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二章
15天軍訓,很快在痛苦中流逝。
等15天過去,整個大一年級放眼望去都黑了一度。走在路上,即使不去問,也能很容易分清大一年級。
軍訓結束後沒幾天就是謝青嶼的生日,去年沒能跟他一起過,今年很幸運能再次跟謝青嶼重逢,沈雲開頭一次做了一份生日計劃清單,為的就是好好為他慶祝生日,也彌補錯過的成年生日。
“明天你有空嗎?”
謝青嶼在床上玩手機,聞言擡頭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恹恹的,興致不太高,“有點事。”
沈雲開一愣,又若無其事地劃着手機屏幕。
他做好了所有準備,但卻下意識地排除了謝雲開沒有時間這個可能性。他準備的那些東西,現在卻沒了絲毫作用。
謝青嶼難得沒注意到沈雲開的情緒,他趴在床上,皺着眉看着手機上不斷彈出的信息,滿眼倦怠與厭煩。
[哥:父親在你們學校附近談合作,你明天出一下校,我們給你過生日。]
[成河:弟,你明天生日嘛不是,你出來,咱哥幾個聚一聚?]
[父親:明天請個假。]
謝青嶼給謝青楊回了個“可以”,又給成河回了個“晚上”,他沒再管其他信息,把手機扔在一邊,自暴自棄地把臉埋在被子裏。
明天,真是有場硬仗要打。
生日,重生之日,明天就要徹底脫離謝家了。
沒什麽不舍,只剩滿心煩厭和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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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沈雲開,他不會也是問的生日的事情吧?!
他猛地擡起頭,小心翼翼的,帶着些隐約的期待,“你明天有什麽安排嗎?”
“沒有。”沈雲開看他一眼,眼神平淡,“明天我們班有個聚會,想問一下你去不去。”
“不去。”
謝青嶼語氣冷冷的,面無表情地拽過被子蒙住頭,心裏出了些無名火。
你忘了我的生日,還要我去參加什麽破聚會。
呸!
沈雲開看着他任性又賭氣的動作,無聲地勾了下嘴角。謝青嶼生氣他不怕,他怕的是不論怎樣謝青嶼都覺得無所謂。
謝青嶼是個死傲嬌,既然這樣問了,明天應該會留在學校。
睡前談話就這樣不歡而散。
兩人各懷心思地陷入沉睡,等第二天醒來時,沈雲開面無表情地看着旁邊空出來的床一言不發。
明明溫度适宜,但他心裏冰涼。
他翻出班級群裏的聚會接龍,冷着臉在後面跟上了自己的名字。
北燕校門口。
周末的時候進進出出的人很多,不過聽說上周有個小偷混進了宿舍竊取了不少現金,這周校門口檢查力度明顯加強了。
等謝青嶼終于跟着一小群女生混出來後,一眼就看見站在路口的成河。
他頭發挑染成紅色,眉眼極其張揚,穿衣風格很風騷,大紅大紫的上下搭配引得過路人不止地看着他偷笑,他還滿臉自信,樂呵呵地對着過路女生抛媚眼,謝青嶼只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腳下動作一頓,當機立斷地轉身走向另一條路。
太丢臉了。
然而他的身高在一群女生中太顯眼,成河一眼捕捉到他,笑容燦爛地雙手舉起,大喊:“謝青嶼!小謝,謝老弟!哥可想死你了!”
窒息!
謝青嶼兩眼一黑,看着這人跟二哈一樣無視一群人異樣的眼神,表情神聖地張着雙臂朝自己跑過來。
那些人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一樣。
謝青嶼一閃,動作迅速地壓制住這個不定因子,惡狠狠地威脅:“你正常點,不然我馬上告訴伯母你私自出省了!”
成河眼神驚恐,乖巧地在嘴上拉了拉鏈,瞬間老實下來。
“不是給你說了晚上才有空嗎,怎麽來得這麽早?”
大早上的,嚴重打破了他的生物鐘。
成河傻笑幾聲,摸了摸腦袋,“在家裏無聊,這不是想多跟你呆一會兒嘛。”
謝青嶼嗤笑一聲,一個字都不信。
怕是又惹了禍,被成夫人給趕出家門無家可歸了。
“宋槐序他們什麽時候來?”謝青嶼問。
成河扒拉了幾下手機,“應該是中午。”
謝青嶼點了點頭,按着成河的肩膀開始安排:“嗯,你上午去成柯那裏呆着,不準亂跑。我應該中午就能回來,到時候我去接你。”
成河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不是,我不遠千裏的來找你你就這樣恩将仇報?”
謝青嶼冷笑,“我告訴你晚上才有時間,誰讓你來這麽早。”
“我跟着你去不成嘛?”成河十分抗拒跟他親弟溝通。
“行啊。”
成河驚喜的眼睛一亮。
但接着一桶冷水澆下來,“如果你想跟謝青山一塊吃飯的話。”
謝青山不僅是謝家子輩的陰影,更是子輩同齡家庭孩子的陰影。成河現在還能想起謝青山當着他們玩伴幾個的面,眼皮都不動一下地罰謝青嶼跪祖祠三天。
就因為跟他們一起玩。
在他的口中是不務正業。
那時候謝青嶼才七歲。
成河打了個寒顫,瞬間慫了,他撥浪鼓一樣瘋狂搖頭,“不了不了,你自己去吧,跟成柯一起還不錯。”
“呵。”謝青嶼冷笑一聲,“在這裏等一會兒,成柯馬上就出來了,我先走了。”
成河忙不疊地點頭,表情虔誠,就差沒在地上磕幾個響頭了,“一路順風,玩的開心,活着回來。”
謝青嶼:“......”
好歹毒的詛咒。
其實有些事沒那麽複雜,只是過程可能會痛苦一點。
像一只脆弱的船帆,在狂暴的風浪中,稍有不慎就會被挫骨揚灰。
父親,最後再喊一次父親。
謝青嶼在父親的冷視下冷靜地說出那句話。謝青山沒有怒意,只是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審視着這個不知何時就跟家人疏遠的幼子,語氣裏是吝啬的施舍與可憐。
“你脫離謝家相當于放棄了謝家的繼承權,你确定嗎。”
謝青嶼笑意很淺,眼裏是跟謝青山如出一轍的冷漠。
“是的。”
他們的交流很克制,不像父子,像是在談判桌上的對手。
謝青楊沉默地坐在旁邊喝茶,沒有任何參與到談話的想法。
謝青山就像個精密的機器人,臉上沒有透漏出一點情緒,他看着面前的幼子,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這一對兒子,謝青嶼更像他的妻子,從形到神。那雙眼是同樣的冷漠,他仿佛看到二十年前那個名貫世家的千金小姐。他謝青山這輩子最意氣揚發的時候對妻子一見鐘情,在轟轟烈烈地追求中度過人生中最深情的時候。
後來忙于生意,又出于意外,與妻子的嫌隙逐漸無法彌補。
妻子是個很固執的人,當時不顧家庭的反對,很固執地不嫁給他這個世仇的兒子,後來也能切斷一切感情,固執地死去。
謝青嶼在他母親身邊長大,骨子裏留着謝家自私冷漠的血液,逾半生的經歷讓他學會了他母親的固執與冷情。兩家的無情被他學得出神入化,直到現在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要跟家庭斷絕關系。
謝青山心裏突然很沉重,他跟妻子養出了個怪物。
他不能不承認,他是對不起妻子的。
但這種惋惜只在心中停留了一會兒,他很快恢複商人的精明,“你不是孩子了,既然你想,做出的一切決定都要自己承擔後果。過了今天,謝家不會再給你提供一切便利,你也不會再享受到謝家的一切資源。出于父子情分,我可以給你2%的股份,足夠你一輩子的開銷。”
謝青嶼諷刺地笑了下,“不用了,謝先生。這些東西就留給您的孩子吧,我不稀罕,我之前從來沒用過,之後也不會用。只是我需要一個東西,您不會不答應吧。”
謝青山将茶杯落桌,眼神沒因為他的話變化一絲一毫,“什麽?”
“我母親的相冊。”
“...可以。”
達成交易,謝青嶼也不願多留,疏遠的道了個別就離開了這裏。
謝青山不在意,他冷靜地喝完茶,才對謝青楊微一颔首,“走吧。通知秘書拟一下協議書。”
“好的。”謝青楊微笑着應好。
謝青山看了他一眼,這個長子更像他,一直都讓他很滿意,臉上永遠帶着不動聲色的微笑,這是他傳承給長子的面具。恍惚間,他好像又看到了自己。鬼使神差的,他突然問:
“你對謝家有怨念嗎。”
回答是滴水不漏的感謝:“沒有,父親。我很感謝謝家能培養我長大。”
感恩,冷靜,是标準的下屬,但沒有絲毫的父子情。
“嗯。”謝青山說不清心裏什麽滋味。滿意,沒有,失望,算不上。只覺得有些無聊。
他這一輩子最成功的事情是将謝家建設的更強大。但他做過的最正确的事情是不顧家人的反對取得自己的妻子。也許現在還能加一件,他放自己的孩子離開了這裏。
一家人從此徹底形同陌路。
商人再次回到了高樓大廈運籌帷幄。
謝青嶼樂得一身輕松,迎着烈日朝着學校走去,去接成柯成河,然後去慶祝他的生日。
不遠處,沈雲開靜靜地站在路口,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皺了下眉。
謝青嶼?
身邊的同學拍了拍他的肩,“沈哥,走了。”
沈雲開回過神,捏了捏手機,不再多想,“好。”
待會兒問一下吧。
謝青嶼回到學校後直奔成柯宿舍。
他得先讓成河那個二貨把那身辣眼睛的衣服換下來。
“不換!我不換!”成河誓死不從,在成柯床上像只蟲子一樣扭來扭去,“這可是我精心搭配的,我不換!”
謝青嶼:“......”
成柯:“......”
您這搭配風格太過超前了,普通人根本無法理解。
成柯尴尬地對着謝青嶼笑笑,“其實我跟我哥不太熟,我倆不是一起長大的。”
謝青嶼微笑:“我也跟他不太熟,就是個普通朋友。這樣,我們沒必要帶個陌生人去聚會,不用管他了,我們走吧。”
成柯眼睛一亮,“好!”
成河:“?”
他停止掙紮,猛地從床上翻下來,笑容邪魅:“怎麽會不熟呢,來,想讓我換什麽衣服,哥都從。”
成河單手叉腰靠在床邊,搔首弄姿,對面無表情的兩人抛了個媚眼,“來吧寶貝,不要害羞,想讓我換什麽衣服都可以,裙子也可以......嗷!”
謝青嶼冷着臉把一套灰色運動服扔他身上,“随便什麽都比你那大紅襯衫紫褲衩正常,快點換。”
他們發小五人,謝青嶼最小,但最成熟。成柯之前聽父母講過,哥哥那群朋友裏謝青嶼最靠譜。但他聽過去就忘了,沒什麽感覺。
但等真正見到其他人後成柯才明白父母為什麽這樣說——
一言難盡,花團錦簇,放眼望去整個雅間不堪入目,透着濃濃的葬愛搖滾風。
成柯有些恍惚,原來他哥大紅大紫的搭配是正常的?
不對,謝哥怎麽會跟這群人成為朋友呢?
“看吧!我就不該聽你們的,我的搭配多好看!兄弟們,好久不見!”
成河感動地沖進去,跟裏面那群不明物體擁抱。看上去,竟然透出幾分正經。
“你們什麽情況?”謝青嶼臉黑的簡直能滴出墨,他看着面前這些人五顏六色的刺猬頭和五顏六色的色彩搭配,太陽穴頓頓的疼,“你們要扮演彩虹嗎?”
一個黃發刺猬頭一臉感動的朝他撲過來,“嘿!謝老弟,好久不見!”
謝青嶼按住他的肩膀,保持住一定的距離,仔細打量了一會兒才發現這貨是誰,是大哥宋槐序,“曾經”最正經最靠譜的人。
謝青嶼這次是真的眼前一黑,他看着面前那張被糟蹋的俊臉,痛心疾首,“宋槐序,你什麽情況,你怎麽也被成河帶偏了?”
宋槐序羞澀一笑,有些辣眼,“別這麽說,多虧了成河我才找到了自我,我現在感覺比之前都要快樂,青嶼你也可以試試,會發現新的自我的。”
謝青嶼微笑,輕啓薄唇:“滾。”
他是絕對不可能跟這群精神污染物在一起吃飯的。
謝青嶼按住宋槐序,對成柯成河道:“按住他們,我去買衣服,你們兩個把假發給扒下來,如果是真的頭發......”
他面無表情地看了眼這三個彩色刺猬,無情開口:“去前臺要一把剪刀,全部剪掉。”
宋槐序:“......”
頭皮一涼,瞬間冷靜,他把黃色假發扯下來扔到垃圾桶,恢複一本正經的霸總臉。
“不用麻煩了,開個玩笑。”
謝青嶼冷笑,“你說這句話前好歹把你這皮褲子脫下來。”
一番折騰後,幾個精神小夥終于恢複正常,幾人讪笑一下,又迅速把羞恥心扔在腦後。
幾人跟成柯相互認識後,又聊了幾句。
宋槐序突然想起什麽,說:“對了,我給青嶼帶了禮物,去年沒來得及給你,今年就一起了,不過我直接寄到你們學校了,你回去注意收一下。”
“我們幾個的也是。”趙煜佐爽朗一笑,“哥幾個幾年沒見了,今天一定要暢快地喝一晚。”
“這裏還有個未成年呢。”謝青嶼拍拍成柯的腦袋,“你們收着點。”
倒是成河這個親哥沒什麽擔憂,“沒事,他不能喝酒正好,等結束後還得讓他給我們定酒店呢。”
他一邊倒着酒,又說:“對了,要是喝倒了還得讓成柯送一下。成柯你今晚多吃點聽到嗎,不然沒力氣。”
成柯:“......呵。”
親哥。
幾人說笑了會兒,又自然而然地将話題引到謝青嶼身上,他們四年沒見,只從家長口中聽了些八卦,現在求知欲旺盛,開始七嘴八舌,一時間包間裏仿佛湧入了一百只鴨子,吵得人腦殼嗡嗡作響。
“聽說你六年沒回家過年,真事啊?”
“假的”謝青嶼懶懶地掀了下眼皮,“七年。”
“操,牛還是你牛,你就不怕你爸再把你抓回去跪上他三天三夜?”
“他不管我。”
那兄弟笑了下,像是嘲笑,又像自嘲,“也是,有老大在家裏,咱們這種半吊子二代沒什麽使用價值。”
宋槐序在他後腦勺拍了下,“胡說什麽,你是沒有實用價值,小謝是主動跳出火坑,這能相提并論嗎。”
那兄弟愣了下,又笑開了,“不能。”
他朝謝青嶼舉了舉杯,“祝你終于逃出謝家。”
謝青嶼舉了舉杯,痛快地喝下一杯。
趙煜佐短暫地笑了下,神情晦澀地跟着他們喝了一杯,又問:“你離開家裏去你那個同學家住嗎?”
“嗯。”
“話說回來,你轉學也是因為他吧?”
謝青嶼沒說話,但也沒否認。
成河有點喝懵了,沒明白這兩人在說什麽,大着舌頭,磕磕絆絆道:“不是,什,什麽轉學,小魚轉學不是,不是因為我嗎,跟那什麽同學有什麽關系?”
“因為你?你倒是挺自信”趙煜佐好笑地搖了搖頭,“你倒是說說因為你什麽?”
“呃......我們關系好啊”成河直着眼,“他想跟我一起上學。”
趙煜佐嗤笑一聲,“想得挺美。”
“哦!我想起來了!”成河一驚一乍地大喊一聲,“是那沈什麽開對吧!”
謝青嶼皺了下眉,“沈雲開。”
成河努力清醒了一下,倒是有些自覺,推拒了又送到手邊的酒,念叨:
“沈雲開,是沈雲開。小魚不知道,不知道,呃,不知道為什麽轉學,我知道啊!”
謝青嶼動作一頓,看向已經喝的滿臉通紅的成河,眼神很平靜,沒有阻止。
成河還在說:“我爸說,說了......”
他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臉一皺,手一背,模仿他爸。成柯眼皮一跳,下意識地打開手機錄像,然後鏡頭裏他哥猝不及防地罵了聲“混蛋”。
“謝青山真不是個東西!謝青嶼現在連朋友都不能交了!他思想龌龊就以為別人跟他一樣龌龊,不過是感情好一點,扯什麽同性戀,還硬逼着孩子轉學......唔——”
成柯手忙腳亂地關掉錄像,捂住他哥的嘴想把他按到沙發上,但是成河力氣格外大,一下子把他掀開,頑強地站在那裏表演。
“真是喪心病狂,什麽兒女情長影響事業,他以為他家有皇位要繼承嗎!還聯姻?聯個屁!都什麽年代了還是這種臭豆腐的思想,謝青嶼這才幾歲,還聯姻?成河你以後對小魚好點,咱們可不能欺負這孩子。”
他顯然是在模仿成父的話。
其他人下意識地看向主人公,謝青嶼挑眉,眼神戲谑地看過去,“怎麽?”
他們瘋狂搖頭,“沒事沒事。”
成柯尴尬地笑了下,“我哥胡說呢,哥你別放在心上。”
謝青嶼嘴角的弧度不變,輕飄飄道:“沒事,不介意,他說的都是事實。”
成河表演結束,醉醺醺地沖到廁所嘔吐。
謝青嶼笑着看向一片安靜的朋友,揚了下眉,“怎麽不繼續了?怕我這個同性戀對你們下手嗎?放心,我自戀都不會看上你們的。”
“哈哈哈”其他人笑着松了口氣,“真會開玩笑,來來來,繼續!”
趙煜佐眼神暗沉,意味不明地看了眼謝青嶼,又喝下一杯。
注意到身邊的人不要命似的硬灌,他擋下謝青嶼的酒,皺起眉,“你少喝。”
“沒事,我酒量挺好。”謝青嶼躲了一下,并不在意。
趙煜佐毫不留情地諷刺:“每個嘴硬的人最後都會醉的一塌糊塗。”
謝青嶼:“嗯。”
“啧。”趙煜佐別過臉,眼裏透出幾分煩躁。
“話說,小謝真不喜歡女生嗎”安靜中,有人突然問了句。
謝青嶼笑着搖搖頭,有些無奈,“假的,我說什麽你們都信,你們平時也沒這麽笨啊。”
那人大笑幾聲,“太遺憾了,我本來以為要少一個有力的競争對手呢。”
“不過小謝這款确實挺吃香的。”
他見整個包廂的人都看向他,頓了下,“在哪個圈子都挺吃香。”
“張宇。”宋槐序冷冷地看他一眼,“夠了。”
“行吧。”張宇攤攤手,“可惜了,本來有個哥們一直在要小謝的聯系方式,他挺喜歡你的。”
趙煜佐皺眉,“你給了?”
“操,那肯定不能啊!”張宇瞪大眼,“我可不坑兄弟,那哥們是個體育生,據說在下面,照他們的話叫0,好家夥比小謝還得高半頭,到時候都不知道誰壓誰。”
謝青嶼:“......”
謝青嶼:“吃飯吧,別說了。”
“不過确實。”宋槐序笑了下,“之前我們不是出去度假嗎,那次游泳比賽後也有不少人跟我打聽過你。”
謝青嶼:“?”
“嗐,我也是”王钰榕笑,跟着調侃,“我妹懂這些,跟我說你是什麽0的夢中情1,什麽誘1,我也不懂。反正我是想不通,你這臉,你這小身板,這小胳膊小腿的,怎麽說也得是下面那個吧。”
都是年輕氣盛的男生,他們關系好,不觸及敏感話題的時候根本管不住嘴,葷段子張口就來。眼見話題要朝着不知名的方向狂奔,謝青嶼忙止住他們。
好笑道:“哎,這可就上升到人身攻擊了啊,你們別挖苦我,有這麽說兄弟的嗎。”
王钰榕笑着給他倒了些酒,面不改色地開起車,“我覺得如果你生活困難了,下海拍戲也能養活自己。”
謝青嶼輕踹他一腳:“滾蛋吧。”
“真要有那一天,我先把你們吃窮,然後把你們打包下海賺錢我花。”
“行了。”趙煜佐臉色不是很好,起身把蛋糕端出來,“吃蛋糕,別胡扯八扯了。”
快要開始甜甜了。
感謝冰城吉他小寶、honoria送出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