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哎呀，可惜了可惜了。”
周圍的人看去，經驗豐富的基本上看一眼下面參賽人員帶回來的獵物，就能摸準他大致的名次。
而方才鼓聲落下才出來的少年如果不是出來晚了，分明可以拿到前三的。
“真是可惜了。”一旁不斷有人嘆息道。
“是啊是啊！怎麽就沒有把握好時間呢？還是太貪心了，若是少獵一只出來，這成績也不會太差！”
“鼓聲落後再出林者，無效。”場內太監高聲唱和道。
“我有異議！”只見那灰色布衣的少年随即将手高高舉起喊道。
“這是規矩，你難道進場前不知？”那太監打量了對方一眼破舊甚至還補着布丁的衣服面露不屑。
“但這是因為有人故意在旁邊拖着我，我才遲到的！”他伸手指向後面。
這時林中又緩緩走出幾匹馬，坐在上面穿着錦衣華服的人趾高氣揚。
“就是他們！”布衣少年見此表情厭惡道：“就是他們剛才一直圍着我，不讓我出去。若不是如此我早就出來了。”
“哦？可确有此事？”太監又轉頭看了一眼剛出來的那一幫子人。
但是不等他們說些什麽，他又道：“只是過往也沒有規定若是出現這種事情該當如何，所以即便是你所說的情況，多少年的老規矩了，也不能單單給你破例。”
“難道這種事情就是被允許的嗎？”灰衣少年忿忿不平，“若是以後有更多的人故意采用此法，來阻止別人拿到靠前的名次，那豈不是全都亂了套了？”
“唉。”洛祁聽到身旁的那人低嘆一聲，“這其實本就是在考核之內的事情，可惜這灰衣少年到現在還沒有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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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祁剛想開口問幾句，就又聽到場內太監道：“咱家已經說過了，規定是死的。老祖宗已經定了的規矩，怎麽能夠因為你這小子随口一句話就改了呢？”
“陛下！陛下！”灰衣少年突然策馬來到場內外沿，向楚晏昀的那個方向喊道，“陛下，草民只想聽您如何判決？我這成績究竟是有效還是無效！”
“你這臭小子，喊什麽喊？”主事太監一看，立刻慌了，“你若驚擾了聖駕，那是大不敬之罪，你趕緊給我閉住嘴！”
不過對方這話顯然是說晚了，灰衣少年的舉動已經引起了臺上衆人的注意。
楚晏昀遠遠地看着有人在那裏向這邊揮動着雙手，而本應該到了清點獵物的環節，卻沒有宮人上前。
“你去看看發生什麽情況了。”他對李牧道。
“是，陛下。”李牧連忙往臺下走去。
其實這一幕落到上面坐着的各人眼裏，如果是看到了全過程的，基本上也就猜出來了個七七八八，不就是鼓聲落下，比賽結束之後才出林，現在定是想要争取個有效成績。
而有些看得更加仔細的，也琢磨出來了，許是有人故意拖延着他不讓其出去，結果最後誤了時間，所以想要喊人評理了。
只是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感慨，居然還有如此天真之人。
既然沒有明文禁止，那就是允許此類事情發生啊！這少年真是糊塗！
他們之中基本上都是參與過秋獵活動，哪怕是楚晏昀也是參加過幾場的，這裏面的彎彎繞繞，有哪個是不知道的？
雖然說這裏面不乏有欺負者與被欺負者的區別，可是那麽多年過去了也沒有見過幾個人真的敢如此質問。
許是……預選賽時僥幸沒有被淘汰掉的一些心高氣傲之人？
他們都難得為其感到惋惜，這少年的前途算是徹底折在這裏了！
沒有人會要一個在默認的規矩之下，仍然敢于質問上位者的糊塗人。
不識時務！
李牧過去了解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也忍不住暗自搖頭，這怎麽還混進來了一個如此實誠的少年？
他心中其實已經有了最終答案，但是仍然還需要再回去向陛下确認結果。
“你在這裏等着吧，咱家去請示陛下。”
“謝謝公公。”少年抱拳彎腰。
李牧回到楚晏昀身旁，低聲告訴他事情的經過，然後問道，“陛下，您看應當如何判定？”
“鼓聲落下為結束，自然應當是按照規定處理。”楚晏昀不以為意。
“可是，那少年非要說，是因為有人阻攔，所以才……”
“呵！”楚晏昀冷笑一聲，“按照他的說法，那不就有更多人都要喊冤了？還有些人是被獵物阻攔了腳步所以才回來晚了呢！若是這個也喊冤，那個也不服，還要什麽規矩？”
“是是，老奴明白。”李牧立刻點頭，“老奴這就去告訴他。”
灰衣少年見方才那個從陛下身旁過來的公公又走向自己，他心中不由得一喜，滿眼期待地看向對方。
李牧見此也有些不忍，但是他仍舊道：“陛下說了，一切按照規矩辦事，聲落結束，無效。”
洛祁在一旁看着這場鬧劇最終落幕，而灰衣少年嘴角處揚起的意氣風發，似乎在下一刻變得支離破碎，他也不禁為之輕嘆一聲。
少年定定地看着李牧，忽而他高聲喊道，“好！”
随後他眼神又重新堅定起來，“草民明白了！”
下一刻他策馬奔出場，将馬騎到了馬圈處。他幹淨利落地下馬，将其歸還之後，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這裏。
“大哥大哥！”幾道童音響起，洛祁扭頭看去，正是方才自己在桂花林中看到的那兩個小孩。
少年上來之後蹲下身和他們兩個低聲說了幾句，随後便直接帶着兩人離開了這裏。
他的舉動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注，因為自李牧說完之後，負責清點的宮人們便上場開始進行查數。
場上秩序有加，動作迅速地開始了清點工作。
洛祁最後還是沒有耐得住，他悄悄轉身離開這裏。
待他氣喘籲籲地跑到外面，看到那三人越走越遠，他喊道：“小山？”
韓山聽到好像有人喊自己，他轉過身看去，見一個陌生人正向自己跑來，他不禁有些疑惑。
“是大哥哥！”小草率先喊道。
“你們認識？”韓山奇怪道。
“是啊哥哥，之前有壞人把我們帶走打我們時，就是這個大哥哥來救的我們。”小草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喊了出來。
小樹本沒有打算将這種煩心事再告訴大哥，反正即便是大哥知道兩人挨打，也沒有什麽辦法。以前的事情他都提前囑咐過小草，結果這一次稍微沒注意就被她都給說了出來。
他立刻拍了一下小草的肩膀，“別亂說話。”
韓山從見到自己弟弟妹妹時，便注意到了兩人尤其是韓樹身上新鮮的傷痕。他本打算回家之後再好好問問，現在才知，原是有人趁自己不在，故意欺負他們。
“是不是還是那幫人？”韓山怒氣沖沖。
對方三番五次地阻撓自己參加秋獵，并且還害得他沒有拿到名次也就算了，沒想到居然還直接欺負自己的弟弟妹妹。
洛祁終于跑到了幾人面前，他喘了幾口氣，平複一下才道，“這是給你們的。”他從懷裏拿出一袋銀兩遞了過去。
“你這是什麽意思？”韓山立刻皺起眉頭。
“秋獵場上你獵到如此之多的東西，雖然說最後成績不作數了，但是你直接走了，不再參與最後的宮宴，宮裏頭也不能白白占你這個便宜。”洛祁道，“你就收下吧，算是補償。”
“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之後還有什麽補償？”
韓山雖然不太清楚，但是他也見過其他參加秋獵的人，事後回來都只是炫耀宮裏頭做得飯有多好。若是真的還有什麽補償，那那些人不得吹上天去？
他這次直接走人也不是因為意氣用事，只是他也聽說，那飯只能參與秋獵的人去吃。可他怎麽可能放着弟弟妹妹餓着肚子，自己去吃呢？
洛祁沒想到這小子還挺倔，本來知道對方定然不會直接接受自己的幫助，他都給想出來一個借口了，結果對方仍然深究下去。
如果不是看在這兩個小孩過得實在困難，他又怎麽可能沒事過來自找無趣呢？
洛祁胡扯道，“那不是因為那些人都參加宮宴了嗎！”不過這話倒也不是他說假話，能吃上一頓陛下賞賜的宮裏禦廚做的飯，足夠一般人炫耀一輩子了，所以大多數都樂意留下。
“行了，總之這個給你，我還得回去交差。”洛祁将手裏的荷包塞給小草，轉身一溜煙地就跑走了。
“哎！你明明不是宮裏人啊？”韓山沒有反應過來，對方就已經留下錢離開了。他本來還想繼續說，他當時出場後便看到了對方一直站在欄杆前，他怎麽可能是陛下派來的人？
“大哥，他是宮裏的人。”小草捧着錢袋不知所措，但是她聽到韓山的自言自語之後，還是用手拽了拽對方的衣袖說道。
“真的？”韓山有些不相信。
“是的，大哥。”小樹也道：“之前他幫我們趕走那些人時，曾經說他是陛下請來的客人。”
“請來的客人？”韓山反複琢磨這幾個字，只是最後也沒有琢磨出來什麽，“算了，我們先回家吧。”等之後自己找到了對方，再将東西還回去。
“大哥，可是我們已經沒有家了！”小草喊道，“壞人說他們把我們家拆了，還讓我們回去等着他們。”
“什麽？”韓山握緊了拳頭，他氣憤道，“簡直是欺人太甚！”
這次他本是打算取得秋獵第一名，自己以後可以有個出路，也能改善家境，讓弟弟妹妹吃飽穿暖。但是沒有想到……最後卻得不償失。
韓山此刻更加痛恨自己的無能，他如今獨自帶着弟弟妹妹只能任人欺負。
可是接下來他們應該何去何從？聽對方這話是不能再回去了……他沒想過只是一場秋獵罷了，難道不是應該各憑本事嗎？為什麽這些人卻緊追自己不放？
他先前以為只要自己贏得了第一名，那些人即便再不服，也不能做什麽了。但是卻沒有想到他們在比賽前就已經将事情做絕！
如果只是自己一人，他倒不怕，只是身旁還有弟弟妹妹需要自己照顧，韓山想着低下頭看向跟在自己身旁的兩人。
他見小草想要打開荷包，本打算阻止，因為他根本沒有想過要用那個人給的這些錢，但是不想卻從中掉落出來了一張紙條。
“這是什麽？”小樹小草齊齊喊道。
韓山撿起紙條展開，裏面寫着一行字：此商鋪正招人，如有需要可去。屆時便和管事說，來此還撿到的荷包。這行字之後還附着一個地址。
他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另一只手裏的荷包，從開口處和拿在手裏的重量就可以感覺得出來，裏面的銀兩不少。
但是……他為什麽要幫助自己，他們素未謀面、非親非故……韓山不自覺地将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因為大哥哥是好人啊！”小草聽到歡快道。
“……好人？”韓山慢慢品味這兩個字，他這十幾年來最少見到的就是好人，更多的是別有用心之人，怕不是對方另有所圖？
不過即便是有什麽他也不怕，反正他不過就是一個帶着兩個小孩的孤兒罷了，身無長物，也沒有什麽讓他人所圖謀的東西。
有條生路可以走，反正也不是靠別人白白施舍，他為何不去？韓山想罷，便帶着小樹和小草往紙條上提供的地址走去。
洛祁回到欄杆處時正好看到沈秋辰三人在上面找自己，他立刻快步上前喊道：“秋辰！”臨近他又道：“魏公子，玉萱郡主。”
“你剛才去哪裏了？我們一擡頭就沒看到你了，還以為你遇到什麽麻煩了。”沈秋辰剛張開嘴，玉萱郡主就已經開口問道了。
“沒事沒事，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洛祁立刻面露歉意，“方才那個因為別人故意搗亂所以出林晚了一點的人，你們還記得吧？”
“記得啊。”玉萱郡主點點頭，“雖然是挺可惜的，不過我也沒有聽說過過往的秋獵有為誰破過規矩。”
“我之前在後面休息時，見到了他的兩個弟弟妹妹正被人欺負，我就順手幫了一下。所以剛才過去看了一下，給他指了一個生計。”
洛祁說着看向了魏世昌，“我寫了紙條讓他去鋪子，如果他真的去了，平時也算是可以幫幫你們。我聽林豐說現在生意越來越好了，只是我們不方便招其他人，所以他去了，最起碼不用擔心是有人安插進來的。”
“也好。”魏世昌應下，“等我回去了之後就安排。”
“對了，他們沒有地方住了，也和你一起住那處院子可行？”洛祁征求對方的意見，“我記得之前特意讓林豐買個大些的住所，應該還有不少空房間可以給他們住。若是你覺得小孩子吵的話，可以安排他們住遠一些。”
“那裏是你們借給我的地方，我怎麽會有意見？”魏世昌認真道，“我到時候安排他們住過去。”
“麻煩你了，商鋪的事情一直都是你和林豐兩個人在忙。而你平日裏也要來宮裏上學，而林豐則是要進宮當差，現在再去一個人，你們就可以輕松很多。”洛祁提議道，“魏公子，等這段時間不忙的時候你也去置辦一處房子吧。”
他看着魏世昌驚訝的神情立刻解釋，“我可不是要趕你走的意思，我那裏現在比較熱鬧，你若是喜歡也可以繼續住嘛！只是你還得多為自己着想。畢竟你出魏府可不是來專門給我打工的，你是要想辦法報仇的。”
洛祁語重心長道，“如果你不趕緊變得強大起來，以後如何與之抗衡，魏将軍寶刀未老啊。”
“好。”魏世昌低聲道，他想起這件事，情緒就不由得低落下來。
“報仇？報什麽仇？”玉萱郡主在一旁聽完了兩人的對話驚訝起來，“并且阿柒，你居然還在城中開了鋪子？魏世昌也在幫忙？這種事情怎麽能少得了我？”
她一拍手道：“我也要去！”
“郡主确定要去？”洛祁挑眉笑道。
玉萱郡主一看他這笑容，就覺得對方心裏肯定是有什麽鬼點子正醞釀着！
“我那裏買賣得可淨是一些什麽鮮花标本之類的東西啊。哦對了！還有蝴蝶标本，就是當初郡主甩着鞭子上門來……”
“好了好了！阿柒，別說了！”玉萱郡主羞得直跺腳，想起來當初她幹的傻事，她低眉順眼道：“是我錯了！我承認了，你以後就不要再提了嘛！當初、當初我說得那個其實只是借口而已。”
“主要是因為當初我覺得陛下他，”玉萱郡主說到這，下意識擡眼看了一下沈秋辰，吓了一跳随即改口道，“我看那種和陛下格格不入的東西擺在宮裏，所以就心生好奇，後來有些不高興罷了。但是我現在真的知道錯了，哎呀總之我當時就是胡說的，你別再拿出來提了，反正你也說教了我一頓嘛！”她最後小聲道。
“你在嘀咕什麽？”洛祁見轉移話題成功，才道：“行了，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提了。”
“這才是朋友嘛！”玉萱郡主松了一口氣，“你送我的鮮花标本我可也有好好擺放着呢。”
她說着又偷偷瞄了一眼沈秋辰，如今對方的面色如常，一點也看出來方才沉着臉的樣子了。或許是自己不小心看走眼了？她如此想着。
“對了，這名次什麽時候公布？”洛祁聽到周圍的讨論聲想起來這件事。
“快了。”魏世昌道。
洛祁低頭往場內看去，現在裏面已經沒有人了，大家都在第三階上等待着，想要看看最終第一名花落誰家。
那可是陛下直接許下的一個承諾啊！多少人不得動心？
“應該是十殿下吧。”有人猜到。
“十殿下已經連續幾年了。”
“反正方才他們在場上看着像是十殿下的最好。”
旁邊的人都議論紛紛，洛祁看向沈秋辰，他其實挺好奇沈秋辰的成績，不過更加好奇地是沈秋辰他們為什麽沒再多待一會兒。
不過，沈秋辰能夠平安回來，這就比拿什麽名次都強。
“這裏只有各組的第一名會直接宣布，其他的需要一會兒去看他們貼出來的告示。”魏世昌道。
“原來是這樣。”洛祁點頭。
一旁的玉萱郡主已經喊着魏世昌讓他陪着去另一邊等着看名次了，她問道，“你們去嗎？”
“不等等宣布第一？”洛祁問道。
“哎呀，反正也輪不到我們幾個。”玉萱郡主擺擺手，“年年都是十殿下，也沒有什麽可看的，都是那一套，流程最後他再随随便便讨要一個什麽賞賜，然後就結束了嘛！”
“為什麽？”洛祁有些疑惑，“我方才在這裏聽說魏公子幾年前參加也曾經得到過第一。”
“但那個時候魏世昌是小組的第一，可不是大組！而十殿下當時便在大組，可不是小組！”玉萱郡主說了一段如同繞口令一般的話。
“什麽意思？”洛祁皺眉有些不懂。
“哎！看你平時那麽機靈一個人，怎麽現在還犯其糊塗來？”玉萱郡主難得對洛祁露出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她湊近了低聲道：“十殿下在旁，誰敢和他一争高下？”
“所以你們才提前出來了。”洛祁恍然大悟，“但是為什麽要讓着他？”他也學着玉萱郡主的樣子小聲問道。
“你說呢？”玉萱郡主恨不得使勁戳戳洛祁的腦袋瓜。
“說實話這場上厲害的可多了去了！就說那邊那個，”玉萱郡主努努嘴，示意洛祁扭頭看過去，那裏站着一個高個少年，“據我所知，他是號稱百發百中之人；還有這邊這個，我之前和他一起去其他地方打獵，他對于尋找獵物頗有一番自己的法子；還有還有另一邊站着的……”
她向洛祁介紹了幾個自己認識的人，“這些人都很厲害，其實他們都可以與十殿下匹敵，只是在現在都收斂了起來。才不會像是方才那個在場內大呼小叫、喊着不公平，要求陛下評理的人這般沒有眼力勁兒！十殿下在此，如果結果第一不是他，那皇家多沒有面子？”
洛祁聽此大開眼界，他還真沒有想到不過區區一個秋獵，裏面竟然還有那麽多彎彎道道。
他不由得伸出大拇指道：“你們好生辛苦！不過，我倒是沒想到郡主也看得如此透徹。”
“什麽意思？阿柒，你是不是瞧不起我？”玉萱郡主雙手抱肩，“這可都是大家公認的規矩，我怎麽可能不知道？那的必須得遵守的！”
“誰都不容易啊。”洛祁真心感慨，“這不是秋獵比賽，這是表演大賽。”
“要不然呢？”玉萱郡主哼哼，“也不是我輕看了十殿下，但若是大家真的都使足了勁兒去比賽。第一是誰，還尚不可知呢！”
“居然還藏着如此黑幕！”洛祁事先也真的不知道這所謂的潛規則。
“你沒有參與過，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玉萱郡主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努力繃着臉裝着老成的樣子拍了拍洛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