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其中一個人影走上去,将景旭背上的安茨抱在懷裏,還低頭蹭了蹭臉蛋,埋在脖子裏嗅了一口:“茨的信息素還是這麽香。”
那人微微擡眸,竟然是和景旭一模一樣的長相,只不過要成熟很多。
而另一人也上前,将地上的景旭抱起來,景旭迷迷糊糊間瞥見了抱起自己的人的長相:“茨?”
“走吧。”
“安茨”的長相也并沒有如何變過,連語氣也還是一樣的冷冷淡淡,只是和景旭一樣都更加成熟了,轉過側臉時才能從側面看見一條疤痕,從他太陽穴的位置一直往下直到下颌,一條長卻淡的疤痕。
在那個裂口的外面,那輛盤旋了很久的小型飛船停在那裏。
“景旭”和“安茨”各自抱了一個,進入小型飛船,等到宿遼帶蟲趕到的時候,只在裂口處看見那輛小型飛船一躍消失。
宿遼一拳狠狠砸在裂口上,留下一道傷口,血液消散在愈發劇烈的氣流中。
“帶上左享,坐逃生飛船離開。”
裂口越來越大,剛剛宿遼一拳周圍一片幾乎都跟着粉碎了,這條飛船是保不住了。
宿遼最後看了一眼那艘小型飛船消失的位置,目前最先進的空間跳躍技術雖然啓動時間控制在了半星時內,但是也只應用在軍用設備上,而從打破飛船開始到他們趕過來連十分鐘都沒有,除非景家早就開發出更先進的技術,卻沒有報備上去。
宿遼坐上逃生飛船時,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宿遼抓着身邊雌蟲的胳膊:“景宸當年害我們家破人亡,抱着那位蟲皇陛下的大腿,享了這麽幾十年的富貴和名聲,結果還不是讓兒子瞞下了更先進的技術。”
“哈哈哈哈,嘗到權利和地位的好處,誰不想更上一步。”宿遼笑得眼淚幾乎都要出來了,連身邊的還暈着的左享也顧不上:“把這件事傳播出去,我倒要看看,他和那位蟲皇陛下之間是不是真的親密到出現這種事情還能信任下去?”
“不管是或不是,我偏要把他拉下來,攪進這趟渾水裏。”
“景宸的名聲越來越大,背地裏多少人比擁戴蟲皇還要擁戴這位救世主的?”宿遼握緊了拳頭:“如果蟲皇再知道景熠研究出了更先進的技術,卻自己隐瞞下來,會怎麽看待景家?景宸是聰明,一副癡心研究的清高模樣,我就不信他這回還能置身事外。”
Advertisement
那名雌蟲顯然不是很理解自家老大的意思,或者一知半解:“可是,首領,那個小型飛船不一定是景家的啊。”
“不是景家的,他來救什麽景旭?”宿遼冷笑一聲:“就算真不是,是或不是還不是我們往外傳,景熠是蟲族目前負責空間跳躍技術的負責蟲,擁有更先進的跳躍技術又專門跟了我麽好幾天最後只是救了景旭,不是景家又能是誰?”
“真是操蛋!”“景旭”重重地拍在操控臺上:“又打不了了。”
飛船屏幕上瞄準的正是宿遼等蟲所在的逃生飛船,他們在這裏跟了好幾天,不是不想早些将景旭和安茨救出來,但是做不到,無法靠近,無法攻擊,甚至無法與宿遼的飛船溝通,信號可接受卻無法主動回複。
“在來之前,大哥就說過,時間跳躍是一項新技術,所能确定的只有一項就是歷史無法改變,事實證明他沒有說錯,即便我們跳躍到了更往前的時間,對于該發生的事情無可奈何。”
“安茨”想比而言,要更加淡定,只是他放在側面的右手緊緊握着。
“口是心非。”“景旭”倒在“安茨”的大腿上,抱着他的腰:“不管怎麽樣,我還是要努力一下,萬一成功呢。”
“安茨”:?
“我在我的衣服裏。”“景旭”指了指昏倒在一邊的景旭:“裝了一張小紙條,告訴他一定要先回碼伊星。”
“安茨”:……
“不管怎麽樣,我不希望你還留下遺憾。”“景旭”坐起來,抵着“安茨”的額頭,在他的嘴上啄了一下:“找個靠近碼伊星的地方,把他們放下去吧。”
“好。”
他們正要調整路線,突然整個飛船晃動,“景旭”連忙抱住“安茨”:“什麽情況,怎麽了?”
“時間在排斥我們?”
“別啊!”“景旭”還想再搶救一下,然而整個飛船連帶他們兩個不屬于這個時間的人和蟲從某個角落開始逐漸化成了粉塵一般的微小粒子。
這個時間裏的景旭和安茨出現在宇宙中,窒息令他們整個身體都膨脹起來,青筋和血絲布滿兩人的身體,只是靠着之前景旭用來困住安茨的衣服将他們捆在了一起,互相牽扯在一起,漂浮在宇宙中,随時都要爆炸的模樣。
“茨,給他們上個護罩。”
“景旭”顧不上其他,還沒有變化的右手趕緊操作,一半還存在的飛船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爆炸,被護罩包裹的兩人在這股爆炸力的作用下,猛然彈出去一截。
“景旭”和“安茨”來不及再多看一眼,便徹底消失在這個時間的宇宙之中。
景旭在巨大的沖擊力下,再次掙紮着醒過來,第一時間摸向背後,松了一口氣,扣住一點點安茨的衣服。
往前方看去,是一層護罩,将他和安茨都籠罩期間。
地面在視野中快速放大,景旭牢牢地抱住安茨,護罩的能量在靠近地面時磨損耗盡,景旭成功護着安茨肉體着陸。
景旭趴在地上,劇烈地咳着,身體上下無一處不在叫嚣着疼痛。
而安茨顯然比景旭好多了,不說他作為蟲族本就比人類更強的身體素質,一直來都是景旭各種做了他的人肉墊背,只是越是這樣的情況,反而被長時間得不到滿足的欲望席卷上來。
安茨野獸一般地撲倒毫無抵抗力的景旭。
景旭吃疼,悶哼一聲,也無力抵抗,只能苦笑一聲随安茨去了。
兩人霎時間,在這片毫無人煙森林裏坦誠相對。
安茨咬着牙,雙手扣在景旭肩頭上方的對面上,忍着違反本能的疼痛往下坐下去。
景旭:“茨?”
安茨垂首看着他,欲望和理智還在眼中糾纏,搖了搖腦袋,終于徹底地坐了下去,上身伏在景旭身上,聲音并并不比景旭好上多少,也透着虛弱:“我也不想你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