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五條悟關禁閉的第三天,距離文件上禁閉解除的時間還差二十九分三十八秒。
兩個護衛手持長矛,分開站在在禁閉室的門口,目視前方盡職盡責地守衛,然而,越過禁閉室的大門,就會發現——
禁閉室也就只剩下一個大門、包括連接的大門的這一面牆了。
其餘三面不知所蹤,僅能從那三道食物殘渣一般的、不足一厘米的斷壁看出它們曾經存在過。
五條悟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長腿擱在另一張椅子,頭向後倒,椅背堪堪支撐住後腦勺,仰着頭面朝天空,時不時一陣微風拂過吹動他的發梢,五條悟驚嘆從禁閉室看到的天空好像特別美麗。
而距離他不遠的地方,一只背着綠包袱的小兔緩緩走來,它的背後同樣曾經存在過的另一間禁閉室,如今也不翼而飛,原地剩下一個四四方方的形狀。
感受到腳下的椅子不住地傳來顫動,五條悟起身放下腳,不出他的意料,那只貪吃的兔子又在啃椅子的腳了。
它的兔設一直是維持得很好的。
三天兩個禁閉室,把手機當零嘴,禁閉室是糖果屋,給它足夠的時間,哪怕是霓虹,在它的嘴下估計也堅持不了幾個回合。
貪吃一詞已經不足以拿來形容它了,聽聞花國有一種兇獸,名為饕餮,兇惡貪食、欲壑難填。
饕餮兔,這簡直就像是為它量身定做的名字一樣。
他彎腰、用拇指和食指捏起抱着椅腿啃的兔子的後頸,颠了颠,輕飄飄的、和精品店裏賣的小玩偶差不多,完全想不到它剛剛生啃了兩間禁閉室,肚子裏裝了不少的建築廢料。
把它拎起來和自己的視線平齊,小肚看上去白白軟軟和以前沒有什麽差別,五條悟好奇地伸出食指戳戳圓圓的小肚。
到底是怎麽裝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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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個手感真的不得了诶,比精品店的好上一百倍、一萬倍,五條悟情不自禁露出姨母笑,頭頂冒出粉色的小花花。
不知道風幹的老橘子它吃不吃,他可以幫忙剝皮……
兔子低頭看那根不停作怪的手指,伸手、抱住、張嘴。
嗷~
“嗷!”
五條悟猛地撤回手。
他的皮膚本來就白,襯得指腹上血淋淋的橢圓形咬痕更加恐怖,像是剪紙書上的“沿虛線剪開”。
五條悟默默地看了一眼傷口,再看看兔子。
兔子歪歪腦袋,開始抓着耳朵給自己洗臉,嘴角蹭到的血跡不一會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除了五條悟手上的傷口。
但沒有人會覺得是一只可愛的小兔子造成的。
和那兩間禁閉室一樣,沒有會相信這是一只兔子吃掉的。
所以——
“五條少爺,時間到了。”護衛1打開門,被一陣透心涼的風吹個滿面。
護衛1:“……”
五條悟反應極快,轉過身,避免再被兔子咬一口,他抓住兔子的一只腳把它吊在半空,然後背過手朝護衛1笑。
在護衛1看來,這就是破壞了禁閉室之後露出的心虛笑容。
護衛2熟練地拿出手機拍照、取證,順便還拍下了某位少爺陽光燦爛的笑容。
兩廂比對之下——
“真是太過分了!”
“慎刑司”的風幹老橘子震怒,一掌拍在厚實的桌上,桌面上的東西結結實實地跳了一大跳。
“還要再關禁閉嗎?高專內的兩個都已破損,只有總部……”護衛1低下頭。
“不用!”老橘子氣哄哄,“不許他出高專,讓夜蛾正道看着他繼續在高專閉門思過。”
用最硬氣的聲音說出最慫的話。
五條悟是只沒臉沒皮的猴子,上次開大會,這麽多高層就揪着他一個人拍臉上的皺紋,害他的臉都丢盡了,他今年都不想再見到五條悟!
護衛1領命離開。
并在同一時間,所有的高層都收到了關于橋本的消息,得知消息,他們的第一反應是馬上封鎖。
不能讓醜聞在咒術界繼續流傳。
然而,流言蜚語已經傳遍了咒術師和詛咒師的論壇,咒術師不敢相信平日裏對他人要求頗高的橋本先生竟是一個道貌岸然的殺人犯。
詛咒師的論壇也通篇都是對咒術師的嘲諷,說咒術師和他們的差別,無非就是在禽獸的外表上多披了一層人皮而已。
連自己的屁股都沒有擦幹淨,完全沒必要來指着他們的鼻子罵非人哉了,至少他們做事坦蕩蕩、從不藏着捏着。
為此高層再一次召開緊急會議,所有的矛頭指向那個負責櫻田櫻子的負責人,為什麽櫻田櫻子還能蹦跶,3億的懸賞還不夠嗎?那就再追加1億!
還有橋本慎一郎,與其讓他落在非術師的手裏——
“提前執行死刑。”
高專二年級教室。
五條悟跪坐在講臺面前,可憐兮兮地縮着一米九的身子,接受夜蛾正道對他的“愛的教育”。
夜蛾正道沉聲,“知道一個禁閉室的造價多少嗎?”
“不知道,”五條悟動動壓在屁股下的腳,“讓老橘子直接把報價單郵遞到五條家就可以。”
談到錢、
五條悟無所畏懼。
家入硝子兩只手捧着臉靠在書桌上,無聊地打着哈欠,看五條悟挨訓已經是高專固定節目了,看多了就沒有新意了。
夜蛾正道最讨厭五條悟沒個正行的樣子,一掌劈到五條悟的頭上,大吼,“是錢的問題嗎?”
五條悟捂頭一歪,像是在問:什麽,還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嗎?
夜蛾正道:###
忍無可忍地大喊,“是态度!”
現場像是席卷過一陣臺風,五條悟墨鏡從臉上脫落,額前的碎發被盡數向後吹倒。
五條悟抹一把臉,舉手,“真的不是我。”
“好,就當兇手另有他人,那你在現場為什麽不阻止?”夜蛾正道氣勢洶洶。
當然是因為兇手是自己人啊,五條悟在心裏小聲嘀咕,面上卻——
“禁閉很無聊的!我睡着了有什麽問題嗎?”他理直氣壯,“況且門口還有倆守衛,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出現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向他們問責嗎?”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夜蛾正道,“他們因為擅離職守,私下幫你買限定甜甜圈而被追責了。都逃不掉。”
五條悟眨眨眼睛,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哦。”
此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報告。”夏油傑站在教室外,眼下青黑,眼底有抹消不去的疲憊,不止是身體上的,還有更深層次……
五條悟不滿,“傑最近總是遲到,明顯是思想上出現偏差了,你為什麽不說一下傑?”
夜蛾正道無視他的訴求,讓夏油傑進來。
“悟,聽說你把禁閉室拆了?”夏油傑打起精神,想起今早硝子給他傳遞的新消息,勾勾嘴角,嘲諷拉滿。
五條悟:###
他皮笑肉不笑,“傑才是,昨天交給你的任務應該很快就能完成吧?卻夜不歸宿現在才回來,是去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
夏油傑慢慢晃悠進來,在經過五條悟身後的時候用腳尖踢了踢他的屁股,“我那是為咒術界鏟除了一顆毒瘤。”
五條悟皺眉,“哈?”
“是橋本先生的事嗎?”家入硝子把手機轉過去給他們看,短信來自[庵歌姬]。
夜蛾正道教訓五條悟是萬年不變的節目,恰好庵歌姬向她遞來咒術界最新的瓜。
夏油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是的。”
五條悟顧不上夜蛾正道,轉身餓虎撲食,雙手捧住家入硝子的手,就着她的手吃起了瓜。
家入硝子也不在意,“聽說這件事裏有春櫻小姐的影子。”
五條悟一目十行,大致捋清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上去掐住夏油傑的脖子,“傑你這家夥,絕交馬上絕交!”
夏油傑任由五條悟擺弄。
“這有什麽辦法?誰讓你自己進了禁閉室。”他抽空攤手。
“啊啊啊啊。”
話說在夏油傑回校之後。
櫻田櫻子和五個詛咒師的糾纏還在繼續。
詛咒師:條款不合理,抗議!
一天99只,先不說倒黴萬一遇到二級以上的怎麽辦,哪怕他們專去找蠅頭欺負,也要花上不少找的時間吧?
這個人……明顯是想讓他們把所有精力耗費在找低級咒靈上。
真陰險啊。
他們看向櫻田櫻子,櫻田櫻子露出“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個樣子”的可惡模樣。
果然——
看着櫻田櫻子笑意盈盈的小臉蛋,一股惡念湧上心頭,他們說,“那我們就糾纏到死吧。”
看誰熬得過誰。
櫻田櫻子無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她的所有家當都在伏黑惠那裏。
“沒問題,提前聲明啊,夥食以及住宿要全全自費哦,你們知道的,我沒有錢。”
2號難以置信,這人為什麽能說出這麽厚臉皮的話?
“昨天到今天你一共收了九千八百萬!”
他幾乎要痛哭出聲,兩千萬剛轉進他的卡裏還沒熱乎就被這個可惡的吝啬鬼搶走了。
之所以選擇在詛咒師的行業裏發光發熱,就是因為來錢快啊。
“那是孩子的教育經費呀,再窮不能窮教育,萬一也像你們一樣走上歧路,作為家長我該去找誰哭啊。”櫻田櫻子道。
“哦對,還有一點請你不要忘記,”櫻田櫻子眉眼彎彎,眼底卻沒有笑意,“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此時此刻我們也不會一起站在這裏,而是作為你們的戰利品,拿去換你們所謂的賞金了。”
“而你們之所以還能站在這裏,完全是因為我良心未泯,給我感恩戴德地好好活下去吧、渣滓們。”
好、好恐怖的氣場。
是了。
從一開始他們就是站在對立面,作為俘虜跟在櫻田櫻子的身邊的,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立場的界限被模糊掉,直到2號的話,讓立場再次分明。
2號噤若寒蟬。
其他詛咒師錯開視線,不敢再講話。
唯獨面具男,一動不動看着櫻田櫻子。
櫻田櫻子朝剪耳兔招招手,剪耳兔提着鎖鏈叮叮當當地過去,一人一兔肩并肩,向人煙稀少的小路走去,面具男的手上依舊沒有鎖鏈扣上,卻反倒是第一個跟上去的。
東京銀座花園酒店。
住宿高達七十萬一晚,擁有38樓的高樓層,能夠輕松俯瞰東京絕美夜景。
但對于某一些人來說,費用再高、夜景再美,也不過是一個睡覺的地方罷了。
銀座花園最頂樓的套房內,黑色短發的男人伸出手臂側身躺在潔白繡有暗紋的床鋪上,被子沒有蓋住的背脊和手臂擁有令人驚嘆的肌肉線條,兼具美感與力量感。
男人翻身,另一只手也伸出被子,露出了讓女人都為之羞愧的胸肌,還有讓大多數成熟女人為之傾倒的面容。
伏黑甚爾伸手撓撓臉頰,睜眼睛看陌生的酒店環境,撓完順手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
顯示兩個“黑心中介”的未接來電,以及六條未讀短信。
手機放在兜裏完全沒有注意到。
昨夜他久違地去了之前上班的俱樂部,一個面生的年輕富婆醉醺醺地拉住他,為他開了不少的酒水,後來的事情便十分順理成章了。
司機沉默地開車,富婆酒氣沖天,歪頭靠着車窗,不時哼兩聲,伏黑甚爾坐在後座另一側,兩人中間完全可以再坐下一個人還有空餘。
伏黑甚爾其實也喝了,不過由于體質特殊,怎麽喝也喝不醉。
不愧是一夜狂撒一千萬(包括伏黑甚爾到之前)的富婆,連請來開車的司機都是“仙人”那一級別,汽車開得又快又穩,甚至沒有壓過一粒小石子。
之後的事情發展就有些出乎意料了。
到達銀座花園酒店,酒店裏的工作人員蜂擁上來打開車門,小心攙扶走了富婆,一下子連人影都不見了,等他下車,然後車也開走了。
伏黑甚爾不是很懂了。
也才一年多一點沒去俱樂部,他好像就已經跟不上形勢了。
“先生,請跟我來。”
原來還給他留了一個人。
坐上電梯,直達三十八層,“這件房間您可以盡情使用。”
說完,工作人員禮貌地關上門離開。
這哪是富婆,分明是散財童子。
來都來了,反正也要找地方住,伏黑甚爾就不客氣地留下了。
折騰完已經到大半夜。
由于短信來的時候他在俱樂部根本沒有注意到,等有空下來又沒有短信,之後他睡着了短信電話又來。
總之完美錯過。
他點開未讀短信,一連串的銀行轉賬閃瞎他的眼睛——
您尾號為5878的卡于21:17:43收入3000000.00。
您尾號為5878的卡于22:49:32收入15000000.00。
您尾號為5878的卡于23:37:16收入20000000.00。
您尾號為5878的卡于00:12:23收入30000000.00。
您尾號為5878的卡于04:18:57收入30000000.00。
最上面的一條來自“黑心中介”的短信,[什麽時候開始行動?]完完全全被忽略掉了。
伏黑甚爾滿腦子都是:什麽?我的銀行卡出息了?會自己賺錢了?
後來一想,怎麽可能。
這應該是上天對勤勞之人的嘉獎(指他接了任務但是還沒有行動跡象的行為)。
伏黑甚爾坐起身,被面一點點下滑,他給“黑心中介”發短信——
[盡量。]
3億的懸賞是咒術界的高層發布的。
那些自诩高人一等的咒術師,把任務發布給0咒力的非術師。
很諷刺。
想到這裏,讓一睜眼銀行卡裏生長出九千八百萬的伏黑甚爾沒了興致。
還是早點了結任務,和臭蟲們呆在一起也會變臭的。
伏黑甚爾換好衣服,拿起躺在床上的手機,手機剛好響了。
“黑心中介”
麻煩。
“啧,”伏黑甚爾撇了撇嘴,接起電話,搶先道,“馬上馬上。”
“懸賞追加1億。”
挂電話的手指一頓,伏黑甚爾饒有興趣地勾唇,“好、”
假如九千八百萬被櫻田櫻子轉走——
甚爾:我錢呢?!
假如九千八百萬被伏黑甚爾用掉——
櫻子:我錢呢?!!
九千八百萬表示很為難。
诶嘿,感謝祝福,生日周橫幅大概明後天就撤掉了?最後感謝大家嗷[跳跳][跳跳][跳跳]
以下是致謝名單麽麽麽:
大丁啊大丁扔了1個地雷~
秧秧苗扔了2個火箭炮~
微生含靈扔了1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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