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聖誕夜篇：想要與你更近一步（四）
聖誕夜篇：想要與你更近一步（四）
過去。
花咲感覺自己已經開始能夠跟上殺陣的節奏了。腳步和手的動作沒有她想象中那麽困難，當然，這也不排除上田放水的可能性。
“左，右，左，擋，轉過來，砍。對，很好。”
木劍揮舞起來比她想象中沉許多，連續幾天都拿着木劍在鍛煉，讓花咲每天的肌肉都是酸疼的，白天的課更是不用想，全部睡過去了，連數學課都沒坐起來盯着老師。
損失了好多機會，聖誕晚會的時候，您可要好好地把視線集中在我的身上來彌補我才行。
我在說什麽傻話呢，哈哈。
花咲自嘲着，不知道第幾次跟着上田的動作進行慢動作練習。
“好了，動作差不多記住了。”上田轉動脖子，向後舒展開手臂，“我們來正常速度，為了鍛煉出條件反射，我會用正常速度進攻，不小心打到你的話，還請見諒。”
“是。”
本以為只是剛才的兩倍速度，沒想到卻是連肉眼都很難捕捉到的速度，就像是教完1+1，就問你123x321一樣。
沒有一劍被她閃開，全部打在本來就很酸痛的肌肉上。
“好痛。”
“部長說了，到時候為了演出的精彩，就算真的會打到，也不能閃開，不然就漏洞百出了。來吧，再來一次。”
“上田，我問個問題。”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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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劇部是不是沒有內部的情侶……”
“你怎麽知道的？”
花咲的肌肉說，這不是完全能想象到的事情嗎？
“好痛！”
“忍着點。”
“壬君是不是讨厭我啊。”
花咲鼓起了兩側的腮幫子。
“怎麽可能？你怎麽會這麽想，手別縮回去，忍住。”
“那為什麽壬君塗藥這麽痛。”
“你也不看看自己傷成什麽樣子，像我這麽溫柔地幫你塗藥的人，可能找不到第二個了。”
距離花咲的正式演出還有一天，天童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坐在她的房間裏，拽着她受傷的胳膊和小腿，往上塗那些原本是花咲給他用的傷藥。
“老師的話，一定會比你溫柔。”
“是是，對不起，我手勁很大，把你弄疼了，要不要我給你吹吹，呼呼。到底是怎麽做到每天都有新傷的，你們演劇部真的不是什麽暴力社團嗎？”
“你就不能，就，溫柔一點吹嗎？隔那麽遠，根本感覺不到啊。”
天童盯着她壞心眼的笑容，長長地嘆出一口氣，将嘴唇湊到她的手臂上的傷口附近，輕輕地呼出溫暖的氣體。
“這樣滿意了？”
“口水濺到了……”
“啧，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塗吧。”
“我錯了，別走，幫我啦！”
花咲伸手就抱住了天童作勢要移開的手臂，像只小動物一樣盯着他的眼睛，還拼命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
“你不會在學校裏，也對誰都這樣吧。”
天童看着自己被抱在懷裏的手臂，說內心毫無波動是假的，但他很難假裝自己沒有意會到青梅竹馬的壞心眼。
“怎麽會，我只對你這樣，壬君是特別的。”
“因為是青梅竹馬？”
“因為是青梅竹馬。”
天童凝視着花咲，花咲也裝作可憐巴巴的樣子凝視着他，最後，天童妥協了，他抽回自己的手臂，卷起花咲的褲管，小腿上還有新的傷口。
“原來給人上藥是這種感覺。”
“對哦，壬君終于能體驗到我給你上藥時的心情了嗎？”
花咲笑眯眯地托着下巴。
“怎麽可能，我們的心情怎麽可能……是一樣的。”
天童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只有自己能聽見，在花咲問下一句話之前，他用沾上藥水的棉簽，貼上了她的傷口，讓她痛的手都攥緊了，完全沒力氣去說別的話。
幾分鐘後，花咲的傷口處理結束，她也終于有力氣去關注別的事情。她一屁股坐回自己的床上，抱緊自己的枕頭，和在收拾醫藥箱的天童說道：“後天就是正式演出，你說老師會注意到我嗎？”
“肯定會吧。”天童背對着她，花咲無法看到他說這句話時的表情，“你都這麽努力了，他肯定會看到的。”
“我也覺得！”花咲擡高了音量，聲音裏全是快樂的情緒，“我都這麽努力了，老師要是還不能把眼睛都停留在我身上，那我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
“你參加演劇部，就是為了這個？”
“不然呢？”
花咲明知故問的語氣，讓天童頗為惱火。
“你倒是為自己想想，以前你喜歡誰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做到這種程度吧。”天童指出，“基本上都只是遠遠地看着，然後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可能因為，這次是認真的吧。”花咲的腦袋耷拉在她手中的枕頭上，“我也是第一次把自己完全變成另一個人，滿腦子都是要怎麽樣才能讓他注意到我，換做以前，我可不會參加什麽演劇部。”
“我——”天童突然看向她，“我希望小梅你能夠更多地，關注自己的事情。不要為了迎合別人，而走上和我以前一樣的路。”
“說什麽以前，現在不還是在打架。”
花咲癟着嘴，從下方看着他。
“都說了我已經很久不打架了，你多久沒看到我身上有傷了。”
“那壬君又是為什麽突然不打架了呢？”
“那是因為——不，沒什麽。”
天童一句話被堵回嘴裏，花咲說的沒錯，他是為了別人開始打架，也是為了“別人”才停止打架。
從這點來說，他确實沒資格阻止花咲。
“我們還真是青梅竹馬。”
最後，他只能苦笑着搖搖頭。
“壬君！小梅！吃飯了！”
“哦，你媽媽叫我們了，走吧。”
“壬君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我家的人了。”
“我家那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走啦，快點，我還等着阿姨的晚飯呢！”
天童朝床上的花咲伸出手，花咲拉着他的手站起來，沒有任何多餘的暧昧。
“對了，我明天學校也有活動，不過我應該能中途趕回來，如果你想要聖誕禮物的話。”
“我要！免費的幹嘛不要！”
“那你可要乖乖地等我。”
只對自己展現出小孩子的一面的青梅竹馬，是天童迄今為止最大的寶物。他由衷地認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