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曹操與陳宮

曹操與陳宮

曹操

“曹操?”

“是曹操啊?”

“沒聽說過王司徒大人請了督騎校尉曹阿瞞?”

“就算請了,還遲到過來,這算是哪門子的賀壽啊?”

話語間曹操便已經進來,他大略的瞧了一眼四周的人回他們:“是曹操不請自來。”

“為何不請自來?”王允算是沉穩的也被他吓到了,曹操是董卓親自任命的督騎校尉王允與他素無瓜葛。而今早下朝的時候他突然找到自己,還出口狂言大罵董卓是國賊,現在又來了這裏居心為何,他還真是猜不出來。

“是為除國賊董卓之大計而來,”曹操收了劍笑道,“王司徒大人,我欲賀壽你家仆阻攔我給教訓了一頓,還請見諒了。”

曹操進來之後站的位置正在任紅秀身邊,她退到賓客身後悄悄看了他一眼,只見來人五官深刻濃眉大眼一看就是武官,那時他還年輕微髯,雙眼黑亮帶着一股子的狂傲,除此之外可以說是長的甚為普通。很難想象他日後挾天子令諸侯,跋山涉水打下半壁江山的沉穩……這麽一想,手居然又抖了一下。

果然人還是不可貌相。

“酒樽又掉了,”末座的陳宮提醒了她,任紅秀正欲去拾,酒樽已經被他撿起放到了她手裏。

“謝過大人。”

陳宮看都沒看她一眼,又繼續坐好。

“軟弱,迂腐,貪生怕死!”

曹操的話擲地有聲然後又把在場的文官都罵了一頓,罵他們貪圖自己的安逸,只會罵酸話卻不想法子除賊;罵王允看不起他,如此危急存亡之刻還是迂腐不化;更罵他們沉溺聲/色自等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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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得滿堂皆驚,一時間好好的宴會幾乎成了罵戰。

到底是王允淡定,只瞄了一眼曹操:“還不把這大膽狂徒拿下!”

王允聲落,已有侍衛起身去捉曹操。他便高聲大罵:“既然你們痛恨董卓殺了他就是。古有荊軻刺秦,手提三尺劍,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光在這說有什麽用?”

王允拍了一下桌子似乎被激怒了。在場立刻有人附和道:“大膽狂徒!”

“真是狂妄!”

“叉出去,叉出去。”

曹操神色不變,口中繼續罵了一句。王允口上罵他,卻見此人淡定自若,心裏不免也有幾分敬意。再者聽他之言,曹操此人雖是草勇,也言辭鑿鑿。他淡定的吩咐一個字:“酒!”

王允一聲令下,剎那間四下無聲,任紅秀是離他最近的幾人之一,便挽了袖子,倒滿一杯,走上近前盈盈一舉,“大人息怒,既是祝壽便先喝了這酒吧。”

敬酒一杯,息了曹操的怒氣也全了王允的禮節。

曹操頓了一下看向任紅秀,一口飲下那酒,義憤填膺之際卻将酒杯砸到地上。此時王家的家仆已經到了他左右,此時他也不罵了,大吼了一句“我自己走。”

任紅秀撿起地上的酒樽,旁邊陳宮似乎為她抱不平,神色不屑的低斥了一句:“宦官之後,真的是無禮之徒。”

任紅秀退到後面拍了拍心口。就這樣發生了。她竟然敬了魏武帝一杯酒。

想到這裏了,任紅秀的心顫了顫。既然來了這世界,該來的總會來。她得好好計劃下一步要做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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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速之客的到來,宴會很快就結束了。

有的說是主人被曹操攪了興致,有的說盡快結束是怕被董卓董相國給抓住了把柄。

卻不想就在正對着前院的偏廳一間屋子裏王允和曹操相對而坐。王允以上賓之禮,為他斟酒。兩人相談正歡。前院和後院隔了些距離還種上了樹木花草隔音效果是不錯的。前後尚有幾位忠心的死士把持,來往家仆都被遠遠攔了下來。

另一方面。

任紅秀回到自己的屋子,慢慢的坐到床上,手指從脖間勾出一條細線,細線最末端拴着一塊深綠的三角形物件。那是她五年前被人搶了幹糧和錢財,卻也不肯吃虧,便騙了那人家裏這塊寶貝似的石頭挂鏈。

當時是不知道這竟是一個空間,後來知道了的時候她已經在王允府上,根本不知道上哪,去尋那對母子。

還不等她做什麽,手指恰恰碰到空間鈕,一團奇異的光沖過她的視網膜,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置身另外一個世界裏了。

空間鈕體積很小內部卻有一個八角的精致亭子,裏面擺放了檀木的書案、松軟帶着獸紋的坐墊、一整套紫砂茶具和青銅酒具……還有一些日常生活用的小東西。亭子四向通了長廊不知道伸向何方,任紅秀走過去試過,發現走到中間就像碰到一堵無形的氣牆再也不能向前。

亭子正中挂着“草廬”兩字招牌,标着東南西北,靠西北方向的亭檐上伸出兩條鎖鏈,鎖鏈末端拴着一塊刻着精致花紋的木板,做成小秋千狀。此時上面正坐着一只慵懶的銀色松鼠狀小動物一下一下的晃着秋千。

說來一開始發現這是個空間的時候,任紅秀挺愧疚的。被搶了一點小錢,幾點幹糧而已,換來一個空間。不過後來發現這個空間除了裝飾典雅之外,基本沒什麽金手指,便也淡然了。

“好久不見!”

小家夥見到任紅秀進來把秋千劇烈的晃動起來。任紅秀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好啦乖妖瞳,等下陪你玩。我有要事要辦呀。”

“蘋果!”

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它從秋千上“砸”下來把任紅秀吓了一跳。結果它又直接蹦起到書案上,來流暢的做了個自我介紹:“我叫妖瞳是非常珍貴的銀白色高貴血統紫貂妖。今後我們就是鄰居了,請多多指教。”說完還沒等任紅秀反應過來便伸了手,“紅色的蘋果,我只吃紅色的蘋果。”當時任紅秀嘴角都抽搐了。

那妖瞳生的極為漂亮,一身光亮厚實的皮毛,精巧的口鼻之上嵌着一金一綠兩只眼睛。金色如沾了水的琥珀,綠的如深色的翡翠。看上去妖孽之極,倒也不虛這妖瞳之名。可惜這厮空長一副絕美的外表,半點法術什麽的也沒。

三個月後終于“明白”真相的任紅秀氣的發狂,一個只會吃糧食,沒有半點異能的擺設,放在空間是做裝飾還是作裝飾?

而妖瞳也不惱,只懶懶的依着秋千晃啊晃:“有本事就幫我把這帶禁咒的符文除了。我立刻滾開讓你獨享這草廬。”

好吧,這厮大約是用來考驗她耐性的。

“那邊,自己拿吧,不要那麽懶。”任紅秀指了一下放蘋果的角落,一看卻空空如也了。“你最近是越發的能吃了。”

別人領了月錢都是胭脂水粉、衣裳首飾的添,任紅秀每次領了月前都是去給它賣蘋果,堆上一大袋子放在空間裏。

妖瞳撒着嬌湊上來,哼哼了幾聲,任紅秀也不理它了。

她靜下心思,從書案上拿起紙和一支軟毛的毛筆。開始寫東西。曾經她也想過自己制作硬筆,書寫的更快些,但為了盡快和這個世界接軌,她練了五年的毛筆。

“原來是寫東西啊?我看看寫的什麽?”妖瞳跳過來想看看,一見她寫的又是亂七八糟軟不拉幾的字只好跳走了,“你這練了好幾年的字怎麽到如今還是寫這種字?”

“這是西域文字。私密東西,自然不能讓人随便亂看。”

“切,誰願意看似的。”妖瞳跳走準備回秋千上,想了想又撿起幾張紙用指甲沾了墨汁在紙上寫寫畫畫。

任紅秀不再看他,只專心記下今天對曹操的印象和宴會上發生的事。從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起她就開始寫日記。當然這個空間至今為止她發現的用處,除了裝飾的比較好看,環境清幽意外就是——這裏有源源不斷的紙張供應。這絕對是任紅秀最喜歡的功能沒有之一。

這個天煞的東漢末年,沒有電腦打字就算了,想寫點東西紙張還貴的要命。連她平素“借閱”的那些個歷史法典書籍都是竹簡。竹簡!若不是竹簡誰能學富五車,頂多是學富10G,如果不用WORD和PDF文件,改用TXT的話,可能5G也夠了。

于是“文盲”的任紅秀天天抄書習字,她抄第一本的時候就像是在看日文——東漢的字和現代的繁體字都相差甚遠,那時候的字是從前秦的小篆演變來的,小篆!那是刻印章用的字體,以繁複着稱。裏面的字她只能勉強認識幾個。

好在王允對貂蟬“悉心培養”,貂蟬從王允的門客那學了字,回來便教她們姐妹。如此她才有機會混着學了一些。不過王允只教貂蟬《論語》和《女訓》。似乎是怕貂蟬學的多了,想的多。

是以三年後的今天任紅秀認識的字也不多。幾年後她幾乎把字認全了翻出這些書看的時候,才發現她抄的第一本書竟然是《養身藥典》。她還以為那本王允最愛翻的書是《史記殘篇》呢!

今天遇到了曹操,再然後就應該是貂蟬和呂布相愛,王允不同意,便把貂蟬送給董卓。并告訴呂布,只要殺了董卓,他就把女兒許給他。

劇情應該是這樣的吧。

聽得方才宴會上有人說雁門張,任紅秀忽的記起來,那個人似乎也說過自己是雁門張家的。想着想着,便又記起五年前的事情。

五年前她們還沒有進王允府,她堅決抗拒歷史(如今看來是多麽的正确)。卻被其他姐妹民主的鎮壓了,那時她不知天高地厚,一氣之下就憤怒離開了。可走在路上的時候她身體弱就中暑暈倒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僅淪落到乞丐窩,僅有的幹糧和銅板也被搶了。

旁邊一個和她差不多高矮的瘦弱男孩子披頭散發衣衫蓬亂貞子一樣,他打了個飽嗝抱歉的說:“對不起,我見終于有好心人給我東西吃我就吃完了。竟然忘了給你留一點。不過放心,我已經用你口袋裏的銅板又去買了幾個,給你吃。”

任紅秀望着被他埋在沙裏不知藏了多久的饅頭無語問蒼天,可那時候肚子不争氣,她居然本能的吃了。後來很多年,無論日子多難過,任紅秀都安慰自己,那種黴爛變馊的饅頭都吃掉了,你還有什麽是過不下的呢?

不過那個雁門張,應該和她見過的那個沒什麽關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

等寫完的時候已經累得不行,妖瞳想和她說說話叫了幾次都沒醒。萃凝和姐妹們八卦完了,回到屋發現任紅秀又在睡覺:“大家都在讨論今天的事情,怎麽你就能睡得那麽坦然?紅秀你才是最沒心沒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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