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煸鹹魚

煸鹹魚

同一個題目，秦泠沒有按照第一遍的演法來。

不是因為袁崇對她的否定讓她覺得自己的演法有錯，而是在排練室時，一直是袁崇在帶着她演，由袁崇掌握主動權。

但現在她必須成為那個掌握主動權的人。

袁崇否定她，刻意讓她把被他說的一文不值的戲再演一遍，她就偏要演好，偏要證明自己是對的，讓袁崇找不到可以挑錯的地方。

臺子中央放着一張桌子，兩把椅子。秦泠坐在那把椅子上，她想好了一會兒會有的幾種狀況，并在心裏想好了相應的應對措施。

可沒想到開始後，新人演員從一旁走過來，目光就直愣愣地沖她過去了。

兩人不像不期而遇，反倒像是一副蓄謀已久的樣子。

只是如果真是蓄謀已久倒也罷了，那也是一種演法，可他偏偏走過去後，站在老遠的地方半天不動，絲毫沒有要主動搭話的意思。

舞臺靜默了将近半分鐘，秦泠在原地已經開始坐立不安。

按照正常的套路來，兩人距離走近的時候，她會下意識擡頭看一下來人，可這位新人絲毫不按套路出牌，站在離她幾米遠的地方，她如果主動搭話就真顯刻意了。

又是幾秒鐘的沉默後，秦泠內心掙紮，終于坐不住裝作有事的樣子站起身來，終于“發現”了男生。

就是這個“坐不住”，讓秦泠再次亂了自己的章法，她腦海裏開始一段段回閃第一遍排練時袁崇的“諄諄教誨”，再次慌亂起來。

“你這樣誇張的反應……”

“教條性太重了……”

這時她看到了站在舞臺一側的卿卿，她什麽也沒說，一個動作也沒做，就那樣靜靜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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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演得超級好。”她想起卿卿的話。

她如果真的亂了就真随了袁崇的意願了。

秦泠平穩吸氣吐氣讓自己鎮定下來，慢慢引導着新人演員繼續表演，新人演員倒也不算完全沒有悟性，在秦泠的引導下漸漸進入狀态，兩人的默契在幾分鐘內越來越深。

首期錄制現場沒有觀衆，只有一屋子的工作人員和五個導師，在結束時，幾乎所有人都以欣賞的眼神看向秦泠。

“你叫……秦泠？”坐在導師席的譚媚看了眼手中的資料。

乏善可陳的作品，出乎意料的角色理解和臨場發揮，如果有人領路的話，會是個不錯的苗子。

譚媚目露欣賞，剛準備開口，被袁崇打斷：“你剛才為什麽要主動開口呢？”

秦泠平靜地看着他，她知道袁崇一定會說些什麽。

說些什麽都好，她不在乎。

而在秦泠旁邊的新人演員也後知後覺出了不對。

他方才演的時候，因為害怕帶亂節奏所以最開始時沒敢主動開口，當他後來反應過來自己的站位出現問題後，秦泠已經開始主動找補了。

新人演員怯懦地準備開口為秦泠辯解，只聽見袁崇語氣和緩道：“在舞臺上不用怕犯錯，尤其是新人，犯錯是積累的過程，但……秦泠，你已經不算新人了吧？”

他滿目慈善地微笑着：“看資料你已經出道三年多了，作品大多是網劇，角色人設也都很相似，沒有給人一種你很想離開舒适區突破自己的感覺。和你同期的演員大都有自己的代表作了，你有想過你為什麽一直這麽不溫不火嗎？”

秦泠咬着牙沒有開口，一旁的譚媚笑着道：“袁老師這話就有點以偏概全了，也不是所有演員演戲的目的都是火的。”

她目光掃了下旁邊幾個導師，似乎在尋求認可：“何況同為演員大家都知道，能演什麽角色并不完全由我們自己能決定的，就是想突破舒适區，也要有機會不是？”

袁崇也微微一笑：“确實這樣，但，譚老師不就做到了麽，而且做得很好。”

譚媚在圈內混了這麽多年，太懂這笑面虎的話裏藏着什麽了。

她在娛樂圈摸爬滾打經歷過什麽不需要別人來評判，不論是什麽讓她坐在現在的位置，戲也都是她自己一部一部拍出來的。

可她能走到今天，學到最多的就是管住自己的嘴，不要和任何人做對。

她的确欣賞秦泠，覺得這姑娘未來可期，假以時日會成為大明星，但“未來”永遠比不過現在，現在的情況就是袁崇地位極高，而秦泠只是個小藝人。

她沒有為秦泠得罪袁崇的必要，所以聽到袁崇藏在話裏的暗示後，雖然心裏狠罵了一通，面上只抿唇回了個微笑，就沒再說話。

袁崇士氣得到助長，又繼續道：“你看，這說明突破也不是不能做到的，既然譚老師能做到，你為什麽不嘗試一下呢？”

“不然，你就只能固守原地，像方才那樣，不會随機應變，按照錯誤的方式演下去。”袁崇以潛心教誨的語氣說。

秦泠聽懂了他的暗示。

袁崇的意思不過就是，漂亮女演員如果想要在圈裏出頭，就必須要攀附一個人，必須要“突破”自己，不然就會一直“錯下去”。

舞臺一側的卿卿更是聽懂了，這老色批竟然敢當着鏡頭耍流氓。

誰給他的勇氣。

她看了眼導師席上衣冠楚楚的袁崇，悄悄走到坐在監視器後的導演旁邊蹲下。

“導演你好。”

導演方才就看到了卿卿，只是看卿卿一直在認真看表演就沒敢上前打擾，現在看到卿卿主動走過來，頓時受寵若驚站了起來。

卿卿将他摁回座位：“導演啊，你們需不需要臨時助演呢？不要錢的那種。”

“臨時助演？”自然是不需要的，他們有自己的專業助演人員，而且需不需要助演通常要看導師cue的。

規定場景下需要添加一到多個角色讓劇情飽滿或者沒有PK者的情況下需要一個人配合選手演對手戲。

只不過現在都演完了，還能有什麽需求呢。

不過導演能坐到這把椅子上早就是個人精了，他很快察覺到卿卿也許有別的意思，忙道：“卿卿老師有什麽想法嗎？”

一分鐘後，導師席開始內部投票決定秦泠和新人男演員的去留，剛要準備公布結果時，導演忽然通過麥克風向臺上道：“暫時等一下，我們有位新的助演，想要上去幫忙再表演一次。”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卿卿走到了臺上。

“各位老師好，我是卿卿。”

袁崇看到卿卿出現，臉瞬間黑了。

她過來幹嘛？

不過導師席的另一位女演員米喬看過卿卿之前錄制的綜藝，全程追下來過卿卿的一系列操作，得知卿卿表示不進娛樂圈後遺憾的不得了，此刻能在現場看到卿卿，驚喜溢于言表。

“你是來給秦泠助演的嗎？”米喬難掩喜悅的語氣道。

她追過《今天一起吃FUN》，知道卿卿和秦泠關系不錯，在別人都還在罵卿卿倒貼的時候就覺得這女孩與衆不同，不像是小心思很多的人，更不像會為了熱度和名氣去碰瓷的人。

後來更是在情況反轉後，其他人開始買股柏川還是裴游的時候，開了個小號悄悄粉卿卿和秦泠的CP。

“能請到卿卿來助演，泠泠是不是悄悄做了價值千萬的飯啊。”米喬露出一臉八卦的姨母笑。

這說的是《今飯》裏卿卿要一千萬聘請秦泠做大廚的梗，現場有看過這期綜藝的都被逗笑了，卿卿也微笑道：“給秦泠助演，我當然一分錢都不能要啦，不過要不要做飯，就看她自覺了。”

卿卿給了秦泠一個微笑，秦泠知道這個笑并不完全是這句玩笑話的意思，卿卿在告訴她，沒事別怕，她過來了。

“不過我這次助演，并不是要幫秦泠助演，這樣對其他演員來說也不公平。”卿卿說，“我是剛才在臺下聽到袁老師說秦泠的表演不對，我自己又沒看出什麽毛病，所以就很想上來讨教一下。”

鏡頭給到袁崇時，袁崇已經調整好了表情，恢複到他巋然不動的微笑，道：“表演嘛，出錯很正常，不出錯才不正常。秦泠确實演過不少戲，但沒有太多舞臺表演經驗，演得不精确也在所難免——”

“袁老師說得對啊！早就聽說袁老師演過不少舞臺劇，表演經驗确實豐富，要不然也說不出這麽深刻的見解。”卿卿一副誠懇讨教的姿态。

“只是演過幾場戲，多點經驗罷了。”袁崇謙虛道。

“所以可以請袁老師給我們示範一下精确的演法是什麽樣子嗎？”卿卿微笑看着袁崇。

袁崇目光瞥向一旁的秦泠，心裏滑過不太善意的冷笑，卿卿這不是給秦泠挖坑麽。

秦泠現在的心理防線一定崩潰了，到時候他稍作引導，秦泠一定會一再失誤，就更襯托出他的四平八穩，以及讓秦泠知道得罪他不是個好選擇。

“好啊。”袁崇慷慨道，“我年輕時也踩過不少坑，能幫助年輕人避開這些坑走上正确的路，也是我的榮幸。”

卿卿嘴角含笑看着袁崇上臺，然後轉向秦泠：“你先在旁邊等一會兒。”

秦泠不知道卿卿要做什麽，面露憂色：“卿卿，你……”

“沒事，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看戲。”卿卿小聲說。

袁崇剛一上臺，就看到秦泠往後退了兩步，他還以為是秦泠怕了，笑說：“不用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

秦泠聞言，想到袁崇在洗手間的話，不自覺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卿卿往秦泠身前一站：“她确實不用緊張，因為是我來和你對戲。”

坐在底下的導演頓時吸了口涼氣。

不過他不是嫌棄卿卿提出和袁崇搭戲這件事不在計劃中，而是覺得，這下好了，節目收視率有了。

袁崇臉色微變，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他很快緩和好表情，看着卿卿：“這又是哪來的道理，難道你臨時報名，也成了是這次的競演選手？”

卿卿笑了聲：“我當然不是，我剛才不是說我是來助演的麽，袁老師是不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啊。”

導演又吸了口涼氣。

這話也就只有卿卿這個不打算在圈裏混的人敢說，但凡是另一個新人，以袁崇極強的報複心，不出這個演播室就會被封殺。

袁崇表面未露出惱怒來，問道：“我當然記得，不過你過來助演是來幫選手的，和我搭戲怎麽幫？”

卿卿聳聳肩：“不是有句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麽，讓選手以旁觀者的角度去看看精确的表演是什麽樣子，不是對他們更好麽？”

袁崇差點沒控制住表情，剛要說話，又被卿卿戴了個高帽子：“袁老師是圈裏有名的喜歡提攜後輩的，一會兒肯定能做個極好的示範。”

“提攜後輩”這一語雙關的話讓袁崇頓時有種被戳穿的心虛和憤怒，恨不得當場找人封殺了卿卿。

可卿卿本來就沒打算進圈，他就是勢力再大手也伸不到圈外，還真沒法子治她。

“那我們開始吧？”卿卿眨着眼，做出“請”的姿勢。

袁崇只好跟着卿卿的手勢坐到了秦泠方才坐的位置。

“開始！”米喬主動請纓擔任打板。

話音一落，就看到卿卿拿出手機，一邊打電話一邊往袁崇的方向走。

“什麽？那個老東西騷擾你？你報警了嗎？沒報？警察蜀黍們把報警電話設置的這麽好記，就是為了讓你在受到威脅的時候打過去的好麽。”

卿卿突如其來的電話內容把所有人都看蒙圈了，一場舊愛重逢的戲怎麽還突然跑題到法律科普了？

只有秦泠和袁崇知道真相，秦泠在一邊憋着盡量不笑出來，袁崇則只能忍住讓自己的臉黑不要那麽明顯。

“保留好證據，我回頭介紹我的律師給你。”卿卿說道，“好了不說了，我要進餐廳了，回頭聊。”

卿卿說着向“餐廳門口”走去，走到一半，坐在桌旁的袁崇站了起來：“卿卿？真的是你？”

卿卿難以置信地看着袁崇，慢慢向他走近。

不得不說，袁崇人品不行，演技也一般吧，但信念感還是挺強的，在差點被卿卿指着鼻子罵的當下，還能一副入戲的樣子，深情看着卿卿：“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啪！”卿卿一巴掌打了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把現場的人看呆了，也把袁崇扇懵了。

這是什麽套路？

“你還好意思叫我的名字？！”卿卿一副委屈憤懑的樣子，強忍悲（爆）傷（笑）道。

“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劈腿了十幾個人，章魚都沒你腿多！你見到我不躲着就算了，還好意思和我打招呼，你的羞恥心都被加麻加辣加蒜泥煸炒了是吧？”

袁崇反應過來卿卿根本就沒想着什麽示範表演的事，她上來就是為了報複他替秦泠出頭的。

他想喊導演喊停，但眼下卻是騎虎難下。

袁崇方才口口聲聲說秦泠不會“随機應變”，他現在如果因為接不住卿卿的戲突然喊停，不就打了自己的臉麽。

被卿卿扇巴掌就當為藝術做貢獻，他還能發個通告踩着卿卿做一波敬業人設，如果真的翻臉罷演，那他苦心經營的敬業老藝術家形象就毀了。

這一巴掌一點保留都沒有，袁崇摸着自己微腫起的半邊臉，想着自己“還愛着對方”的設定，擠出一絲笑出來：“那些都是誤會，都是她們構陷我。”

袁崇似乎陷入美好的回憶中：“當初如果沒有這場誤會，我們兩個人現在應該會是人人羨慕的一對吧。”

卿卿望着他，一副心痛欲絕的模樣，“誤會？那個叫翠花的姑娘，她和你的孩子都快能打醬油了，你不會說你會給別人的孩子每個月寄800塊錢生活費吧。”

卿卿上臺前搜了下袁崇的黑料，發現這人面獸心的東西還真不是第一次試圖潛規則小姑娘了。

而且大都是挑的秦泠這種沒有背景，性格怯懦不張揚的類型。

之前也有受害女孩試圖揭露他的醜惡，但都被倒打一耙說小姑娘蹭熱度沒底線。

再加上袁崇的熒幕形象一直很正派，最後的結果就是不僅沒人信小姑娘，還被袁崇團隊趁機鞏固了一下老老實實老幹部的形象。

掀起的最大水花是一個化名小翠的女孩。

這個女孩因為癡迷袁崇被騙心騙色懷了孕，被甩後仍然堅持偷偷生下了袁崇的孩子準備自己撫養，只是她并沒有意識到養孩子并不是心裏有愛就能完成的事，她需要錢。

後來實在過不下去，只能抛了自尊心去找袁崇要生活費，卻沒想到直接被袁崇拉黑處理，女孩這才知道自己遇到了個衣冠禽獸。

之後女孩想辦法弄來了袁崇的頭發，拿着親子鑒定書要求袁崇支付孩子撫養費，不然就曝光他的事情。

其實女孩雖然恨他但心裏還是留有一絲舊情的，她沒想真的毀掉袁崇，結果沒想到卻被袁崇反手設計說她敲詐勒索，反倒把她送進了警局。

但孩子畢竟是袁崇的，所以按照法律，袁崇必須支付撫養費，袁崇的薪資和財産又不是個小數目，支付起來必定是一筆巨款。

袁崇哪能讓自己的錢流進一個“野種”那裏，所以他找了很多律師，最後不知怎麽的把金額壓到了800。

這件事雖然看起來鐵證如山，但被袁崇公關一做變成了小翠貪得無厭，用盡手段爬上袁崇的床，然後背着他生下孩子就是為了勒索撫養費。

一部分人覺得事有蹊跷，但大部分人都被蒙在鼓裏信了袁崇的話。

只是比起袁崇的巨額財産，800塊的撫養費實在紮眼，所以就有質疑他的人給他起了個外號，叫袁八百。

此刻，這個羞恥布被卿卿一下揭起，袁崇的臉色也再難維持下去了。

他攥了下拳頭，慢慢走向卿卿，以戲裏人物的口吻道：“你從一開始就不肯相信我，卻肯相信一個陌生人的一面之詞。何況在這段關系裏，你敢說你就沒錯嗎？”

秦泠看到袁崇的動作，害怕他會破罐破摔打回卿卿，做好了立馬跑過去阻止的準備。

卿卿倒是很淡定地看着袁崇：“我又做錯了什麽呢請問。”

袁崇擡手，用食指推了下自己的鏡框，露出遺憾的眼神：“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背着我和其他多個男人暧昧的事，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好好的一場“舊愛重逢”戲碼，被兩人演成了互揭傷疤。

袁崇在暗示卿卿和柏川裴游糾纏不清的事。

這時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但仍沒人開口喊停。

臺上的人是不敢喊停，臺下的導演是不想喊停。

多麽絕佳的矛盾沖突素材，這一季的招商都不愁了。

果然，某個媒體人說得對，有卿卿的地方就有熱點，得卿卿者得娛樂圈。

袁崇嘴角含着勝券在握的笑，既然卿卿不給他留面子，那他也不讓她好過。

卿卿淡定地看着袁崇，說：“多個男人？哪幾個？都有誰？”

袁崇：……

柏川和裴游兩個人的名字他都不敢提。

柏川雖然比他資歷淺，但連續兩年提名金獎，作品接連出圈上星被總局認可，粉絲又多，得罪他絕對不是什麽好主意。

而裴游雖然不在圈內，但名下投資範圍廣泛，到處都能碰到和裴游合作的品牌，得罪裴游除非是他想不開從此不想有任何商業代言了。

就連化名也不能行，畢竟他說出任何名字，都會讓大家聯想到這兩人。

他在一時興起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萬萬沒想到會給自己挖下這麽大的坑。

袁崇想了想，只好道：“你自己和誰暧昧，同誰不清不楚你自己自然比我清楚，我怎麽可能知道。”

卿卿難以置信地看着袁崇：“你連我和誰暧昧都說不出來，竟然還一口咬定是我有錯。”

她面上露出難以掩飾的痛苦掙紮：“枉我還在別人面前替你說好話，給你留足了面子。他們說的是對的，你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到這個時候了，卿卿竟然還點了個題，表現出分手後仍有餘情的心理。

袁崇吞了下口水，接話道：“卿卿，你聽我——”說——

“啪！”

又是猝不及防的一巴掌，卿卿掄圓了膀子扇了上去：“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說完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臉上憤怒痛苦交加的表情無縫切換成輕快愉悅，卿卿轉過身來走到臺子中央，向袁崇輕一鞠躬：“謝謝袁老師的配合，袁老師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敬業又戲好啊，敬佩敬佩！”

說完她又看向角落裏已然目瞪口呆的秦泠：“看到了嗎秦泠？袁老師示範的多好，戲就該這麽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