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煨鹹魚

煨鹹魚

卿卿累了。

她是真的累了。

她當初就該直接過勞死掉。

雖然到時候墓志銘上只會留下兩句“為資本家打工累死的好狗狗”，但也比現在接二連三被憑空出現的狗男人們追着，連退休都不得安生要來得好。

“姐姐——”

“停！”卿卿兩只手比了個“stop”，趁人還沒反應過來，頭也不回跑進船艙小房間，将門反鎖起來。

确認對方暫時沒跟過來，卿卿在腦海中叫了兩聲系統。

片刻後，系統還真磨磨蹭蹭出現了。

“統子，你給我交個實底，還有多少男主沒出現。”

【emmm，不好說。這次bug屬于火葬場部門醜聞，為了不被大範圍傳播出去，很多信息設定成了加密模式，我暫時沒有權限查看。】

卿卿：……

“他們不走，我走行了吧！我記得之前說過，可以用一部分退休金兌換世界交換資格的吧，多少錢告訴我，我有的是錢，傾家蕩産我也要跑。”

【不是錢的事。】

系統冰冷的機械聲音裏出現了無奈的語氣。

卿卿在快穿局是個奇葩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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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貪財又鹹魚，拖延又不守規矩。

每個世界的劇情好像與她無關一樣，進入世界後她的任務就是摸魚、賺錢、賺錢、摸魚。

有時候同期員工進度條都到終點了，她才想起來和男主見一面。

從此成為快穿局系統間最臭名昭著的員工，還因為不愛走劇情把不少有強迫症的系統氣跳槽了。

所以在送走這位祖宗時，受她迫害的系統們私下還開了個一天一夜的慶祝宴。

只是他們都不讨厭卿卿。

因為幾乎只有她從不把攻略對象當作紙片人，哪怕是對待配角都真誠以待。

在每個世界裏，根據員工引導手冊，明明有許多捷徑可以走，但她偏偏總選最難的一條。

避開無辜，挑戰大佬，簡單的一條線也能被她走成升級打怪模式。

系統們雖然經常遭受卿卿進度拖沓之害，背後常常吐槽她，但大家都很疼她，因為只有卿卿對待他們系統的時候，會像對待正常的人一樣。

所以就連這個退休世界，其實也是卿卿合作過的三十六個系統合力為她争取到的。

【目前空閑的退休世界，有末日空間、侏羅紀世界、喪屍樂園、無限流循環空間……不會有你想去的地方的。】

卿卿一拍桌子：“就是被喪屍咬死、被恐龍踩死、被……算了，我還是活着吧。”又默默坐了下來。

系統片刻的沉默後，又響起沙沙的響聲。

【下次有攻略對象降落空間時，我會提醒你。】

“行吧。”卿卿說。

她知道這是系統能做到的極限了。

【再見，卿卿，退休快樂。】

她快樂不起來。

那麽多狗男主，為什麽偏偏是喻遲呢？

這600個世界，要卿卿做個“最狗男主”排行，喻遲絕對能名列前茅。

在那個世界，喻遲是首都大學最年輕的博士，而後一路引吭高歌做出許多矚目的科研成果，是被寄期望于沖擊諾獎的。

也因此成為了國家重點科研小組的備選人員。

卿卿進入世界的時候身份避無可避，直接和喻遲來了個面對面。

她靠着金手指和身份便利，瞬間搶了喻遲的風頭，搶先成為國家科研小組的組員。

而後喻遲不僅沒有絲毫嫉妒疏遠她的意思，反而更親近她、迎合她，跟在她後面一聲又一聲“姐姐”的叫。

帶着她熟悉學校，跟着她一起做科研，支持她申專利做私人盈利實驗……

如果卿卿沒有看過劇本，知道這貨是個标準的白切黑和扮豬吃老虎的話，也許真會被他這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騙到。

後來卿卿靠着對劇情的先知才躲開了喻遲給她挖下的一個又一個坑，但喻遲持之以恒地在她前面一個坑一個坑地埋，一邊埋還一邊叫“姐姐”。

最後卿卿因為實在不想再和喻遲鬥智鬥勇下去，錢都沒賺夠就死遁了。

可以說，很長一段時間，卿卿聽到“姐姐”兩個字都會産生PTSD，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大概如果陳聿亓沒叫魂似的跟在她後面叫“卿卿姐姐”，她也不會下那麽大的狠手。

可現在，喻遲竟然從一個世界跟着她來到了這個世界。

毀滅吧，趕緊的。

卿卿在房間裏躺了半個多小時，最後決定直面疾風。

主要是她餓了，比起生死，還是填飽肚子最要緊。

卿卿從小房間出來，看見喻遲已經準備好了一桌子的菜放在甲板中央的桌子上。

“休息好了？”喻遲沖她一笑，露出一顆标準的小虎牙。

平心而論，喻遲雖然是個科學家，但顏值絲毫不輸明星藝人。

微卷的短發，栗色的瞳仁，西方的眉眼加東方的輪廓，天生一雙含情目，未語先笑，看起來要多奶就有多奶。

只是卿卿現在只想一巴掌将這小奶狗推進海裏喂海狗——哎？這裏沒有監控，要不就真推了吧。

誰知道如果她現在不出手，喻遲會對她做出什麽。

科研文裏的男主可比古早言情的男主難糊弄多了。

“新鮮的三文魚，芥末醬已經給你擠好了。”喻遲眉眼含笑地看着她，“你還是藏不住想幹掉我的眼神呢，姐姐。”

卿卿：……有這麽明顯嗎？

她懷疑喻遲不是學生物學，而是學刑偵心理的。

“先吃飯吧，吃完再考慮怎麽幹掉我的事。”

“你找我幹嘛，直說吧。”自己船上的食物不吃白不吃，卿卿徑直坐下塞了口三文魚，一邊嚼一邊道。

她跳過了類似“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你怎麽上船的”之類無意義的問話。

因為她很清楚這些事對喻遲來說太簡單了，即使他只是個沒有任何特殊身份的學生時，也能輕而易舉做到。

喻遲也不和她繞圈子：“我代表國家重點科研計劃生命科學專項小組向卿卿女士發出邀請。”

“姐姐，要重新一起工作嗎？”

卿卿提前三天結束自己的度假，從海市回到了京州。

她沒有答應喻遲，如果答應了那她就是個傻der。

在游艇上，卿卿問喻遲，如果她不答應呢。

喻遲說：“那我明天再來問。”

卿卿忍着怒火，又問：“那如果我明天也不答應呢，後天大後天大大後天都不答應。”

喻遲就笑：“那也沒辦法啊姐姐，你不想做的事，我怎麽可能強迫你呢。”

又來了，這種勝券在握的笑。

作為一個手握劇本的人，卿卿被NPC這種胸有成竹的目光注視，雖然知道沒什麽威脅，但心理上實在是太受挫了。

卿卿自認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但那時每次還是會被這個徐徐誘之的笑刺激到，然後不知不覺上了他的鈎。

她就是想看看喻遲到底又要用什麽方式整她，雖然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喻遲小陷阱的目标再也不是要去害她。

不過卿卿現在的境況和從前不一樣，她的目标也不同。

她現在只想做個透明鹹魚，錢和榮譽她都不需要，也沒什麽天下蒼生為己任的抱負，沒什麽能動搖她躺平的決心。

況且如果她就是以不變應萬變，咬死不肯去，喻遲總不能綁着她去搞科研吧。

雖然喻遲沒底線，但畢竟國家部門還是有的，吧。

心裏實在郁悶，卿卿打算約秦泠出來逛個街。

花錢永遠是纾解壓力最好的方式。

結果電話打過去卻是秦泠的經紀人接的，對方一聽是卿卿的聲音，語氣立刻谄媚起來：“是卿卿啊，我們泠泠整天和我提起你，她現在正在錄綜藝呢，你要不要過來一起玩啊？”

《今天一起吃FUN》結束那段時間，秦泠一直沒有主動聯系卿卿。

卿卿也猜到了原因，大概是不想讓她覺得接近她目的不純粹。

雖然她好不容易找到個想交的朋友，但也不打算違背秦泠的醫院，兩人失聯了一段時間後，某天秦泠卻忽然主動聯系卿卿說要請她吃飯。

了解後才知道在柏川和裴游的運作下，追回了秦泠和《今飯》其他嘉賓的通告費尾款。

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沒有卿卿，柏川和裴游應該不會在意他們的錢到底能不能收到的，秦泠是來感謝她的。

兩人吃飯時，卿卿同秦泠說開了自己沒有進娛樂圈的打算後，秦泠才算放開了心和卿卿真正親近起來。

兩人從此經常約着一起逛街吃飯，不過秦泠都是瞞着她經紀人的。

秦泠覺得如果被經紀人知道了，肯定又要動卿卿這個活動熱搜的心思。

只不過當事人卿卿倒沒有多反感。

在某個世界，她的身份也是經紀人，為了讓手下的藝人獲得最高的曝光度，她使的手段不比這位光明多少。

都是混口飯吃罷了，只要不存着害人的心，沒什麽上等和下等。

聽完秦泠經紀人的話後，卿卿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左右沒什麽別的事要幹，去現場看看別人錄綜藝也挺好玩的。

路上，卿卿在網上搜了下這檔綜藝，是一個演技類綜藝，叫做《演技新世代》。

卿卿之前也聽說過這個綜藝，是一群新人演員參加的競演綜藝，有業內小有名氣的二三線演員導演作為導師，通過選拔淘汰賽制最後選出一男一女兩名演員。

這兩名演員将會成為這部由平臺自制，幾位導師參演或導演的影視劇的男女主演。

對于新人演員來說确實是個很好的機會。

但秦泠作為出道三年，仍沒有自己能拿得出手代表作的“老人”來參加這檔節目，壓力應該不小。

卿卿到的時候，秦泠正在排練室做準備。

排練室裏有三五個年輕演員，還有個年紀稍大的，卿卿認出是先前以軍人、警察等正派角色出名的演員袁崇，這檔節目的導師之一。

即将錄制的是綜藝的第一期，表演形式類似于面試。

所有演員上臺介紹自己，然後按照導師随機給的題目來一場即興表演。

既然是即興，自然也沒有什麽精确的準備目标，幾名演員原本在排練室說說笑笑地閑聊着天，直到袁崇出現，才正色起來。

攝像頭開着，且卿卿也沒有要上鏡的意思，所以只站在一名攝像後觀察着沒有出聲。

她過去的時候，袁崇正在給他們分享自己的拍戲經驗，以一個前輩教導後輩的方式講述注意事項，溫和地讓他們不要緊張，像平時試戲一樣正常發揮就好。

“解放天性是演員的第一課，不要害怕丢人，在表演時忘掉自己是誰，把自己真正當成你要飾演的那個人，去想如果遇到這件事，他會做出什麽反應……”

幾個新人演員包括秦泠，都十分認真虔誠地聽着袁崇的話。

對他們來說，平時能與袁崇搭場戲都是奢望，更何況是袁崇現在這樣面對面給他們講課。

“來，我給你們做一下示範，誰來和我搭一下戲？”袁崇目光在幾人之間徘徊。

幾個年輕演員的眼睛明顯亮起來，一會兒的面試去留是由導師決定的，如果能在正式開始前就給導師留下印象，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再好不過的機會。

有幾個演員已經躍躍欲試準備舉手了，袁崇卻忽然擡手指定了一人。

“就你吧，你叫秦泠對麽？”袁崇溫柔地笑着，像長輩欣賞小輩一般眼神慈和，“看你一直安安靜靜不說話，做演員面對這麽多鏡頭，可不能一直這麽畏畏縮縮的。”

卿卿在旁邊看着，挑了下眉。

秦泠還是挺幸運的嘛，大部分不愛表現的孩子是沒有被看到的機會的，畢竟“愛哭的孩子有奶吃”這話能流傳下來不是沒有道理的。

其實秦泠也不是內向，她只是太在乎外界評價了，年紀輕輕就一副求穩心态，很害怕如果表現得太過會被觀衆罵心機搶鏡頭。

卿卿猜測，秦泠如果玩鬥地主，拿到大小王和三個炸都不敢主動叫地主。

秦泠抿唇站起，走到袁崇旁邊，說了聲：“謝謝袁老師。”

袁崇笑着道：“那我們現在給大家表演一個戀人分手多年後再次相見，發現仍舊愛着對方的場景。”

他拍了拍秦泠的肩膀：“一會兒的表演中你盡管照着自己的方式來，有什麽不正确的地方，結束後我統一給大家講解。”

秦泠點點頭，走到房間角落裏醞釀情緒。

片刻後，秦泠比了個“OK”的手勢，由另一名新人演員扮演導演喊了聲“Action”，秦泠向着房間中間走過去。

袁崇站在原地，時不時低頭看一下表，看起來是在等人的姿态。

秦泠走過去的時候，袁崇最開始還沒有發現她，無意間擡頭看了一下，又不确定地再看了一眼，仿佛才認出人來。

“泠泠？”

秦泠聽到這個聲音後，明顯慌張了一下，幾乎是生理反應性質地肩膀微微一抖，嘴唇翕動，最終還是沒有選擇開口回應。

卿卿在一邊看着，揣摩着秦泠給自己的人設和經歷時，袁崇忽然開口：“你這樣誇張的反應，就完全看得出來是在演戲了，正常人在看到還在喜歡着的前任，會吓得抖一下嗎？”

卿卿皺眉。

怎麽不會，她見到柏川他們幾個的時候，別說抖一下了，差點直接蹦起來。

每個性格的人的反應不同，況且秦泠的動作絲毫不誇張，而且相當自然，怎麽就不像正常人了？

袁崇說着讓她自由發揮，表演結束再挑毛病的話，結果秦泠剛一入戲就來這招，有什麽毛病嗎？

秦泠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局促地輕握了下拳頭，袁崇又自問自答道：“正常人不會的。你這個表演啊，教條性太重了，就像我方才說的，在表演的時候要忘掉自己，去揣測這個角色當下會做什麽，懂了嗎？”

秦泠懵懵地點頭。

“那我們繼續。”

被打斷情緒後，秦泠再也沒有真正入戲進去，接下來的幾分鐘表演裏，又接二連三被袁崇溫溫柔柔地指出了七八個毛病。

卿卿看到，一直到袁崇離開後，秦泠的表情都還在蒙着，好似她現在所有的認知都被一票否決，不知道往哪走才是正确的方向。

“我去趟洗手間。”秦泠和其他選手說了聲抱歉後，就離開了房間。

卿卿猶豫着要不要跟過去，畢竟這麽脆弱的時刻，秦泠可能并不想讓人看到。

但這不是私底下，是在鏡頭前，節目組肯定會把這段放出來的，她又何必裝作沒看見呢。

卿卿左思右想，最後準備去洗手間找秦泠，至少告訴她，她是認可她這種演法的。

和工作人員問了洗手間的位置後，七拐八扭才找到位置。

剛要推門，就聽到裏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不是科班出身，家裏又不富裕，走這條路很辛苦吧？”

是袁崇的聲音。

“我聽說，你這兩年賺來的錢都被你父母敗得差不多了對吧？哎，你是個好孩子，可惜沒有攤上一對好父母。”袁崇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

秦泠小聲回：“我家裏挺好的，謝謝袁老師關心。”

“私下就不必袁老師袁老師的叫了，多見外，你就叫我袁崇吧，叫崇哥也行。”

隔着一道門，卿卿仿佛也能看到袁崇那副笑吟吟的神态。

秦泠忙道：“不敢，您是前輩，我還是要和大家一樣叫您一聲袁老師的。袁老師，我要回去準備了，謝謝您的指導——啊——”

秦泠似乎碰到了什麽東西，發出小聲的驚呼。

“你這麽漂亮，有想過為什麽一直沒有機會像譚媚米喬她們一樣火嗎？”譚媚米喬是這次的兩位女導師。

袁崇帶着笑音繼續道：“其實你演技不算差，雖然有些小毛病，但比她們兩個好多了。”

“你啊，就是太端着了。你想啊，你都進了這個圈了，還堅持什麽守身如玉呢，只要你火了，誰在乎你火的方式是什麽呢，對吧？你以為譚媚和米喬沒上過幾個人的床，能混到現在的地步嗎？”

秦泠聲音中帶着一絲哭腔：“袁老師，我真的要回去做準備了。”

袁崇繼續自說自話道：“你公司之前讓你綁定那個卿卿，不也算不上光明麽。況且還沒辦法真正讓你被人知道，弄不好羊肉沒吃到反惹一身騷。但如果你跟了我，資源什麽的——”

袁崇的話被一聲“嘭”地一聲踹門聲打斷。

袁崇略帶驚恐地看向門口。

卿卿沒想到這門這麽重，一下子踢過去把腳直接震麻了，不過氣勢都裝到這兒了，也沒有收回去的道理，她忍住腳上的痛，盡量平直地走過去。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剛才聽到有人說我不光明，一氣之下就踢了門。剛才是誰說的啊？”

袁崇在圈內混得不錯，有自己的人脈圈子，幾乎沒人輕易敢惹他，他自然也沒有幾個怕的人。

只是前段時間卿卿接連送了兩個人進橘子，又讓一個節目停播的事，讓袁崇覺得不容小觑。

最重要的是，卿卿踢門出現的姿勢太像個瘋婆子，袁崇心說還是少惹為妙。

借着卿卿視覺盲點向秦泠遞了個隐晦的眼神後，袁崇也沒回答卿卿，直接走出門去。

卿卿沖着袁崇的背影翻了個白眼，罵了句“老色批”後，轉身看向秦泠：“沒事吧？那老東西沒對你做什麽吧？”

秦泠嘴唇咬得泛白，搖搖頭：“沒，謝謝你，卿卿。”

卿卿幫她整理了下頭發：“別怕，他那種人，你越怕他他就越得寸進尺，你光明正大走，他擋不了你的路的。”

秦泠點點頭，眼眶有些發紅。

“還有啊，你演得超級好，不要聽他說些有的沒的。我看過他演的戲，他那才是教條呢，還試圖PUA你，讓他去死。”

秦泠被卿卿誇張的表情和話逗笑，噗嗤笑了出來。

“好了，去做準備吧。”

表演順序按照節目組給的序號來，一共30個人，秦泠的號碼是21，排在中間靠後的位置。

這個位置很尴尬，因為在第一期30人就要淘汰10個，前面沒有參考，标準可能會很松。

當晉級名額差不多快滿了時，标準就會突然嚴格起來，秦泠的位置剛好卡在這裏。

方才經歷了袁崇的否定和暗示後，秦泠的心一直很難平靜下來，只能靠卿卿說的那句“你演的超級好”來給自己打氣。

等到輪到秦泠的時候，已經晉級了17個人了，10個人競争剩下的三個名額。

秦泠長舒一口氣，在卿卿在一旁的眼神鼓勵下走進房間。

一共五個導師，袁崇坐在最中間，這也側面顯示出了他的地位。

秦泠進去後，先是鞠了個躬問好，而後目光一直盡量躲避着袁崇。

“各位導師老師好，我叫秦泠，來自太禾娛樂。”

幾個導師低頭看了下節目組遞的資料，其他人還沒來得及說話，袁崇忽然開口：“現在只有3個名額了，如果還是按照剛才的方式來的話，對後面的幾位選手肯定不公平，要不然就這樣吧。”

袁崇指了指晉級區坐着的17個人，“秦泠，你現在從這17個人裏選出一人和你對戲PK，贏了的話，你就代替那人坐在晉級區位置上，輸了的話，就還是保持原本的名額，怎麽樣？”

這個方式自然不是公平的，對于後10個人來說不公平，對被選到PK的人來說也不公平，但包括節目導演在內的人，都沒有提出異議。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的話那就這樣，秦泠你要選誰呢？”

秦泠單手背在身後，指甲狠狠掐着指肚，讓自己不要把情緒表現出來。

平複好心情後，她指向了第一個晉級的人。

選誰對她來說都一樣，如果她贏，那她會得罪一人，如果她輸，那就前功盡棄。

她不打算按照實力來選，選好選壞都會落下話柄，幹脆按照順序來。

被選的人從晉級座位起來後，表情有種難掩的虛勢，他是個一部戲都沒拍過的愛豆出身的純演藝新人，方才晉級得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秦泠在他們中間算是資歷比較深的，想也知道一會兒誰輸誰贏。

“你們的題目是，戀人分手多年後再次相見，發現仍舊愛着對方。開始吧。”袁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