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盛旖光眨眨眼睛讓自己清醒,提醒傅競澤:“這可不是玩具車,我也不會因為你送我車就同意當你老婆。”
傅競澤:“我知道。”
盛旖光被他看得不自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于是避開他的視線往臺上看。
拍賣師正在介紹第一份拍品,是某個大師的一幅字。
盛旖光對書法沒什麽興趣,努力裝出感興趣的樣子避免被傅競澤再搭話。
傅競澤像是忽然識趣了,沒有打擾,盛旖光放松了些。
拍賣不如想象中的有趣,古董、珠寶好看是好看,可配上價格盛旖光就欣賞不起來了,他賬戶裏的八位數在這種場合真的是毛毛雨。
柔軟的座位坐久了腰椎還是承受不了,盛旖光數着拍品的號碼直了直腰。正要掏出手機看下現在的時間,背後被軟和的物體支撐起來。
是傅競澤給他身後塞了個靠枕,手心同時被塞進一盒無糖薄荷糖。
沒等盛旖光說點什麽,傅競澤收回手,視線也回到拍賣臺。
壓下心頭異樣的感覺,盛旖光往嘴裏扔了顆糖,困倦感無影無蹤。
“第21號拍品比較特殊,因為場地限制無法在此展出實物,請諸位看大屏幕。”
随着拍賣師落音,淺天藍色跑車的實拍視頻在大屏幕播放,動态的圖像将跑車的魅力完全展現出來。
盛旖光目不轉睛地看到進度條走完,屏幕上變為實拍特寫,心髒砰砰的,不自主地往身旁看。
傅競澤的帽檐壓得很低,黑色口罩嚴嚴實實遮住整張臉,唯一外露的眼睛有種天然的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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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對視了一秒,盛旖光就別開目光,亂拍的心跳更沒了節奏。
傅競澤看着盛旖光的側臉,不緊不慢地舉牌:“2000萬。”
短暫的時間裏,跑車的價格已經從起拍價叫到了1200萬,到傅競澤這裏更是直接躍到2000萬的高價。
拍賣場內安靜了十幾秒,直到拍賣師開始确認,第三排靠右的位置有人報出2200萬。
那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染着張揚的紅發,眉眼精致漂亮。舉完牌子,還意味不明地朝盛旖光和傅競澤在的方向看了眼。
盛旖光感覺有些奇怪,也沒多在意,注意力全在這次拍賣上。
即便面上裝出淡定,盛旖光還是克制不住地緊張,腦子裏亂亂的。
剛被他爆錘過的死對頭在為他花錢,這是什麽魔幻劇情。
而他沒出息地沒有堅定拒絕TvT
傅競澤再次舉牌,淡淡的:“3000萬。”
這個價格已經遠超出預估拍價,連拍賣師臉上都露出點訝色。
拍賣師重複報價幾次,等了将近2分鐘,沒有人再加價,最終敲錘定拍。
場內許多人将目光投過來,想要辨認出他倆的身份。
盛旖光沒心思再看下去了,扯扯傅競澤的袖子,問他:“能提前走嗎?”
傅競澤點頭。
兩人一起起身往外,跟着工作人員去簽約提車。
辦完手續到門口時,剛才競拍的紅發青年站在那裏,似乎是專門等他們。
見到傅競澤,青年立馬沖上來,拉着傅競澤的胳膊直接問到:“澤哥,他是誰?你那輛車是買給他的?”
青年的眼神算不上友好,盛旖光察出些敵意。
傅競澤回:“盛旖光。”與對助理的回答全然不同。
盛旖光暗戳戳打量面前的青年,青年很自然地貼在傅競澤身邊,将他對立開,似乎不是第一次這樣做。
傅競澤也任由青年拉着自己,沒有将人推開。
青年聽完回答,臉色有些難看:“我明明和你說過我喜歡這款車。”
沒等傅競澤回應,青年又問盛旖光:“你是不是故意?”
本來急着去看夢中情車被不認識的人攔住就沒有很高興,又莫名其妙被質問,盛旖光臉上有了點愠色:“說話講證據啊,我都不知道你是誰為什麽要故意和你搶?”
青年也生氣了:“你以為戴個口罩就可以裝失憶啊?誰知道你使了什麽手段哄澤哥帶你來拍賣。誰不知道你倆關系不好啊!”傅競澤的袖子被青年抓出褶皺。
“我看你就是故意。”
盛旖光盯着傅競澤皺巴的衣袖,眉頭緊擰起來:“聲音大就有理嗎?你有沒有和傅競澤說過我怎麽知道,至于費這心思?”
青年正要再反駁,卻被傅競澤眼神制止了。
傅競澤這時才拂開青年的手,冷聲:“段練,別胡說。”
段練不情願地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對傅競澤:“澤哥,這車我看上很久了,早知道昨天不發朋友圈了。”
顯然還是堅持認為盛旖光故意搶他車,又礙于傅競澤在場不敢說太過分。
盛旖光看着他們兩個,心中一股郁氣,心想死對頭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冷聲冷氣的:“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搶你的。你有本事喜歡怎麽沒本事買下來?”
段練也沒想到盛旖光現在這麽硬氣,氣憤地瞪過去,反駁道:“還不是澤哥給你買的!”
盛旖光:“是啊,他怎麽不給你買?”
段練臉都氣紅了,可還沒能說點什麽回擊,先被傅競澤冷冷剮了一眼。
傅競澤對盛旖光說:“去試車嗎?晚了路況不好。”
想到夢中情車,盛旖光回瞪段練一眼,然後說:“走吧。”
段練被撂下,憤憤地望着他倆的背影,嘴裏嘀咕了幾句才往另一邊走了。
車子應他倆的要求,被提前停到了樓棟後面的環山公路。
剛好是落日時分,金粉色的夕陽鋪在公路與山林,淺天藍色的跑車被映襯得更加夢幻。
盛旖光跑到車頭,迫不及待地伸手摸愛車,剛才的不愉被抛到一邊。
“傅競澤,你過來。”
過了手瘾,盛旖光才想起來傅競澤,沖他招手。
金粉色的晚霞大片大片綴在天際,青年手撐着車前蓋,姿态放松。寬松的白色襯衣被風吹起,顯露出纖瘦的身形,蓬松柔軟的發絲随風散開,如他臉上洋溢的笑,無拘無束、自然地舒展開。
傅競澤不遠不近地看着,直到被盛旖光想起才走到他身邊,将車鑰匙交到他手裏。
“我先開一圈,再你。”盛旖光一手把着方向盤,一手試了試老式手動擋的手感。
傅競澤看着他:“不用,等下你直接開回家就好。”
盛旖光點點頭,啓動引擎,嘗試着讓車子起步。
不多會,淺藍色的車身如鯨入海,靈活地順着盤旋的山路往上,山風穿林而來,透過敞開的車窗,呼嘯着鑽入耳膜。
盛旖光看着前方,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悅,頭回覺得和傅競澤共處也沒有不好。
一路沖上山頂。
坐在山頂的巨石上,看遠方巨日西沉,盛旖光對傅競澤說:“後來我們又約架了嗎?”
傅競澤坐在旁邊,同樣望向遠方:“沒有。”
“我向唐悄悄表白了吧?”
“也沒有。”
盛旖光疑惑地看傅競澤:“那我怎麽會失戀?你答應她了?”
傅競澤有些無奈:“旖光,你怎麽會這樣想?”
盛旖光不假思索的:“那麽好看性格又好的女孩子誰會不喜歡?”
“她怎麽就不能喜歡我呢?我肯定不會拒絕她。”
傅競澤面色一點點冷淡下來,問到:“你還想着她?”
“什麽叫還,是一直!”盛旖光強調。
“可惜了,連她聯系方式都沒了,你有嗎?她肯定不能删你。”
對上盛旖光希冀的目光,傅競澤毫不留情的:“沒有,她出國留學,你才失戀。”
盛旖光耷拉下眉眼,重重地嘆了口氣。
這五年他真是,除了錢什麽也沒有。
哦不,死對頭依然在。
關于怎麽和傅競澤湊在一起的,盛旖光沒什麽興趣知道了。
太陽完全沉落地平線,天邊只餘一點金光,盛旖光有些餓了,撐着地面站起來,對傅競澤說:“走吧。”
回去的路盛旖光開得慢了很多,鑒于傅競澤現在的尊容,他直接把車開回了家,點外賣解決晚餐。
剛進玄關,小貓就噠噠噠跑了過來蹭蹭盛旖光的小腿,盛旖光順勢将小貓撈進懷裏,rua它軟乎乎的下巴。
盛旖光想起來問:“傅競澤,它叫什麽啊?”
“九點。”
“你取的?”盛旖光有點嫌棄。
傅競澤:“你九點撿到它,說就叫九點。”
盛旖光抱着沉手的小貓坐到沙發上:“這樣啊,挺有意義的,不錯。”
捏捏小貓的肚子,笑問:“九點吃飽了嗎?”
傅競澤看看圓潤的小貓,又看向空了大半的自動喂食盆,嘴角抽了抽。
“你想吃什麽?”
聞言,盛旖光騰出只手拿手機看外賣,随口問:“有推薦嗎?”
傅競澤想了下:“你看下歷史訂單。”
盛旖光受到了啓發,忙切換到訂單界面,還沒來得及往下翻就聽傅競澤問:“你前天吃的炸雞?”
“是啊。”
傅競澤:“手機給我看看。”
盛旖光不明所以,但對着傅競澤傷痕累累的臉,還是把手機給他了。
傅競澤也沒看其他的,就是把外賣訂單查了遍,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去。
等半天沒等來句話,盛旖光沒忍住問:“有什麽問題?”
将手機遞回去,看着盛旖光臉上不健康的白,傅競澤說:“以後我讓人幫你訂餐。”不是商量的語氣。
盛旖光這下明白了,是嫌他吃垃圾食品。
聯想到之前傅競澤管他玩游戲,盛旖光臉色複雜。
很好,死對頭愛管人的毛病也沒變,建議他可以換個人管。
“你不嫌麻煩也行。”雖然不喜歡被管,但吃什麽盛旖光不是很在意,他不挑食,也不喜歡挑吃的。
想了下,盛旖光問:“明天你去上班吧?”
傅競澤:“早上有個會。”
盛旖光點點頭,想到段練,心裏有了計劃。
最終晚餐是傅競澤訂的,清淡的炒菜,盛旖光很給面子的吃了兩大份米飯。
早早入睡後,第二天一早掐着傅競澤出門的點,盛旖光也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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