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舒隽嘴裏含着的水差點噴徐楠臉上,努力忍住才咽下去,正要叫他別亂說,厲璟源卻先開口了:“徐楠,有問題你可以問我。”

徐楠瞬間蔫了,他哪敢去問厲璟源是不是咬破了舒隽的舌頭,不要命了嗎?

徐楠怕厲璟源不是說說而已,接下來果然規規矩矩,沒再胡亂發散思維。

舒隽也蔫巴了,他聽厲璟源剛剛的意思,也聽到了徐楠的話。

吃過午飯以後,徐老先生有些累了,徐知影帶着一雙兒女陪父親一起離開,家裏這會只剩下厲璟源的兩位父親和他們。

送客回來,厲璟源也提出離開,卻被徐尋月和了厲見川異口同聲的拒絕了:“不可以,我們還沒來得及和隽隽聊會兒天。”

舒隽在一旁默默聽着他們父子說話,冷不丁面前被塞來一堆禮物和紅包。

把他給看愣了,有些不知所措。

見他不接,徐尋月又把禮物和紅包往他跟前送了送:“隽隽,這是送你的見面禮。”

舒隽把禮物又推回去:“我不能收。”

徐尋月直接把禮物堆他懷裏:“不能拒絕的,這個是習俗,一定要收着。”

舒隽捧着禮物,燙手似的,看向厲璟源求救。

厲見川在一旁附和:“看他也沒用,我們倆又不會聽他的。”

厲璟源倒是很不客氣:“收着。”

舒隽沒辦法只能暫時收下,想着回去以後還給厲璟源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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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尋月坐在他對面,那眼神和第一次見面一樣,越看越喜歡:“隽隽,爸爸想……你難為情先叫叔叔也可以。”

厲見川在一旁見縫插針:“叫爸不習慣的話,叫父親會好很多。”

徐尋月瞪他,給他一個白眼警告。

随後又給舒隽表演了個變臉,看他時又面帶微笑:“叔叔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你們的婚禮,還有和你父母見面的時間。”

提起林博仁就煩,舒隽是半點也裝不下去,小臉立刻冷了:“徐叔叔,這些能以後再談嗎?”

見狀,徐尋月和厲見川對視了一眼:“可以倒是可以,只是我們怕委屈了你,我和你厲叔叔不去見見你父母的話,會顯得我們不重視你們的關系。”

“我和我父親之間有一些事情還沒處理好,再給我一點時間。”和林博仁之間的問題舒隽不想和任何人提起,況且他和厲璟源又不是真的結婚,能拖就暫時拖着吧。

徐尋月和厲見川不是固執傳統的長輩,舒隽拒絕,他們并沒有執意堅持,只讓他和厲璟源回去以後先商量,決定了再通知他們。

當厲璟源第二次提出離開時,徐尋月和厲見川沒再攔着,同意他們離開。

臨上車前,徐尋月給厲璟源轉了一筆錢。

厲璟源痛快收了錢才問:“為什麽給錢?”

徐尋月笑看着舒隽:“馬上就到新年假期了,給你和隽隽出去度假用。”

“謝謝爸。”厲璟源上車啓動一氣呵成,收了錢就跑。

回去的路上,厲璟源問:“假期想去本星還是外星?”

他問得十分自然,好像之前舒隽就已經答應要和他出去一樣。

不過他這套路在舒隽這沒奏效,因為舒隽早就已經安排好假期行程:“我要去S國。”

雖然每次聊天林漾都說自己在那邊很好,但舒隽還是擔心他,也想他。

“什麽時候出發?”厲璟源沒有問原因。

還有一個星期就到新年了,舒隽計劃放假就走:“下個星期五。”

“我們要待幾天?我提前訂酒店。”他語氣還是那麽平靜,仿佛就是理所當然。

但舒隽卻無法順勢接受,甚至有點炸毛:“我們?你也去?”

厲璟源轉過一個路口才看他:“不然呢?”

“可是……你去做什麽?”舒隽從沒聽他提起過S國。

“當然是去度假,錢我都收了。”厲璟源挑挑眉:“徐先生的錢可不是那麽好騙的。你知不知道T1特別行動組上任組長是誰?”

這種屬于軍方高管情報,況且上任任職時,舒隽年齡還小,哪裏會知道,如實回答:“不知道。”

“上任是我爸,組裏武力值top1。”厲璟源眼神示意舒隽:“幫我把這只袖子推上去。”

他今天疊穿了襯衫和打底衣,舒隽怕影響到他開車,窸窸窣窣弄了好一會兒,才把他的袖子推上去,露出一截小臂。

厲璟源的好身材不僅僅體現在胸腹,他小臂的肌肉同樣緊實精壯,力與美兼顧。

厲璟源把胳膊遞給他看:“看到這條疤了嗎?”

他胳膊內側有一條蜿蜒的疤,猙獰中透着野性:“你執行任務時受傷了?”

厲璟源揚眉:“小時候我爸打的,你現在看徐先生每次對你笑呵呵,他狠着呢。”

“小時候被打的?”舒隽又仔細看了看他胳膊上的疤,能留到現在,當時一定傷得特別重:“為什麽打你?”

提及挨揍的原因,厲璟源罕見地有些難為情:“八歲的時候吧,我把我爸的抑制劑偷偷滋他水杯裏了,滋了差不多有半年的劑量。”

舒隽皺眉:“被徐叔叔發現了?打你了?”

“沒發現,他都喝了,喝完将近一年沒出現結合期,他以為自己不孕不育了,去醫院回來就把我拎進卧室裏了。”

舒隽覺得他又好氣又可憐:“打的特別狠吧。”

厲璟源皺起眉頭,不堪回首:“當年特別行動組的top1打八歲的我……當時我都看見我太奶了。”

“……”舒隽繃着小臉,有些擔憂,吶吶道:“徐先生發火那麽可怕。”

隔了一會兒,還是很不安,小心翼翼的:“那如果……徐先生知道我們協議結婚,騙了他……他會很生氣吧。”

剛好是紅燈,厲璟源轉過頭,看到舒隽皺着臉,又怕又愁,小可憐似的看着自己,很想揉他一下。

但還是忍住了,建議道:“盡量別讓他發現。”

舒隽乖乖接受建議,畢竟厲璟源挨過揍,是過來人,有經驗:“我會注意的。”

舒隽始終惦記被徐尋月發現的事,琢磨了一路:“那我們假期先去S國,我見了小漾以後,你想去哪度假我再和你一起去。”

畢竟厲璟源是因為自己才去S國的,總不能讓他把整個假期都浪費在自己身上。

和憂心忡忡的舒隽比起來,厲璟源要放松得多,舒隽轉頭看他時,甚至看到他正揚着嘴角。

他是在笑?

笑什麽,一點都不擔心他爸發現後發火嗎?

“笑什麽?”舒隽很好奇。

他一問,厲璟源的笑立馬收了:“沒什麽,沒笑。”

“哦。”明明就是笑了,為什麽不承認?

舒隽翻了翻智腦,想起來前些天厲璟源把抑制劑送檢的事:“對了,上次霍延霆送來的抑制劑,檢測結果出了嗎?”

他拜托陳之學長拟婚前協議的時候,問了問案子的進展,但學長似乎不太想和他多說,只說自己可以處理好,讓他不要擔心。

但舒隽還是想問問檢測的結果,如果霍延霆真的對抑制劑動了手腳,那樣就又多了一條有利的證據。

厲璟源猜到他的想法:“下周應該能拿到結果,霍延霆上周停職了,正在接受調查,是你的學長去報案了嗎?”

舒隽想到陳之和自己都不願意透露太多,大概也不想其他人知道,所以他直接省略掉了很多細節:“對,學長在處理他和霍延霆的事。”

厲璟源向來懂得分寸,舒隽不說,他就不會多問:“嗯,如果檢測結果有問題,我會交給調查部門。”

路程不遠,很快到家,舒隽捧着禮物進門,然後一股腦地都塞給厲璟源:“這些你收起來吧。”

又不是真的結婚,他不會收這些禮物。

厲璟源不接,轉身去樓上:“給你的,你就收着。”

舒隽颠颠跟在他身後,碎碎念:“我真不能收,你快拿回去。”

厲璟源的大長腿上樓梯一起邁兩階,等舒隽追上去時他都走到房間門口了:“別跟着了,我洗澡。”

舒隽知道他是故意躲着自己,不早不晚地,洗什麽澡呢。

但他動作很快,沒等舒隽說話,已經進去把門關上了。

舒隽只能先回自己房間,聽着外邊的動靜。

大概過了半小時,走廊傳來腳步聲,他又抱着禮物出去堵人。

厲璟源穿着浴袍,邊走邊擦頭發,浴袍松松垮垮地系着,腹部緊實的肌肉線條若隐若現。

舒隽:“……”立馬放低視線,把禮物和紅包一并遞過去:“你快拿回去,我怕徐先生送我去見我太奶。”

厲璟源注意到他神情不自然,把浴袍拉嚴實些:“已經來不及了吧。”

“啊?”舒隽苦着臉。

小人也愁得不得了,吧嗒丢掉手裏的禮物盒,板着小臉,嚴肅地原地轉圈圈:“藏起來,藏起來!”

轉了會發現肉乎乎的身子沒處可藏,變了個木棒拿在手上,咚地一下把自己敲暈了。

摔在地上張開四肢,攤成鼓鼓的小圓餅,雲朵框都變成了灰色:“死了算了。”

看出他是真的着急了,厲璟源接過禮物和紅包,換了個話題:“拆開看看送了什麽。”

舒隽頭搖得快出殘影了,好不容易把禮物給還回去的:“不看。”

幹脆轉身,關緊房門,甚至還抵在門板上靠了一會兒,好像厲璟源會破門而入似的。

不過厲璟源沒有追過來,接下來的幾天也很平靜,每天忙着工作,漸漸地也沒那麽擔心了。

新年臨近,節日氣氛日漸濃郁,新年假期也開始了。

周五舒隽上了半天班,前兩周忙得死去活來,已經趕在節前把那批外星生物樣本全部整理制作完成。

今天來院裏,沒什麽重要工作,組長講一講節後大致工作安排,以及發放新年福利。

雖然研究院和一些盈利性部門的收入沒法比,但院領導也不摳,該發的新年福利都有。

組長賀聞明發完福利,瞧着時間差不多了,通知他們可以下班回家,享受假期。

舒隽第一個走出研究院大門,他和厲璟源約好了在機場會合,飛機一個小時後起飛,晚上十點鐘抵達S國。

時差關系,飛機抵達後剛好是放學時間,他們可以直接去學校接林漾。

舒隽準時到達機場,在人群中一眼就鎖定了厲璟源的位置。

他穿制服很帥,其他風格的衣服也同樣出衆,各有各的味道。

不過厲璟源并沒有看到他,他正在和別人通話。

舒隽走到近前,他才發覺,指指登機口,示意去排隊。

由于新年假期,出行的人多,那裏已經有不少人在排隊。

厲璟源結束通話,接過舒隽的包提在手裏,也順勢将人帶到自己身前,隔開了路人的擠搡。

隊伍在緩慢移動,厲璟源在他身後開口:“假期結束,我要出任務。”

因為上次出任務受到輻射的影響,厲璟源這段時間工作一直比較清閑。

但特別行動組,不可能一直清閑下去。

“那我們早一點回來,你多休息一下。”

他說完話,身後的人半天沒答話。

直到上了飛機,厲璟源也沒出聲。

舒隽以為他要補覺,并沒有打擾,安靜地坐在一旁。

飛機起飛,厲璟源才看向他,壓着調子問:“你不問問我出任務要走多久嗎?”

想問了的,但是怕他覺得冒犯。

舒隽抻了抻蓋在腿上的毯子,實話實說:“我怕你覺得我問題多,亂打聽,就沒問。”

厲璟源又不出聲了,但還是眼巴巴地看着他。

舒隽剛好對上他的視線,這次可以确定,的确看到了他眼裏的情緒,有些失望還摻着點委屈。

他這眼神,把小人都看愣了,小腦瓜上冒出問號,問號越漲越大,把小胖給帶飛起來。

被吊着亂飛很不舒服,它身上的T恤都被帶上去一截兒,露出鼓鼓的小肚子。

防止自己飛丢,小人果斷戳破問號,落回舒隽頭頂,小手把帶上去的衣襟拽下來,拍了拍,不要亂動。

整理好衣服,小人又去看厲璟源,雲朵框飄出字來:“大狗狗,摸摸。”

厲璟源眉峰揚了下,借着幫他整理安全帶的動作,貼近了些,冷不丁說出一句:“我們是朋友。”

“嗯……是。”雖然他和厲璟源才認識幾個月,不是很久,但是舒隽覺得,厲璟源人很不錯:“是朋友。”

“朋友互相關心工作生活很正常,我也不會覺得你問題多,亂打聽。”

舒隽想了想,他和徐楠、游敏包括陳之,會時不時找對方聊聊天,彼此關心一下工作生活的近況,互相分享或者吐槽一下遇到的人和事。

但和厲璟源為什麽不會呢?

舒隽沒吱聲,在心裏偷偷琢磨。

琢磨好一會兒,大概找到了原因,在心裏,厲璟源和他們都不一樣。

和徐楠、游敏或者陳之在一塊的時候,舒隽都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和厲璟源在一起時就不一樣,會有些緊張,格外注意他的表情和反應,尤其是距離離得近一些,不可避免地聞到他的信息素,心跳就會失控變快。

回過神兒,對上厲璟源的視線:“那你要去很久嗎?”

終于聽到自己想聽到的話 厲璟源臉色回暖:“如果任務順利,大概要兩三個月,如果棘手,可能要很久。”

“半年或者一年?”舒隽搬家之前就聽說過,房東工作很忙,經常不在家。

“嗯。”厲璟源眼裏隐藏着期待。

舒隽正色道:“等下飛機以後,我給你轉半年房租。”

厲璟源剛剛回暖的臉色又涼了:“……”

他真後悔自己還期待,伸手把舒隽蓋在腿上的小毯子拉過他頭頂:“睡會吧。”省得醒着氣人。

舒隽的确想睡會,但是他把毯子也拉得太高了,往下拽,露出一張小臉:“你也歇會兒,到了叫你。”

讓睡就真睡,倒是聽話,厲璟源把毯子又給他拉上:“睡吧。”

傍晚,飛機抵達,舒隽和厲璟源出了機場沒耽擱,直奔林漾的學校。

但走到中途,厲璟源眉頭越皺越緊,嚴肅道:“我們暫時不能去接林漾,後邊那輛車在跟蹤我們。”

舒隽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的确有一輛黑色的車,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身後。

腦子裏冒出的第一個可能就是林博仁。

他已經向法院起訴,按時間來算,林博仁上周就應該接到法院傳喚,但他那邊一直都沒動靜,原來是算好了自己假期會來見林漾。

一定不能讓他找到林漾!

舒隽先示意司機,暫時不要去林漾的學校,之後又給林漾發了消息,告訴他自己今天不能去學校接他,好好待在學校,不要出來。

看了看依舊跟在自己後邊的車,頭疼又煩躁:“我們先回酒店吧。”

如果是在國內,厲璟源完全可以下車和林博仁硬碰硬,但是現在是在S國,諸多不便,也只能先回酒店再想辦法。

出國前他們就已經訂好了房間,辦理入住時,厲璟源卻改口:“我們的房間退掉一間,只開一間。”

舒隽明白他的意思,林博仁找不到林漾,一定會對自己動手。

舒隽同意:“對,開一間。”

入住很快辦好,兩人沒在大廳多停留,直接回房間。

舒隽一想到林博仁陰魂不散,好心情全散了,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厲璟源在房間裏檢查一圈,之後摘下自己的智腦外接器,憑着身高優勢,把外接器固定在了門框上。

舒隽不解地看着他:“源哥?”

“等會告訴你。”外接器小巧,卡在門框頂端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

厲璟源固定好以後打開智腦攝像,酒店房間的畫面通過外接器傳到他智腦上,一個簡易的實時監控就安裝好了。

舒隽在一旁看着,大概明白了他的意圖:“你是怕林博仁偷偷進我們的房間。”

“我們要讓他進來才對。”

說完把行李箱打開,把重要的證件拿出來:“在S國入室盜竊被逮捕後會遣返回國的。”

過了大概有半個鐘頭,兩人走出房間。

舒隽挽着厲璟源的胳膊,邊走邊聊:“行李箱你放好了吧,裏邊有小漾學校的通行卡,千萬不能丢了。”

厲璟源視線掃過被他抱住的胳膊,勾了勾唇角:“放心,放在行李箱裏,不會弄丢。”

舒隽餘光掃到左側房間的門留着一條縫兒,恍惚間有個人影站在門裏。

林博仁果然跟到酒店來了。

舒隽一瞥而過,飛快收回自己的視線:“坐飛機好累,我們去頂樓吃完晚餐就回來吧。”

兩人剛剛走進電梯,留縫的房間門就被打開,林博仁身後跟着兩名又高又壯的男人。

看到電梯數字上升,停在頂樓,林博仁一臉得逞地笑,随即示意其中一人去開門。

這次他顯然是有備而來,那名男人會點手頭功夫,沒過幾分鐘,門鎖發出嘀的一聲響,緊接着被打開了。

此時舒隽和厲璟源正通過智腦看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雖然早有準備,但是舒隽看到門鎖被這麽輕易打開,心裏還是一陣發冷,林博仁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都有。

聽到他們的聊天內容,林博仁認定他們去吃完飯,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開門鎖的那個男人,輕松地解開了行李箱上的密碼鎖,開始翻找。

不過他們一定不會找到,因為根本就不存在林漾學校通行卡這種東西,不過是編出來騙林博仁的而已。

他們起初不慌不忙,林博仁站在門口方便脫身,但是遲遲沒有找到通行卡,林博仁急了,推開兩名下屬,親自翻找。

厲璟源看到林博仁進門,才打電話報警,又打電話給酒店前臺,要他們叫保安上樓。

做完這一切,兩人回到房間樓層。

并沒有急着回房間和林博仁對峙,見到趕來的保安,舒隽慌張地迎上去:“快,抓小偷,有人在我的房間偷東西!”

酒店出現偷竊是大忌,保安不敢怠慢,沖進房間。

此時林博仁還蹲在行李箱前翻找,聽到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才驚慌轉身。

看到酒店的保安明白過來,自己被算計了,立馬站起身,惡狠狠地瞪着舒隽:“你故意的?”也不顧有其他人在場,沖上來想要對舒隽動手。

但有厲璟源在,他連舒隽的邊兒都碰不到。

現場酒店的保安在,而且已經報了警,厲璟源并沒有釋放信息素,更沒有和他動手的想法,只是将他隔開:“林先生,勸你冷靜一點。”

林博仁其實早就猜出舒隽把林漾藏了起來,不過他并沒有放在心上,一直以為撫養權在自己手裏,不管把林漾送去哪裏,他只要報警就能輕易把人弄回來。

直到上周收到法院傳喚,他氣炸了,才開始着急尋找林漾的下落。

如果被舒隽拿走撫養權,他這兩個兒子就都白生了,再沒了能要挾他們的籌碼。

林博仁胸膛起伏,呼吸急促。

雙方正僵持着,警察趕到,厲璟源将詳情和警方說明,又提供了一段他們入室盜竊的錄像。

證據确鑿,林博仁以及兩個屬下被警方帶走調查。

按照S國法律規定,他們被帶到警局以後會立刻聯系國內警方,遣送回國,并且在三年以內,無法再入境S國。

林博仁被帶走,舒隽和厲璟源沒有繼續留在這間酒店,而是辦理了退房,重新選了一家酒店。

一路上舒隽心事重重,等到了新房間他才回過神,發現厲璟源也只開了一間房。

而且這間房……

有點怪。

床中間天花板上順下來一根挺粗的鏈條,末端連着一根皮帶。

床也不是方方正正的正常床,而是一張圓形的水床。

舒隽盯着那條奇奇怪怪的鏈子看了會兒,想不出它是做什麽用的,回頭看一直沒出聲的厲璟源:“源哥,這房間有點怪。”

厲璟源也正一眼難盡地看着那根鏈條:“……”

舒隽看他的表情,用手撥了下鏈條,問:“源哥,這是幹什麽的?”

厲璟源被鐵鏈的晃動聲拉回神兒,一把捂住舒隽的眼睛,半拉半抱地把人帶出房間:“快走,別看。”

舒隽被他的舉動吓到,乖乖縮在他懷裏,跟着他走出房間。

走出很遠,小聲小氣地問:“那房間有問題是吧?”

“嗯。”舒隽縮在厲璟源懷裏,看不到他泛紅的耳根。

舒隽還惦記着那根鐵鏈,想不通:“你知道那鏈子是做什麽的嗎?”

厲璟源心有餘悸地回頭看了還開着門的房間,加快步子,像被鬼追。

舒隽沒得到回複,開始發散思維,瞎猜:“有點像上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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