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苦肉計,白受難

苦肉計,白受難

弄巧成拙

歌詞曰:

【紅牙催拍燕飛忙,

一片行雲到畫堂。

眉黛促成游子恨,

臉容初斷故人腸。】

舞蹈的女子哥哥腰肢纖細,身姿婀娜。可其中領舞一人,舞姿神态,又與旁人大不相同。任紅秀便是領舞。

任紅秀舞步輕移,身姿袅娜,走過呂布身邊的時候哀怨的望了他一眼。

歌詞又道:

【榆錢不買千金笑,

柳帶何須百寶妝。

舞罷隔簾偷目送,

不知誰是楚襄王。】(出自《新三國》)

呂布見貂蟬面對着他哀傷,卻對着董卓笑,卻總覺得這首曲子是寫給他的。他以前從未聽過這首曲子。

貂蟬也曾在他面前跳過舞。他竟不知她的舞蹈竟也可以這樣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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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眼眸沉醉,等她水袖拂過面前,花香沁鼻,卻只見她長袖翻飛玉步生煙,宛若夢中仙子。

一曲結束久久無聲,只聽董卓大笑道:“奉先吾兒,且看這舞蹈一曲可值千金?”呂布回過神看向他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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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怒且怒,悔且悔,滿心失望,滿心難受。想起貂蟬翩翩而舞的姿态……根本不屬于自己了。

任紅秀從後簾看到,呂布走的時候失望且憤怒。右手都握緊了拳頭,似乎遇到一棵樹都能一下打斷般。而且散宴許久了,他還徘徊在鳳儀亭附近,不肯離開。

任紅秀心想,此時呂布暴躁,此時卻不可讓他鬧将起來。再多撩撥一下,再與他相認,方才更能激出他的火。便找了金盞去勸她離開。

呂布被金盞幾句話一說,明白這裏到底是有人看着,不方便一貂蟬見面,便也不等了。讓董卓看出來,只會給他和貂蟬雙方都帶來麻煩。貂蟬此時進府,雖然得了董卓的寵,到底是腳跟未穩,星點纰漏都可能招致殺身之禍。

想明白這一點,便又想,自己是否可以幫她幾許。他竟是這樣想的。

任紅秀看着他,由一開始的高興到後來的憤懑,再最後傷心的樣子。傳話讓等王允下一步的指示,王允給了她三個字“苦肉計”。王允是叫任紅秀用苦肉計争寵。

任紅秀立時就想哭了。為什麽明明當初自己也有這麽設計的,但這話從王允的嘴巴裏說出來總有一種,逼良為=娼之感。

可是這确實是個方法,于是任紅秀,決定再去韓秀那裏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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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馮青青過得是春風得意。

見貂蟬也沒被董相國寵到哪裏去,只是賜了些東西便也沒再問,甚至連碰都沒碰過,馮青青便也沒有了顧忌,惦念着新來的有一位已經占了董卓左邊的位置,右邊的她死死也要保住。

她看貂蟬不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每次看見貂蟬在她的面前晃,她的那個心啊……

不過陷在不同了,貂蟬那女人模樣長得不錯卻也是個識時務的。見董相國冷落了她,竟主動向她投誠,原本設了計要除掉她的馮青青便也緩了下來。

“你去喊貂蟬過來!她上次在舞衣上繡的那個花樣,很是不錯。我正準備再添幾件舞衣,她反正閑着無事便來幫忙吧。”讓她一刻也閑不下來,要在董相國面前和她争寵便是難了。

那丫頭也是才進府的,心道,同樣投靠馮青青她卻比貂蟬要早。馮青青卻把貂蟬當做主子姑娘對待,對她卻真當丫頭使喚,心裏便憋了一股氣。

去了貂蟬住的院子,見她正和一人悠閑的聊天說笑,便氣勢洶洶的對着任紅秀吼了幾句。

貂蟬這人看着漂亮,卻也是個好欺負的。平日裏,那丫頭也吼慣了,半點沒覺得自己過分。

任紅秀輕聲道:“去回了你們家姑娘吧,我此刻無空。”

姑娘便是侍妾的意思。王允前腳把任紅秀的賣身契撕了,董卓後腳就給她了一個新身份。

任紅秀說着才去碰繡架,那繡架上,繡品正是一半,不僅繡的缭亂,上面還有些髒的痕跡。

丫頭是織造處的,也是新進的官員之女,在家做嬌客,出門又是投靠了馮青青,在董卓府上,就連口頭上的虧都沒吃過虧。如今聽到頂撞,又見繡架被弄的髒亂,便是一股不适感,她冷笑了兩聲“好,你好!”快步回去給馮青青報信去了。

這邊任紅秀才說完便得來一記白眼。韓秀用兩只手指撚着繡花針:“你到底是心急了些,此刻若是她發覺了什麽,便不是白費?”

“可我覺得,她就算是覺得有鬼也會來的。”任紅秀自信一笑。半月前府中宴飲,任紅秀找了個機會便跟馮青青說,想要投靠與她,馮青青欣然自得,便答應了。任紅秀自請幫她繡舞衣,才出了樣子,馮青青喜歡,便日日催着人做出來。

這人啊,總是在一開始會有防備心,後面便漸漸散了。一開始也懷疑任紅秀是對她有圖謀的,時間久了,卻覺得任紅秀不過是借她找個屏蔽。還心道,這女人是如此的愚蠢,空長了一副美豔,卻半點不用去争寵。再加上任紅秀在她們面前做小伏低,忍辱負重的……

于是不過半個月的時間,馮青青又恢複了對任紅秀頤指氣使的模樣,不然那來催的丫頭,怎麽有膽子對任紅秀就随意的大呼小叫的。

“正如姐姐所說,這馮青青,根本受不得半點氣,此刻肯定要找人來收拾我了。”正好今天他們可都在府上,碰見董卓那是她運氣差,碰見呂布的話……正中下懷。她對着窗外使了個眼色,綠意便快步敢去報信了。

任紅秀便于韓秀在府上等着,等着看馮青青的笑話。

一邊在猜,馮青青是會帶人上來鬧呢?還是會去告狀,告狀又用什麽借口呢?

可等了一會卻只等到綠然叫她到院子去。韓秀也跟着去看好戲來着,卻見張遼帶着兩個侍衛,恭敬的立在院子裏。綠意也跟在後面站着呢。

原來馮青青正準備去李儒那告狀。正遇到張遼便給攔了下來,曉以利害之後,馮青青大約是看明白任紅秀有意設計她,便回頭了。任紅秀看着院中張遼冷然立着,心裏萬分的不舒服。

大約是先前的第六感應現了,他果然是個會礙事的。

“姑娘可要看好了自家的丫頭,莫要亂闖壞了規矩。”張遼冷着一張臉跟她說話,目光正對上韓秀,便略微低了低頭,禮道:“見過韓夫人,不知韓夫人怎麽在這裏?”

“我來看看而已,”韓秀随意的說着,煙視媚行,偏看一方柳葉,好似與這場戲再不相關了。

韓秀心想,張遼是個有眼力見的,跟了董卓不久便也認識她。韓秀跟了董卓那麽久,自然明白要在這個府裏生存下去,就得時時刻刻對董卓身邊的人有所認識。

此事她是管不了啦。

任紅秀上前,略微一禮:“謝謝張将軍賜教。感謝将軍大恩大德,貂蟬……”

韓秀聽這話音斷了,便轉過頭來看,一轉身正見任紅秀身子軟軟的倒下,幸被身邊的綠然扶住了。

張遼是真心讨厭這些內宅的心計,但看她這個樣子,也得假使的詢問幾句。反正此刻身邊是跟了人的,又有董卓舊妾韓秀韓夫人在,他使了個眼色讓綠意将人先扶進屋裏。

怎麽了?還要繼續?韓秀望着任紅秀,一臉的不确定。

她是給任紅秀指點過,見了董卓之後如何的裝嬌媚,如何不自覺的把馮青青虐待她的事情“委婉道來”。可如今,跟這個小将面前做戲有什麽意思。

進了屋,任紅秀便拉着張遼開始低聲哭訴道:“将軍,謝謝你救了我……若沒将軍今日攔下馮姑娘去告狀,只怕……”只怕她的苦肉計已經成了。

任紅秀淚眼摩挲,便伸了手去擦眼淚,水袖劃開,手臂上幾條烏青的印子很深。

多管閑事的家夥。若是讓馮青青去鬧,去李儒那打小報告,任紅秀便把手上的傷弄給李儒看。反正現在基本上整個織造房的人都知道,馮青青派人天天催着她給做舞衣。馮青青那個德行,動則打罵,下手無輕重,就是從前也推過任紅秀兩把。任紅秀手上這些傷口也多是做舞衣時候留下的,這樣告她,倒也不算冤枉她。

“貂蟬姑娘這話言重了,”張遼瞟了一眼她手臂上的顏色,此時那玉臂上一抹紅色的血正往下流。他正色看完,便給她拉上袖子,一邊恭敬道:“唐突姑娘了。不過馮姑娘确實不好惹,此次無論如何都得罪了她,姑娘以後繞着她走便好。”

任紅秀淚眼點點頭,心道,她們倆本來就是互相排擠的關系,彼此都憋着勁要找對方麻煩呢,此次不是正好?一個小小的事件升級開來,也免得她日日猜想。

任紅秀心中冷笑,她倒要看看馮青青用什麽招數來反撲。

任紅秀看看自己受傷這些個傷口,皺了皺眉,好疼啊。她本是想設計了讓馮青青當着呂布的面對她動粗,可馮青青也算是謹慎,不在自己的地盤根本不動手。任紅秀便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不過這痛也不能白受,還是得傳達給呂布。這才是她的重點。

下一次一定要逼得她倉皇失措。便可以一箭雙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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