第22章 聖誕夜篇：想要與你更近一步（三）
聖誕夜篇：想要與你更近一步（三）
過去。
“感情還是不夠呢，要更狂一點，更病一點！”部長揮舞着手中的劇本，“‘鬥争’對主人格是近乎瘋狂到扭曲的愛，你這愛太含蓄了。”
“扭曲的愛……”
花咲盤腿坐在地板上，和部長對臺詞，其他人已經在旁邊開始按照新的劇本編排殺陣，劍劃過空氣傳出的咻咻的風聲，像是能将空氣都滑坡一樣。
“要是有人真的有這麽扭曲的愛，絕對會被抓起來的吧……”
“不要在虛拟世界裏尋求真實！”部長卷起劇本狠敲她的頭，“你有喜歡的人吧，想象一下他的樣子。”
花咲腦子裏浮現出了老師的臉。
“很好，你為他付出了一切，你感動了自己，但除了自己之外誰也沒有感動，周圍人不理解，他也對你保持着不冷不熱的距離。”
截至目前為止，還勉強算正常，接着，畫風就變了。
“你不顧一切地哭喊着問他，為什麽不愛你，是你做得還不夠好嗎？為什麽他甚至不願意多看你一眼，得到的只有一句淡淡的‘這是你自己願意的，我并沒有逼你。’不僅這樣，當周圍人對你抱有懷疑時，你向他發出求救信號，‘只有你相信也可以，求求你’，但他卻冷漠地移開了視線。這一刻，你終于知道，他并不愛你，但長期付出的感情并不是那麽容易收回的東西，于是，愛情扭曲了。”
“等、等等。”花咲擡手打斷了部長，“這種事情真的會存在嗎？正常來說只會消失吧。”
“都說是想象了！你懂了沒！”
“怎麽說呢，好像能明白了，又好像不能……”
“總之你回去再想想，先來練習殺陣，肌肉記憶先鍛煉起來。嘿咻。”
花咲苦惱地抱着雙臂皺起眉頭，鍛煉了幾個小時，全身都有點痛，她堅信自己一覺醒來會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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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家的路上，她踢着地上的石子，反正閑着也是閑着，不如思考一下部長說的角色。将主人格的形象代入老師，然後将部長說的內容一一代入。
好痛苦，好像是被老師丢入了深淵之中，又像是漸漸墜入深海，呼出的氣體變成一個個氣泡，波光粼粼的湖面在漸漸遠去。
無法呼吸。
無法呼吸。
無法呼吸。
好難受。
好難受。
好難受。
救救我。
救救我！
“……！小梅！”
“啊。”
“你怎麽了？突然表情好難看。”看她終于清醒過來，天童才松了一口氣，“青哥說看到你一副‘救救我’的表情走在路上，讓我趕緊過來看看。我一過來就看見你魂都沒了。”
“青哥？”
“說是因為聖誕晚會的時候，龍次學長會在晚會上吹奏，就特地買了車票回來錄節目，剛才就在那邊——人呢？”
花咲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抓住了天童的袖子：“我剛才不小心入戲太深了，沒事，走吧，我想去書店。”
“你要買書嗎？”
“我想研究一下什麽叫近乎扭曲的愛情。”
“聽起來就不是正常人會研究的事情……”
說歸說，天童并沒有和往常一樣說着“男女授受不親”地甩開她的手，或許是她剛才的表現實在是過于吓人，讓他沒辦法對她放着不管。
未來。
“正常來說，會在別人的婚禮上演這種英雄劇嗎？”天童只覺得自己的三叉神經隐隐作痛，“我就不該相信他們真的要演《冰雪女王》。”
“不是挺有趣的嗎？”東雲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他們可是在聖誕晚會演那種劇的社團。不如說這麽多年了居然一點沒變。”
“确實，雖然我沒有在現場，但是青哥拍了錄像給我看過了。”天童嘆着氣搖搖頭，“很震撼人心也很精彩，可那玩意兒絕對不應該出現在聖誕晚會吧。”
“後來理事長認可了他們的藝術理念，第二年的文化祭不演經典的那幾個劇本直接變成《西○記》了，在振翅歷史上也是個先河，後來再也沒有哪年的文化祭和聖誕晚會敢那麽排。”
确實。
天童想道。
一點都不符合傳統的高中生的節目和劇本，因為不服學校在最後關頭取消了編排很久的節目的安排，寧可冒着被廢部或者處罰的風險，也要在聖誕晚會将“不合規矩”的劇本擡上舞臺。
成年人會考慮很多而選擇放棄，但作為高中生，并不會考慮那麽多。
從結論而言，倒是挺好的。也幸好他們的理事長是個善解人意的人，沒有責怪他們在聖誕晚會上的“鬧劇”，但是好像小梅暗戀的老師還挺生氣的，至少從錄像裏來看是那樣沒錯。
“下一個節目是什麽？”
“我看看。”天童手腕一翻，把被自己夾在腋下的安排表翻到眼前，“我去喊他們——”
“這裏還是交給我們吧，今天對你們是個重要的日子。放心吧，這次絕對沒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