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壽宴意外
壽宴意外
在阮安棠離開家,去參加壽宴之後,越郗便打開了書房的電腦,查閱起「阮安棠」的資料。
越郗的這位朋友叫趙明亮,黑客出身,後來鬧了點大動靜就被上面給抓了,上面本想收編他,但這家夥奉行男人至死是中二的信條,蹲夠了日子就出來開了家偵探事務所,在找人和尋找消息上可謂是一絕。
也因此,他所搜集到的阮安棠的資料極為詳細,除了一些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的私密信息外,其餘內容基本都呈現在這裏了。
越郗通過這份資料,看到了阮安棠的一生。
幼年時是典型的豪門小少爺,不過因天生體弱而性格孤僻不擅交際;少時突逢大變,父親在外養的小三和私生子登堂入室,他性格膽怯懦弱的一面暴露無遺,被欺負得越發陰郁,之後更是被趕出家門,和母親一起被送到了國外去。
十八歲的時候,伴随着阮安棠的成年,他似乎終于立了起來,他靠着路邊賣藝的方法積累原始資金,後來展現出了卓越的商業天賦,短短幾年就創辦了小有名氣的公司,後受到阮信哲的賞識回國,變成了如今赫赫有名的阮總。
趙明亮迫不及待地分享讀後感:
【這位阮總還挺牛逼的,這就是破而後立的典範了吧?哇我看他以前過得也太慘了,我侵入了他弟弟阮安冉的私人電腦,看到了阮安冉和他的跟班把阮總的腦袋往水池裏按的視頻!
要不是管家來得快,阮總那破身體八成就死在那裏了……都這樣了,阮安冉現在還能好好活着,當他的小少爺,外面的人還好意思說阮總心狠手辣?啧!這要換了我,不殺了他都算我行善積德!】
這些視頻也一起打包放在了文件夾中,然而越郗卻根本沒有打開的勇氣,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資料上,明明只是白紙上的冰冷文字,卻令他心疼到幾近窒息。
對于自己的身世,阮安棠大多說的都是實話,只是語氣太過輕描淡寫,讓越郗也只隐約有個概念輪廓,直到如今,他才真正明白對方之前過得是怎樣的生活。
越郗只覺得自己握着鼠标的手都是冰涼的,每滑動向下翻頁,都像是在他心上割了一刀,他不敢想象總會對自己露出腼腆笑容的阮安棠是如何在外僞裝出冷漠無情的模樣——這當然是一種僞裝!
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越郗能夠懂得阮安棠為何要僞裝自己,卻也因此更加明白,在自己面前溫柔乖巧還有點愛哭的小保姆才是阮安棠真正的性格。
等把資料全部看完之後,越郗隐隐理解了阮安棠為何一直不願意透露身份,畢竟阮總在Y市的名聲實在太差了,傳聞更是亂七八糟說什麽的都有。
阮安棠最開始隐瞞身份應該是怕自己先入為主,想要以最真實的模樣和自己相處,讓自己愛上真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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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Tang的身份……應該是為了幫助自己生活得好一些?畢竟越郗離家出走的導火索,就是和阮安棠的婚約,哪怕越郗解釋了這其實不關對方的事,他也一定會愧疚。
而阮安棠也的确成功了。越郗本就把他當成了自己板上釘釘的未來老婆,看到這份資料後,更是心疼得不想再跟他計較那些身份和欺瞞。
歸根到底,阮安棠是因為太喜歡自己才去僞裝身份的,也許有更好的方法,他卻笨拙地采取了堪稱折辱的途徑,但也因此,成功獲得了越郗的心。
越郗長長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事到如今,他已經把阮安棠的身份和想法猜得八九不離十——唯一沒想到的是大名鼎鼎的阮總居然如此戀愛腦,為了一見鐘情的對象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越郗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再等下去的必要了。
他要和阮安棠攤牌,要把兩人從如今這種暧昧不堪的泥濘中拯救出來,名正言順地在一起。
對了,他們可是未婚夫夫,哪還有比這更名正言順的關系?
越郗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雖然還是很生氣越邦的獨斷專行,但也隐隐慶幸正因此他和阮安棠才能夠相遇,進而相戀。
或者說,他應該感謝莫名其妙給自己定下婚事的母親?難不成母親其實是個預言家,猜到了自己和阮安棠會成為美好幸福的伴侶?
越郗竟覺得這不失為這份突兀無由的婚約的絕佳解釋。
“既然如此,就最後再捉弄小惜……呃,小棠?一下吧。”
越郗站起身來,前往卧室,換上了從家裏帶來的高定西裝,聯系越珏要回了壽宴的請帖。
他有些壞心眼地要給阮安棠一個“驚喜”。
越郗要出席阮信哲的壽宴,在公衆面前落實兩人未婚夫夫的關系,讓阮安棠明白自己早已得知了他的真實身份。
他當然會在那之後,在私下裏展現出不悅的模樣,讓阮安棠乖乖地使勁渾身解數來哄自己,等被哄得舒心了
——等待在兩人面前的,便只剩下幸福和甜蜜啦。
可當越郗興致沖沖地來到阮家老宅,在傭人的指引下先行來到阮信哲的房間,想要以阮家兒婿的身份私下送禮并聯絡下感情時,聽到的,卻是阮信哲把自己當做一個游戲資源包看待的輕蔑言辭。
而阮安棠竟也如此認為,盡管他應得很含糊,耳聰目明的越郗還是敏銳地聽到了他同意的聲音。
阮信哲說阮安棠放下身段,僞裝身份來接近自己,只不過是想要維持住聯姻關系,穩固自己在阮氏集團的地位而已。
阮安棠沒有否認,甚至應聲了。
越郗放下了準備敲門的手,他看着自己拜托俞昭陽,直接搶走的本屬于俞家的祝壽禮物,覺得自己剛才那副又耍賴又簽訂不平等條約的模樣有點可笑。
被搶走禮物的俞昭陽滿是打趣道:“怎麽,郗哥你終于鐵樹開花了?我可萬萬沒想到你最後會落在阮總手上,啧啧,看你這份模樣,完全是陷進去了啊。”
越郗十分坦蕩地應了,顯然是認為喜歡上阮安棠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俞昭陽見越郗這陷入熱戀的模樣,反而有些憂心,這人前段時間還為了逃婚而離家出走呢,現在怎麽就直接喜歡上聯姻對象了?
“那阮總呢?他那邊是怎麽想的?你們倆要有感情基礎還好,可單看客觀條件,他對你完全是高攀……”
阮安棠的風評不太好,俞昭陽擔憂不信也很正常,但越郗哪怕知道這一點,聽了還是有點不高興,毫不留情地呼扇了一把俞昭陽的腦袋——這家夥不但沒眼光,狗嘴裏也吐不出象牙:
“胡說什麽呢,阮氏現在發展前景極好,阮安棠更是早已成為了繼承人,更不用說他商業手段卓絕,容貌出衆,優秀到了堪稱全能的地步,哪裏配不上我了?”
俞昭陽聞言露出了一副沒眼看的嫌棄臉,顯然是覺得越郗一心只有糖糖那只狐貍精的時候令人擔憂,如今這鐵樹開花、老房子着火的模樣更令人牙酸。
也許像郗哥這麽優秀的男人,大抵都會有一些諸如戀愛腦的弱點吧——俞昭陽仰天長嘆。
只見被評價為戀愛腦的越郗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非常溫柔的笑容:“更重要的是,這世上沒有比阮安棠更喜歡我的人了,在那樣熾熱誠摯的愛面前,我很難不動容。”
說完這句話,越郗就帶着得意到飄飄然的心情,前往阮信哲的房間。
他都已經想好了,等和阮安棠在一起之後,一定要在那群整天擔憂自己會抱着日記孤獨終老的發小面前使勁秀恩愛,讓他們閑得沒事幹總喜歡給自己介紹對象。
尤其是俞昭陽,這家夥沒眼光到連阮安冉那種惡毒綠茶都覺得不錯,之後必須得給他塞到防綠茶培訓班裏學習學習!
然而剛才的心情有多得意,越郗就覺得自己的臉此時被打得有多痛。
這世上沒有比阮安棠更喜歡我的人了……他是以着怎樣的心情,帶着怎樣的想法說出這句話的呢?
在默默離開之後,越郗又有着怎樣的心情,那沉下的臉色,無法上揚的嘴角,又代表着怎樣的想法呢。
阮安棠本想和阮信哲說過話之後就離開的,他的态度非常堅定,即便阮信哲臉都黑了,也不願在樓下的宴會中出場。
無奈之下,阮信哲只好放人,只是有點可惜自己沒能有個處處合心意的孫子。
阮安棠松了口氣之餘,也知道這樣下去不行,自己的身份遲早會瞞不住的,便下定決心,回去之後就向越郗坦白,如果對方實在生氣……他就死纏爛打,撒潑耍賴,抱着越胖不放手,越郗肯定不能把他和狗兒子一起扔出家門去!
阮安棠依舊想從地下室中坐車離開,卻沒想到前往地下室的路上不知為何有幾個年輕的公子哥兒正聚在一起抽煙擋道,他只好皺着眉頭走後花園的小路,可剛走到一半,便被人堵住了。
“噢喲,這不是阮總嗎?怎麽不去正廳裏參加宴會,在這裏躲懶可不符合您的身份啊。”
來者是個流裏流氣的青年,他長得還行,但言行舉止都過于猥瑣,讓人很難升起好感,穿着一身名牌都像是在糟蹋衣服。
這人叫仇冬,是Y市實業大亨仇家的三公子,也是阮安冉的狐朋狗友之一,論當年欺負阮安棠的人,他可是中堅力量。
少時的阮安棠很害怕仇冬,因為和阮安冉這些看自己不順眼只想打罵的人相比,仇冬看自己的目光過于淫邪,時常還想對他動手動腳,好在阮安棠很會躲,沒遇到過什麽不堪的事情。
等阮安棠回國後,仇冬看他的目光更熾熱了,然而那時的他已經蛻變為了高高在上的阮總,在設計整治了仇冬一番,讓仇家大家長親自上門賠禮道歉後,仇冬便再也沒敢出現在阮安棠的面前。
沒想到現在又遇到了,阮安棠瞥他一眼,冷聲道:“讓開。”
仇冬大笑道:“別這麽冷淡嘛,阮家和仇家好歹也是多年的交情,我們作為同輩人聯絡下感情不過分吧?阮總你也是,現在都是阮家的掌權人了,怎麽還是這麽喜歡躲躲藏藏的?這不知道的,還以為阮家只有你父親和阮安冉呢。”
阮安棠實在是讨厭仇冬那種仿佛要舔遍自己全身的目光,令人毛骨悚然,他根本沒有理睬對方的打算,換了個方向就打算繼續向前走。
然而仇冬卻以為阮安棠怕了,雖說之前被阮安棠整治了一番,但在他心中,阮安棠怎麽都脫不出那個任由欺淩的小可憐形象,甚至因為如今身居高位而越發勾人,讓他怎麽都想把人吃進嘴裏。
于是仇冬想也不想地就伸手要攔人,看似是去抓阮安棠的肩膀,實則是想去摸他的臉。
“哎哎阮安棠你別走啊,不想參加宴會的話,咱們私下聊聊呗,我帶你去個好地——啊啊啊啊!!操你媽阮安棠你他媽給我放手!!”
仇冬正舔唇發出帶有暗示意味的邀約,便發現自己伸出的手竟直接被阮安棠抓住後狠狠反扭,刺骨的疼痛從手骨處傳來,疼得他眼淚糊了滿臉。
他盯着自己的手腕,紅腫至極,看起來最起碼也是個軟組織挫傷。
“操你媽阮安棠,給臉不要臉!我他媽弄不死你的——”
嗯,下一章就是約定俗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