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好辦法
好辦法
袁安卿最後還是跟着袁瞻晖去了他家,因為袁瞻晖覺得自己不安全。
盡管袁安卿一再表示自己只是個普通職員,他管不了鬧鬼的事兒。
“你就是太善良了。”濁對袁安卿說。
誰善良?救世主嗎?領路的袁瞻晖覺得有些恍惚。
他甚至懷疑當時袁安卿給他指出這一點是想恐吓他,畢竟袁安卿不喜歡他,
袁瞻晖的家不大,一廳一房一廚一衛,而其中的布置更是乏善可陳,一看屋主就是個單身漢。
他家裏倒是不亂,只是什麽都沒有。
濁是彎腰進門的,在看到了客廳之後濁的眉頭都皺了起來:“這兒可真不漂亮,你居然在茶幾上放了雙節棍。”
“這個是我鍛煉的時候用的。”袁瞻晖解釋,他反正對自己的布置很滿意。
“那把劍呢?”濁又指向電視機櫃上的長劍。
“擺在那兒挺帥的啊。”袁瞻晖喜歡收集一些冷兵器。
不大的客廳裏是各類徒手健身的器材,而客廳牆面上還貼着幾張拳擊運動員的海報。
袁安卿看了一圈,最後得出結論,袁瞻晖和濁的性格完全不相同。
袁瞻晖應該是個很标準的崇尚力量的男性。而濁不崇尚力量,畢竟他的力量是天生的,濁只喜歡找樂子。
“這裏還有一股煙味。”濁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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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啊,我每天都有通風啊。”袁瞻晖嗅了嗅,但什麽味道都沒聞到。他每天都有拖地打掃,不可能殘留什麽髒東西。
“是你太不注意了啦。”濁在對比之後發現還是自己和袁安卿的那個房子更好。
袁瞻晖又被濁那個“啦”的尾音弄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每天清潔的都很仔細,畢竟我每天都會運動,出很多的汗。”他已經放棄學習濁了,他學不來。
“你們不也健身嗎?”袁瞻晖記得接頭人給他的信息裏有二人去健身房的行程,他一邊說着一邊指了指濁的手臂,“不然你的身材怎麽會這麽好?”
“……哦,好吧,你說得對。”濁的身材是先天的,他每個年齡階段都非常高挑健康,這不取決于他的生活作息,濁唯一一次被他的身體背刺是他長蛀牙那段時間。
“其實我有點好奇。”袁瞻晖給他倆倒了水,“你的性格看起來不怎麽像我認識的那些朋友,你比他們,額,優雅很多。”
優雅只是一種委婉的形容,他其實覺得濁的性格很怪異,有種不那麽冒犯的輕浮感,不太符合常理。
想要擁有濁這樣的身材得花費大量時間去努力,而付出努力之後總是想獲得稱贊的,他們會想方設法地展示自己健碩的身材。
但濁在這方面似乎沒有需求,他的衣服把他裹得很嚴實,在這種大夏天裏袁瞻晖都替他熱。
濁沒有随時随地散發那種“硬漢”的氣場,這導致他有時候像是個超大的泰迪熊玩偶,感覺性格很軟和。
有些時候袁瞻晖又能明顯察覺到濁的蔑視,像是游戲人間,什麽都看不進眼。
濁确實不覺得自己這個體型有多麽魁梧,他如今這個形象在他自己眼裏是脆弱的,畢竟他的本體要更加龐大也更詭異。
但濁自認為自己的設定應該是硬漢:“我當然健身,我健身很有一套的。”事實上他沒事的時候只喜歡窩在沙發上吃點甜食。
“看出來了兄弟!”袁瞻晖決定先跟濁打好關系,他覺得袁安卿太難搞定了,他和濁好歹還算有共同愛好,“你的身材練得很不錯!”
“因為我有努力。”濁立即點頭。
努力了個什麽?袁安卿旁觀濁強作鎮定的樣子,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問題,濁日常裏最劇烈的運動應該就是溜達,飯後散步的那種溜達。
“那兄弟你最常做什麽運動?”袁瞻晖來勁了。
什麽運動?濁略作思索,随後認真道:“鍛煉下肢吧。”也就是溜達。
“你估計是又有天賦又努力的那一類。”袁瞻晖感嘆。
濁認同地點頭。
袁安卿則始終處于一個沉默圍觀的狀态,他就想知道濁能裝多久。
随後袁瞻晖邀請濁看球賽,濁也點頭答應了。
濁不喜歡球賽,他只喜歡那些有關愛情的文藝片,或者某些狗血電視劇。
體育競技對于濁來說毫無看點,那只是力量的粗暴碰撞,贏與輸的區分無非得分或者進球,太過直接,遠沒有那些情感糾纏來得纏綿難分,欲望與感情中贏不一定是贏,輸也并非全輸,那才有意思。
濁想要求助袁安卿,但他發現袁安卿在瞄窗外,那個鬼就趴在窗戶那裏往屋裏瞅,正好和袁安卿面對面。
哦,袁安卿和鬼的精神互通了,抛下了他。
“兄弟你喜歡哪支球隊啊。”袁瞻晖又開始抓着他問了。
“啊?我,我沒有特別喜歡的。”
袁安卿此時正在梳理那個鬼的記憶,他有經驗,不過還是得花費一些時間。
這只鬼是個倒黴蛋小孩,小孩沒有老人那麽難處理。
袁安卿依舊是給這孩子編織了一個完美的夢境,随後幹脆利落地吞噬掉了這個個體
等他意識回歸身體時便發現自己被濁幽怨的眼神給鎖定了。
袁安卿:“……”
“這裏已經沒有鬼了。”袁安卿知道濁的意思,迅速站起身,“我覺得我們可以離開了。”
“沒鬼了?”袁瞻晖很詫異,他對于袁安卿的信任度不高,“真沒了?”
“我能保證你今晚不死在家裏。”袁安卿說到這裏又覺得自己不嚴謹,遂又補充,“不會因為鬼而死在家裏,如果遭遇其他意外那我也沒辦法。”
“咱們加個聯系方式吧,回頭有情況我再找你?”袁瞻晖意識到現在是個不錯的機會。
袁安卿點頭,他也覺得現在是不錯的時機。
袁瞻晖又看了一眼濁:“老哥你不看完比賽再走嗎?”
濁明顯緊張了,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硬漢應該對這些運動感興趣,但事實是他看着玩意兒看得都快睡着了。
“濁。”袁安卿喊了濁的名字,聲線很冷,“現在,立刻,跟我一起回去。”
濁的眼瞳微微睜大,尾巴尖翹了起來,他知道這是袁安卿在幫他的忙。
随後濁迅速起身,滿臉不情願地湊近了袁安卿。
啊,跟救世主談戀愛沒地位啊。看到這一幕的袁瞻晖感慨。
這好好一個有天分的老哥,為了能夠留住救世主,硬是低聲下氣地隐藏自己的真實性格。啧啧啧,能讓官方做到這種程度,這位救世主深不可測啊。
袁安卿冷着臉走在前頭,而濁這個大個子小心翼翼地跟随,像是生怕觸怒了這位不好惹的救世主。
他們這種狀态一直持續到回他們自己家,濁确定沒有人監視之後才一把将冷臉的袁安卿給摟了起來:“我好讨厭那個學人精!他逼我看人類玩球。”
“人家沒逼你,人家問你了。”袁安卿很無奈,“是你在那兒給自己凹人設。”他不懂濁為什麽就那麽執着于硬漢。
說到這裏,袁安卿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哦,他要約我們明天一起去健身房。”
“我不要和他一起!”濁萬分抗拒,袁瞻晖肯定會詢問他的身材是怎麽練的,有什麽訣竅,“你就說我們明天上班!”
“但明天是法定節假日。”袁安卿提醒濁,“我們所在的公司并不難調查,他肯定知道我們沒有上班。”
“那你就說我受重傷了!”反正濁不想和袁瞻晖待在一起。
“你覺得你作為強大救世主的愛人,就這麽輕而易舉地受傷,可能嗎?”袁安卿問。
濁的注意力驟然被轉移了:“等等,你覺得他為什麽會認為我倆是在談戀愛啊?”
“我們的親昵行為放在正常朋友身上有些過頭。”不過袁安卿認為這主要還是濁的問題,畢竟濁壓根沒有距離感這個概念。
“所以他現在認為你是我的小男友?”濁覺得很新奇,“我們都沒當着他的面啵嘴。”
“判斷感情不一定是靠親嘴。”袁安卿覺得無奈。
濁實在太矛盾了,一方面他洞悉一切欲望,但另一方面他本人又純得要死:“有時候可以通過相處和看彼此的眼神去猜測二者的關系。”
“那我們之後的表演需要當他面啵嘴嗎?我要不要吃口香糖?”濁還挺想親嘴的,他對“一吻定情”這種東西很好奇。
“不用親嘴,不是所有感情都是外放的。”袁安卿試圖打消濁的興趣。
“不親嘴怎麽證明我們倆有一腿?”濁覺得朦朦胧胧的猜測不靠譜。
“只是不在他面前親而已。他心中我倆的關系是伴侶,那我們肯定是會發生關系的。”袁安卿覺得濁不是想完善人設,他就是來勁了想親嘴。
“但我們要讓這個想象在某種程度上成為現實。”濁想了想,随後他恍然大悟,“我可以把自己嘴巴弄紅,這樣看上去就跟親過一樣。”
袁安卿嘆了口氣,他不反對濁這樣做,總比硬接吻來得要好。
“然後我還可以在身上弄出一點痕跡。”濁又說,“以示我們的戰況激烈!”
袁安卿:……
濁不敢把袁安卿搞出痕跡,他怕反傷。
“到時候你還要扶着我!”濁越說越來勁,“像沒有力氣被整壞掉了一樣!這樣我就可以不去做那些機械性的運動了!”他說這話的時候是笑着的,笑得很開朗。
“濁!!!”袁安卿高聲打斷濁。
“怎麽了?”濁被袁安卿的聲音吓了一跳。
結果袁安卿拽着他腦袋上的角開始前後搖晃他的頭:“給我把剛才那些想法扔出你的腦子!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