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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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時間過得很快，這不，已經到了最後一天。
他和李念在一起的日子也很巧，剛好在2月14日這天結束，別人忙着過情人節，他倆忙着分手，多巧。
巧得不能再巧了。
這反差大的，搞得他都有點難受了。
他低下頭踢着小石子兒，把石子兒全部踢旁邊的下水道溝裏，等踢完後，他又走遠一點左右看看。
小時候做這事兒他被逮着罵過，可丢臉了。
想起以前的倒黴事，心情更不好了。
這李念幹脆別來算了，說是回家一趟不會遲到，這都讓我等他多久了？
直接拜拜，過什麽情人節？
易航滿臉寫着不爽，沒了紮臉的胡子，一張臉盡顯憂郁。
“哥哥。”
李念這時候來了，他氣喘籲籲，是跑着過來的。
“有沒有點時間觀念？你看看現在幾點了，都等了你……五分鐘，四舍五入都十分鐘了，最後一天了，你都只有四個小時了！還不好好珍惜。”
“對不起嘛哥哥，家裏有點事耽誤了。”
易航看着他累得大喘氣還要戴個口罩，把他拉小巷子裏，站在外面給他擋着：“把口罩摘了喘會兒吧，別累死了，我給你擋着，沒有人看見。”
李念沒動：“我摘了你別生氣。”
“我生什麽氣？”
李念紮下口罩，觸目驚心的紅痕和高高腫起的臉頰刺痛着易航的雙眼，讓他雙目赤紅。
易航摸上下巴看了眼，他的聲音冰冷：“誰幹的？”
李念不說話，癟着嘴哭了，豆大的淚珠跟不要錢似的嘩嘩流了出來：“你之前責備我，怪我一聲不吭就走了，毫無音訊，你不知道，他們對我并不好，我媽早死了，我爸娶了新老婆，不管我，還打我，沒人在乎我，沒人願意要我，巴不得我早點離開，嗚嗚……”
易航心疼壞了，他不知道會是這樣的，還以為李念跟着父母過得很開心都把他抛到腦後了，誰能想到他過得這麽不好。
他開始後悔，為什麽不早點找到他。
然而後悔沒有用，現在他能做的也只有替李念擦去這源源不斷的淚水。
李念傷心極了，都快哭成淚人了，情急之下，易航直接捧住他的臉，靠近輕輕地呼了呼，柔聲道：“別哭了，都哭成小花貓了。”
李念沒哭了，但還是帶着哭腔：“你也不要我。”
“我怎麽不要你，嗯？”
“你今天還想和我分手，還說是最後一天。
“我……”
李念：“你睡了我，還不要我。”
“跟我結婚一個月就想一筆勾銷，怎麽可能？我一個婚後忄生行為主義者，你奪走了我的第一次，拍拍屁股就想走了，是想讓我孤獨終老嗎？”
“我父母不要我，你也不要我，現在我沒了清白，還有誰會要我？”
易航語塞。
弱弱地問：“你不是說的一個月嗎？”
“我那是看你不願意，給你一個月時間考慮，今天馬上要結束了，你怎麽還不向我求婚？”
易航：“……”
總感覺被套路了。
坐在珠寶店裏看戒指時這種想法更明顯了。
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
站在李念安排好的場景裏在一堆群衆演員的歡呼聲中單膝下跪向李念求婚的時候，易航也在想。
怎麽會這樣？
被李念撲倒在床上啃了一嘴巴口水的時候。
怎麽會這樣？？
當他的衣服被掀起，一只手逐漸往下越過渾圓飽滿伸向不可觸碰之處的時候，易航終于一把推開了他。
“李念！那天我根本什麽都沒對你做，是嗎？”
現在看來他怎麽也像是被壓的那一個，不可能強迫李念，而且，莫名其妙就求婚了，什麽都像是提前布置好的。
李念沒有出聲，看他的眼神應該是被說中了。
易航眼神如刀：“不會你爸媽的事也是騙我的吧？”
“你怎麽會這麽想？”
李念滿眼不可置信，像是某一處破碎了，對他失望至極：“我騙你是我的不對，但這種事我是絕對不會騙你的，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們。”
意識到自己說得有點過分，易航趕忙道：“別，不用了，我只是随口說說，沒有不相信你。”
“算了。”
李念眼裏蓄滿了淚：“說再多也沒有用，懷疑只有零次和無數次，連哥哥都這樣。”
“看來是真的不會有人愛我了。”
李念起身開始穿衣服，看樣子準備離開，易航拉他，被用力甩開。
心髒像是被什麽刺中一樣。
他擡了擡手，但最終放下。
留下又能怎麽樣？他配不上李念。
李念穿好衣服，走了兩步他嗚嗚咽咽地哭了，卻沒回過身，易航只看得見他顫抖的肩膀。
“哥你真的不來追我嗎？”
李念知道易航最怕他哭，只要他哭，易航就會哄着他，什麽都依着他，只要他哭，易航就一定會挽留他。
他卑劣地，一直在利用這一點。
然而，他等了許久，易航都沒有來抱住他。
李念抱住胳膊，慢慢地低下了頭，夜裏他感到有些冷，輕輕地顫抖着身子：“哥對我這麽好，我還以為哥是喜歡我的，現在看來，是我自作多情。”
抹了抹眼淚，他走到門口穿鞋，卻總是系不好鞋帶，要麽就是鞋不合腳，塞不進去，在他又一次把鞋子脫下來檢查時，身後被一道黑影覆住，氣息打在了他的後頸上。
易航蹲下，抱住了他：“別弄了。”
“哥你這是又做什麽？”
“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
“哥哥？”
“我本來一直把你當弟弟看，可十三年過去，當我第一次在熒幕上見到你，看見你閃閃發光的樣子就無法再挪開眼睛，我很開心能再看到你，一開始每天能看見你就已經很滿足了，但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到現在，我開始不滿足，我不喜歡他們叫你老公，也不喜歡看你和別人炒cp，我想要獨占你，把你變成只屬于我自己的。”
“當我意識到我有這樣的想法時，我就知道我配不上你，我比你大十歲，你高高挂在天上，我卻平凡如泥，還這麽自私，我真該死。”
“我真的……配不上你，李念，你……應該讨厭我的。”
李念轉過身，看見易航緊閉的雙眼，他擡手撫摸他顫抖的眼睫，拭去眼角的濕潤。
李念的聲音有些不易察覺的輕顫：“哥喜歡我？”
“嗯。”
易航睜開眼睛，他接受審判。
然而，他看到的是李念通紅的眼睛，裏面全是偏執和興奮。
下一秒，唇上觸及一片柔軟。
過了許久。
他睜開眼，李念低垂着眼簾，臉頰紅了。
“我也是，我也喜歡你。”
易航怔愣地玩着他，心跳變得活潑起來，撲通撲通，靈魂就要飄離。
李念：“那我們明天就去領證吧。”
易航：“……”
易航被按在床上，李念與他十指緊扣，與他接吻，将他吻得喘不過氣來，掠奪他的呼吸。
李念摸了摸他晶亮的嘴唇，眼底全是欲色：“看，哥哥，我比你還自私，連你的呼吸都只能屬于我。”
易航臉紅心跳，撇開臉不看他。
李念溫柔又強勢地扭過他的頭，靠近他的耳朵低啞着嗓音道：“哥哥，那天你的确什麽都沒做，是我趁你醉酒親了你一晚上，好不容易才留下那麽多痕跡，我的把戲這麽拙劣，哥哥都答應了，是故意的吧？”
易航恍惚地看着他，輕輕地“嗯”了一下。
其實他沒有看出來，但……不管看沒看出來，他都甘願掉入李念的陷阱，并且甘之如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