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節目錄

綠洲

Chapter 23

紀衍不是塊木頭,梁總都表現得那麽明顯了,他當然不能把阮小姐當路人甲乙丙丁,并且很自覺往阮小姐腦門上貼了“疑似梁總心上人”的标簽。

至于為什麽要用疑似,因為他這只千年單身狗不知道梁總這只萬年單身狗是不是三分鐘熱度,沒準看這妹子好看,心血來潮,沒過幾天新鮮感退卻又把人家甩了呢,他得暗中觀察後續發展,默默在小本本上做好記錄。

梁辰洲回來,手裏的購物袋裝得滿滿當當,阮綠後半程是睡過去的,等她醒來,卡宴已經停在自家樓下。

梁辰洲說送她回來,阮綠的理解是,他把她放在樓下他就會走,作為前男友,他已經足夠厚道。

等梁辰洲下車,她還沒來得及道謝,這才發現自己會錯了意。

梁辰洲都走到樓棟門口了,身後沒有腳步聲傳來,回頭發現阮綠還處在車裏,又折回去,幫她開了門。

是他表現得不夠明顯嗎?

梁辰洲想了想,好像也是,他以為阮綠自己會跟上來,這才發現,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會屁颠屁颠跟他後面跑的小女孩了。

阮綠的受寵若驚在梁辰洲給她開門的瞬間達到頂點,腳剛跨出,受寵若驚轉變為“蒼天啊大地啊他不會要跟我回家吧可我家還沒收拾”的抗拒。

宛若雷劈了似的,腳步拖沓,不想再往前走一步。

大哥,求您放下高貴的小jio jio,寒舍供不起你這尊大佛啊!

阮綠腦袋昏昏沉沉,臉色也不太好,梁辰洲只是當她身體抱恙沒力氣,往阮綠身邊靠了靠,想給她一點支撐。

手臂相觸,阮綠本能遠離,中間隔開了一條拳頭般寬的縫,她現在滿腦子都在想要怎麽拒絕梁辰洲,雖然她內心深處是不想拒絕的,但家裏沒收拾就放他進來,顯然是搬起石頭往自己腦袋上砸。

梁辰洲配合着阮綠的步調慢吞吞挪到樓棟大門,門禁卡在包裏,阮綠一邊翻找一邊看似随意地問:“學長,你最近應該挺忙的吧。”

梁辰洲看着阮綠狂野式搜索翻包,按捺住幫忙的沖動,回她:“還行。”

還行什麽還行,您明明就很忙的好伐!

阮綠聽紀衍說起,梁總這幾天一直在公司加班,晚上十一二點才會回去。

梁總都這麽拼了,她一個底層設計小蝦米怎麽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浪費他時間,心中有愧啊。

阮綠十分納悶,梁辰洲情商挺高的一個人,沒聽出她的潛臺詞嗎,還杵在旁邊等着她找門禁卡,一副“你慢慢找我時間很多”的耐心模樣。

此刻,如何阻止梁總進家門完勝生理期疼痛,占據重要地位。

風溫溫熱熱吹來,樓棟兩側景觀樹遮擋炎陽,投下一片樹蔭。

陰影裏,阮綠磨磨蹭蹭磨磨唧唧把門禁卡從包裏取出來,機智地指了指路邊的黑色卡宴:“別讓衍衍等太久。”

衍衍?

說出口阮綠就後悔了,她将一切緣由推到“生理期智商變低”的無稽之談上。

梁辰洲是真不知道,他的前女友可以把他的助理喊得這麽親熱,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異樣,拿起手機對紀衍說了句“你先回公司”,緊接着不由分說從阮綠手裏抽出門禁卡,靠上感應器。

擡着的手空空如也,明明是回自己家,卻給阮綠造成梁辰洲比她還熟的錯覺。

到了家門口,阮綠像只鲶魚似的貼緊防盜門,眨眨靈動的大眼睛,問梁辰洲:“你确定要進?”

除去家裏現在特別亂這條直接因素,阮綠想起梁辰洲送鑰匙,她想請他喝杯茶,被無情拒絕,那時候梁辰洲是相當冷漠的,今天不知道吃錯什麽藥了,主動得好像他有什麽把柄抓她手裏似的。

梁辰洲早已察覺阮綠的抗拒,反問:“家裏藏了男人?”

“好幾個呢。”

“看不出阮小姐有這樣的特殊癖好。”

阮小姐:……梁總您在說啥?

雖然阮小姐身殘體弱,但是反應能力沒有退化,很快品讀出梁辰洲話裏的意思,并且聽梁辰洲戲谑的口吻,篤定自己沒有曲解。

得了,您請。

她一直都是意志不堅定的人吶。

阮綠刷指紋開門至半掩,不忘回頭給梁辰洲打預防針:“看到不該看的請自覺閉眼。”

除了她家有別的男人,梁辰洲沒琢磨出什麽才是不該看的,但還是點了點頭。

玄關處,鞋子東倒西歪,擁擠得已經沒地方下腳。

阮綠的鞋子很多,除了自己逛商場血拼的,還有吳女士給她寄回的L家當季新款,養成她每天出門必換鞋的習慣,工作很累,回到家直接癱,門口的鞋子越堆積越多。

沒有為自己的懶惰找借口,阮綠很不好意思地拎起幾雙高跟鞋往鞋櫃裏塞,事實上,鞋櫃裏的鞋子也已經堆滿,被她用力擠壓,勉強能關上鞋櫃門。

梁辰洲站門口沒進來,阮綠擡頭,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心裏虛得想把梁辰洲推遠,直截了當告訴他光天化日之下怎能強搶民女……呸,應該是強入民宅,表面上還是做足了待客之道,再次打開鞋櫃取出一雙男士拖鞋。

男士拖鞋比阮綠腳上的女士拖鞋足足大出一截,她把拖鞋放在好不容易騰出的空位上,對梁辰洲說:“你就穿這個吧。”

梁辰洲倒是挺好奇,女孩家裏為什麽會有男士拖鞋,下一秒,阮綠就給了他解釋。

當然阮綠也不是刻意解釋給他聽的,像唠家常似的打開話匣子:“你給我送鑰匙的那天晚上,我去逛超市碰到拖鞋買一送一的活動,買一雙男士拖鞋送一雙女士拖鞋,我覺得超級劃算,想着以後邀請朋友來玩,買了好幾雙呢。”

阮小姐的語氣聽起來很驕傲,不過,她似乎忘了自己身體不适,還蹦跶着去了客廳。

蹦跶?如果阮綠知道梁辰洲這麽形容她快步走的姿勢,一定會嚴厲糾正,因為她根本就沒有表現得那麽雀躍,純粹是想趕在梁辰洲看到沙發上那堆衣服前迅速收拾幹淨。

衣服堆疊得亂中有序,阮氏祖傳的瞎幾把收拾功力再次展現出來。

梁辰洲從玄關過來,剛看到沙發一角,只見阮綠懷抱着一堆衣服,蹭蹭蹭溜回過道盡頭的房間,途中還掉了兩件在地上,梁辰洲彎腰拾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送過去給她還是就這麽搭在沙發上。

梁辰洲默默把衣服抓在手裏,轉頭看向廚房。

廚房是開放式的,臺面櫥櫃一覽無餘。

沒丢的西瓜皮、開封的半袋土司、各種小零食、調味料和碗筷随意擺放,和玄關相比,只是堆的東西不同,梁辰洲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衣服,走過去。

沒臉見人愧對阮家列祖列宗毫無身為一個女人的覺悟我現在不想出去見他我好想死啊……衣帽間裏,阮綠一件一件把衣服挂進衣櫥裏,同時進行深刻的自我反省。

她就是這樣,越亂越不想收拾,所以一直拖拖拖,拖到最後東西越堆積越多,直接造成今日顏面無存的景象。

以前戀愛的時候,阮綠就發現梁辰洲是個特別講究的人,從頭到腳都很幹淨,男生宿舍常見的襪子亂丢床鋪淩亂這種情況根本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畢竟……他可是處女座!

相反,阮綠覺得自己不是個特別講究的人,衣着打扮光鮮亮麗,東西亂堆、攢一星期的衣服一起洗也是常有的事。

怎麽辦,梁辰洲還在外面,有些未收拾的角落還沒有顧及到,一定會被他發現。想到此,阮綠不僅頭疼,原本痛感沒那麽強烈的小腹忽地一下疼痛加劇。

似是有感應地,手機傳來梁辰洲的消息:【來把紅糖水喝了。】

額……

同在一個屋檐下,還需要通過微信聯系,也真是醉啊。

出了房門,阮綠聞到很濃的生姜味飄散在空中,帶着紅糖的清甜。

阮綠不愛生姜,吃菜的時候見着都會立馬挑出來眼不見為淨,而且她的生理期不适鮮少發生,以前躺着忍忍就過去了,從來不會特地去煮碗紅毯水。

除了這碗紅糖水,梁辰洲還送了她一份大禮。

看着收拾整齊的廚房臺面,阮綠雙眼發亮,緩緩從一側掃到另一側,伸出一只手指蹭了蹭臺面,毫無灰塵,幹淨清爽。

果然,髒亂差是入不得處女座男人的眼,強迫症驅使他們撸起袖子就是幹。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田螺哥哥!

阮綠的嘴唇微微張開,冒出“求田螺哥哥一周來我家一次”的強烈心願。

一碗生姜紅糖水溫度适宜,流理臺一側,梁辰洲端穩把碗遞給阮綠。

雖然知道阮綠不愛生姜,但是網上說加了姜片會有更好的效果,梁辰洲也沒什麽經驗,那就照做試試看。

阮綠已經忘記生姜的膈應,美滋滋接過紅糖水,一口全部喝光。

喝得盡興,也喝得舒心。

空碗擱在流理臺上,阮綠單手托着下巴,崇拜臉注視梁辰洲。

梁辰洲也沒管她,從購物袋裏取出食材。

他擰開水龍頭,洗去山藥上的淤泥,修長好看的手指來回在阮綠眼前晃啊晃,那一刻,阮綠覺得這麽好看的手洗山藥簡直是暴殄天物。

“梁田螺。”

阮綠火速上前奪走山藥,揚唇道:“我幫你。”

梁田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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