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煽風點火
煽風點火
“我看二位黑雲壓頂,恐有災厄臨身了。”老瞎子像模像樣的“威脅”道。
“謝謝提醒,”任紅秀禮貌而疏淡的回了一句便拉着張遼走。本來便有心事又被人以算命為由詛咒威脅,任紅秀心裏失落更甚。
張遼卻突然拉住了她:“夫人,不如算上一卦。”
“夫人,今日這一卦無論結果如何,對你一定是有好處的。你若不信,我可以不收你的錢。”算卦的大發慈悲道。
熱鬧的大街上車水馬龍。被戰争洗禮過的徐州城依舊是他自己的平靜。似乎不管他的主人是誰,只要那人肯為它一戰,它都是原來的顏色,奉先出自己的色彩。
任紅秀着了一身粗布的墨蘭點染圖紋的裳,配了豔麗的珠蘭色,手上也略微裝點了些,顯得神采奕奕。她帶着銀镯子的手被張遼握在手心,那是他賣給她的東西,她珍惜非常,放在裝首飾的匣子裏每日看看摸摸,卻是從來都不肯戴的。
張遼見她拿出來戴了,一時欣喜,眼神便是一軟,她如何裝點都這般好看。
任紅秀對這種事情不甚上心,可看到張遼眼中隐隐的期待,便也停下了,便問張遼:“你要算什麽?”
“八字。”張遼說着迅速的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八字,交給瞎子。又遞筆給任紅秀,卻只見她滿面疑惑的看了那瞎子一陣,瞎子盲眼對着她:“将軍折煞我了。瞎子目盲,摸骨不看字。”
竟還有這種光天化日騙財騙色的?
任紅秀楞了一下,轉眼看張遼,張遼搖搖頭:“我夫人千金之體,怎是你能觸碰的,換個方法吧。”
“那便拿一件夫人随身之物與我。”
任紅秀對此法不屑,卻也好奇便把張遼送她的镯子取下來遞給了瞎子。
“這個不行,要你脖子上的。”
“不可能,”任紅秀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便作勢要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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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遼卻是奇了:“哪有你這般挑剔的。就镯子吧。”他好奇的想叫任紅秀取下那東西,又怕再惹了她不高興。
老瞎子遲疑半刻笑道:“也好,”便拿了那镯子洗洗把玩一陣,淡淡開口,“夫人命相不好啊夫人是克男命啊。克父、克夫、克子。”
任紅秀聽到這話當時就快炸了,只是張遼目帶疑惑的淡淡開口:“如何講?”
“呵呵,夫人身世離奇啊,年少坎坷,父親因你入獄。一生三嫁,每任丈夫都是被你克死的。子孫茕孑。”
放屁!任紅秀在心裏罵他,到底也不好把有的字眼直接擺在張遼面前。只是生氣的看了一眼張遼。
張遼:“如何破?”
“說來也容易,只有她身邊的男人一心待她,才能免禍。”老瞎子說着又怕張遼不信似的,湊過去胡亂言語道,“她的惡煞來自前世的怨恨。侍妾、貴妾,也不過是衆多女人之一了,若有人肯娶她為妻,終生不移,她前世的怨恨便能消弭些。還有……”
“度一切災厄,逢兇化吉。”
任紅秀想聽清一些,卻是不方便往上擠了。張遼聽完只是略微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便是一抱拳,遞上一大錠銀子:“謝謝先生費心。”
老瞎子卻是擺擺手,含糊道:“再者便是将軍你,你乃武魁星降世,只有跟随真正的皇者才能發揮出大人真正的力量。好自為之吧。”
一般這個時候別人都會說幾句祝福的話,他卻是說,好自為之吧。
好吧,如果這便是老瞎子所說的好處的話,任紅秀也無話可說。
這次本是張遼帶她出來散心的。
宴會之後任紅秀亦是好幾日沒有見到張遼。聽趙大夫說,他是去被呂布請去執行任務了,任紅秀便也不好插手了。只是幾日不見,張遼無話傳她,又聯系到上次所見,任紅秀不想做怨婦都不成了。
任紅秀心裏有氣,卻不動聲色,便待着他何日發現。卻是等了一日又一日,半月過去了,張遼這才表現出些不同來。
倒是那老瞎子一番話下張遼的驚色,讓她懷疑究竟是得了什麽壞訊了麽?
“從前在那邊,你我也不曾好好的逛過一次市井。大觀鎮上百業蕭頹,比不得徐州城,所以陪你一趟讓你消消氣定是極好。”一看她的眼睛便知她是惱了,張遼也不究,硬生生的拉了她的手到手中,臉上洋溢着溫柔:“如今你我便做那尋常的夫妻般,手相攜走遍這徐州城,卻是別有一番情調。”
“很要緊的事?”五年也不算短了,雖然那段時間,張遼只是偶爾的回去,兩人的彼此熟悉和默契卻也鍛煉了出來。
張遼一味強調沒什麽事情,任紅秀也不會相信。
就如任紅秀一味的隐着自己的惱怒,張遼也不覺得她能真的諒解。
當初呂布多牛氣的,年輕又嚣狂,任紅秀惱了照樣是冷顏以對,成親之日把他扔在書房睡的,當年那件事情也被很多人說過,呂布都只當情=趣笑談。
張遼明白她的性子,不解釋不認錯,她是絕不會放棄。但是直接的認錯和反悔又會讓她覺得是敷衍。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任紅秀卻是的比較難伺候的。五年了,秉性都了,脾氣倒是半點也沒改。
看開了張遼的心思,任紅秀便也沒那麽惱了,便由他牽着如平常夫妻般在徐州城街道上走着。他讨好的邊走邊說這話,她知道他想哄她開心,卻是不斷看着路上的行人,猜測着。
那個女人是誰?夏景兒到底是個什麽身份?除了陳宮還有誰會對她現在穩定的生活帶來危險?
她不曾改,張遼也是那樣,他小心翼翼的做着什麽的時候,一定是有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他在徘徊和糾結,然後就會變的很乖很忠犬的樣子。
任紅秀本來是想趁機質問他,劉備來宴飲那晚的事情。此刻卻也不好問了,只好等着看他何時會說。
街上人來人往,張遼撿着徐州的物産介紹,竟如導游般仔細。卻到城門口,張遼帶她登上城門最高的瞭望地,才緩緩開口。
“呂将軍派人查得劉備的三千人馬已悉數進城。可劉備與袁術一戰,雖不知成敗,但劉備應已有所準備。我隐隐覺得劉備不僅沒有損兵折将,反而是贈了人手。”
“增了人手?”任紅秀心中疑惑,但深知自己穿的是三國,劉備乃全書第一男主角,一般和男主角對上都是兇多吉少啊。她到底是見識淺薄,不知道這夫君張遼的未來結局如何。倒是聽了那老瞎子的話快慰起來。
若要明主的話,劉備?不過張遼那臭脾氣,不一定能接受的了劉備,況且他跳槽跳到對手公司,同事當年都被自己砍殺過算是個什麽事?
再說了,劉備心裏只有他那倆好基友,其他人他不一定會重用。
“所以公臺先生讓我帶人出城,提前預防劉備與曹操軍隊。現下裏呂将軍最大的威脅便是曹操了。”
“沒錯,曹操卻是是個厲害人物。”任紅秀還隐約記得的事情,聯系到後知道的,她明白呂布與曹操結仇,曹操誅殺呂布是早晚的事情。不過曹操是否可以考慮呢?曹操是奸雄啊,誰知道他有多奸啊。
“你會怎麽做?”任紅秀真想問,“既然你自己也清楚呂布并非明主,跟着他繼續賣命,豈不是危險?”
“跟着誰不是危險?”張遼一笑,“這條命賣給誰不是賣?只不過不同的人開的價碼不同罷了。呂布到底是對我大方的。”
任紅秀看着他的笑容心裏一緊,卻道也對,也對跳槽前站的越高,跳槽後的身價才越高。“不過你要好好的,文遠我問你,你想要個……自己的兒子嗎?”那聲音已經是越來越小。
張遼一聽這話,便是心裏一熱,撲上去從後面抱住的了任紅秀,吻她的耳垂,熱熱的氣息間啞着嗓子呢喃:“想,特別的想。”
“那你就給我好好的回來。”任紅秀一把推開他,猶豫間又在他下巴上一吻。
她真想追随了張遼去,可惜這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果然帶着孩子就是麻煩。可她能把那孩子放哪呢?放哪都不安全啊!
“放心我會回來的,我會繼續賣力為呂布打拼,也是為了我們的将來。無論将來如何,現在是呂布的屬下便為他賣命一天。若有一日他要死了,我也不會用我的命去換他的。我的效忠是有條件的。”
“好。”
又是一陣深吻,任紅秀趕緊推開他,“好了,到此為止吧。真的得停了,停吧。”再不住手,她才是要把持不住了。
張遼理智的停手轉身,她突然心中一陣恍惚。
張遼猜的沒錯,實際上這時候劉備已經暗中跟袁術借了三千兵甲,藏在小沛外。又請了袁紹手下許攸帶了些人馬,住在徐州城外。便是想趁呂布松懈之時,重新奪回徐州。
劉備雖是賢名在外,認識他的也都知道,那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
他救過呂布一次,還以為呂布會知恩圖報,對他俯首稱臣,卻沒想呂布狼心狗肺的,居然以怨報德。
他要滅了呂布,想起來真是恨啊,那麽多年劉備自以為把心已經放的很寬很寬,誰知道會讓這人給踩到底線。
差一點,就差一點,他的兩名結義兄弟張飛、關羽便要被暗害了。
這口氣,劉備怎麽忍得下!
呂布将軍府內,賽貂蟬正是最得寵。
這位賽貂蟬以美貌和舞姿著稱,當年貂蟬“死”後,呂布痛不欲生,見了她的舞竟回想起當年的些許事情。由是一見鐘情,不可更改。
便去請了陳宮來問,謀奪徐州之法。
當年陳宮愁的是兩件事情,一者呂布頹喪,對天下大事都不甚經心,二者基業又何處伊始,既要易奪,又要沒有後顧之憂。
呂布這樣一提,陳宮頓覺醍醐灌頂,五髒通沁。
不過奪了徐州之後,陳宮算是看明白了,呂布還是死性不改。都已經四處都結仇了,卻依舊對天下大事毫無危機感。就這樣陳宮給他撐着場面,呂布還時不時的鬧上幾回小性子,三天一小鬧,十天一大鬧。
比較明顯的是,得了賽貂蟬之後,呂布跟他鬧騰的次數明顯的多了。
要早知道會遇見這麽一號人物,陳宮恨不得去把任紅秀追回來。特別是最近呂布面前出現了陳登父子,溜須拍馬之輩。據說也是因為賽貂蟬的引薦,才能近得呂布身邊。
再說這任紅秀,可惜張遼說只是把任紅秀送出了京城,後面她去了哪裏,他卻全然不知。
陳宮派人去找過,他有預感,任紅秀孤身一人無處可去,定會找太平的地方走。而今天下四處戰亂,若說有稍微太平些的地方,便是邺城了。任紅秀應該是去了邺城。
可他前後派了五批探子,都毫無收獲。更有甚者,知道他在找什麽人,便放出假消息。前些日子收到個情報,說在長安附近見到過一個長得酷似任紅秀的人,他派人去找了,那邊人都說那人長的慈眉善目,還發放錢銀幫助窮困,大約是傳說中的女神。他看了那扯淡的情報,生生覺得自己是養了一群廢物。
幾年前那個說的還靠譜些,說的是張繡家新寡的小姨鄒清長得酷似貂蟬。陳宮根據任紅秀可能的出走路線看,任紅秀走到張繡的領地可能性非常之大。可就在他準備派人去查探之時,便聽消息說曹操意圖玷污鄒清,張繡憤怒反水,把曹操打了個落花流水。
也許是這些年來,找的太心急反而處處出錯。後來的時間,陳宮便也只是繼續按着鄒清那條線索繼續找。
鄒清的事情,他不曾和任紅昌說過。
呂布的內院,他自認還尚且有兩步棋,一者任紅昌,真正的貂蟬,一直陸翠凝,貂蟬的姐妹。他本是指望着這兩人不費事的,能牽絆住呂布。卻未曾想,某次自己搬起的一塊石頭砸到了自己的腳。
綠筝,金綠筝才是呂布家裏最難對付的女人。
後院之中心思深沉的女人最可怕,心思深沉而又摸不清心性的女人更可怕,而綠筝兩項全占,再加有一子一女,便成為了最難對付的女人。
從前任紅秀出自王允府,雖是心思莫測,可弄清了她的出身和性情,倒也不難猜出。而綠筝?陳宮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何出身,只是傳言中她是被呂布救回的。
在哪救回的?從誰手上救回的?因為什麽事情?
連呂布自己都不記得,陳宮也懶得聽她編了。
但到底當年是陳宮的計讓她得了寵,再加上賽貂蟬這個共同的對手,也許還能合作。陳宮是不信哪個女人,可以容忍自己面前有另一個女人,還比自己更得夫君喜歡。連陳宮認為寬宏大度的夫人,葛秋月都做不到。
呂将軍府內,賽貂蟬梳洗了換上了一身濃煙的墨藍色,目如點漆,眉似新月,便等在那,待呂布和其他将軍謀士議事完了。
陣陣濃香宜人,根本無需禀報,那邊呂布聞見了氣息便招手讓他們先散了。
“今日來到格外早。”呂布的謀士們都已經離去了,他便也不換地方,就着那議事廳和賽貂蟬調起了情,軟香入懷,嗅着那氣息,整個人又從緊張的戰事中緩過神來。
“不過是來看看,也順便為陳登父子說些好話。”賽貂蟬往他身上一靠,震了震袖子,便是一室旖旎的香味。
“你引薦的我人我怎會虧待?”呂布輕笑兩聲又開玩笑似的問,“莫不是他們給你好處了?”
“自然是給了好處的,”賽貂蟬也不扭捏,卻是言語間神色便凝重了,“只是再多的好處也比不得将軍的安危來的要緊。”
“何事竟關系到我安危了,”呂布依舊嗅着香,直到賽貂蟬直接站起身來,面對他跪下,呂布才明白今天她不是在戲語,而是真的有話要說。
“我雖是敬着先生,可有些話我也不得不說。我是将軍之妾,自然一切的一切還得以将軍為第一做考慮。縱是說錯了,将軍也可以原諒我麽?”
她說的又技巧,比起從前任紅秀的暴力處事原則,用簡單的撒嬌解決一切。她總是能說的看起來那麽的理智而正确。呂布又是有理智恐慌症的,一面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喜歡暴跳如雷,一面又害怕自己失控,失去理智作出後悔的事情,又或者走入董卓那般的極端。
呂布略微皺眉,一點頭讓他說下去。
“先生他才華滿腹,但到底是自負了些,又對将軍不夠尊重,怕以後日子久了會心生異心。”賽貂蟬看了呂布一眼,直到自己這話到底是直白了些,又道,“公臺先生雖是智識超群,經驗老道,到底只是他一人之力。将軍将他放在如此高的位置,難免讓其他有心投靠将軍的,心生忌憚。前日裏陳登父子便被先生罰了杖責。将軍你想想,若是其他智謀投靠了将軍,軍師他心生嫉妒,一言便能責罰,一言便能驅逐。誰還敢投靠将軍呢?”
賽貂蟬說的道理沒錯,呂布怔了一下,看着眼前這個寵愛了近一年的女人。緩緩道:“這一點我确實疏忽了。當時只覺先生智謀超群,也為了讓他專一心為我某事……”說到這,呂布又有些慚愧,當年自己其實挺傻的,王允一死他就驚慌了,帶着兵就出城,生怕遇上董卓的人尋仇。
如今這大半個天下都打了一遍,他也算是看明白了,他有赤兔馬方天畫戟,這天下根本沒有可以和他匹敵之人。
而陳宮,到底也只是二十多歲,說什麽見識廣博,經驗老道,都是虛話。如今還要處處管着他,真的是拿他的大度做令箭。
“再者劉備,劉玄德将軍。他雖已仁義滿天下,可到底是将軍先趁機奪了徐州,他唾手可得的囊中之物被人搶了,還要強顏歡笑,作陪與人前。就算是忍得了一時,遇上個好時機也會趁機做事。将軍就這般坦然的和劉備和好了,将士們也放低了防備,恐怕後患無窮!”
呂布又看了她一眼,知她是為陳登父子谏言,便叫她下去了。那番話,陳登父子也說過,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只是陳宮進來少有的強硬态度,讓他覺得這段時間先聽陳宮的也無妨。
說起來陳登父子和自己倒是很合得來。他們熟讀經史、知識淵博,品味不凡,最重要的是最懂得欣賞他。
當然呂布這時候絕不會認為,那個成天板着一張臉對他指手畫腳,恨鐵不成鋼的陳公臺最欣賞他最懂他。
“去叫筝夫人過來吧。”
賽貂蟬出了呂布那,回去換了身普通的淺紅色衣裳,便直去了綠筝的院子。
大家都知道的,呂布這府內大夫人就是個空架子,除了曹氏那個慘兮兮的女人守不住兒子只好放給嚴氏養。
綠筝的一對兒女,可都是養在身邊的。
才進院子呂英便撲過去抱着了她,“蟬姨,阿娘不在,她被父親叫去了。”
那邊才兩歲的呂文娘也邁着晃晃悠悠的步子往這邊沖,一口一口叫着“蟬姨……蟬姨……”可是要說什麽,卻還說不順溜。
“阿英,文娘……”賽貂蟬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溫和一笑,“怎麽我來看你們不行嗎?蟬姨是來看你們的。”
說着便叫身邊的侍女拿了棗泥糕來喂給兩個孩子。逗的兩個孩子又笑又叫的,黑溜溜的大眼睛殷切的望着她。“蟬姨,阿英還要。”
“改日給你帶。”
“太好了,阿英最喜歡蟬姨了。”
“蟬姨,喜歡。”文娘也跟着說。
多可愛的孩子啊,多可愛!
可惜她滿心都是恨啊,恨的她想要連這兩個孩子一起殺死!
想到這裏,手指便不由的發了抖,看着兩個幼小而孱弱的孩子,天真的可愛的笑顏……
眼睛裏有什麽東西溫潤的沾濕了她的眼睛。
曾經,她也那麽欣羨的望着過一個人。那時她不懂那種眼神,那個人安靜時候會靜靜的眼眶濕潤,然後狠狠的看着一個方向。她都一直以為,是她惹了那個人不高興。
如今身在同樣的境地,心裏對那個人卻有了幾分同情的意思。
只是,同情能代替恨麽?
随着院子外傳來的聲音,賽貂蟬知道綠筝已經回轉了。她眨眨眼睛,只是幾下已經收起了自己的情緒,便讓媽媽們帶着兩個孩子進屋。
“要交代麽?”賽貂蟬慵懶一笑,神色變得狠戾,她本就是來問罪的。
“沒什麽好說的,你非要這般态度,以後便各顧各吧。”綠筝有些心虛,便站的離遠了些。
“這才是你的心裏話麽?夏姐姐說的果然沒錯,你還記着陳宮的恩,也記着呂布的情呢。不過筝姐姐這般作為,對得起當初的發誓麽?”
“仇,我自然是要報的,但我會用我的方式,”綠筝一頓看向賽貂蟬,“那仇恨細說起來,你也撇不幹淨。”
賽貂蟬一聲輕笑:“怎麽你想殺我麽?你可以、試、試!”
綠筝卻是被她的氣勢一喝後退了一步:“說到底你不過是因為昨日我見了陳宮,可能會為他說話,來敲打我。我也可以直白的告訴你,我确實在将軍面前為他說話了。但你糾結這點事情,不如去多看顧着你的夏姐姐,那日宴會後她可是見了張文遠,還和張文遠柔情蜜意了很久呢!說不定……”
說不定什麽,其實她也不知道。綠筝只知道她們和張遼都是認識的。具體什麽關系,根本沒同她說。賽貂蟬與夏景兒是早已結盟一同向呂布複仇的,她不過是半路恰好遇到,就加一個呗!
可那日被陳宮一個故事便說敗了,她要退出,要完完整整的退出。
賽貂蟬猛的一擡頭,雖是未說話,綠筝也感覺得到她的驚異。便喊了聲送客,就往屋子裏去了。
“你是無牽無挂,可在于我,報仇之外,我還有兩個孩子要生活。我不會再管你們的事情了,仇我也不報了,我只要我的孩子好好的。”
進了屋,綠筝便問,賽貂蟬來做了什麽?不待媽媽回答,兩個孩子便搶着說話。
一個說:“蟬姨,棗泥糕。”
綠筝瞪了媽媽一眼,狠狠道:“以後她拿來的東西都不準吃。”
媽媽們忙點頭。
一個說:“我看見蟬姨哭了。”
“怎麽哭了?”
“就這樣看着我就哭了。阿娘,蟬姨為什麽哭?”
她怎麽知道?綠筝只知她全家都被呂布殺了,可她到底什麽底細,她也不清楚。呂布的仇人,還真是多呀。
不過,等她真去對上那位張夫人,答案應該也不遠了。
綠筝有些舒坦了,便随口編道:“她想要個兒子,卻生不出來,所以哭了。”
這一章周四就寫好了,我一直以為更了今天一看居然沒更。好吧,我罪過,我忏悔。
徐州卷是賽貂蟬的主場。基本上女主是打醬油了。
今天一上來吓我一跳,第35張的點擊,昨天還是兩百多,今天突然暴漲了一千,吓死人也。
順:晉江什麽時候能不抽啊,這還好我不在榜,要是在榜的話你們就要到碧水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