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真相竟是這樣……”
魏世昌呆呆道，他即使心中有千百般不信，但是那段時間陳忠确實不在府中。無意問到夫人時，對方還說他因老家有事而回去。
如果不是對方害了自己兄長，那去戰場一事為何還要隐瞞？
還有當時他看到的兄長身後奇怪的傷痕，以及父親不願提及的态度……
當這些疑團串連在一起，他也不得不信面前這人說的話了……
“可是我不明白，夫人為什麽非要殺了哥哥？父親既然知道，他……為什麽又默許？那……那可是他親生骨肉啊！虎毒尚不食子……”
魏世昌白胖的臉上五官皺在一起，他似笑非哭地喃喃自語。
“拜托！這還用想嗎？”洛祁在一旁聽了個全程，這種狗血事件他也是萬萬沒有想到。
不過魏世昌兄長為何被後媽殺害，倒是不用過多糾結，答案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來。
“肯定是想要讓你哥哥讓位啊。”洛祁看向魏世昌說着，心中卻是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他之前無意中聽到有人奚落魏世昌本是武學世家，卻連自己的嘴都管不住。短短兩年就從一個翩翩小少年變成現如今這麽胖的樣子，以後怕是都指望不上了。
不是他陰謀論，但是現在結合林豐所說，魏世昌突然增胖怕不是另有蹊跷，但是也不能過于确定。
只是看這魏世昌也怪可憐的，倒是可以給他提個醒。
洛祁便道：“既然你後母會害你哥哥，我勸魏公子也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危吧。雖然說她明面上對你還好，但是誰知道背地裏呢？像是什麽吃食啊之類的，魏公子恐怕平時也要多多注意，讓靠譜的人查一查。”
魏世昌紅着眼看向洛祁，他又低頭看了看仍然跪着的林豐，最後他望向沈秋辰，良久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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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趕緊起來吧。”洛祁見魏世昌走了，他便連忙扶起林豐，真誠道：“謝謝你啊，如果沒有你告訴魏世昌真相，我們怕是還有得麻煩。”
“不，恩公這樣說太客氣了。其實此事即便沒有恩公，我也本就應該告訴小少爺真相。”林豐起身低聲道：“是恩公讓我不再膽怯，有了說出真相的勇氣，我應當謝謝恩公。”
“哪裏哪裏。”洛祁不好意思起來，哪裏有對方幫了自己忙反而還謝自己的道理，“林大哥要不要來我們那裏去坐坐？”他盛情邀請。
“麻煩恩公了。”林豐答應。
雖然沈秋辰說自己沒什麽大礙，但還是被洛祁一路扶着回到了離院。
“還疼不疼啊？哪裏有什麽不舒服的？要不要衣服脫了看看？”等一進屋洛祁就一連三問，恨不得直接上手将沈秋辰的衣服扒拉下來，看看有沒有問題。
“對了，之前我傷到膝蓋時用的跌打損傷藥還有不少，我來拿給你吧！”
“沒事。”沈秋辰連忙制止住洛祁的動作。
直到林豐站在一旁“咳咳”了幾聲，洛祁才意識到旁邊還跟着一個人看。
“嗯……林大哥啊，你坐、你坐下。”洛祁招呼道。
林豐坐下之後，洛祁和沈秋辰坐在他對面。
洛祁有些好奇，就開口讓林豐給他詳細講講魏家的情況。
“不過魏将軍倒是心狠，怎麽說魏公子他哥也是他的親生兒子。”洛祁感慨。
“魏将軍事先可能也不清楚，只是之後雖然知道了，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他就沒有再去追究新夫人的事情了，何況之後新夫人還給他又生了一個兒子。”林豐說着嘆息。
“但是那個什麽陳的，你們将軍怎麽也不處罰他？”
“陳忠他是新夫人從娘家帶來的人，據說和新夫人沾親帶故的，所以也不好直接處置，等回到了魏家自然有新夫人護着。而且，魏将軍也應該只是推測出來的，他其實并沒有實際證據。”
林豐神色黯然，“說不定……當時我若是敢站出來，魏将軍未必不會給大少爺和小少爺一個交代……”
“你也不必如此介懷。”洛祁勸道，“聽你說的這樣，說不定即便你當時指認了，魏将軍也不願意承認。所謂沒有證據其實都不過是借口，如果真的想要給自家兒子報仇，怎麽可能輕易放過？”
“阿柒公子說得可能也對。”林豐點頭，“現在我将這件事向小少爺全盤托出，心中終歸是好了一點，希望小少爺不要沖動，能夠保護好自己。”
“說到魏世昌，林大哥，我覺得你可以提醒他，讓他注意一下自己的飲食，我總覺得可能有些問題。”洛祁皺眉，“你是魏家軍舊部，你的話他應該會聽進去的。不過這一切也希望是我懷疑錯了，如果沒有問題那是最好不過了。”
“阿柒公子的話我記住了，我一定會好好勸勸小少爺的。”
三人又閑聊了一會兒，眼看天色漸晚，林豐告辭。
洛祁喊住林豐讓他等一下，然後回屋扒拉一圈，給他塞了一些土薯和鮮花标本。
林豐推辭，但是被洛祁硬塞了過去。
“這些土薯是個新鮮物，你可以拿回去和你母親嘗嘗鮮，外表清理幹淨之後直接用沸水煮個一二十分鐘就行，很方便也充饑。我們既為朋友，就當是我送給你母親的一點小心意。”
洛祁又指了指那些鮮花标本，這些都是他後來陸陸續續又制作出來的，“你們若是沒有興趣要，就當做是些小玩意，平日裏沒事也可以幫我賣了，到時候錢我們平分，可好？”
“這不是占了阿柒公子的便宜嗎？我們只是幫你賣一下東西，而這些東西都是阿柒公子拿出來的！給我們分一半太多了。”
“哪裏的話。”洛祁擺擺手，“這些花啊都是摘的宮裏頭的，我們再次制作也不費什麽勁。當然你放心，我給你的不是禦花園裏的花，沒人會說什麽，你不用怕惹麻煩。”
林豐連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所以我這邊其實就沒有什麽成本可言，倒是你們還得幫我去大街小巷上售賣，如此辛苦，最後還不一定能夠賣上幾朵，平分還是我賺多了呢！你要是再不同意，那我就只要三成了？”
“這可使不得。”林豐心知阿柒是故意這樣說的。
畢竟他一看就知道那些花朵另有乾坤，并不簡單，而且也清楚像是這種帶有獨門絕技的東西，哪裏會有賣東西的比提供東西的人賺得多呢？只是對方心好，又怕自己介意，所以才這般推脫。
再推辭下去就不合适了，林豐接過去，鄭重道：“阿柒公子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的這些東西賤賣了的。”
“沒事，也不必這麽擔憂，能賣出去便好。”洛祁其實也沒想着讓一位老婆婆能夠幫自己把鮮花标本賣得多好，這些都只是為了讓林豐願意收下土薯的托詞。
其實土薯才是洛祁真正想要讓林豐收下的東西。畢竟對于普通人來說，那些花花草草的再好看再神奇，也不如能夠吃上一頓足以果腹的食物更讓他們高興。
林豐離開之後，洛祁轉身對沈秋辰道：“沈公子，這下魏世昌不會再沒事來找我們了！”
他有些高興，“雖然魏世昌兄長那事我們也沒有想到，說起來他也挺可憐的，但是總歸現在對于我們來說誤會解開算是一件好事。”
“是。”沈秋辰點頭看向洛祁，“這都是陛下的功勞，我也沒想到陛下出去一趟竟帶回來那麽多驚喜。”
“嘿嘿！”洛祁笑笑，随即又愁悶，“也不知道楚晏昀什麽時候才願意放我們回去啊。”
“不知道啓國皇宮那邊怎麽樣了？事情肯定是暴露了，攝政王也肯定知道我跑路了。雖然說我也不怎麽上朝吧，但是這都過去那麽久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別的什麽人發現這事。”
洛祁托着下巴看向沈秋辰，“沈公子，你說宮裏頭會因為發現我不見了而亂起來嗎？”
“說不準。”沈秋辰也搖搖頭，攝政王的手段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洛祁究竟會不會被發現不在宮中，以及京城會不會亂，這都得看對方的意願。
如果攝政王想，那就會，如果攝政王不想……那一切就不會。
兩人終究會回啓國的，到那時洛祁如何面對攝政王，攝政王又會不會對陛下做些什麽……沈秋辰不知道，但是他卻感到有些擔憂。
不管怎麽說，都是因為自己，洛祁才跟着跑出來的。
不僅路上遇到危險，并且在來到楚國之後也是處處都需小心，陷入如此不利境地或多或少也都有為自己的緣故。
所以他不可能再完全置之不理了。
看着此刻開開心心地叽叽喳喳些什麽的洛祁，沈秋辰将心事掩藏，只神色如常地認真傾聽，時不時答應幾句。
他沒有打算将自己的顧慮都告訴洛祁，多說無益，也沒有這個必要，讓洛祁保持現在的樣子就好。
日子慢慢走着，南方夏季的炎熱，早洛祁在之前跑去給楚晏昀送土薯的種植以及制作方法時，他就深切地感受到了。
當時其實尚未進入夏天，但是可能因為離院和禦書房的距離有些遠了，所以到了地方他累得只想像狗一樣伸出舌頭散熱。
當然，最後他為數不多的理智還是拉住了他蠢蠢欲動的想法。
不過在楚晏昀看向他問到這一點時，洛祁倒是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埋怨這裏實在是太熱了！
楚晏昀看着洛祁的言語動作感到有些好笑，“真的那麽熱嗎？”
洛祁瘋狂點頭。
“行了，別耍寶了，給你看樣東西。”楚晏昀起身将洛祁帶到屋裏的另一側，他指着桌子上擺放的東西讓洛祁看，“怎麽樣？”
洛祁定睛一看，桌面上放着一個有些透明的圓柱形容器，裏面放置的正是離離花标本。
“哇！這看起來可真不錯！”洛祁真心實意地誇獎。
那能不好嗎，畢竟是用琉璃專門打磨到如此通透的程度。
別的不說，外面的琉璃瓶可比裏面的離離花不知道珍貴了多少！
若是放在日光下，還可以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彩，裏面黑色的離離花在它的映照下，花瓣上也都散發出了一種五彩斑斓的黑色光芒。
這格調可不是升了一點兩點！
其實看起來都感覺有點暴殄天物了，洛祁可惜地想到，他目光完全被琉璃瓶所吸引，不住地贊美：“這琉璃瓶可真是漂亮。”
“是啊。”楚晏昀贊同道，洛祁确實有許多奇思妙想，他可以将習以為常之物變得更加有趣、新奇，發掘出他們與衆不同的另一面，讓人驚喜。
“将琉璃打磨到如此薄透的地步可是不易，朕命人找了不少專門燒制的匠人，最後才制作成了那麽幾件。”
“除了這一件之外還有啊……”洛祁語氣羨慕。
“怎麽，想要？”
“那是，誰不想要！”洛祁說完看到楚晏昀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刻補充道：“陛下的賞賜，那可是無價之寶，必得好生侍奉！”
“看在你這些功勞的份上，那就賞賜你一件。”楚晏昀笑道，“你這油嘴滑舌的毛病真是改不掉了。”
“哪裏。”洛祁立刻謙虛道：“我都是實話實說，肺腑之言！”
最後洛祁喜滋滋地成功帶着一個琉璃瓶回了離院，他像是獻寶一樣拉着沈秋辰讓他一同來看。
不過洛祁倒是沒有用它來裝鮮花标本，在洛祁眼裏，鮮花标本那還不好弄？哪裏配得上用琉璃瓶親自來裝！
轉眼之間，春天已過，炎炎夏日來臨。
窗外，知了在院子裏的大樹上不住地喊着，陽光像是金子一般耀眼，卻似不要錢的大方撒向大地，空氣中彌漫地都是一股燥熱之感。
洛祁正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手裏拿着大蒲扇，穿着單衣躺在鋪了竹席的床上，熱得哼哼唧唧。
沈秋辰從外面走了進來。
洛祁看到對方衣着整齊，卻還一副清清爽爽的樣子，不由得羨慕嫉妒恨起來。
“沈公子，為什麽你不熱啊！”他發出哀嚎。
“心靜自然涼。”沈秋辰柔聲道，“其實我看陛下也沒有那麽熱。”
“唉……”洛祁嘆了一口氣，雖然這夏天确實沒有過往熱，但是以前再熱那可是也有空調風扇的。
而現在嘛？
呵呵，洛祁嫌棄地看了一眼手裏的蒲扇，猛地又使勁甩手扇動了幾下，帶來了幾陣斷斷續續的熱風。
“主要這不是因為整天閑得沒事做嘛……就好無聊啊！”洛祁埋怨道。
“看樣子陛下似乎更加想念上學的日子，那為什麽課上還不好好聽講？”
“沒有！我可不喜歡什麽上課學習，我只是……需要一點什麽娛樂性質的活動。”
洛祁翻個身看向了沈秋辰，“對啊！我怎麽忘了林大哥？下次見面我讓他在宮外時，幫我買些話本啊、或者是其他什麽稀奇玩意帶進來不就好了！”
他一拍手，興奮地坐了起來，為自己剛剛琢磨出來的好法子而感到高興，他之前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沈公子，你有什麽想要帶的嗎，我到時候一并讓林豐幫忙送過來。”洛祁歡快道。
沈秋辰目光觸及到洛祁衣衫不整的樣子，默默轉移視線，“我需要幾本書，一會兒我将書名寫到紙條上給你。麻煩陛下了。”
洛祁連連點頭。
最初他只是給了林豐一些土薯附帶鮮花标本，為了讓對方安心收下，他就随口一說讓林豐家裏沒事可以出去把花賣一下。
但是洛祁沒有想到林豐那邊不僅真的将花賣出去了，并且賣得價錢還不低！
所以在林豐帶着錢來到洛祁面前時，着實把他震驚到了。
據林豐所說，他家裏有親戚是幹小生意的，平時也會到城中的商鋪那裏買賣交換一些東西。
而這鮮花标本一眼就被那些老板給瞧上了，用不低的價格買了回去，之後還找他們再想進貨呢！
很快那些花就被賣完了，所以他将錢分出來了一半帶給洛祁。
洛祁當時一想，既然有了銷路，也不愁賣不出，後來幹脆定時給林豐提供鮮花标本，讓他拿去賣錢。
反正錢財這種東西嘛，誰都不嫌多，他們身在楚國皇宮身無分文。
如果能有些錢財傍身，那以後也一定可以更方便一些。
洛祁想起什麽，他好奇道：“這放假之後，據說楚晏昀要帶着宮裏頭的人去避暑山莊？”
“是有此事，他應該每年這個時候都去。”沈秋辰應到。
“确實得去，這裏太熱了。”洛祁點點頭，一臉向往：“就是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這個機會也去湊湊熱鬧。”
“陛下也想去？”
“只有那麽一點點！”洛祁比劃着用手示意一點距離，“實在是這南方夏天太熱了！”
“并且既然來了楚國，只待在他們皇宮裏有什麽意思？如果可以出去轉轉那就好了。”洛祁說着，真的開始考慮起來這個計劃的可行性，用些錢財能不能買通宮人，讓他出宮玩玩？
應該是可以的吧！回頭問問林豐，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
洛祁本是在等着楚晏昀去避暑山莊的消息，結果沒想到那還沒有等到，卻等到了一個不速之客——魏世昌。
魏世昌是跟着林豐來的離院，并且來時他鼻青臉腫的，看起來格外凄慘。
“這是怎麽了？”洛祁立刻圍了上去，一臉震驚地上下打量魏世昌。
魏世昌一臉倔強不語，林豐在旁邊心疼道：“小少爺他……被魏将軍趕了出來！”
“啊？為什麽？之前不還好好的嗎？”洛祁看向林豐。
“因為小少爺沒聽勸，直接和魏将軍對峙了當年的事，惹得将軍大怒。并且真如阿柒公子所言，新夫人她、她在小少爺的飯菜裏面下了藥，這才使得小少爺在短短兩年，體型變化如此之大。”
“所以……”洛祁看向了魏世昌，對方低下了頭。
林豐低聲道：“将軍不僅沒有站在小少爺這邊，反而還指責小少爺無理取鬧。當初大少爺一事确實沒有證據，但是小少爺飯菜中下藥已有确鑿證據，卻仍然沒有被将軍認同，只道小少爺栽贓陷害……”
魏世昌在林豐說話的全程都低着頭，握緊了拳頭，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但是仍然強忍着眼眶中一直打轉的淚水。
洛祁唏噓不已，記得前不久對方還像一只耀武揚威的小公雞，昂首挺胸地想要和沈秋辰單挑，結果沒想到不過十幾日，便成了現在這個情況。
“那魏公子現在有什麽打算？”洛祁問道。
“小少爺現在被趕出家門，無處可去……我想着能不能打擾阿柒公子和沈公子，讓他住在你們這裏一段時間？”林豐解釋道。
“這恐怕不妥吧。”洛祁遲疑地看向了沈秋辰。
倒不是沒有地方給魏世昌住，也不是他們有多麽不願意對方來。
只是……離院雖說是他們如今的住所，可又不是他們家！
若是說在宮外也就算了，但這可是在宮內，況且楚國魏将軍的兒子和啓國沈将軍的兒子交往密切、關系良好，這一點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怕是會從中大做文章，對他們誰都不利。
“宮中人多眼雜，我們有心，但恐怕有人會借題發揮，魏公子确定如此嗎？”沈秋辰慢條斯理地分析道。
“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沒有不歡迎你的意思。”洛祁連連點頭。
“不用了。”魏世昌沉默良久，說了這話之後轉身就要走。
“小少爺，你去哪裏？”林豐拽住魏世昌的肩膀，懊惱道：“對不起，我當時沒有考慮那麽多。只是想着如果住在我家中怕委屈了小少爺，而兩位公子應該與小少爺比較合得來。”
“可以住在宮外啊，找一處宅子不就可以了。”洛祁疑惑道。
“……”魏世昌沉默了瞬間道：“我沒錢。”
林豐也道：“小少爺出來得匆忙，什麽東西都沒有帶。當時我本來說幫小少爺在京城中租下房屋暫時先住着，但是小少爺拒絕了。”
魏世昌的臉漲得通紅，慢吞吞道：“你家中本就不易，我怎麽能用你的錢。”
“但是小少爺我……”
不等林豐說完，洛祁一拍手高興道：“那這樣好了，本來我們正打算找林大哥你說這件事情呢。”
林豐和魏世昌都被洛祁的動作拉走了視線，洛祁繼續道：“我們想要拜托你幫我們在城中購置一套房屋，到時候也可以将一些東西放到那裏。之前正愁沒個看院的人呢，現在不是巧了？魏公子可以住過去，也不用付房租。但是你可得幫我們看好房子，特別是裏面放的一些東西千萬別弄丢了！幹得好我們還能加錢，你吃飯也就不愁了！”
“魏公子，你看如何？”洛祁歡喜地看向魏世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