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戰,命懸一線

再戰,命懸一線

不退縮,不絕望,任何時候都要有勇氣反敗為勝,扭轉乾坤。

任紅秀在心裏默念着,前世辦公室鬥争高手的師姐,給她留下的格言。雙手拼命的四處亂揮,寒冷的湖水竟冒出來侵到她口鼻裏,感覺好髒。

直到落了水聽到河邊的笑聲,任紅秀才明白過來,馮青青是打定了注意要讓她死。

任紅秀原以為馮青青是個謹慎的,此刻也明白馮青青其實沒什麽腦子。平日裏也就全靠身邊的人拉着,此刻馮青青瘋了似的,是沒人拉的住她了。

岸邊馮青青笑的張揚,“你是個什麽東西!一個被收養的野種而已。竟以為有幾分姿色,就能讓天下男人都敗倒在你裙下麽?”

此時任紅秀還清醒着,不免想反駁,這正是她想對馮青青說的。只是野種這話怎麽說?

馮青青還在湖邊看着熱鬧,似乎要親自确認她死,才能放心。

看她在湖裏掙紮着,喊人的力氣也沒,不免冷笑:“本來我還準備了一個人陪你一起去死。卻看你竟是旱鴨子,那麽連墊底的人都不用了。”

任紅秀努力仰着脖子,看不清岸邊,卻知道馮青青身邊一定是站着人的。

“就連呂将軍也被你迷惑了!狐貍精,你真真是狐貍精!”馮青青氣憤的罵道,那語氣之酸簡直讓任紅秀懷疑,馮青青其實和呂布也有一腿。妖瞳不是說過,馮青青是呂布送給董卓的。

想起妖瞳,任紅秀身上都沒了力氣,幹脆不掙紮了,眼睛一閉便鑽進了草廬裏。草廬中妖瞳覺得見了鬼:“喂,你要是身體死了,靈魂就會被困在這?你瘋了!”

任紅秀也不管了,只抱着妖瞳:“掙紮的太累了。死就死吧。算計別人,也被別人算計死。這正是歸處。”

此刻進了草廬,腦子裏才規律的牽連起線。前日她在張遼面前哭訴。從前面張遼和呂布一起到司徒府赴會,兩人當是有些交情。另一面,她給王允傳了話,王允應該也給呂布傳了訊——他送去的人正虐地着他“心愛的人”。

這本是一步險棋,上次走之後,任紅秀依舊很久沒有見到過呂布,便不再清楚他心思所想。若是呂布肯救她,一切順理成章,若不肯……若不肯,她的存活,在王允看來,也是一件多餘的事吧。

若不肯,呂布放手,那麽不僅任紅秀從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現在陷身董卓府上,便會是她永久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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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一個苦肉計,不過是試探呂布的心意而已。

這幾日,任紅秀急着來看看馮青青的表現,判斷一下呂布。

卻見馮青青神色如常,她便一陣怕和驚喜交雜着。呂布定是已經接到了信……馮青青面色如常,要麽是呂布無動作,要麽是呂布動作了,馮青青憋着氣要收拾她。馮青青最好面子不過,有仇必報,呂布發作,她定會來收拾任紅秀。任紅秀等着她的收拾,等的已經暴躁了。

當時馮青青要支使開綠然的時候,任紅秀便想到她的機會又來了。而且這次如果馮青青真的想對他動手,還專門隐忍着直到單獨相處……那她定是氣急了,行事不周,任紅秀可以抓的漏洞便很多。

那時任紅秀只想着将計就計,卻不想馮青青的報複來的這般強烈。

她到底是大意了。算到了讓綠然去般救兵,卻沒算過時間,就算是呂布從前廳趕過來,救不救得了她,也是疑問。

任紅秀在草堂中也覺得一陣窒息感。若是妖瞳早些告訴她的話……其實,被困在這裏也沒什麽不好……也許草廬下一個主人進來的時候便會驚喜的發現,裏面有一只漂亮的貂和一個漂亮的姑娘。這絕對是個坑爹組合,前者只會賣萌,後者好吃懶做……

她都在想些什麽……

任紅秀覺得意識輕飄飄的,似乎是離開自己的身體了。靈魂與軀體分離,卻還感覺得到身體在憑着本能兀自掙紮,只是越來越慢。

她在書案上趴了一會,順手翻着來到三國之後的記錄。

她其實是心慈手軟,被動挨打,才會落得如今地步的吧。還不容易主動出擊一回,卻是用的引蛇出洞,将計就計,自己苦肉,活該自焚。

若有來世,若有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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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的意識中一個聲音正喚着自己。

“貂蟬姑娘……貂蟬姑娘……任紅秀!”

任紅秀渾渾噩噩間,聽見有人叫自己,竟從書案上起來了。妖瞳拖着她往外趕:“不要睡啊,快出去。你以為被困在這是好事麽?”

任紅秀點點頭,其實她還沒活夠,也過得不爽快。如果是這樣結束一生的話,穿越大神會哭的,她也不會甘心。

任紅秀掙紮了好幾次,都失敗了,妖瞳吼道:“行了,我送你。”說着一團白色的光暈包裹過來,身體溫溫暖的,任紅秀回過神時已經出了空間。不禁疑問,妖瞳它果然是會法術的麽?

沒有時間多想,睜開眼睛便覺察到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而屋子裏正站着一個人。帶看清了他的樣子立刻就是一震,坐起來警覺的看着他。

任紅秀明明記得自己是無力氣掙紮的逆水了,此刻身上竟然還有力氣。又回味道,應該是妖瞳助的。

張遼身上都滴着水,卻是恭敬的抱拳一禮:“竟是我吓着你了。”任紅秀此刻被包在被子裏卻也是全身濕透,衣服都沒換下。

此刻他用了你,而不是姑娘來稱呼,任紅秀便禮貌的略一點頭。

“我是被你救起的?”任紅秀見他的脖頸上都還有淤泥。

張遼冷着一張英俊的臉,“怎麽,是失望了?”

“救命之恩,為何要失望。”任紅秀嘟嘟囔囔一句,言不由衷。

張遼本是站的遠,神色傲慢,此刻卻走近了把她按在床上:“看來你醒了?但也要好好休息!”

他的語氣生冷,明明是關懷的語氣,生生的變出了命令。任紅秀癟癟嘴,嘴上也客氣了:“我的丫頭呢?”

“被你叫去通知相國大人了啊。對你而言應該是把事情鬧大比較好吧。”

張遼按下她,也不覺男女有別,忽然手探到她的領口,任紅秀一個激靈,不知道他要作什麽,抓住他的手威脅道:“你幹什麽?将軍自重!”又心道,張遼此刻竟是要做什麽?“我會喊人!”若你敢!

“喊人?”張遼忽而笑道,“說實話,相國很大方,他玩厭了的女人,随手都是賞給下面的人……不過……”

任紅秀還想掙紮,張遼微涼的手迅速從她領口處拽出一條細線,帶着一層薄繭的手觸碰到任紅秀領口的皮膚,任紅秀周身産生一陣異樣的感覺。

張遼看了那繩子上拴着的東西悵然道:“原來真的是你。在你進府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沒想到你卻忘了我……五年前……”張遼頓了一下轉而目光冷銳起來,“或者是故意躲着不想見我?若非我今日……”

說到這,張遼又不說了,只是盯着她看。

此刻任紅秀明白過來,自己是被人算計了。此刻坐在她旁邊的人,是算準了時間把她救回的吧。還順道,支開了其他人。此刻綠意、綠然定是還在湖裏撈呢。

也怪自己遲鈍,竟沒看出張遼早想找她單獨說話,平白吃這麽一遭苦。

又是五年前!五年前,搶她東西的就是這個人了。

她記得,五年前他叫做張大狗,比她大三歲,卻極度營養不良。那日他“拿”了她的幹糧其實也沒有自己吃,而是給了他生病的娘親。而那日任紅秀吃的那半塊發黴的饅頭是張大狗從王二家黑狗那裏搶來的。她“施”給他的銅板都被拿去他湊錢買藥了。

她知道他叫張大狗,他知道她叫任紅秀。沒想到五年前偶遇的人還會再相見?既然那段過往都不想讓人知道,又何必再提呢?

他如果不找到她,任紅秀便怎麽也想不到當年瘦的跟猴子一樣的小男孩能長成現在這樣的高挑結實身量,而且雙目明亮,精神抖擻。

不知道他娘親的病後來好了沒有,不過這和她又有什麽關系呢?恩情談不上,她還拿了人家的東西,有什麽面目再見。

說到五年前,任紅秀還想假裝不認識,也無法了。但因為他輕=薄在先,心裏有氣便狠狠的拽過挂着草廬那個鏈子,故作淡定:“這是我的東西,想必是将軍認錯了。”

妖瞳說過,一旦戴上,除非主人家親自取,否則誰也奪不走。雖然這空間來路不算是太正,到底也跟了她那麽多年,一下就要把它拿走,任紅秀決計接受不了。

“重新介紹一下,在下張遼張文遠,”張遼一禮,神色略顯遺憾,“真沒想到,五年前的救命之恩,現在已經成了我救了你的命。你該如何還呢?”

他是要以恩要挾?王允也絕對想不到司徒府外,還有人知道她的真名。

任紅秀聽他說五年前,也硬氣起來,“五年前我救了你的命,你還沒還呢。再加上我因為救你,染了病差點死掉。這就是兩條命。”

“你拿了我家的東西抵一命,上回我幫你從馮青青手下脫困抵一命,這次又救了你的命……而且為了救你……”張遼隐了幾個字,任紅秀也好奇為了救她是怎樣了?

“說到底是你該還我……”張遼還是一臉的傲色,但怎麽也和往常看來的清正端直,相差很大。別人都以為張遼是個古板的,很好哄騙,連呂布都這樣說。

張遼薄唇微抿,好整以暇的樣子。張遼本是比她身高,現在又按着她的胳膊,任紅秀在氣場上便弱下去一大截。

任紅秀委屈道:“我又沒叫你救我!是你多管閑事!”若不是他插手,讓呂布救了她,效果定是更好的。就算是還要被多淹一會,死撐過去,或者就放棄,對她而言都是好的。

張遼退開兩步自己找了個矮凳坐下:“那換個話題吧。母親給你這個東西的時候說了什麽?”

被這麽一問,任紅秀老臉一紅。好吧,還不如承認,那東西是自己騙來的。

五年前,張大娘病的糊塗時,把她當做了張遼,便拉着她的手,把草廬交給她,說是讓“她”把這東西傳給未來的兒媳婦。

“大娘說謝謝你,這個就當做是酬勞了。若是張大狗再問你要,你就說是我給的。”

“真的?”張遼神情一滞,盯着任紅秀看了一會。

良久他禮貌告辭:“到時候便說是韓夫人救得你。”

張遼說完,也不等她回答了,只徑自的去了。任紅秀便在後面喊:“以後就當不認識!別想用恩情威脅我!”

張遼回頭來看了她一眼。

過了才一刻鐘,任紅秀院子裏便有了聲響,任紅秀認出那是自己院子裏的綠意綠然的聲音,便趕緊閉上眼睛,繼續裝睡起來。

“姑娘原來在這裏……”綠意大這嗓門呼道,“相國大人已經知道了。等下便要發作了馮姑娘。叫我們帶你過去。”

這麽快?

任紅秀打了個哆嗦,“先幫我洗洗,換身衣服,拿碗熱湯,好冷啊。”張遼可算是走了。他時間算計的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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