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七章
盛旖光是被醫生查房的聲音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從被裏探出頭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林泊聲的調侃:“差點漏掉一個。”
不明情況的其他幾位醫生面面相觑,其中一個翻查着記錄本試圖找出盛旖光的病情記錄。
傅競澤擡手擋住盛旖光的臉,适時地開口:“他不用。”說完冷冷掃了眼過來看熱鬧的林泊聲。
林泊聲本就是跟過來蹭個傅競澤病房的查房,單純沒事過來瞧個熱鬧的,昨晚上病房外發生的大義滅親、英雄救美精彩事件早傳到了他耳朵裏,昨晚上一個是太晚了,一個是他值班沒空,不然哪能忍現在。
林泊聲伸手擡了下眼鏡,一本地讓其他先,自己留下來和病溝通下。
聽腳步聲遠離,盛旖光推開傅競澤的手看向林泊聲:“林醫生,你和傅競澤有話說嗎?不方便讓我聽的話我先去洗手間待着。”說着就要掀被下去,被傅競澤按住。
林泊聲見這情形笑了,也不反思自己來的不是時候,而是趁着盛旖光在傅競澤不好發火,抓住機問:“你小姑昨天可是扶着牆出去的,想好回頭怎麽交待了嗎?”
林泊聲和傅競澤認識的時間,兩的庭在一個圈層,對傅的事多少有些了解。傅競澤這個姑姑在傅是相當受寵,打小被捧着讓着,傲得不行。連帶着他個表弟段練也是這樣,不過多繼承了親爹的廢物腦。
即便傅競澤不用靠着傅,傅兩尊老神仙被傅萦一鬧,也夠傅競澤煩心的。
盛旖光不知道這些,扭過頭好奇地看着傅競澤。昨天個女看着就是個大麻煩,還是輩,別回頭傅競澤找不痛快吧。
傅競澤伸手揉了揉盛旖光睡得亂糟糟的頭發,将他按回被裏只準露出鼻和眼睛,不太在地回:“交待什麽?段山輝點事夠她鬧了。”
林泊聲了然,感慨道:“這啊真得有自知之明,竟然欺負旖光頭上來,該。要我說,段群牲口也得收拾收拾,天天盯着你手裏的。”
傅競澤語氣平常的:“快了。”
盛旖光聽得一頭霧水,忙追問:“段山輝誰啊,他什麽事?段呢?”
傅競澤差點按不住他讓他整個從被裏鑽出來,聲音略沉了些:“等下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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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泊聲瞥盛旖光從被底下露出的一點白肩,摸摸鼻識趣地撤了,臨前還不忘叮囑傅競澤:“注點,別把感冒傳染小盛同志了!”房門也被他體貼地帶上。
傅競澤沒說話,盛旖光先高聲回應了:“不的,我身體好!”聲音被被阻隔,顯得有些悶。
林泊聲一傅競澤就收了手,盛旖光忙撐着床坐起來,聊半夜才睡的他時沒有一點睡,全是八卦之心。
傅競澤被他晶亮的眼睛看得往旁邊退了點,隔開一點距離。
盛旖光沒想麽多,就跟着湊過去,手去拉被的時候不擦過一處硬硬的地方,有些納悶地問傅競澤:“你放什麽在床上了?不硌嗎?”說着又伸手過去想撈出來看清楚。
傅競澤眼眸黑壓壓的,在盛旖光探手摸上前将他的手按住,另一手将被拉高了些。
盛旖光不解地看着他:“我就看看,不做什麽。”
傅競澤喉結輕微地滾動下,聲音喑啞的:“是暖水袋,別燙你了。”
盛旖光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對,手感上就不一樣,熱水袋哪有麽硬的,說是熱水瓶還差不多。
盛旖光剛想說話,就被傅競澤打斷了:“你先去洗漱,等下邊吃邊和你說。”
傅競澤話音一落,盛旖光肚就咕咕叫了兩聲,于是盛旖光也沒再糾結被裏有什麽:“好吧。”說着快速從另一側穿拖鞋下床。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看盛旖光進了洗手間,傅競澤才緩和下來,閉着眼睛呼吸變得沉重而緩慢。
等盛旖光洗漱完再回病房時,傅競澤已不在房間裏了,病床上空蕩蕩的只有枕頭和被,不見熱水袋的影。
盛旖光也不知道傅競澤往哪裏去了,猜測大概是去買飯了,于是安心地坐沙發上,邊看手機邊等傅競澤回來。
大約過了三十分鐘,傅競澤果然拎着餐盒回來了,不知道還去哪裏洗了個澡,頭發都不知道吹幹。
他穿着一身病號服,似乎是的,褶皺都沒熨平整,濕漉漉的頭發往下滴水,将肩頭的衣料洇濕。
盛旖光暗戳戳用手機偷拍了張限病服照才板着臉站起身:“剛退燒就敢濕着頭發兜風,真想包月支持林醫生的業績嗎?”說完從他手裏拿過餐盒,随手放桌上推着他往洗手間去。
傅競澤順着他的力道往洗手間,邊回頭問:“什麽包月?”
盛旖光立馬解釋:“就和酒店包月一樣啊,在醫院常住,你想嗎?”
傅競澤似乎認真思考了下,回答:“你願就可以。”
盛旖光拉開洗手間的門,把傅競澤整個推進去站在他旁邊以嚴肅的口吻:“不願,還有你頭發吹幹了才可以吃飯。”
傅競澤轉過身,低眸看着他電吹風插上電,仔細用柔嫩的掌心去試溫度,再不太耐心地把吹風機一把塞進自己手裏,含着笑認真應下來:“好。”
盛旖光監督了他一分鐘,見他真的有好好在吹頭發,才說:“我先去吃飯,你吹完就來。”
“好。”
盛旖光心情愉悅地回沙發上,又愉悅地欣賞了兒剛才拍下的病服照,不緊不慢地把餐盒打開擺好。
傅競澤買了他喜歡的鮮肉小馄饨還有南瓜餅、煎蛋、鮮蝦腸粉和蝦餃,另外配了些小菜。
盛旖光先淺炫了個蝦餃,鮮香的湯汁并着彈牙的面皮和嫩滑的蝦肉,一下就激活了他的味蕾。
盛旖光邊咀嚼着嘴裏的食物邊往窗外看,熹微晨光下,綠草地染了層金光,有牽着可愛的小狗漫步其上,小狗歡騰地邁着腿追逐着什麽。
和傅競澤成為朋友的第一天實在是不錯。
想着傅競澤就過來了,黑色的短發被吹得蓬松,随地覆在額上,顯得随性恣。讓盛旖光想起一張照片,看照片的标記是他們大學剛入學時一起在校門口拍的,張照片裏的傅競澤就是現在的樣,不麽清冷成熟,稍稍地外放一些。
這樣看來,傅競澤也是變了的。
見盛旖光一直盯着自己看,傅競澤低頭向他靠過去,問:“要檢查嗎?”
知道他是誤了,盛旖光也沒有解釋,像是本來就想這樣做般自然地伸手撥了撥他的頭發。
傅競澤的頭發手感好,軟軟的滑滑的,與他的感覺完全不同。盛旖光還是第一次單純地摸他的頭發,忍着張開爪揉的沖動,在确認一滴水珠都沒有了才滿道:“不錯,獎勵你一份腸粉。”說着收回手,将裝着腸粉的餐盒推傅競澤面前。
傅競澤望着他彎起的眼睛,眼眸動了動,低聲:“謝謝。”
盛旖光大方地又把豆漿遞他,笑着:“朋友之間客氣什麽。”
傅競澤唇角微微勾起,認真的:“好,我記下了。”
“嗯吶,快說說吧你和林醫生聊的些。”盛旖光說着前傾身做出聆聽狀,等了這麽久他已迫不及待了。
傅競澤看看面前的食物,又看看期待的盛旖光,喝了口豆漿不急不緩地開始說了:“段山輝是傅萦的丈夫,也是段練的父親。”
盛旖光點點頭,昨天傅競澤喊過個女的名字,他知道她就是傅萦,是傅競澤的姑姑。
“然呢。”
傅競澤沒有拖延地繼續:“段早年是段山輝的父親靠着炒地皮發,段山輝這裏頹落,借着傅的勢勉強穩住。所以他一邊哄着傅萦對他言聽計從,一邊在外面養情,私生女有好幾個。”
語言簡練,事實清楚。盛旖光聽得有些氣,憤憤的:“也太不是了!”雖然傅萦不是個好,可出軌的都是渣滓。
傅競澤沒有評價,邊聽盛旖光的見邊緩慢地用餐,眼底零星的笑鋪展開。
盛旖光自顧自吐槽着:“傅萦她就一點也不知道嗎?有力氣摻和別的事,自己裏的事情沒力氣理清楚嗎?”
“還養情,還好多個私生,這個渣男怎麽不上天啊!”
“必須傅萦說啊,讓她狠狠鬧去。”
傅競澤放下筷,看着一臉憤慨的盛旖光:“不出外的話,她昨晚在返途中就知情了。”
“想知道續的話,我讓留。”
盛旖光連連搖頭:“算了算了,這種糟心事沒必要知道更多,無非是電視裏演的樣撕起來。也好,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別來煩。”
說完盛旖光看着傅競澤,又忽然想起來一樁事,追問道:“對了,你的熱水袋呢,還護士了嗎?”
傅競澤表情凝滞住,沉默半晌對着盛旖光求知般澄澈的雙眼,只得:“嗯。”完了拿過豆漿,淺淺地抿了一口。
盛旖光相信了他的說法,但他覺得傅競澤脆弱的病體還需要熱水袋,萬一燒沒退完全呢,思考他詢問道:“你今晚怎麽辦啊?我去找他們再要一個吧?”
傅競澤拿着豆漿杯的手落下,微微的收緊又松開,聲音低又堅:“不用了,今天就出院。”
盛旖光聽着他的聲音還有些啞,懷疑他想出院去公司帶病辦公,于是更加堅決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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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35-05-07 22:45:01~2035-05-08 01:08: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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