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洛祁看着這些漂亮的蝴蝶高興壞了，他原本還以為十三皇子那些人真的改過自新了，沒想到竟然還想着法子來找事情，不過他也竟然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他立刻大聲喊到，“快快快！快點找個東西來裝蝴蝶！”
洛祁的聲音将原本坐在屋裏的楚晏昀喊了出來，而跟着他來的宮人們則是被洛祁熟稔地拉去驅趕走過多的蝴蝶。
十三皇子等人遠遠地藏起來觀察離院裏面的動靜，當蝴蝶被他們放出來後，又因為事先放在院子裏面的箱子所吸引，紛紛順着院門飛入。
而沈秋辰一直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之後便聽到了小書童的驚叫聲，讓人趕緊将蝴蝶弄走，沈秋辰這才後退了幾步，他們再看不到裏面的情景。
“看樣子那些吸引蝴蝶的藥粉起了作用，之前碰到他時沾上的藥粉雖然不多，但是估計也夠沈秋辰喝一壺的了。”小瘦子幸災樂禍。
之前撞對方那一下是他們提前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藥粉沾到沈秋辰身上。
“哼，那小啞巴還喊人，這裏那麽偏僻，怎麽可能會有人在？喊破喉嚨也不一定有人聽到。”小高個也得意洋洋道。
他們幾人又看了一會兒，覺得沈秋辰似乎真的被那些蝴蝶給吓到了，正打算心滿意足地離開，結果突然發現了不太對勁的地方。
“咦，不對吧，是不是有其他人也在離院裏？”小童率先開口。
“好像确實有人。”十三皇子也覺出了不對，他踢了踢一旁的小太監，“你去，看看到底什麽情況？”
小太監被推出去，他彎着腰小心翼翼地往離院的方向挪去，走近一看大驚失色。
院內雖然有蝴蝶亂飛，半空中五顏六色的讓人眼花缭亂，但是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裏被蝴蝶圍着的沈秋辰，而洛祁在一旁手忙腳亂，趕了幾下不知為何不敢再上手強行驅趕。
小太監看到這個場景正暗笑不已，突然他看到一旁楚晏昀出現，并且還走了過去。
他連滾帶爬地扭頭就跑，氣喘籲籲地跑回了十三皇子他們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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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這麽沒有出息？”十三皇子見小太監滿頭大汗，又忍不住踹了對方一腳，“裏面情況如何？”
“陛陛陛下！”小太監結結巴巴道：“陛下在裏面！”
“你說什麽！”十三皇子失聲喊道，“之前我們去時可沒有陛下，你不會是故意騙我的吧？”
“不敢！奴才不敢！”小太監連連告饒：“陛下真的在裏面！”
“難不成之前陛下在屋裏，所以殿下才沒有看到？”小童猜測。
“那現在怎麽辦！”十三皇子氣惱道，“若是讓陛下知道了是我所為，豈不是又要責罰我了？”
“殿下稍安勿躁，他們沒有證據我們就不怕。”小瘦子在一旁立刻道：“我們死不認賬，他們又能奈何？”
“對啊……反正他們也沒有證據！”
十三皇子一拍拳，慶幸道：“幸虧我做事周全，方才借由道歉一事天衣無縫。”
他說着神情變得狠厲，一把扯住小瘦子的衣領，猛地将對方拉到自己面前，“都怪你出了這麽一個馊主意，害得我差點又在陛下面前留下壞印象！”
“殿下，這不怪我啊！”小瘦子撲騰着哀嚎：“您也看到了沈秋辰那家夥确實怕得都不敢動彈了！他那小書童也慘叫不已，我們确實達到目的了啊！”
“只是，只是誰知道陛下竟然去了呢！”
“對對，我們除了沒有料到陛下會來，其他都按照計劃順利進行了！”小高個也道。
“行吧。”十三皇子緩緩松開了手，“既然陛下在此，那我們就先走吧，倒是便宜了沈秋辰。”
十三皇子一臉陰郁地帶着人離開了離院附近。
沈秋辰早已經被洛祁拉回了院子裏，但是他身上明顯如同那個箱子一樣有什麽吸引蝴蝶的東西，蝴蝶仍是在沈秋辰身旁徘徊不走。
洛祁又不敢直接上手去趕，沒有辦法他推着沈秋辰往屋裏走，“沈公子，你這衣服上肯定是沾上了什麽東西，要不然你趕緊脫下這件衣服吧。”
“嗯。”沈秋辰只應了一下，便默不作聲地被洛祁往前拉着走。
“陛下！那些蝴蝶只需要留下一小部分就好了，其他的都趕走吧。”洛祁湊空扭頭對楚晏昀喊到，“對了，你讓他們可千萬別傷到這些蝴蝶了！”
“倒是挺會使喚人。”楚晏昀哼笑一聲。
“哎呀陛下拜托了！有謝禮！”洛祁笑眯眯道。
只需要付出幾只蝴蝶就可以收獲N只蝴蝶，這買賣血賺！
洛祁讓沈秋辰自己先脫下外套，叮囑一定不要弄傷了蝴蝶。
他則是在裏屋開始翻箱倒櫃，将對方的外套扒拉出來後，轉身遞給沈秋辰。
趁着沈秋辰換衣服的間隙，洛祁蹲下身仔細看沈秋辰搭在板凳上的外套。
只見衣服上面此刻仍停落着些許的蝴蝶，洛祁扭頭在屋裏尋找可以将它們放進去的東西。
待到沈秋辰換好衣服，兩人出去看看院子裏面的情況。
此時大部分的蝴蝶正盤旋于院子上空，看起來好不壯觀，它們高高低低地又繞着箱子上飛了一陣之後，才慢慢散去。
洛祁連忙快步上前，待他看到放在小網兜裏蝴蝶時才放下心來，他拎起來就要往回走。
楚晏昀卻攔下了他：“用完了就扔？好沒良心。”
“我把它們給放到屋裏面去，別曬着了！”洛祁解釋道。
楚晏昀這才松開了手。
“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蝴蝶飛進來？”他突然問道。
“誰知道呢。”洛祁敷衍道，他其實大概猜到了是誰幹的這事。
但是這種事情對于他來說那是穩賺不賠，所以為何還要去告狀？畢竟多來幾次他更歡迎！
“以往也有這種情況嗎？”
“沒有，這還是第一次呢！”洛祁說着走進屋，楚晏昀在後面跟着。
沈秋辰本來在門口處等着他，現在看他過來也跟着進去了。
“外面的箱子朕讓人拿走吧。”楚晏昀道。
“不用不用，留下來放着吧，我還有用。”洛祁連聲拒絕。
楚晏昀看着洛祁忙前忙後地将這些蝴蝶放置起來，他思索片刻道：“你說得謝禮難不成是指用這些蝴蝶？”
“當然了！看我到時候給你露一手。”洛祁擠眉弄眼，“這東西保證比鮮花标本還好！”
“咳咳。”沈秋辰見洛祁和楚晏昀馬上就要聊上了，他故意咳嗽了幾聲。
“沈公子，你沒事吧？”洛祁的注意力果然再次被吸引了回去，轉身關心道。
随後他倒了一杯茶遞給沈秋辰。
“說起來朕來你這裏，還沒有喝到過你的一杯茶呢。”楚晏昀擡眼瞥了沈秋辰一下，慢悠悠道。
“來了來了！”洛祁好脾氣道，“陛下想喝哪裏有喝不上的道理，只是以往我怕我們這裏茶水簡陋，入不了您的口！”
“确實。”楚晏昀嘗了一口洛祁遞過來的茶點頭道：“喝起來确實味道不佳。”
“就是就是。”洛祁面上假笑着。
“既然如此，回頭朕讓人給你送來一些茶葉，待到朕再來之時，你拿出來用上便是。”
“啊？這……”洛祁遲疑。
他就是随口一說而已，自己平日裏也不怎麽喝茶，這楚晏昀怎麽還突發奇想要給自己送東西來了？感覺好像怪怪的！
并且聽他那話什麽意思？怎麽着這楚晏昀還想着經常來串門不成？自己可不歡迎他！
不過楚晏昀送的東西不要白不要！洛祁心中暗想，反正他就是不要，楚晏昀想來不也随時可以來？
對方的茶葉那肯定是上等的東西，自己不喝，但可以拿來給沈秋辰喝啊。
洛祁小算盤打得飛快，他想通之後點了點頭，高興道：“謝謝陛下！”
楚晏昀見洛祁先是不敢置信，後來轉而喜笑顏開的樣子，心中升起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他那麽多年賞賜了那麽多人，每個人在聽到後都是非常高興的模樣，但是不知為何過往卻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洛祁像是真的單純歡喜于自己所送的這份東西，而不是對于皇家賞賜的垂涎。
“既然放在你這裏了，也是讓你喝的，不夠了朕會命人再給你送些，就當是你承諾給朕驚喜的賞賜。”
驚喜？洛祁微微皺眉，他只說過有謝禮，哪裏來的驚喜。
不過算了，一個口誤何必過分計較，反正楚晏昀目前還不知道自己要給他送什麽謝禮，那樣理解的話倒也算是驚喜。
洛祁眉宇之間重新舒展開來，道：“陛下等着，如果快的話，我們前往避暑山莊前就能做好！”
“那朕等着。”楚晏昀颔首。
沈秋辰冷眼看着楚晏昀洋洋得意的樣子，将杯子不輕不重地放到桌子上，道：“時間不早了，陛下該回去了吧。”
“沒想到沈公子竟然趕客？”楚晏昀面色一變，冷笑道：“時間還早着呢，不知道沈公子可有什麽要緊事是見不得人的？”
“沒有。”沈秋辰淡淡道：“只是見不得外人罷了。”
“呵，見不得外人？”楚晏昀嘴角勾起，“是朕當初考慮不周全了，既然沈公子不願多見外人，那不如就将小啞巴調去其他地方吧，我看……”
“慢着！”沈秋辰立刻打斷楚晏昀，“阿柒與我相處已久，自然算不得外人，陛下不必麻煩了。”
“朕不覺得麻煩。”楚晏昀挑釁道。
“陛下不覺，我們覺得。”沈秋辰反駁，“我們兩人在一起早已習以為常，何況阿柒作為我的書童，住在其他地方也于禮不合。”
“書童？沈公子所言可是真話？”楚晏昀目光如炬，“據朕所知，沈公子身邊常年跟着的人不是名叫長凜嗎？不知什麽時候才開始出現了一個名叫阿柒的書童。”
楚晏昀派去調查的人，雖然沒有查到阿柒的真實身份和過往背景經歷，但是已經證實對方并不是沈秋辰的書童。
那他究竟是誰？
楚晏昀更加好奇起來，阿柒明顯不是一個普通仆從，但是卻如何也都查不出真實來歷。
啓國京城之中，過往也沒有出現過一個如此與衆不同的人與之類似。那他究竟是在藏拙，還是說他其實是沈秋辰在路上才遇到的？
“一個小小書童而已，陛下不知也屬正常。”沈秋辰不慌不忙地回道。
“我要和沈公子住在一起！”洛祁趁機插話進去，“我們一直在一起，如果分開會非常不習慣的，沈公子需要我！”
楚晏昀眼神複雜地看向洛祁，對方像是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是在直接拒絕自己，他仍然在那裏堅定地重複着不願意離開的話。
“第二次了……”楚晏昀低嘆一聲，這是阿柒第二次拒絕自己了。
自他登基之後還是第一次被人拒絕，并且還連續拒絕了兩次。
楚晏昀漫不經心地想到，自己想要什麽向來都是擡擡手就能夠得到，哪裏如同現在這般三番兩次地被人拒絕？
不知好歹的東西，楚晏昀眼神一暗。
“陛下你剛剛說什麽？”洛祁毫不知情，語氣輕快道。
對方的嗓子應是好了，現在說起話來少年清亮的聲音清晰可聞，一口一個陛下的像是小鳥兒在鳴叫，清脆悅耳。
“罷了。”他最終道。
楚晏昀覺得沒必要同一個小孩計較什麽，反正人就在自己這裏，想要離開還需要他說了算，“朕希望你不要讓朕等太久。”
洛祁只道對方讓自己盡快準備驚喜，他便點頭，“陛下耐心一點，這可不是一天兩天那麽快就可以完成的。”
“既然如此，朕再給你些時間。”楚晏昀點頭。
兩人顯然不在一個頻道上，但是他并不在意，沒有打算戳破。
他可以等，但是能夠等多久，楚晏昀自己也說不準，畢竟他也是頭一遭遇到需要等待才能得到的人。
楚晏昀轉身離去。
洛祁則是暗自搖頭，這楚晏昀也太心急了，真是沒有一點耐心，他這次要做的可不是像鮮花标本那麽快就能成的啊！
送走了楚晏昀，洛祁立刻湊到沈秋辰身旁，一臉地神神秘秘：“沈公子，怎麽樣？這次我送你的小禮物如何？是不是非常驚喜！非常喜歡？”
他手舞足蹈地和沈秋辰說道：“嘿嘿！不過是借了別人之手，這次我猜就是十三皇子做的，不過他沒想到自己上了當。我當時故意說你讨厭蝴蝶，他居然就當真了。”
“這些漂亮的蝴蝶，沈公子怎麽可能會怕！對不對沈公子？你是不是看起來也特別喜歡？”洛祁求誇獎的眼神看向沈秋辰。
沈秋辰聽到洛祁如此說，愣了一下，良久他吐出一口濁氣：“……我很喜歡。”
“但是陛下，你為什麽知道我會喜歡蝴蝶？萬一我真的讨厭呢？”沈秋辰探究地望向洛祁。
“害！你喜不喜歡我當時可也沒有确定啊！”洛祁立刻否認。
笑話！就憑沈崽子那麽高的警覺，自己怎麽可能直接承認？這可是沈秋辰深埋心中的一件事，其他人甚至連長凜都不知道呢！
“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讨厭！”洛祁得意洋洋道：“因為在花城山上，我看到你并沒有特意避開路上的蝴蝶，只要你不讨厭那不就好了！”
他胡扯起來，“至于為什麽選擇蝴蝶，當然是因為我喜歡啦！當時我就覺得他們想要利用這個做壞事，所以我就故意騙了他們。”
“現在正好，我正想着蝴蝶呢，就有人直接送上門來了。這樣看來，他們還算是有那麽一點點的用處。”
洛祁說完拉着沈秋辰過去，看方才他和楚晏昀帶來的人抓住的那些蝴蝶。
“好看嗎？”洛祁問道。
“好看。”沈秋辰也認真地看向了網兜裏面。
“最喜歡哪一只？”
沈秋辰看了一會兒，指了指其中一只豔麗的蝴蝶。
沒想到沈秋辰的審美觀居然是這樣的！
洛祁感慨，自己還以為沈秋辰會喜歡一些素雅花紋的呢。
他看了看又敲定其他幾只蝴蝶，其中一只是帶着華麗金紋的黑色大蝴蝶，這是特意選出來打算當做給楚晏昀的謝禮。
雖然洛祁認為對方不配自己這麽給他精挑細選，但是……他實在是覺得它與楚晏昀還挺配。
洛祁挑好了蝴蝶，見今日天色已晚，便收拾了一下東西，打算休息。
他特意把十三皇子送來的那個箱子和沈秋辰今日穿着的外套妥善保管起來，等着下次如果有需要再用。
沈秋辰看着洛祁忙忙碌碌像只勤勞的小蜜蜂一樣，最後還是忍不住道：“陛下，你切不可被楚晏昀此人的奸計所迷惑。”
“嗯？”
洛祁本來滿腦子都在考慮給沈秋辰的禮物、楚晏昀的驚喜一事，猛地聽到沈秋辰對他說出這話，他蒙住了，轉頭迷茫地看向沈秋辰。
“楚晏昀說要送茶葉，但是我覺得他居心叵測。”
“英雄所見略同！”洛祁點點頭，“我也察覺出來了！”
沈秋辰松了一口氣。
“你看他那個家夥還怪會享受的，都來我們這兒了，還想着吃好喝好。我當時啊就不應該給他沏茶，直接倒一杯涼白開才好！”洛祁說着一臉嫌棄，“沈公子，到時候他送來的茶葉你都喝了吧！不要留給楚晏昀，他要是想喝下次就再送。”
沈秋辰一時之間覺得方才那口氣自己松早了……
罷了，沈秋辰嘆了一聲，他轉身去了書房。
“……你可千萬被對楚晏昀客氣……”
洛祁尚不知覺，仍然自顧自地說着話，等他轉身要找沈秋辰尋求認同感時，一扭頭才發現沈秋辰人早就不在這裏了！
……行吧……
他低頭繼續自己手裏的東西，這幾天可有得忙了！
事先定好去避暑山莊的日子如約而至，洛祁一大早起來就開始忙活些什麽，還故意躲着沈秋辰，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兩人的東西在前一天就收拾好了，本來就不多，所以需要帶走得就更少了。
吃過早飯，洛祁笑眯眯地拽着沈秋辰到側屋，他這幾天除了吃飯睡覺，就都是一頭紮進裏面不出來，也不讓人進去。只偶爾出來拿些讓林豐帶來的東西，搞得別人都不清楚他在搗鼓什麽。
到了門口，洛祁停下腳步，他猶豫着站着不動。
“怎麽了？”沈秋辰奇怪道。
“沈公子，這就是我之前說過的要送你的一份大禮物！因為想要給你視覺上的驚喜，所以能不能先用布條蒙住你的眼睛，等你進去之後再摘下來？”洛祁說着拿出一段布條，雙手比劃着。
沈秋辰頓了一下繼而點頭，“陛下……原是還記得。”
“那當然，我向沈公子說過的話，何時不記得了？”
洛祁驕傲道：“對沈公子，我向來說到做到！如果我說了什麽沒有兌現，那一定不是失諾了，而是時候未到！”
他說着雙手麻利地給沈秋辰蒙上了眼罩，随後牽着沈秋辰小心往裏面走去。
沈秋辰感覺得到洛祁微涼的手觸碰到自己的胳膊，他輕輕地攏着，帶着自己小步向前走。
終于對方輕快的聲音再次響起，“好了，沈公子，你快點摘下來看看我為你準備的禮物吧！”
沈秋辰擡手，慢慢取掉了系在腦後的布條，他緩緩睜開眼，一瞬間他被面前所看到的景象所震撼到了。
他所面對的本應該是一堵白色的牆壁，然而此時此刻上面挂着七八個小木框，每個木框裏面都放着一只展翅欲飛的蝴蝶。
沈秋辰走近，除了上次洛祁讓自己選的之外，還另有幾只各有特點的美麗蝴蝶。
它們此刻即便已經死去，但看起來仍然栩栩如生，保持着生時的美麗與鮮活。
“好看嗎？”洛祁也期待地問道，這可是他最得意的幾個作品！
完全沒有損壞原本蝴蝶一分一毫的美貌，再加之本來選得就是裏面最漂亮的蝴蝶，所以如今這些蝴蝶标本看起來格外地美麗。
“好看。”沈秋辰喃喃道，他不知道洛祁是用何方法制成了如此漂亮的蝴蝶标本。
陽光打在蝴蝶的雙翼，翻出粼粼光點，五顏六色，如夢似幻。
此刻他的心中似乎也一并被照進了些許的光亮，他甚至覺得這些蝴蝶現在的美，比之前活着的時候更加讓人感到震撼與心動。
他不知不覺中将最後兩句話說了出來。
“或許是因為如今将它最美麗的時刻永遠定格了下來。”洛祁随口道，“将這份美收入懷中，束縛在了身邊，永遠被自己所珍藏。”
“這樣嗎……”沈秋辰低聲道。
“沈公子，這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呀！”
洛祁随即高興道：“不過這并不是結束，而是一個開始。我還會不停地為你制作更多的蝴蝶标本，努力将整個屋子裏的四面牆壁都挂得滿滿當當！”
他張大雙臂，在屋裏走了幾步，轉着圈向沈秋辰指了指周圍。
“我很喜歡。”沈秋辰微笑着再次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