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舒隽差點跳起來,小人頭發被吓得根根倒豎,眼睛瞪得比鈴铛還大,成了石化娃娃。

看着一大一小被自己吓成了驚恐表情包,厲璟源忙解釋:“是你說的那種結婚,形婚。

你最近遇到事情需要形婚對象,我也剛好不想再被長輩催婚,我們各取所需。”

舒隽慢慢在震驚中回過神:“那你的白月光怎麽辦?”

“你不需要考慮這些。”厲璟源躲開他的目光:“我會處理好。”

舒隽雖然回過神,但是還沒完全消化他突如其來的提議。

厲璟源想了想,補充道:“我們協議結婚,彼此都可以保持現在的生活狀态不變,省時省力。”

舒隽抿了抿嘴唇:“那個……我們再冷靜地考慮一下?”

厲璟源點頭:“可以。”

舒隽心事重重地指指樓上:“我先回房間了。”

“嗯。”

回到房間,關上門以後,舒隽愣了好一會兒,心裏一直在想厲璟源剛剛說的話。

林博仁今晚被吓跑,但舒隽清楚他不會這麽輕易地就把林漾的撫養權讓出來。

他最多安生幾天,等緩過來以後,還會繼續之前的所作所為,今晚吓跑他,治标不治本,更多的是為了撒氣。

很快他還會像狗皮膏藥一樣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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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還是要按照之前和陳之商量的辦法做,和厲璟源協議結婚,正好可以解決自己的當務之急。

第二天一早,舒隽下樓,厲璟源正在吃早餐。

和平時不同,他對面還擺着一份吐司和煎蛋,煎蛋的形狀很漂亮,火候掌握得很好,沒糊沒焦,旁邊配着一杯牛奶。

舒隽視線從無主的早餐上移開,剛好對上厲璟源的視線:“……早上好。”

厲璟源眼神示意他過來坐:“考慮得怎麽樣了?”

舒隽走到桌旁,拉開厲璟源對角的椅子,沒有坐在有早餐的位置。

厲璟源目光一直跟着他:“早餐不喜歡吃這個?”

“給我的嗎?”

厲璟源把煎蛋推到他面前:“還哪有其他人。”

舒隽也覺得自己問題有些蠢了,但剛剛厲璟源不說,他又不好意思直接坐到椅子上開吃,他和厲璟源還沒熟到那個程度。

“謝謝。”

“我剛剛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厲璟源追問。

舒隽剛夾起的煎蛋又放下了,将身子坐得板正些,正色道:“我覺得可以。”

“可以?”厲璟源目光在他身上打了個來回,問:“你答應了?”

“嗯。”想找個合适的形婚對象比找真對象還難,舒隽又着急拿回林漾的撫養權,沒理由不答應。

“辛苦你那位律師學長拟婚前協議。”厲璟源喝掉最後一口牛奶起身:“我等你。”

“嗯,我拟好之後發給你。”直到吃完早飯出門上班,舒隽還都是恍恍惚惚的,有一種不真實感。

這幾天他确實一直在為找形婚對象的事焦慮,他怕耽誤起訴時間,怕拿不到林漾的撫養權,更怕林漾被送去做腺體改造。

但這個讓他不安的因素忽然消失了,他走在路上,突然覺得天氣沒有那麽冷了。

對于陳之來說,拟一份婚前協議很簡單,下班時,舒隽就收到了拟好的文件。

舒隽到家時厲璟源不在,他已經在單位解決完了晚餐,癱在沙發上等他回家。

大概過了有半個小時,門鎖傳來響聲,厲璟源回來了。

舒隽一骨碌從沙發上爬起來,帶着點小激動:“回來了!”

“在等我?”厲璟源邊脫外套邊走過來。

“嗯。”舒隽點開自己的智腦投屏:“協議拟好了,你看一下。”

厲璟源坐在他旁邊,掃過協議:“可以,不過有一點,不能讓我家裏知道這份協議的存在。”

舒隽表示理解:“好,我會記住的。”

該說的說完了,他準備上樓,被厲璟源叫住:“你哪天有時間?”

舒隽猜到他想說什麽:“領結婚證嗎?得在工作日去是吧?”

“對。”

舒隽打算拿到結婚證就去起訴林博仁,當然越快越好:“那就這周五?我請假。”

“都可以,這周我不忙。”

所有事情順利得出乎舒隽意料:“那我回房間了。”

“等一下。”厲璟源向他走過來:“手。”

舒隽又轉回身,面前是厲璟源向他伸出的手,掌心向上,修長的手指微微蜷曲着。

舒隽覺得他還是個挺有儀式感的人,合作談成了,應該握手致意。

為了表達自己對此次合作的誠意,舒隽兩只手同時握住厲璟源的手,并熱情且友好地上下晃了晃:“合作愉快。”

厲璟源略嫌棄地拍掉他的一只手,抓住另外一只握在掌心:“我是看看你的手指。”

舒隽下意識地蜷起手指,卻被厲璟源捏住指根。

舒隽的手沒有小人的那麽胖,卻是一樣白白軟軟的,工作的原因他一直特別注意對手的保護,指甲修剪的幹淨整齊,指甲表面透着瑩瑩潤潤的櫻粉色,每個指甲根上都點着一彎玉白色的小月牙兒,可可愛愛。

生理原因,alpha的體溫多數要比Omega要高一些,厲璟源的手掌熱而幹燥,掌心皮膚擦着舒隽得手背,存在感十足。

舒隽有些不大習慣這樣的接觸,半邊身子都僵着:“怎麽了?”

厲璟源拇指和食指摩挲着他無名指的指根:“量一下你手指的尺寸。”

“17。”舒隽脫口而出:“問這個幹什麽呢?”

厲璟源松開他的手:“選對戒指吧,見我家人得時候帶着。”

舒隽恍然,覺得厲璟源說的有道理:“好,還有其他的嗎?見你家人時需要注意的。”

“暫時沒想到。”

這一周工作雖然累,但舒隽最擔心的事情都得到了解決,情緒是放松的。

他提前兩天就和領導請好了假,打算早上直接去和厲璟源去民政局,然後再順路去法院。

為了減少排隊時間,舒隽打算早點過去,起床前給厲璟源發了條微訊:“源哥,你醒了嗎?”

過了幾分鐘,卧室的門被敲響,他跑去開門:“早上好。”

厲璟源遞給他一個很有質感的禮品袋:“結婚證要拍照,我去選戒指時順路買了西裝。”

厲璟源做事很周到,這些細節舒隽都沒有想到。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來:“我把錢轉給你。”

厲璟源盯着他看了幾秒:“五千萬,轉吧。”

舒隽停住轉賬的手,又看了看手裏的禮品袋。

包裝非常精致,看上去确實價格不菲,但五千萬還是有點誇張了吧。

他琢磨着厲璟源應該是在開玩笑:“源哥,你別開玩笑,真的要這麽多錢?”

厲璟源勾了勾唇角:“開玩笑的,衣服和戒指我送你,選戒指就是為了應付我家裏人,讓你花錢不合适。”

說完催促他去換衣服:“去試試看西裝合身嗎?我們一個小時後出門。”

舒隽換好西裝下樓,厲璟源已經在等他。

看到他身上的衣服,舒隽邁出的腳默默收了回來,耳根倏地一下紅了。

衣服是情侶款的。

雖然不是那種特別誇張的款式,但配色和細節都能看得出,這兩身西裝是情侶款。

小人也穿上西裝,酷酷的,還擅自給自己換了個三七分油頭,這會胖手正抻着自己衣擺,比對衣服的細節:“情侶裝哦,裝情侶诶。”

厲璟源:“……”

舒隽幹巴巴地笑了下:“衣服挺合身的。”他故意沒提衣服細節的事。

厲璟源掃過他微微發紅的耳根,也沒提:“嗯,我們走吧。”

因為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他們來得又早,領證的過程非常順利,沒到半個小時,他們就各自領到了小紅本。

舒隽出了政務大廳,手裏拿着紅本有些茫然,看向厲璟源時有瞬間失神。

他們現在是合法夫夫了,雖然是協議結婚,但看他時,心裏的感覺還是變得有些微妙。

厲璟源走在前邊,回頭看看落在後邊的他:“不上車嗎?”

舒隽忙收回視線:“我要去法院處理點事情,你先走吧。”

舒隽出發前已經把所有證據和材料都準備齊全帶出來了,夜長夢多,他不想和林博仁耗下去。

厲璟源拉開副駕駛車門,示意他上車:“先上車我送你,也有事和你商量。”

舒隽遲疑了一下:“可能會比較久。”

厲璟源拍了拍車門:“沒關系,上來說。”

今天是厲璟源開車,所以開的也是他的車。

舒隽坐進副駕駛,開始整理資料和視頻照片,厲璟源則在幫他調副駕駛的座椅:“怎麽樣?這樣可以嗎?”

舒隽點頭:“可以可以,就坐一會兒,不用那麽麻煩。”他把一會需要的材料單獨放進包包的隔層裏:“你剛剛說有事要和我說?”

厲璟源掃了眼他放結婚證的隔層,商量道:“我想告訴我父親,可以嗎?”

舒隽覺得當然可以,畢竟他和自己協議結婚的目的就是為了堵住他父親的嘴,不再被催婚,現在領了結婚證,當然要第一時間告訴他們:“可以的,需要我配合你嗎?”

身為好的合作夥伴,當然要在對方需要時給予适當幫助。

厲璟源拿出結婚證示意舒隽:“把你的結婚證借我一起拍個照,我發給我父親他們。”

舒隽大方地遞過去:“吶。”

厲璟源把兩本結婚證拿在手裏,舒隽在一旁看着他拍照,然後發送給徐尋月和厲見川。

發過以後,厲璟源啓動車子準備出發,還沒拐出民政局大門,徐尋月的通話就發了過來:“小源,你偷拍別人結婚證幹什麽?你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嗎?”

厲璟源開了外放,舒隽也聽得清清楚楚,被徐尋月無奈的語氣逗笑了。

厲璟源不屑中帶着些藏不住的得意:“我自己的結婚證。”

“嘟!”徐尋月挂了通話。

這操作把舒隽給看蒙了,有些忐忑:“徐叔叔是生氣了嗎?不同意你結婚?”

厲璟源則一臉平靜地開着車:“不是,他是太高興了,老毛病,情緒激動就說不出話。”

沒過幾分鐘,徐尋月又打過來:“明天是周末,可以帶小隽回家嗎?”

厲璟源沒回答,而是看向舒隽,詢問他的意見。

舒隽覺得畢竟是互利合作,需要互相幫助,于是點頭。

“好。”厲璟源回答徐尋月。

徐尋月又頓了頓:“那叫上你爺爺和姑姑可以嗎?”

這會沒等厲璟源問,舒隽先點頭示意可以。

厲璟源像個傳話機,沒有一點主見:“可以。”

結束通話,剛好到法院門口,厲璟源有些抱歉:“明天要辛苦你和我回家一趟。”

舒隽大方地擺擺手:“沒關系,我們互相幫助。”

起訴和提交證據的過程十分順利,接下來舒隽要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法院通知林博仁做訴前調解,再然後等開庭審理。

走出法院,來不及上車,徐楠微訊一條連着一條發過來。

舒隽來不及查看,通話緊随而至。

舒隽猜他大概是知道自己和厲璟源領結婚證的事了,早有準備,把音調到最小:“徐楠,我”

“卧槽!”徐楠那邊激動的嗓子都劈了:“隽隽,你和我表哥結婚了!”

說完聲音又提了八度:“接到我媽電話,我差點暈過去!”

“我聽你說話挺有力氣的。”舒隽故意打趣他。

徐楠聽出他在笑,在電話裏發瘋:“笑!你還笑!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我竟然是我們家最後一個知道的!這合理嗎?合理嗎?”

舒隽看了看停在不遠處的車,脫口而出的話默默咽了回去。

他本想告訴徐楠自己和厲璟源是協議結婚,但轉念一想,還是等過了周末再說。

萬一明天自己在厲璟源家人面前露出馬腳被懷疑,長輩肯定會抓着徐楠審問,他性格直,瞞不住事,不打就招了。

“等以後有機會,我和你詳細說。”

徐楠在那邊又嚎了半天,累了才換了話題:“明天你和表哥早點回來,我在舅舅家等你。”

晚上躺在床上和林漾聊天,舒隽沒講自己領結婚證的事,只把起訴林博仁的事告訴了林漾。

林漾還小,和他說這些不适合。

舒隽怕耽誤他休息,兄弟倆只聊了幾句,就互道晚安。

放下手機後舒隽躺在床上,看着吊燈出神。

突然覺得事情發展的方向好奇妙。

心裏好像裝滿汽水,不經意間就會咕嘟冒出一串小泡泡,想看清泡泡的樣子,卻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一夜翻來覆去,睡得不是很安穩,雖然沒留下黑眼圈,但看上去不太有精神。

下樓時,厲璟源正圍着圍裙在廚房做早餐。

他特別熟練,明明是普普通通的日常家務,他做有種游刃有餘的從容感,尤其是他認真切菜時,微垂的眉眼,熟練的動作,莫名帶出一陣賞心悅目的美感。

舒隽去冰箱拿水時多瞄了他幾眼。

三瞄兩看的,冷不防和厲璟源視線對上了。

“早。”舒隽努努嘴:“你切菜動作挺熟練的。”他企圖蒙混過關,掩飾自己偷看的事實。

但某個小胖子,必定不會讓他得逞。

duan的一下從天而降,兩側臉頰上的腮肉随着顫了顫,眉頭一揚,帶着點小得意:“被騙啦,猜不到我在看你吧。”

厲璟源切菜的動作沒停,随口到:“我以為你在看我。”

“!!!”舒隽眼睛都瞪圓了,他在口出什麽狂言!

離譜的是他竟然猜對了。

舒隽心驚地收回自己亂瞟的視線,尴尬地笑笑:“沒有,我在看你早餐吃什麽。”

厲璟源不在意地點點頭,輕描淡寫:“也是,我沒什麽好看的。”

舒隽心虛地抿了抿唇,這話咋接呀,他接不上。

小人欠欠地不知從哪掏出個圍裙來,學着厲璟源的樣子往自己身上系,但它胖胖的小肚腩勒不出厲璟源那樣肩寬腰窄的倒三角,只能幹眼饞:“你好看。”

舒隽還沒緩過神兒,嘴邊湊了顆紅潤的小番茄,厲璟源示意他:“嘗一下味道,如果喜歡,這份給你。”

番茄湊得太近了,幾乎貼到了舒隽的嘴唇,他擡手想接過來,卻被制止:“有汁水,別沾手了。”

厲璟源說得那麽坦然,舒隽覺得自己如果堅持去拿,反倒是自己不坦蕩了。

心一橫,張嘴咬住喂到自己嘴邊得小番茄。

由于慌,他距離掌握的不是很好,不僅含住了小番茄,連捏着番茄的指尖也叼住了。

舒隽:“……”指尖擦過唇瓣時觸感涼涼的,舒隽更慌了,連帶着小番茄和自己的舌頭一起咬了下去。

“唔!”

咬舌頭有多痛,只有咬過舌頭的人才懂。

眼淚頓時就湧滿了眼圈。

厲璟源沒想到他會咬到舌頭,這會也慌了,攤着掌心去接舒隽嘴裏的小番茄:“吐出來。”

舒隽疼得大腦一片空白,沒反應過來自己把含進嘴裏的東西吐到別人手上有多不妥。

張嘴把那顆番茄吐在厲璟源掌心,捂着嘴巴,聲音都帶了哭腔:“好疼。”

真的疼,舒隽現在滿嘴的鐵腥味兒。

厲璟源随手丢進垃圾桶,擦了手後托住舒隽的下颌,哄他:“張嘴,我看看破得了多大。”

舒隽能感覺到咬破的地方在舌尖,順着厲璟源的動作張嘴伸出一小截舌尖。

厲璟源原本緊張的神情瞬間變得複雜。

舒隽眼圈紅紅地挂着淚珠,水滟唇瓣微張,露出一截舌尖兒,忽略那血點,很有讓人.吻.上去的沖動。

厲璟源眼神說明了一切,他快失控了。

舒隽見他眼神烏沉沉的不說話,以為是咬得很嚴重,大着舌頭問:“嚴不嚴重?”

厲璟源才回神兒,松開他的下颌:“我給你拿水漱一下,然後含塊冰。”

度過了一個手忙腳亂的早晨,原本就沒太睡好的舒隽更沒精神了。

早餐最後倆人誰也沒吃成,舒隽舌頭破着呢,沾了有佐料的食物就疼,只喝了一袋沒滋沒味兒的營養液充饑。

而厲璟源是因為愧疚也沒吃,要不是他非得喂人家一顆小番茄,舒隽也不至于咬破舌頭,陪着也喝的營養液。

答應了要回厲璟源父親家,倆人十點鐘準時出門。

厲璟源父親家也在管轄區,只不過在獨立區。

這裏都是軍區要員和官方高官,守衛比厲璟源的房子還要嚴格,進門時要通過很多道掃描檢查。

他們進門時,家裏的長輩已經到齊了,徐尋月和厲見川等在門口。

和上次見面不同,夫夫倆今天都換上了正裝,甚至打了領結。

舒隽沒想到會這麽正式,看看自己身上的高領毛衣和呢外套,有些難為情的往厲璟源身後躲了躲,小聲問他:“我是不是穿得太随意了?”

厲璟源輕輕擁住他的背,安撫道:“不會,是他們太誇張,其他人也沒穿正裝。”

他們的小動作被長輩們看着,皆是笑而不語。

厲璟源側身借位,小聲問他:“我能牽你的手進去嗎?”

舒隽這會兒緊張得手心泛潮,牽着走的話應該會自然一點,不然他怕自己會走出同手同腳:“好。”

Omega與alpha天生的體型差異,厲璟源的手比他大了一圈,修長的手指剛好可以把他的手包裹住。

明明幾步路,舒隽卻覺得又慢又長,徐老先生坐在主位沒動,其餘人都起身和他們打招呼。

寒暄問好以後,幾位長輩看出舒隽緊張,都很體諒。

舒隽這幾年和徐楠走得近,對于他們來說也不陌生,沒有圍着舒隽問東問西,徐老先生大手一揮,授意徐楠和其他小輩陪舒隽去另外的小廳。

徐楠拉着舒隽邊走邊聊:“隽隽你昨晚沒睡好嗎?”

舒隽還沒來得及回答,徐楠就被他姐姐徐珊戳了下胳膊:“你瞎打聽什麽呢。”

徐楠怕厲璟源,但是自家的哥哥姐姐可是一點管不住他,很不服氣:“我關心隽隽,問問怎麽了。”

說完還追着問:“你昨晚熬夜玩游戲了吧?玩什麽游戲了?”

徐珊要被自己的弟弟蠢死了,又怼了他一下:“隽隽和表哥昨天去領結婚證了。”

“我知道。”徐楠不耐煩:“我還要問問他,為什麽突然就結婚了。”

他話說完,餘光瞄到厲璟源才忽然想起不對:“隽隽你昨天結婚了,昨晚……”話說到一半突然收住,拉着舒隽快走幾步,壓着調子小聲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舒隽的耳朵,肉眼可見地變紅,一發不可收拾。

托徐楠得福,舒隽在小客廳這邊也沒覺得自在,他甚至不敢和厲璟源坐的太近,全程都沒看他一眼。

去餐廳前,厲璟源才找到和他說話的機會,只是剛走到他身邊,還沒開口,舒隽的耳邊兒就又開始發熱。

厲璟源拉住他,落後幾步:“剛剛徐楠和你說什麽了?”

他們倆說完話以後,厲璟源就發現舒隽不理自己了,甚至還躲自己。

舒隽躲着他的視線,小聲支吾着:“沒有,沒說什麽。”

他不說,但有人會替他說。

小人紅着兩側臉頰,嘟着小嘴氣呼呼地向厲璟源告狀:“徐楠不害臊。”

厲璟源目光落在小胖人身上,看着它一舉一動。

殊不知小胖人比徐楠還不害臊,變出一張小床來,手裏抱着個和它差不多大的玩偶,一邊比劃一邊告狀:“他問你有沒有對我這樣,這樣,還有這樣。”

厲璟源本來面無表情,但看着小人膽大妄為的動作,忽然就心虛了,他甚至生出捂住舒隽頭頂的沖動。

再三确認別人都看不到,他才放下心來。

小人一套親親抱抱舉舉壓壓的操作,把厲璟源給吓得也不敢再多問。

兩人靜默地坐到餐桌前,其他人也都入座。

他們是今天的主角,當然要挨着坐,徐楠厚着臉皮,硬是擠到舒隽另外一邊。

都是家裏人,沒有外人,沒有那些寒暄客套的虛禮,徐老先生又寵着小輩,從來不端長輩的架子,氣氛很是輕松。

徐楠夾了塊香香辣辣的牛肉粒給舒隽:“嘗嘗這個,好吃。”

牛肉粒剛放到他碗裏,厲璟源就示意:“小隽今天不能吃辣。”

小隽。

認識這麽久,厲璟源還是第一次這麽稱呼他,舒隽覺得有點微妙。

雖然其他朋友長輩也這麽叫自己,但和厲璟源說出來的感覺不一樣。

徐楠被拒絕後很不開心,但不敢明說,聽話地把牛肉粒夾回自己碗裏,小聲嘀咕:“這麽護着,我給夾個菜都不行了。”

舒隽離得近,他小聲嘀咕也能聽得見,看出徐楠不開心,和他解釋:“是我舌頭破了,吃辣的會疼。”

“舌頭怎麽破了?我看看。”徐楠對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總是格外關心。

有長輩和其他人在,舒隽當然不能真的把舌頭伸出來給他看:“今早不小心咬破的。”他有意省略掉是因為厲璟源喂自己吃東西這一點。

徐楠撇撇嘴:“早餐吃了什麽好東西,舌頭都咬破了。”

提起早餐,舒隽有些郁悶,要是真吃到好吃的,咬到舌頭也值了:“什麽都沒吃,喝了袋營養液。”

“喝營養液也能咬到?”徐楠覺得離譜,吃了幾口菜,後知後覺地悟出點其他可能,又湊到舒隽耳邊:“是我表哥咬破的嗎?他怎麽那麽不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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