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因為你是殘忍的大壞蛋！”她大喊。
玉萱郡主過往都是被人供着哄着，家中一向嬌生慣養，沒有什麽人敢如此待她。
如今遇到一個竟也是有些氣昏了頭，她委屈不已，只對着洛祁單單反複喊這句話。
“為什麽啊？”洛祁疑惑道。
若不是聽到對方身後宮人的喊聲，他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誰，他從來沒有見過也不認識玉萱郡主，他們之間何時産生如此大的矛盾？
“你……我……”玉萱郡主伸手指着洛祁道：“我在陛下那裏看到了一只大蝴蝶！他們告訴我那是你送給陛下的，可是那只蝴蝶居然是死的！”
“你說，你不是壞人嗎？它明明那麽漂亮，卻……”
“郡主也覺得它很漂亮是嗎？”洛祁微微笑道。
“你還笑！它就是很漂亮啊！你卻把它做成了什麽标本。”
“那依郡主之見應當如何？”洛祁點頭。
“當然是将它放入籠子裏面，好生養着了。”
“那如果是一只老鼠呢？郡主也想着養起來，日日欣賞，或者說直接上手摸一摸……”
“啊！你別說了！”玉萱郡主一臉驚恐，“惡心死了，若是老鼠那本郡主肯定是要讓人把它們趕走、打死啊！那種家夥本郡主怎麽可能養它、還碰它？”
“郡主居然這樣想，老鼠知道了要心寒的，你不是要善良對待它們嗎？怎麽能厚此薄彼，如此殘忍呢？”
“老鼠那種東西也配和蝴蝶比？”玉萱郡主厭惡地皺眉，“再說了，老鼠怎麽可能會有感受？它們和人又不一樣！”
Advertisement
“玉萱郡主說得似乎也有些道理。”洛祁繼續道，“漂亮的事物便是有生命的，應該被郡主圈養，而醜陋的事物便是沒有生命的，讓它們全部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才好？我說得對嗎？”
“是又如何？那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嗎？”玉萱郡主理直氣壯。
“先不說蝴蝶樂意不樂意讓你這樣養着它吧，畢竟我也對它們做了所謂“不好”的事情，因此我暫且不提此事。”
“老鼠亦會做壞事，所以你讨厭它也情有可原，我也不喜歡。但是既然方才郡主也說了這些都和人不一樣，郡主是據此判斷自己的喜好。那麽我想問一下，對于同是與你我一樣的人，郡主又是如何看待？”
“人？”玉萱郡主不解。
洛祁指了指對方身旁的一群人道：“就像是郡主身後跟着的這些宮人，他們與我們一樣，都只是凡人。郡主有喜怒哀樂的感情，他們也有，郡主磕到碰着了會感到痛，他們同樣也是如此感受。”
“難道醜陋的人就都該死？只有漂亮的人才配活着嗎？”
“我、我又沒有說這樣的話。”玉萱郡主結巴道，随即她又理直氣壯：“你血口噴人！”
“既然郡主也不這樣認為，那對于一般人來說，他們就應該被動辄打罵嗎？”
“方才郡主只為了發洩自己一時的情緒，便不顧及他人，直接将宮人踹倒。并且還想着用鞭子抽人，雖然沒有傷到我，但是看郡主的熟練度，應該是平日裏也沒少練手吧。那麽我想問郡主，被你無辜傷到的人可否會感到痛？”
“如此說來你算得上什麽好人？你又有什麽資格高高在上地因為幾只小小蝴蝶而去指責他人？”
“蝴蝶與人，究竟孰輕孰重呢？”
“你向來如此嚣張跋扈，面對被你脾氣所傷之人，是不是也非常的殘忍呢？”
“我……”玉萱郡主早在洛祁一聲聲地質問中變了臉色，她咬了咬唇，“但是這些都不過是下人！我可是郡主，我罵他們幾句、打他們幾下又如何？”
“不如何，您是郡主，即便是打殺了幾個下人，也沒有人會說什麽。就像是陛下一樣，楚國境內，他想要殺誰就可以殺誰，不需要任何理由，也沒有人敢置喙。”
玉萱郡主聽到洛祁的話想要搖頭否認，但是幾次張嘴最後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但是郡主可知，無論是下人還是平民，他們其實和你一樣，本質上都是一個人。您看不起他們，可是孰不知，您身上穿得錦緞绫羅是他們制成的，您所住的暖屋閨閣是他們建造的，而您的衣食住行都是身旁的下人安排打理的。如果沒有他們，您的生活又将是如何呢？”
洛祁知道玉萱郡主實際上并不是個壞人，她只是不識人間疾苦而且生活在如此一個時代而已。
所以當看出來對方的神情開始動搖時，他放緩聲音道：“郡主，我知道您的身份在此，讓您确實有資本驕縱，但是我也相信您定是一個會分辨得清是非曲直的人。所以我本也沒有打算勸你改變什麽，只是希望您可以在動手傷害別人之前，可以想得明白，此人真的該被您手中的鞭子抽嗎？”
“你……”玉萱郡主的眼神不再盲目驕傲，她微微側頭看向方才被自己踹了一腳的人，對方的一條腿有些彎曲地站在那裏支撐着身體，面上不時露出一些痛苦之色，但仍然順從地站在旁邊。
“這些人攔你，真的只是單純地想要故意和你作對嗎？他們只是怕你平白無故地惹出事端，自己挨罰，他們也被懲治。”
“……過往，沒有人和我說過這些話。”玉萱郡主收回視線，低下頭小聲道。
她雖然将洛祁的話聽了進去，但是心中仍是沒能立刻扭過這個彎來，不願意直接承認自己有錯。
“自然不會。”洛祁似笑非笑，“畢竟，這個世道嘛，盛行的可不就是仗勢欺人。”
玉萱郡主還在與洛祁僵持之時，沈秋辰從外面回來了，他一進院門就看到洛祁站在一旁，而面前有一個少女，身後還領着一幫子人，視線往下移地上還散落着一把破碎兩半的椅子和一根火紅色鞭子。
“阿柒！”
他立刻上前，來到洛祁身邊，上下打量對方，見洛祁身上沒有什麽傷處才松了一口氣，轉身看向玉萱郡主，緩聲問道，：“請問你是何人？”
“玉萱郡主告辭！”玉萱郡主認出了對方就是那個啓國的使者沈秋辰，她本就是專門挑了對方不在的時候來，現在也不欲多惹事端，正好算是有了臺階下，便立刻帶着人離開。
“玉萱郡主？”沈秋辰疑惑地看着對方離去的身影，“她為什麽會到這裏？方才你沒有事吧？”
“沒事沒事。”洛祁搖頭，“就是有點誤會，現在已經解決了。”
“為何會有誤會？”沈秋辰蹙眉。
“不還是因為那個楚晏昀。”洛祁一臉嫌棄，“真是喜歡霍霍人！”
沈秋辰之前是去附近轉轉了，現在他回來洛祁也好奇道，“秋辰，這裏什麽情況？”
“沒有什麽特殊的。”沈秋辰搖搖頭，“不遠處有一片深林，我們附近多是些湖泊與亭臺樓閣，也有一些別的院落。”
“那侍衛多嗎？看得嚴不嚴？”
“避暑山莊的侍衛主要集中在中間那塊區域，應該也就是楚晏昀所在的地方，其他并沒有楚宮戒備森嚴，不過也并非可以随意走動，會有一個大致範圍。”
洛祁突然道：“那秋辰覺得我們有機會跑嗎？”
“跑？”
“對啊！就是我們回啓國去。”洛祁湊近了對方小聲道，“這楚晏昀不知道還要扣留我們在這裏多久，而他最近又開始不定時抽風起來，我怕對我們不利啊。我覺得要不然我們跑路吧，我這趟出來還特意把錢財都帶了出來。只要能夠躲過去，路上就吃喝不愁！”
“阿柒。”沈秋辰搖頭，“此刻雖然我們四周看似沒有人，但是暗地裏的情況可未知。”
“倒也是。”洛祁嘆了一口氣，他邊說邊往屋裏走，“連一個郡主都能夠派人蹲守，等你什麽時候不在才進來找茬，那楚晏昀指不定偷摸着派了多少人防着我們離開呢。”
“可惜了我收拾好的盤纏，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派上用場。”
洛祁對于楚晏昀什麽時候放兩人回啓國心裏根本沒有底，總不至于像是書中所寫，真的要在這裏等個幾年吧？
真愁人，洛祁發自內心的感慨。不過這避暑山莊倒是真的避暑，洛祁心裏的火氣總算是可以降下去一些。
洛祁本以為玉萱郡主上次離開之後，不論最後想沒想清楚，總會消停一陣子，而等過了這陣子回了楚宮，對方又不在宮中，他們就能夠避免接觸。
結果沒曾想對方倒是很快就想通了，最初只是臭着一張臉來自己院落附近沒事閑逛，後來越湊越近，都快要磨蹭進院子裏面了。
再之後洛祁也看不下去了，他主動開口問道：“玉萱郡主今日又正巧路過我們這裏？”
“咳咳咳！”玉萱郡主也沒有想到洛祁先搭理她了，她故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是啊，倒是你怎麽整日就待在這小小的院子裏，多無聊啊。”
“确實無聊，難不成郡主願意不計前嫌帶我出去轉轉？”
雖然他們也不是完全被限制在了這個小院，但是之前洛祁故意嘗試了一下，都被侍衛攔了下來，很多地方都不讓他亂竄，所以現在他故意說了出來，但是也沒有指望對方答應。
誰知道玉萱郡主卻一口答應了下來：“那有什麽不行的，可以啊！”
“真的？”洛祁也驚訝到了。
“本郡主說話算數，那有什麽真的假的？走不走，不走我就走了！”
“走走走！”洛祁立刻答應。
玉萱郡主在前面領着路，那些侍衛見了都非常給面子，可以說是猶如無人之境，哪裏都通暢無阻，甚至有一次玉萱郡主拉着洛祁都快要進楚晏昀所在的地方了，硬是被洛祁拒絕了。
笑話，上次不歡而散，他怎麽可能還想着再上去自找無趣？
而對于洛祁白天日日跑出去玩的行為，沈秋辰嘴上倒是支持，他看得出來玉萱郡主性子單純，而洛祁之前整日嘴上吵着無所事事，也不怎麽願意看書，所以也同意了。
用他的話就是“阿柒這個年齡，多和同齡人在一起也無妨。”
不過沈秋辰也一直叮囑洛祁，“一定要恪守禮儀，不能逾矩半分。”
洛祁一并應下，每次他出去之後，回來總要和沈秋辰分享今天的所見所聞，有時還會帶來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來讨沈秋辰的歡心。
沈秋辰看着洛祁描述時手舞足蹈、一臉高興的樣子，一方面也為洛祁感到欣慰，但是另一方面他心中也悄然升起一絲莫名的情緒，讓他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終究還是個少年，面對洛祁燦爛明媚的笑顏，沈秋辰如此告訴自己，過往國君的身份總是不能讓他如此輕松的生活，現下既然有了這個機會，不如就讓他放縱一回。
而今日玉萱郡主又來了，她人還未到，聲音早早地傳了進來。
“阿柒我給你說啊，這裏不遠處有一處小樹林，你知道嗎？我小時候遠遠地看過一回，覺得裏面好像很好玩。但是以前宮人們總不讓我去這去那的，現在我特意吩咐他們不要跟着，你陪我一起過去好不好？”
洛祁通過這段時間，将什麽上樹摘果、下水摸魚此類等等調皮搗蛋的事情也都體驗了一番。
現下聽玉萱郡主這樣說，他也有些心動，于是便看向了沈秋辰。
“……早日回來。”沈秋辰也只能像是老父親一樣事事叮囑，讓洛祁小心，注意安全。
當然，還有一定要保持距離，畢竟兩人都不是小孩子了，男女授受不親！
洛祁雖然覺得沈秋辰最後的擔心有些多餘，但是仍舊連聲答應。
哎，他又不喜歡玉萱郡主這個樣子的，不知道沈秋辰有什麽好操心的！
他喜歡的人，就應該是如同一朵高嶺之花，讓他無事便可以坐在一旁慢慢欣賞！對方一定還是個平日裏喜愛安靜看書的清冷美人！
洛祁想着腦海中闖入一個清晰的身影，正是沈秋辰的模樣，他一驚立刻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清醒清晰。
這可不行！自己怎麽能夠去肖想沈秋辰呢？他發過誓不會對沈秋辰有非分之想的，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全賴腦子它不争氣！
像是沈秋辰這般神仙人物，一定要娶一個配得上他且十分優秀的人！
而自己，呵，洛祁在心裏指指點點，他自己也看不上自己！
就在洛祁進行激烈的心理鬥争之時，玉萱郡主等得不耐煩了，她開口道，“阿柒，到底走不走啦？”
“走走走！”洛祁不敢再看沈秋辰，立刻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洛祁本來跟着玉萱郡主，但是沒想到對方竟是将他領到了一處狗洞旁邊。
“這……”洛祁頓時傻了眼。
“哎呀，別愣着了，趕緊進去啊！”玉萱郡主如今已經非常自來熟，她拍了洛祁一下，然後自己就先蹲下身爬了進去。
“不是！”洛祁急忙低下頭，看向已經鑽到牆另一旁的玉萱郡主道，“你怎麽鑽狗洞啊？我記得那邊不是有大路嗎？”
“大路不讓進啊！我之前試過了。”玉萱郡主招呼道：“哎呀你看你膽子小的，趕緊過來呀！”說着又打算返回來伸手拽洛祁。
“別別別，我過去，你別拽我。”洛祁連忙蹲下身，也從狗洞鑽了過去。
“沒鑽過狗洞？”玉萱郡主見人過來了，抱着肩膀一臉嫌棄道。
“那倒也不是，只是既然大路那邊連你也不讓進去，我們從這裏偷偷過去是不是不太好啊……”洛祁擔憂道。
“沒事沒事。”玉萱郡主擺手，拍了拍身前，“我說了沒事就沒事，萬一陛下責罰下來，你就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我不怕。”
“我們兩個人一起進來的，若是真的受罰，怎麽能讓你一個人來？”洛祁嘆了一口氣，他看出來了玉萱郡主的堅持，也只能跟着對方進去了。
畢竟都走到這裏了，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放任對方一個人進去，那實在是太危險了。
“既然郡主一定想要進去看一看，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吧。”他無奈搖頭。
“這才夠義氣！”玉萱郡主大大咧咧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兩人起身往裏面走，洛祁看着在前面打頭陣的玉萱郡主忍不住問，“所以郡主，我都陪你來到這裏了，你還不能告訴我你究竟為什麽一定要進來嗎？”
“我方才說我小時候遠遠地看到一回這裏是吧？”玉萱郡主神神秘秘道：“你知道那次我看到什麽了嗎？”
“什麽？”洛祁見對方這幅模樣不禁覺得好笑，“難不成還是見到了仙子？”
“嘿！你還別笑，你真的猜對了，我見到了白衣仙子！”
“白衣仙子？你确定不是你當時年齡小，離得那麽遠看錯了？”洛祁滿臉質疑。
不過說到白衣仙子，洛祁不由得想起了沈秋辰，他穿白衣時倒真是一副仙子的感覺，離飛升就只差一只仙鶴了。
“我可沒有看錯！我看得清清楚楚。”玉萱郡主立刻反駁，“因為我當時其實不是遠遠地看到，而是很近很近，所以一定沒看錯，當時我就是偷偷從這裏進去的！”
“啊？原來當時郡主就是偷偷就進去的……難為這狗洞還能讓你在多年以後仍然可以通過。”洛祁感嘆。
“你知道什麽！我可是每年來避暑山莊都會過來一趟。”玉萱郡主驕傲道，随即她語氣又失落下來，“只是之後我就沒有再看到了，再深一些的地方我自己一個人去也有些……害怕。”
“哦……明白了，所以郡主找我是為了拉一個壯膽的。”洛祁點頭邊走邊道，“咦，不對！”
他停下腳步，突然轉頭看向玉萱郡主一臉不可置信，“你這些天領着我在避暑山莊裏轉，不會就是為了今天吧？”
“啊，最初第一次去找你不是……那時确實是因為蝴蝶的事情。”玉萱郡主眼神飄忽不定，“後來不是被你一通話給罵醒了嘛……覺得你這個人和我以前遇到的都不太一樣，是一個……嗯，好人……”
玉萱郡主說話磕磕絆絆的，最後還不忘給洛祁發了一張好人卡。
洛祁一看對方這心虛的樣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就說對方好歹也是個郡主，當時被自己落了面子怎麽可能幾天就扭轉态度？
原來是在這裏等着自己！
不過氣憤倒是沒有幾分，但是震驚卻是很大。
洛祁嘆了一口氣，“罷了，算是這幾天郡主帶我在避暑山莊裏游玩的答謝吧。今日我既然都跟着你一起進來了，自然不會中途離開。”
“謝謝！”玉萱郡主這次的感謝格外真誠，“我現在是真的拿你當朋友了！”
“合着之前不是？哎呀，原來我不過就是一個工具人而已。”洛祁故意逗對方，“那我現在應該很榮幸？”
“之前我又不了解你。”玉萱郡主撅嘴，“再說最初的最初，我還可不喜歡你了！怎麽可能讓我一下子就把你當朋友呀！但是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我真正認識你了，也覺得之前有些想法不對。你看我現在肯定是把你當做朋友看了，要不然我能和你說這些嘛！”
“行行，我相信你了。不過你找那什麽白衣仙子做什麽？”洛祁不解。
“我可告訴你，我是把你當做非常可靠的朋友才和你說的，其他的我都沒有向別人說過這件事！”玉萱郡主一臉謹慎的模樣。
“嗯嗯，我知道。所以讓我聽聽郡主到底聽到仙人說些什麽了，是不是什麽關于飛升成仙的事情啊？”洛祁打趣。
“那倒沒有，飛升成仙是沒有的。”玉萱郡主搖搖頭，“但是我聽到他們有說正在制作一種藥，好像是用名叫神仙草的草藥，我也記不太清了。但是反正據那些仙人說啊，這個藥可以治療頭痛什麽之類的，非常有效！而陛下一直患有頭疾，他經常頭痛。我小時候見過一次，發作起來可要人命了，所以我才想着能不能從仙人那裏弄來一些給陛下。”
對方言語之間對楚晏昀的喜愛之情毫不掩飾。
“那你為何當時不向對方要一些藥？搞得現在還得三番五次地去找。”
“因為第一次見時，我的年齡還小，失蹤的時間太長了，所以外面的人就開始來找了。那些仙人一聽到動靜，就立刻離開了。我本來想着跟在後面，但是慢慢地追不上他們，所以就無功而返了。”玉萱郡主的語氣中帶着遺憾。
“你确定……這些所謂的仙人靠譜嗎？”洛祁聽得頭都大了，一聽到侍衛動靜就立刻逃跑，這可不像是正經人幹的啊？
對方就算是仙人那也不對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