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洛祁也看得呆了，美人在看蝴蝶，而他在看美人。
沈秋辰站在蝴蝶标本前輕笑的一幕也讓他感到美得驚人，他好像都沒怎麽看到過沈秋辰如此輕松、溫柔的笑容。
此時沈秋辰的眼睛中像是盛滿了一汪春水，讓人恨不得沉溺在其中。
“喜歡就好。”洛祁歡喜道。
自己送與的東西能夠博得沈秋辰的喜歡，他也非常高興。
“謝謝陛下的禮物。”沈秋辰轉身颔首。
“好了！禮物終于趕上我們走之前做好了，并且也讓沈公子看到了！那我們現在就先走吧。反正這些啊都是送給沈公子的禮物，等我們從避暑山莊回來之後，沈公子喜歡還可以再接着欣賞！到時候我還會做新的蝴蝶标本送給你。”
洛祁說罷，轉身到一旁的角落處，他彎腰拿起桌子旁邊放置的幾個小木框。
“那些是？”沈秋辰站在洛祁身後問道。
“哦，這些啊。”洛祁雙手抱着擡了擡胳膊。
“一部分算是試驗品，看怎麽做可以得到更好的效果。我準備到時候拿去給林豐，之前不是讓他盤了鋪子賣東西嘛，現在添點新貨。還有一個嘛，就這個黑黑的大蝴蝶……算是之前和楚晏昀說過的給他的謝禮。”
“他那個人啊，我覺得和這個蝴蝶正合适。”洛祁仍在滔滔不絕：“從頭到腳，從裏到外全部都是黑的，心也是黑的，所以就是這只最符合他！”
“其他人也有嗎……”沈秋辰卻突然打斷洛祁的話開口道。
洛祁擡頭看向沈秋辰，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在沈秋辰臉上好像看到了一絲……落寞的神情？
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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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祁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裏抱着的這些蝴蝶标本框，又擡頭将目光投向了沈秋辰。
他長了張嘴，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怎麽好像覺得，沈秋辰此刻如同林妹妹附身了呢？？？
洛祁立刻使勁甩了甩頭，想要把方才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全部都棄之腦後。
“呃……但是你的最特別……嗯，送給你的都是我精心挑選……”洛祁覺得自己越抹越黑，怎麽聽起來好像渣男發言！
沈秋辰沒有說話，眼神只是輕輕了落到洛祁手裏的黑色蝴蝶标本上，一觸即離。
洛祁覺得自己手裏原本輕飄飄的标本框，瞬間就變得沉重了起來。
他艱難地托着，讨好地笑道：“這……別人只是順帶，我對你才是真心實意的！”
看着沈秋辰微妙的表情，洛祁心裏直呼完蛋，自己不用再試圖挽回名聲了，他現在已經完全說不清了。
“逗你的。”沈秋辰看着洛祁垂頭喪氣的模樣，突然輕笑道：“陛下不會當真吧？”
“啊？……不會不會！”洛祁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回答。
随即吐出一口濁氣，他神色輕松中又帶着幾分好奇：“沒想到沈公子也會開玩笑，我還正愁哄不好沈公子可怎麽辦呢？”他也以一種玩笑的口吻。
“如果我不開心、或者說計較這些的話，陛下也會發愁嗎？”
“當然了！”洛祁肯定道。
“因為這确實是我當初便想着送沈公子你的禮物。給楚晏昀那一份純屬是意外吧，我也只是希望借此可以在以後行事更加方便。至于其他的，既然鮮花标本賣得好，那我想着将蝴蝶标本拿過去賣，效果應該更好。”
說着，他嘆了一口氣，“楚晏昀的護佑和錢財的支持都是為了我和沈公子可以在楚國生活得更好。可是現在卻反而因此讓你不高興了，但是如果我舍棄掉這些，也會害怕我們以後在這裏更加艱難。真的是很難取舍啊……”洛祁搖了搖頭。
“原來如此。讓陛下煩惱是我的不對了。”沈秋辰善解人意道，“難為陛下這般替我考慮。”
“沒有沒有！”洛祁立刻否認，“沈公子如果能夠将心中的想法說出來，我會很高興的！因為這說明沈公子願意和我交朋友了，并且我也能根據沈公子的想法提前做更好的打算。”
“沈公子，以後你有什麽想法就直接和我說出來！我一定會盡力而為！”洛祁鄭重道。
“好。”沈秋辰停下腳步轉身站在了洛祁的身前，背光而立。
他身後的陽光通過打開的屋門照射進來，眼前一切美好的看起來像是失了真，讓洛祁下意識眯了眯眼。
沐浴在溫暖甚至開始有些灼熱的日光中，洛祁清晰地聽到沈秋辰一字一句道：“那陛下，朋友之間也還喊如此敬語嗎？”
“沈公子……”洛祁喃喃道。
“不對。”沈秋辰如玉一般清泠的聲音在洛祁耳邊響起，“陛下該喊我什麽？”
“……沈秋辰……”
“……秋辰。”洛祁下意識道。
“我在，陛下。”沈秋辰應下。
直到洛祁上了馬車，他還沒有回過神來，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偷偷地飄遠了。
方才從蝴蝶屋出來之後，無論是林豐按照之前的約定過來拿剩下的蝴蝶标本，還是之後他跟着沈秋辰一起踏上去往避暑山莊的馬車，洛祁一直都是以一個暈暈乎乎的狀态進行的，搞得他差點都沒有給林豐交代清楚後面安排的具體事宜。
“陛下。”沈秋辰在一旁坐着，看洛祁傻笑的樣子忍不住将人喊回神。
“啊！在在！”洛祁猛地點點頭，他接着道：“沈……秋辰。”
沈秋辰眼中含笑看着洛祁點點頭。
“對了！秋辰，你以後也不要再喊我陛下了，像平時那樣一直喊我阿柒就好！”
“好，阿柒。”
洛祁聽着喜滋滋地，可高興壞了，一路上都表現地興奮不已。
避暑山莊位于楚國一處山谷上，距離京都并不是很遠。此地依山傍水，風景優美，冬暖夏涼，是炎熱天氣時一個再好不過的去處。
一隊馬車不緊不慢地走着，正好在傍晚趕到，洛祁和沈秋辰也被安排到了一處別院。
洛祁還沒有放下帶來的東西，就聽到小院門口傳來嘭嘭地敲門聲。
“來了來了。”洛祁連忙過去。
“楚……陛下？”洛祁看到楚晏昀及時改口喊道。
“這，天色已經不早了，您這是……”他疑惑地看着對方欲言又止。
楚晏昀冷着一張臉不吭聲，他慢慢伸出一只手，放到了洛祁面前。
洛祁一臉迷惑，他擡頭看了看楚晏昀，又低頭看了看遞到自己面前的手，猶豫着将自己的手也伸了過去，并且輕輕握住對方上下晃了晃，試探道：“你好你好？”
誰料楚晏昀卻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他臉色微微泛着不正常的紅，惱怒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啊？陛下伸手不是要和我握手的意思嗎？”洛祁更加困惑了。
“當初朕去離院，你可還記得說過什麽？”
“說什麽？”洛祁皺着眉頭認真回想，“陛下說要派人送來茶葉。”
他肯定地點點頭，“後來我們收到了，難不成陛下是想喝一杯？”
他探究地看向楚晏昀，“陛下不會就那麽一盒吧？要想再喝還得專門跑一趟。你要是想來喝那也沒有問題啊，陛下請進。”洛祁讓開門口的位置，伸手示意楚晏昀進院。
“小啞巴，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呢？”楚晏昀上前一步逼近洛祁低頭道：“朕還會缺了那杯茶不成？朕要的是謝禮，你當初許諾給朕的謝禮！”
“哦哦哦！原來是謝禮！陛下早說我不就明白了。”洛祁恍然大悟，“您看看，這弄得什麽烏龍。陛下請進，我去給您将謝禮拿出來。”
“呵，原來你還記得啊，明明當初說得是來避暑山莊前就可以做好。結果朕今日等了一天，也不見你的人影。”
“我是說過最早可以在來之前就做好，但是我好像沒有說過一定在今日之前就給陛下送過去吧。”洛祁走着撇嘴道。
“今日我們啓程來避暑山莊，陛下衆星捧月地在前頭，我跟在尾巴後面，哪裏能夠找得到機會去給陛下？”
“本來打算尋個什麽時候，等見着陛下了再交給你呢！”洛祁解釋道。
“看來還是朕的不是了。”楚晏昀跟在洛祁身後道。
“哪裏敢說陛下的不是。”洛祁心裏卻在嘀嘀咕咕，可不就是你在無理取鬧嘛！
因為本來就是打算給楚晏昀的東西，所以洛祁沒有将黑蝴蝶标本放進裏屋，而是擺在了外間的抽屜裏面。
他一進了門便直奔東西所在的小櫃子，洛祁将标本拿出來，轉身遞給了站着自己身旁的楚晏昀。
“這是……”楚晏昀看到眼前黑底金紋的蝴蝶，驚訝道：“這是蝴蝶？那日你讓抓起來的。”
“對。”洛祁點頭，“怎麽樣？看起來是不是非常好看。”
“它已經死了？”楚晏昀目光探究。
“肯定啊，要不然會不動？”洛祁反問道。
“它也會一直保持這種狀态嗎，如同之前的花朵一樣不再凋謝。”
“當然了。它的生命定格在這一刻，将這份美也保留了下來。”洛祁點頭。
楚晏昀意味深長地看了洛祁一眼。
“陛下什麽意思？”洛祁看楚晏昀那眼神就不像是誇獎，他蹙眉。
“你喜歡這些？”楚晏昀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另問其他。
“不喜歡。”洛祁直截了當，“準确來說談不上喜不喜歡吧，漂亮的東西誰都喜歡，我只是沒有想要擁有它的想法而已。”
“那你為何還做這些……”
洛祁皺眉看向楚晏昀，“我一定要喜歡才去做這些？再說了，有人喜歡不是嗎？陛下，難道你不喜歡？若是不喜歡我收回便是。”說着他伸手就要拿走。
“沒有不喜歡，朕很喜歡。”楚晏昀立刻收回手道，“只是之前沒有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人。”
“什麽樣的人？”
“那些蝴蝶，”楚晏昀擡手舉起來，看着自己手中木框裏安靜展翅的蝴蝶道，“幾天之前不還是飛得正歡快？”
“不是吧陛下。”洛祁無語道，“您不會是嫌我做法太過于殘忍了吧？您覺得我不應該弄這個東西？不應該将蝴蝶制作成标本？”
“當然不會覺得，朕手中沾過的人血都不計其數，又怎麽可能因為這幾只小小的蝴蝶而覺得有什麽呢？”
“那不就得了，陛下。”洛祁皮笑肉不笑，“我很好奇您的眼中我是什麽人？一個聖母嗎，天天嚷着讓別人不要傷害這個不要傷害那個的那種人？我可能确實不是那麽聰明，但是我又不傻。不過幾朵花，幾只蝴蝶罷了。這世上你們殺人都不眨眼呢，雖然我是不敢動刀子動劍的，但我捉幾只蝴蝶做标本的膽量還是有的。”
“我以為你可能不會親自處理這些活物，不會親手讓它們走向死亡……”
“這種東西我不親自來誰還會？”洛祁搖搖頭，“陛下，你未免有些太偏見了。一朵花，一只蝶，其實沒有什麽區別，嚴格來說花其實也是活物嘛。我倒是不至于連對一兩只蝴蝶也如此不忍心。”
“況且，這裏的蝴蝶在我眼中本就是如同一粒塵埃一樣，輕風吹過，它們便散了，一切歸于虛無。”
他說着突然笑了笑，眼中透出一種楚晏昀看不懂的情緒，似是一片白茫茫的空無，又似是裝滿了沉甸甸的暗色。
“你倒是灑脫。”楚晏昀低聲感慨。
不等楚晏昀再說話，洛祁就不耐煩開始趕客了，“陛下，謝禮已經拿到，再不回去恐怕就要走夜路了。”
“既然如此，那朕就先走了。”楚晏昀目光複雜地看向洛祁，最後道：“但是朕仍然很喜歡你這種有趣而不庸俗的人。”
“不庸俗？”洛祁看着楚晏昀緩緩道：“可惜了，陛下，我是一個俗人，可能不符合您的想象。為了不辜負您，以後最好還是別喜歡了。”
“但我以為随心所欲便已不俗。”
楚晏昀留下這句話，沒再多說其他，只迎着即将暗下的天色，帶着随從走出了這處小院。
沈秋辰在方才一直沒有出來，他只隔着一面牆，靜靜地站在那裏，聽完了兩人的對話。
此刻，等到楚晏昀離開，他才從裏面的房間走出來。
“沈……”洛祁眼神有些落寞，“秋辰，你喜歡蝴蝶，但是我送你的蝴蝶标本已經不是活物，而是一件死物了……你還喜歡嗎？會不會也覺得我……”
“不會，阿柒。”沈秋辰走過去将洛祁拉到桌前坐下，給他倒了一杯水遞過去，“一只蝴蝶罷了。”
“我也沒有你想象的那般純良無害。”沈秋辰搖搖頭，“楚晏昀那種人根本沒有資格說別人。就如他自己說得那般，楚國國君暴戾、殺人不眨眼這些都是事實。他又憑什麽因為別人與他想象不一致，便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如此做作平白讓人覺得笑話。”
“而你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會自己親身去感受，而不再只是單純從表面來看。”
“秋辰你說得對，我就不應該給他這份謝禮，倒兩杯茶讓他喝就足夠了！”洛祁狠狠吐槽，“笑死了，那麽大一個人了，還如此不切實際。難不成他還覺得我是一個見了小螞蟻就繞道，生怕踩住它們的人嗎？”
“再說，我不過就是從中挑選一些出來，大部分的我可是放生了……”
洛祁嘀咕個不停，沈秋辰在一旁靜靜地聽着，他其實看得更加透徹。
楚晏昀怎麽可能因為區區幾只蝴蝶就大驚小怪？只不過是因為以前不知為何，他把洛祁當成了一個不染半分纖塵之人而已。
當現實與想象沖突，對方才會一時之間如此不敢置信。但是楚晏昀又是為何會産生這種錯覺？
沈秋辰不明白，并且有些擔心，他不知道打破這個幻覺，對于洛祁來說随之而來的究竟會産生什麽影響？
“……秋辰，對吧！”洛祁發完牢騷，看向沈秋辰。
“對。”沈秋辰從善如流道：“只要是阿柒送的東西，無論是什麽樣的我都喜歡，幾只蝴蝶而已，難道我還會責怪阿柒？”他暗戳戳地拉踩楚晏昀。
洛祁一聽這話心中瞬間感到舒坦起來，自己耗費精力總算是沒有白忙活一場。
呵，至于那楚晏昀算什麽東西？拿了自己的東西居然還敢說三道四，有本事別帶走啊！
再看看自己最喜歡的沈崽子，人家說話就是讓人感覺不一樣。
洛祁本來以為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但是未曾想已經被沈秋辰安撫好的心情，短短幾天就很快地又被打破了。
沒過兩日安靜的生活，他就在這天的下午又遇到了一個不小的麻煩。
當時沈秋辰正巧出了門，洛祁搬了把小椅子，正舒舒服服地躺在院子裏面，在一處牆外伸入的樹幹所形成的陰影下面乘涼。
結果院門忽然就被人一腳踹開，只見一個身着紅裙的少女氣沖沖地大步走了進來。
“你是……”洛祁皺眉看了過去，心中有些不爽，這人沒有禮貌不說，還打擾了他的午睡時光。
“郡主！玉萱郡主！”
後面跟着的一大堆宮人趕了過來，連聲喊道。
洛祁瞬間了然：得，知道了對方的名號，原來是玉萱郡主。
玉萱郡主此人，他還真有些印象，原因無他，那就是因為眼前飛揚跋扈的少女實際上喜歡楚晏昀。
在書中她甚至為了楚晏昀而屢次找沈秋辰的茬，所以結果可想而知。
可惜了，少女！
如今面對鮮活嬌俏的玉萱郡主，洛祁心中暗自感慨，要是能夠治好對方的眼瞎，讓她看上其他良人就好了，畢竟喜歡誰也不要喜歡楚晏昀這個真暴君啊！
“郡主？”洛祁跟着他人喊道，“不知郡主到我這小院，有何貴幹？”
“你這個殘忍的壞人！”
剛過了十五歲生辰的玉萱郡主，因為年紀尚小，所以也不會什麽過分的詞彙，她一臉憤怒地翻來覆去喊着洛祁是個大壞蛋。
突然，玉萱郡主将手伸向自己腰間，洛祁直覺不對，立刻從小椅子上蹦起來，他快速地閃到了一旁。
下一秒，“啪”地一聲，對方竟是抽出了一根長長的暗紅色鞭子，猛地抽向了洛祁之前所躺着的地方，而那椅子應聲直接裂成了兩半。
玉萱郡主身後的宮人見此連忙上前想要拉住她，但是卻被一腳踹開。
“你竟然直接動手！”洛祁也吓了一跳，他後退幾步，喊道：“君子動口不動手！”
“本郡主又不是君子！”玉萱也喊到，随即就要向洛祁的方向再甩鞭子。
“但你是郡主！”
“郡主不能甩鞭子？”玉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雙手掐腰，睜大一雙美目困惑地看向洛祁。
“郡主要講理！當然不能随便甩鞭子！要不然還有沒有王法啦！那樣你就成了一個壞人了！”洛祁也學着對方的樣子掐腰。
然後他又伸出手指着對方點了點，“你看看你，還口口聲聲喊着別人殘忍，別人是壞蛋，我看你才像是呢！簡直就是賊喊捉賊嘛！”
“你！”玉萱郡主氣急，手上又要動作。
洛祁連忙喊道：“看看！看看！大家都快來看看啊，這有個小壞蛋又要打人了！”
“別喊了！”玉萱郡主都是被人用好話誇着，如今一聽洛祁的話慌了神，上前就想要去捂住洛祁的嘴。
“你可別過來啊！”洛祁作勢假裝扯着嗓子喊了兩聲。
随後他又退後幾步，小聲道：“玉萱郡主難不成要非禮別人？”
“你！你這人怎麽這樣不要臉！”玉萱郡主氣得原地跺腳，“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這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樣子！我……本郡主怎麽可能看上你這個家夥！”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這樣，你把鞭子扔了我就不喊了行不？”洛祁見差不多了，便給個了臺階讓對方下。
對于這種嬌蠻小公主類型的小女孩，洛祁只能用厚臉皮來應對，要不然對方一上來根本就講不了道理，否則他也不想這樣以大欺小啊！
玉萱郡主聽到洛祁的話，果然态度有些松動，她将鞭子往一旁的地上一扔，然後擡起手用袖子使勁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随後一臉倔強地看向洛祁。
洛祁見此心裏一咯噔，莫名有些心虛，他覺得自己軀殼裏面畢竟住的是個成年人的靈魂，然而現在卻還在這裏欺負小女孩，可他也沒有辦法！
方才自己若是躲避不及時，那威力不小的一鞭子，可就結結實實地挨在了自己身上，他這小身板可真頂不住。
“我不喊了，郡主你也把鞭子扔了，那我們就好好說一說吧。”洛祁靠近點道：“玉萱郡主，你為什麽要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