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去公園

第47章 去公園

鬼迷心竅,不由自主,情難自禁。

林風裁日漸好了起來,期間,梁灼開始回集團忙工作,晚上工作結束後來到林風裁的病房,照舊睡在那張小床上。

林嘉川得以占據哥哥白天的時間,從早到晚陪在哥哥的身邊,兄弟倆聊天不少,林嘉川時刻都保持着高興,只有兩次看上去心情很低落,這兩次都發生了同一件事:接到一個電話,出去了一會兒,再度回到林風裁的床前,便有些魂不守舍。

不過他恢複的很快,沒有給林風裁詢問他的機會,林風裁也知道林嘉川是需要私人空間的,他再怎麽關心他,也不能完全包攬他的所有生活,便沒有多嘴。

轉眼兩星期過去了,林嘉川頻繁接到同學打來的電話,時不時要拿出電腦做作業,林風裁有所察覺,告訴他快回學校,不要因為自己耽誤了學習。

林嘉川那邊的學校已經到了學期末,有很多論文和報告等着他趕,還有幾門課的教授很嚴格,需要現場考試,林嘉川這些天确實有點焦頭爛額。

可是聽到哥哥這麽說,他心裏又不是很忍心立刻離開。哥哥沒什麽朋友,梁灼現在白天也不在,要是他一走了之,哥哥就要一個人在病房裏熬過一個又一個白天,實在太可憐了。

最終讓他動搖的還是他和同學的那個項目。

梁灼給他們的啓動資金已經到位了,項目可以開始運作,他作為核心成員,必須要到場。

內心經過一場艱難的拉鋸,林嘉川決定先回學校,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正坐在沙發上,擡頭,看見哥哥站在窗邊,又在隔着醫院的窗戶遙望遠處的摩天輪。

林嘉川拿出手機搜索一番,發現距離醫院十公裏有一座公園,那座摩天輪應該就在公園裏。

林嘉川拿起手機向林風裁晃了晃,“哥,那個摩天輪是這家公園的。”

林風裁接過手機看了看,又翻看公園的其他風景圖。

林嘉川看他看得專注,問道:“哥,你想去嗎?”

林風裁已經在醫院悶了好幾天,平時頂多去樓下花園逛逛,因為腿傷沒好,還要坐輪椅。

雖然厚達醫院的花園因為有梁家的投資,修建的非常好,可是每天都逛,也有膩的一天,此刻林嘉川這麽問,林風裁彎着眼睛,點頭。

“那我們明天去吧!”林嘉川高興的宣布,游移一瞬,道:“......然後我可能要回學校了。”

“好。”林風裁摸摸林嘉川的腦袋,明白他提出去逛公園,用意是想看自己高興,這樣他走的時候也能放心。

晚上,梁灼來到病房,林嘉川也在,林風裁和梁灼提到了第二天要去逛公園的事,梁灼當時沒有說什麽,但是第二天下午,兄弟兩整理行裝準備出發的時候,梁灼突然趕到,要一起去。

在林風裁詢問梁灼為什麽突然來了,工作怎麽辦的時候,林嘉川暗自撇嘴:他馬上就要返校了,這次逛公園是他走前和哥哥的最後一次獨處時光,就這樣被破壞了......

三人一起下了樓,梁灼的司機就等在樓下,林嘉川幫着司機吭哧吭哧把林風裁的輪椅往後備箱放,等回到前面,一看,梁灼已經和他哥哥一起坐進了後排。

林嘉川不滿的站在車外面,定定的盯着車窗往裏面瞧,不妨車窗突然降了下來,露出梁灼面無表情的臉,他什麽話也沒說,看一眼林嘉川又看一眼副駕的位置,意思很明顯。

......好吧,眼前的人可是他項目的金主,他不能輕易得罪。

林嘉川像是被上了發條的木偶,僵硬的轉過身,拉開了副駕的車門。

他剛坐上車,不經意間瞟了眼後視鏡,看見林風裁正湊在梁灼耳邊說着什麽,樣子親密。

林嘉川後知後覺:梁灼好像在追他哥,他不會成電燈泡了吧......

等等,這個公園還有浪漫摩天輪......

呃......真是給梁灼給着了。

林嘉川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然而實際上,林風裁和梁灼說的話是:“你別吓着他。”

梁灼慢悠悠的“嗯”了一聲,同樣保持着低音量問林風裁:“我很可怕?”

林風裁的答案永遠令人熨帖:“他膽子小。”

梁灼想了想,說:“我等會兒給他買棉花糖吃。”

“棉花糖”這個字眼從梁灼的嘴裏說出來,讓林風裁覺得新奇,但是他沒多說什麽。

今天是周六,公園裏很熱鬧,到處都是人,門口有賣小吃的小亭子,看起來有彩色的棉花糖賣,不過亭子外面的人把隊排成了長龍,要買一個出來可不容易。

梁灼推着林風裁的輪椅,在亭子附近駐足,林嘉川不解他為什麽會突然停下來,不過林風裁是清楚的,出聲道:“先算了吧。”

梁灼俯下身,貼着他的耳朵說:“稍等我。”

他把手裏的輪椅推手交給林嘉川,自己直奔亭子,不知道對亭子裏的老板說了句什麽,只見沒一會兒,老板将兩個棉花糖遞到他的手裏,那些排隊的人也沒有說什麽。

梁灼一身沒來得及換的商務西裝,手裏拿着一藍一粉兩個棉花糖,形象充滿了違和和反差,人群向他投來矚目禮。

等他走近,林嘉川像是抓住了什麽把柄般,立刻彎腰對林風裁小聲說:“哥你看到沒,他插隊!”

言辭間是對道德敗壞者的譴責。

“接着。”梁灼的聲音傳來,不知道是對誰說的,林嘉川下意識擡頭,發現梁灼把粉色的棉花糖遞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瞪着眼睛一臉驚訝的接過,不解其意,又看到梁灼把另一個藍色的棉花糖交到林風裁的手裏。

林風裁問:“怎麽我也有份?”

“怕林老師饞。”

林風裁握着棉花糖轉了一圈,視線投向依舊排成長龍的隊伍,問梁灼:“你是怎麽買的?”

一旁林嘉川的耳朵也豎了起來。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梁灼從林嘉川手裏接過輪椅的推手,道:“我告訴老板,如果可以先給我做,今天所有來排隊的人,他們的消費我都包了,老板征求過大家的意見,并沒有人反對。”

原來使用了鈔能力......林嘉川默默将自己掉下來的下巴推上去,望着手裏的一團粉色:感情他手裏這玩意兒是金子做的!

本來他對棉花糖這種小孩才吃的東西沒什麽興趣,比起這東西,其他油炸小吃的香味更吸引他,但是現下,他決定立刻把這個棉花糖裝進肚子裏。

進了公園,面前三條岔道,由林嘉川選擇一條,三人徑直走了下去。

一路上,林嘉川頭一回體會到什麽叫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和哥哥及梁灼并排走在一起,先前被迫當電燈泡的憤憤不在,莫名生出一種詭異的愧疚感。

這種感覺來源于金子棉花糖和雪中送炭的項目啓動資金。

他想的投入,眼睛無意識的看向前面,見到一個男人在和一個女孩兒擦肩而過的時候,摸了一下那女孩兒的屁股,女孩兒轉過臉,一臉憤怒,卻在看清男人的外形後一句話都沒說。

林嘉川瞬間惱怒,瞪着眼望向男人。

男人所行的方向正好和林嘉川他們相反,因此正迎面而來,他十分壯實,光頭,脖子上拴着個金牌子,胳膊上有紋身,看人的時候一臉兇相。

林嘉川被內心樸素的正義感所支撐,勇敢和他對視,直到光頭也和他擦肩而過,狠狠撞向他的肩膀,緊接而來是一聲粗魯的咒罵:“媽的,沒長眼睛?”

“你才沒長眼睛!”林嘉川回擊。

身前多了條胳膊,林風裁雖然坐在輪椅上,但依然把他攔在身後,和對方說明事實:“這麽寬的道路,我們一直走在一條線上,是你先撞上來的。”

光頭打量的視線落在林風裁的腿上,摸了把下巴,扯了個笑出來,“是個瘸子小白臉啊。”

他話音剛落,衣領突然被人拎起,梁灼眼中一抹狠色,扔出倆字:“道歉。”

光頭只驚恐了一個瞬間,擡手向身後做了個動作,被林風裁看到了,說了聲“小心!”

眨眼間,一個和光頭男一樣身形的男人,惡虎般撲向梁灼,被有所準備的梁灼擡腳踹翻。

在惡虎站起來之前,梁灼捏住光頭的脖子,重複那兩字:“道歉。”

光頭臉上的狠相被慘白代替——脖子上的力度幾乎讓他窒息,他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閉過氣去了。

明白自己遇到了狠人,只能先屈服:“對......對不起。”

梁灼看向林風裁,林風裁見這人白眼都快翻出來了,忙讓梁灼放手,光頭的脖子一松,開始捂着喉嚨狂咳。

圍觀的人不少,包括先前被摸了屁股的女孩兒,她是一個個子很高的美女,拖地的牛仔褲配露臍的短上衣,很有氣質。

林嘉川對光頭說:“你也要給她道歉。”

光頭被那麽多雙眼睛盯着,又有梁灼修羅般的視線壓制,只得當着衆人的面給女孩賠禮道歉。

他道歉的時候,那個先前被踹翻在地的男人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悄無聲息的站在梁灼的身側。

出于一貫的警覺,林風裁的餘光始終罩着他,忽見寒光一亮,一把匕首從他的口袋中滑出,林風裁伸手拿握他握着匕首的胳膊,只聽咔嚓一聲,是骨頭發出的,匕首也應聲落地,被梁灼看到後撿了起來。

最後來收場的人是園區的幾個巡邏保安,帶着光頭和他的同伴,收起匕首,離開了。

林嘉川不禁擔憂:“他們身上有紋身,應該是□□之類的吧?會不會報複我們......”

梁灼平淡的語氣:“我會讓人去處理的。”

那神情,似乎他才是□□。

林嘉川緘默了。

繼續向前走,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穿過了小徑,再度擡頭的時候,竟然看見了摩天輪的影子。

瞬間,林嘉川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三條岔道,三分之一的概率到摩天輪底下,卻被他選中了其中一條。

他仿佛一個紅娘......

低頭看到了哥哥眼中躍躍欲試的神色,他面無表情的望向梁灼:“你倆去坐吧。”

梁灼看了他一眼,平靜中暗含滿意,先問林風裁:“想坐嗎?”

林風裁點點頭,不忘向弟弟确認:“小川,你不一起嗎?”

林嘉川在梁灼強烈的視線下,微笑回複哥哥:“不啦,你倆去吧,我恐高。”

梁灼給他一個“你小子還算懂事”的眼神,推着林風裁去售票廳排隊,林嘉川自己找了把椅子,想休息一會兒,一雙锃亮的皮鞋出現在他的視野中,熟悉的聲音來自皮鞋的主人:“我跟你一路了。”

......

摩天輪緩緩升起,林風裁和梁灼對面而坐。

梁灼靠着身後的座椅背,姿态随意,神情惬意,似乎已完全将剛才發生的事抛諸腦後。

林風裁卻不得不提醒他:“他拿着匕首,像是有備而來,你要不要查查他?”

梁灼勾唇:“還提他做什麽?不要為那種人影響了心情。”拉着林風裁去看外面的風景,“從這裏可以看到你住了兩周的地方。”

林風裁順着他的指示看過去,心裏卻終究不夠放松,梁灼樹敵太多了,他很為他擔心。

梁灼的視線落在他光潔的側臉上,仿佛可以看透他的內心,緩聲道:“我會找人去查的,林老師不許再想了。”

林風裁也不想因為自己的擔憂,敗壞了梁灼此刻的松心愉悅,他的手裏一直捏着梁灼買給他的棉花糖,上面的塑料紙還沒有拆,便拿它做引,問道:“你會買這個,讓我很吃驚。”

梁灼牽唇輕笑,“小時候去過一次游樂園,見別的小孩吃過。”

那是何幼薇精神還好的時候,好不容易争取的一次出門機會,盡管最後是在一堆保镖傭人的簇擁下到的樂園,行動十分受限,但那次經歷,依然是梁灼難得的美好回憶。

林風裁問他:“看別的小孩吃,你沒想着買個嘗嘗?”

梁灼道:“沒有緣分。”

買了的棉花糖,被管家扔進了垃圾桶。

然後,何幼薇給他用麥芽糖做了個新的,管家看到以後,還是拿走扔掉了,禮貌對何幼薇道:“這種大街上的玩意兒,家裏不準出現。”

管家離開後,何幼薇着了魔一般,做了一屋子的棉花糖,做完又不準梁灼吃。

她總是這樣,哪怕在沒瘋之前,也很神經質,梁灼不敢違逆她。

林風裁把塑料紙拆了,将手裏的東西遞給梁灼,“既然是你用來回憶童年的東西,嘗嘗?”

梁灼看了他一眼,低頭。

實際上,他早已對這玩意兒的味道沒了興趣,咬一口純屬承林風裁的情,卻不防這東西藕斷絲連的緊,讓他這一口咬的狼狽,不僅如此,嘴裏的糖化了,色素和糖精的味道也令他皺眉。

林風裁笑道:“不喜歡?”

梁灼道:“你要是不能入口,可以扔掉。”

算是承認了自己的不喜歡。

林風裁從他剛才的狼狽吃相上找到了正确的食用方法,先把糖遞給梁灼拿,自己拿出一張随身攜帶的濕紙巾擦擦手,然後用手糾下一團糖絲兒,放進嘴裏,吞咽結束後,微笑道:“你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東西,随手扔掉,豈不浪費?”

“好吃嗎?”梁灼問他。

“嗯。”

梁灼看着林風裁慢條斯理的吃着棉花糖,覺得讓他來替自己吃,也好,無聲笑了笑,目光投向窗外。

摩天輪即将落地的時候,林風裁已經吃完了手裏的糖,這時,艙內忽然一震,他不設防,整個身子向梁灼那邊傾了一下。

機器徹底停止了運轉。

艙門緩緩開啓,林風裁下意識側頭望去,卻不知梁灼正在盯着他瞧,忽向他湊過來,鼻尖挨他的臉很近,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林老師怎麽全吃完了,你剛靠過來的時候,那甜味熏的我頭暈。”

林風裁的眼睛不住的盯着他看,眉要皺不皺,單純的疑惑。

梁灼卻覺得林風裁的眼裏有勾子,鬼迷心竅,不由自主,情難自禁,将鼻尖下移,順着他的下巴到了白玉似的脖頸,聞到熟悉的香味,找着肉的狗似的依戀着,還要更進一步的時候,聽到林風裁喊他的名字,才清醒過來。

擡起頭,兩人對上視線。

梁灼的眼神有點晦暗,什麽也沒解釋,側過身,先一步下去。

林風裁望着他的背影,深覺莫名,伸手拉了拉衣領。

從摩天輪裏出來,林風裁尋找梁灼的背影,看到他正在接電話,便沒有過去打擾,轉而又去人群裏找林嘉川。

成功看到了站在長椅旁的林嘉川,還有...陸明濂。

林風裁本要走過去,剛要挪動步子,忽然遲疑起來。

他兩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

原書裏,陸明濂和林嘉川有所接觸,是因為把他當做夏晗的替身,他對林嘉川有過溫柔的時候,但那都是昙花一現,當夏晗出現的時候,他果斷放棄了林嘉川。

可是,如今,陸明濂似乎對林嘉川很不一樣,明明夏晗已經回國了,他卻并沒有把全部心思放在夏晗的身上,甚至為了林嘉川追出國門。

至于林嘉川,他這幾天忽然而至的情緒低落,每次都是因為接了電話,出去見人。林風裁有一次從他的電話裏,聽到了神似陸明濂的聲音。

他猜測兩人是有聯系的。

林嘉川的低落,是對陸明濂在情緒上的回應應,意味着他并不能完全忽略陸明濂的存在。

林風裁躊躇着,其實心裏清楚,自己做的再多,或許也無法抵擋劇情意志的忽然發力,如果林嘉川命中注定要和陸明濂糾纏,他......

“我哥來了。”林嘉川望了眼遠處的哥哥,對陸明濂道,“我要過去找他。”

他要離開的意思這麽明顯,陸明濂卻不願放手,還在賣力解釋:“小川,我對夏晗沒有特別的感情了......或許,以前是有的,可是現在......”

“對不起,我饒了一大圈才認清自己的心,傷害了你。”

陸明濂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無比真摯。林嘉川平靜的審視着他。

他問自己,我真的對陸明濂有過心動嗎?

剛接觸陸明濂的時候,有一天晚上,陸明濂喝醉了酒,不複往日的冷漠,摸着他的臉,喊他“小晗”,很溫柔的親吻他的額頭,他一方面沉溺在這種陌生的柔情裏,一方面又清楚這柔情不屬于自己,聲音微弱但清晰:“我是林嘉川。”

陸明濂動手打了他,很重的一巴掌,他捂着臉委屈的哭了。

第二天,陸明濂沉默着給他的傷處塗藥,他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來一點歉疚,主動說:“沒關系,我知道你只是很想他。”

那時候的陸明濂是清醒的,聽了他的話,愣了一下,俯身吻了他的額頭,在和昨晚一樣的位置。

他問他:“你現在還是把我當成夏晗嗎?”

陸明濂的聲音很淡,“沒有。”

那是林嘉川面對他時的第一次心跳加速。

他暗暗渴望着這樣的時刻,但是大多數時間,他還是夏晗的替身,陸明濂只是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

哥哥來會所帶走他的那天,陸明濂去外面接夏晗的電話,而在那個電話打來的前一刻,陸明濂在狐朋狗友們沖他亂開玩笑的時候,護了他。

他永遠記得那個房間裏的燈光,很暗的一種紫色,襯的一切都迷離失真,陸明濂把他摟在懷裏,讓其他人別胡說八道,他順着他的的胸膛向上看去,只看見他冷硬的下颌角。

那一刻,林嘉川想,陸明濂是在護着他林嘉川,還是夏晗?

手機亮了起來,上面顯示小晗。

和記得燈的色彩一樣,他也永遠記得陸明濂拿起手機時的急切,于是,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他不再糾結。

哥哥來接他的時候,他決然離開。

只是,他不明白,随後的陸明濂為什麽要一直糾纏他。

一趟趟往他的學校送花,為他順利出國費心思,追出國門陪着他,在他遇到意外的時候及時出現。

樁樁件件的事裏,他或許有幸瞥見過他的真心,可是然後呢?

林嘉川感到困惑,他應該對他再次動心嗎?

一個人回心轉意,對他由壞到好,他就要愛上他?

那天,當他看到夏晗趴在陸明濂懷裏哭的時候,他以為他會有難受的感覺,然而實際上,他的心比結成冰的湖面還要平靜。

是這件事讓他認清了,他對陸明濂早已沒有心動的感覺,也許最初的心動也只是一種錯覺,那時候,他的世界太過空曠,無愛的生長環境,疏遠的哥哥,抛棄他的男友,造成了他對情感的過度渴求,陸明濂的複雜,又讓他擁有許多對情感的想象空間。

一切都是一場誤會。

此時此刻,陸明濂說他認清了自己的心,而巧的是,林嘉川也剛好認清了自己的心。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冷漠,埋怨,亦或是曾經出現過的仇恨,唯有前所未有的平靜和坦然:“陸明濂,我真的不愛你,我是說真的。”

“這件事和你愛不愛我沒有直接的關系,和夏晗更沒有關系,我只是遵循我此刻的真心,說出的這句話。”

陸明濂的嘴張了張,最終什麽話也沒有說出來。

他像是被一個浪頭打中,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向他襲來,這個感覺告訴他:林嘉川此刻說的都是真的,他的話沒有僞飾,只有真心。

陸明濂覺得自己一腳踩空似的,他不明白,只是一瞬之間而已,他卻好像永遠也沒有機會去愛他了。

【作者有話說】

今晚寫激情了,我愛碼字!

感謝幾位寶貝的營養液呀,突然發現多了好多瓶哦,嘿嘿,親親你們呀~

好困好困好困,國慶第一天,感覺我要睡一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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