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洛祁警覺地感受到對方情緒不對，所以立刻回答道：“當、當然是為了告訴陛下，有刺客來。”
“只是，我話已經帶到了，所以想問問魏公子和玉萱郡主他們在哪裏，剛才沒有看到我家公子他們，所以有些擔心。”
“朕也不知他們幾個去哪裏玩了，之前就已經不見了，朕有派人去尋他們，你先跟朕一起走吧。”楚晏昀說着不容置疑地禁锢住洛祁的腰，讓他無法下去。
“可，”洛祁遲疑開口。
“你若是再多嘴，朕就不派人找他們了。”
“別別別。”洛祁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連忙拽着楚晏昀的衣袖，努力往後看向對方，“不說了，我不說了。”
方才兩人的馬跑得有些遠了，現在立刻往回走，先返回大部隊再一起離開最是安全。畢竟那裏不僅人多，而且還有護衛。
結果在回去的路上，兩人突然聽到了附近傳來的打鬥聲。
楚晏昀停下馬，側耳傾聽。
下一刻楚晏昀猛地調轉馬頭，控制着白馬向相反的方向奔去。
洛祁方才還沒有聽清那邊是怎麽回事，就被楚晏昀突如其來的大轉彎給繞懵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兩人就偏離了原來的方向，并且看起來越來越遠。
“啊，陛下，怎麽了？”他扭頭想要看向對方，大聲喊道。
“有打鬥聲。”
“什麽？”洛祁叫出聲，反應過來之後他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後小聲道：“難道是刺客來了？”
“可能是吧。”楚晏昀語氣平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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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那麽淡定？”洛祁只能看見對方的下巴，但是感受到他不慌不忙的态度，格外不解，“我們回去找大部隊不是更好嗎？為什麽要向相反的方向跑？如果落單了難道不是更加危險？”
他忍不住道：“到時候刺客真的來了，我可打不過！”
“朕會保護你。”楚晏昀突然在洛祁耳邊開口，卻只說了這麽一句話。
洛祁感受到楚晏昀突如其來的親昵，不自在地動了動腦袋，“說話就說話，別離得那麽近。”
過了沒一會兒，他又忍不住率先問向對方：“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我看後面也沒有刺客跟着，要不然我們在附近找找有沒有陛下的人？”
“沒有。”楚晏昀卻直截了當地拒絕。
“為什麽會沒有？”洛祁皺着小臉，這楚晏昀怎麽好像有些怪怪的，“你不會在騙我吧？”他随口說道。
楚晏昀在聽到洛祁最後一句問話之後，身體卻僵硬了一瞬間，但是随即他就調整了過來，冷哼一聲，“我有什麽必要騙你？”
洛祁沒有注意到對方那一瞬間的異樣，他仔細一想對方說得好像也有些道理。
在這種危險的情景之下逗自己玩有什麽好處？看來真的是自己錯怪了對方。
他好聲好氣道：“陛下，真是對不起啊，是我說錯話了。”
“嗯。”楚晏昀嗓子裏發出悶聲。
只是，如果洛祁此刻回頭看向楚晏昀的臉，就會發現對方神情格外地不自在，可惜洛祁還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為自己戴着有色眼鏡看人而心懷歉意。
遠離了喧嚣聲之後，兩人同騎一匹馬漫步在林中，可謂是一道和諧的風景線。
只是随着時間的流逝，洛祁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他們怎麽好像越走越遠了呢？
這裏別說侍衛了，就連半個刺客都看不見了！
自己還等着去找沈秋辰呢，他要親眼确定對方沒事才能真正放下心來。
可是這楚晏昀帶着他怎麽就是不回去呢？
不過為了避免像是剛才那般誤傷了對方，洛祁試探問道，“陛下，我們現在這是往哪裏去啊？”
“不知道。”楚晏昀冷靜道。
“不知道？”
洛祁聽到這話可冷靜不了，什麽叫做不知道？但他還是帶着些許的希望，低聲下氣地詢問道：“所以，我們是迷路了嗎？”
“一定不是……”
“是。”楚晏昀卻打斷洛祁的話理直氣壯道。
洛祁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斬釘截鐵地回答他“是”！
楚晏昀到底是怎麽好意思說出口的？
“停停停！”
洛祁喊起來，這樣他可不幹了！他原本好心好意地來提醒對方有刺客過來，結果對方可好，将自己帶迷了路！
“你說你，剛才跑那麽快、那麽遠到底是做什麽？”他忍不住數落起來，“跑遠點就算了，可是好歹跑的時候你也得記着回去的路吧？現在好了，這裏就我們兩個，這可怎麽辦吧！”
洛祁全然忘記了自己本就是一個路癡，有什麽資格要求其他人必須記得住路？
“你說說現在怎麽辦？”洛祁不講理，反正他現在很生氣！
楚晏昀看着對方氣得臉鼓鼓的，像只小河豚一樣，他忍不住輕笑一聲。
“你還笑？”洛祁震驚。
誰料楚晏昀下一刻竟然低聲乖乖認錯了。
“嗯，都是我的錯。”他繼續道：“等他們将刺客解決完，就會有人來找我們。”
“……行吧……也只能這樣了。”洛祁垂頭喪氣。
洛祁感覺楚晏昀像是外出郊游一樣，悠閑地帶着自己四處亂轉。
騎了那麽久的馬，來到安全地之後兩人下馬，打算暫時先在此地休息一會兒。
洛祁毫不介意地直接坐在地上，兩手托着腮幫子，看着白馬低頭吃草的樣子不禁出了神。
楚晏昀将馬栓在樹旁之後，便起身在附近看了看，最後回來時手裏拿着幾顆摘下的果子讓洛祁吃。
“你确定可以吃？”
洛祁質疑地看向對方，他可不太信任對方，楚晏昀可別随手摘到了毒果子讓自己當小白鼠去嘗試啊。
“沒毒。”
楚晏昀一眼看穿了洛祁的想法，他熟練地擡手用袖子擦了擦，然後送進自己的嘴裏。
“哈哈……”洛祁尴尬地連忙擺了擺手，“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啊。”然後就要從楚晏昀手裏拿過一個直接往自己嘴裏塞。
楚晏昀卻手腕一轉收了回來。
洛祁疑惑地看向對方，只見他用另一只手拽着袖子将果子都擦幹淨之後，這才又全部遞了過來。
“謝謝陛下啊。”
洛祁接過來，看着對方的袖口不禁脫口而出，“看不出來陛下還挺熟練的嘛！”
“以前經常餓着，需要自己找食物，所以如今自然可以輕易分辨得出什麽果子是可以吃的，什麽才是有毒的。”
他說着随手指了指一旁灌木叢上結出的紅果子，那些和洛祁手裏捧着的看起來沒什麽太大區別，“雖然看起來差不多，但是那種果子就是有毒的，吃了之後會全身發癢長滿小紅點。”
“這兩種居然不一樣！”洛祁仔細打量起來自己手中的和挂在灌木叢旁邊的兩種果子，他真沒有看出來哪裏有區別。
“不仔細很難看出來，不過那個還好，即便是吃了其實問題也不大。”楚晏昀輕聲道，“反正三五天便好了，死不了人的。”
洛祁看着突然變得有些神神叨叨的楚晏昀，忍不住往後挪了挪位置。
“畢竟什麽都不吃才會真的死人，所以這些東西在餓極時，也不是不能用來果腹。”
洛祁聽着，臉上卻有些維持不住正常的表情。
他真的不想獨自和楚晏昀在深山老林裏面推心置腹啊！
雖然确實隐隐約約有記得對方少年時過得還挺慘的，可是自己又不是聖父，他并不想去拯救每一個人！
他心裏只有沈秋辰一個人就足夠了！
“小啞巴，你不好奇嗎？”楚晏昀見洛祁不出聲，他主動發問。
“不、不好奇。”洛祁勉強笑笑，“陛下，吃果子。”說着他将手裏的果子遞過去，企圖借此将對方的嘴堵住。
“你為什麽不好奇？”楚晏昀卻不依不饒，俯身靠近了洛祁，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的眼睛，似是打算從中探究出來自己想要的信息。
“好奇心害死貓啊。”洛祁看着楚晏昀深藍的瞳孔中，倒映出的自己的身影，他緩緩道，“何況我沒有九條命。”
他好像第一次那麽近、那麽認真地看着楚晏昀的眼睛。
洛祁說完有些心不在焉地想到，過往都沒有注意到這藍，是如此的深邃、如此的蠱惑人心。
像是想要将人吸入他眼中的世界一般，洛祁回過神，低頭擡手往自己嘴裏塞了一個果子。
楚晏昀一直以為洛祁算是一個好奇心很強的人，但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直接拒絕，并且坦率說出這樣的話。他眼中露出驚詫之色，只不過被洛祁正好錯過，片刻他就已經收回眼中的驚疑，神色如常地坐了回去。
“确實，比起貓，你更像是一只蝴蝶。”楚晏昀贊同道。
“別，陛下。”洛祁假笑道：“我什麽都不想當，我只想當人就好。”
楚晏昀瞥了洛祁一眼，沒再說話。
洛祁閑着沒事，便又主動挑起了話題，“陛下，您這安保措施好像不太行啊，怎麽讓刺客都跑進來了？莫不是這裏有內應？”
“不是很正常嗎？誰不想殺了我？”楚晏昀冷笑，随後他緩和了語氣問向洛祁：“難道你不想我死嗎？”
洛祁無心之語，沒想到卻正說到點上了。
面對楚晏昀的問話，他非常淡定道：“陛下這是說得哪裏話？我可不會随意殺人。”
“可是我喜歡随意殺人啊。”
“那和我也沒有什麽關系，那是你的事情。”洛祁無語，“我只管好我自己就行了。”
楚晏昀沉默了片刻突然又開口：“但是朕從來沒有殺錯過人。”
洛祁愣了一下随即道：“懂懂！”
如果對方不是楚晏昀，他現在都要拍着人家的肩膀，和對方一起吐槽這流言蜚語對他們帶來的諸多誤解！
他實在是理解，總會一些人為了故意抹黑他們的形象，描繪起事情都黑白颠倒。
不過洛祁心裏也明白，即便如此楚晏昀也不是什麽好人，他們仍舊不是一路人，但是這并不妨礙他現在順毛對方。
畢竟生活不易，需要賣藝！
天色明顯暗了下來，洛祁也感到更加疲憊，雖然身邊坐着楚晏昀，但是他可一點也沒有放松半分警惕。
他怕刺客，也怕楚晏昀。
不知道沈秋辰那邊到底怎麽樣了，洛祁不由自主地想到，不過他還和魏世昌他們在一起，應該問題不大吧。
“陛下，您的侍衛們什麽時候才能找到你啊。”洛祁感慨，這些人效率也太低了吧！明明都那麽久了，他提議道：“我們能不能先試着往回走？不是說什麽老馬識途嗎？那這小馬應該也差不多吧。”
洛祁的目光落到了小白馬身上。
“現在還沒有找到……”楚晏昀頓了一下，“說明那些刺客還有漏網之魚。所以我們不能回去，萬一正好遇到那些人，情況就變得糟糕了。”
“不是吧！”洛祁忍不住哀嚎一聲，“可是我們總不至于要在這深林裏面過夜吧？會不會有野獸什麽的？”
他認真分析道：“雖然說點火可以驅趕野獸，但是一來我們沒有火種，二來點火有可能會引起刺客的注意。所以不能點火，但是這樣一來，我們今晚到底該怎麽辦？”
“跟我走。”楚晏昀站起身，居高臨下道，“今日我們暫且躲避一夜，明早再帶你回去。”
“但……”洛祁想問對方知道回去的路嗎？并且不怕路上再遇到刺客嗎？
楚晏昀卻直接道，“給他們一夜的機會，如果明日再不能将刺客盡數解決……呵。”
未盡之語，顯而易見。
洛祁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縮了縮頭，老老實實跟在楚晏昀身後，打算充當一個聽話的小跟班。
雖然夜色已經降臨，但一路上楚晏昀卻熟練地帶着洛祁在林中穿梭，那感覺就像是對方回到了他自己的老家一樣。
穿過這片茂密的樹林，前面有一個小土坡，土坡前邊是一塊巨石。
楚晏昀動作熟練地将巨石前的枯枝落葉清理了出來，然後将巨石往外推去，随着巨石移動了位置，裏面居然出現了一個洞口。
“進去吧。”楚晏昀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塵，接着又提醒道：“順着右側的洞體往裏面走。”
洛祁看了看對方，黑暗中看不清楚晏昀的神情。他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往裏面走去，不忘一直回頭看向楚晏昀，生怕對方将自己一個人丢在這裏不管了。
楚晏昀将上面收拾完畢，也跟着往裏面走。
進入了裏面洛祁才發覺這洞穴居然還不小，雖然有些矮他需要彎着腰才能前進，但是感覺得出很寬。
他摸着一側的洞壁，另一只手伸了半天也沒有觸碰到另一側，林中有如此一處地方已然非常少見。
又走了沒幾步，楚晏昀突然在他身後開口，“快到盡頭了，你慢點，別碰到了頭。”
“哦哦。”洛祁立刻點頭，伸出手微微向前摸索着洞壁。
果然很快地他就摸到前方沒有路了。
“到盡頭了。”洛祁微微扭頭告訴楚晏昀，只是洞裏黑乎乎的，有些看不清人影。
楚晏昀也從洛祁身後走了過來，他蹲下身在地上似乎是在摸索什麽。
随後洛祁聽到“呲”地一聲，身旁竟是亮起了一簇火光。
有了火光的照亮，他這才看清了洞裏面的樣子，這裏面居然不是一般的寬，兩人都坐并排看起來也綽綽有餘。
洛祁扭頭向楚晏昀看去，對方正在默不作聲地将放置在一旁地上的樹枝搭好，用手裏的火折子将它們燃燒起來。
而在他身旁的地上還有一些其他的生活用具。
“這是……”洛祁問道。
“我以前留下的，也沒想到會在之後還能派上用場。”楚晏昀點燃火堆之後，也靠着洞壁休息坐下來。
洛祁看了眼對方一副“自閉勿擾”的樣子，撇撇嘴。
他就知道當時若是自己真的順着對方的話問了下去，楚晏昀也不會真的和自己解釋。
不過就是逗自己玩罷了！
他便也學着楚晏昀的樣子靠在牆上，只是洛祁睜着眼睛，不敢睡覺。
良久，楚晏昀出聲道：“休息吧。等天亮了我再喊你。”
“我們不用輪換着休息？”洛祁提議道，“我上半夜，陛下下半夜。”
他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楚，若是讓他守完全夜，他定然是堅持不下了的。
“不用，我習慣了。”楚晏昀直截了當決定下來。
“……好吧。”洛祁見楚晏昀如此自信的模樣決定聽從對方的話，明早盡量早醒一會兒。
不知過了多久，洛祁陷入了夢鄉，楚晏昀聽到平穩的呼吸聲之後，扭頭看了眼對方蜷縮起來的樣子，又盯着眼前的火堆，半響才道，“過去就是這樣的日子。”
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生活得不一樣了呢？楚晏昀腦海中突兀地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就是對方出現之後，他才逐漸走到了這一步。
世界上沒有誰會好心好意地去幫助別人，有的只是兩人之間的交易罷了。
但是他和那人的交易早已經結束，卻不想對方竟然還背着自己在避暑山莊後面的山谷裏偷偷搞小動作，楚晏昀想着面色沉了下來。
最好不要讓他再發現第二次，否則他也不會顧念舊情了。
第二天，天還未亮，楚晏昀尚沒有出聲喊洛祁，他便已經自己醒了過來。
洛祁睜開眼，看到楚晏昀還在原地坐着，正精神地搗騰火堆，他心中不由得敬佩起來，若是自己一夜不睡，這會兒怕是站着都能睡着。
“醒了？”楚晏昀聲音有些暗啞，“夜裏沒有休息好嗎？”
“還行。”洛祁實話實說，“只是有些不太習慣。”
他雖然确實困，但是也不至于完全心大到如同過往一般，一覺睡到大天亮。
心裏面堵着事，他的睡眠質量自然下降，早早地就睡不着了。
“一會兒我們就出去。”
“好。”洛祁點點頭。
天蒙蒙亮的時候，楚晏昀喊着洛祁一起出了洞口。
洛祁看着對方将裏面的火堆滅了之後，又将東西都盡數放了回去，之後還特意将大石頭推回洞口堵住，拿了些樹枝草葉什麽的放在巨石周圍，布置完畢之後這才拍了拍手離開。
白馬被栓到了遠處的樹旁，兩人特意繞過去解了繩子。
楚晏昀牽着馬在前面領路，洛祁在後面跟着。
路上若是看到了什麽可以吃的果子，楚晏昀就會讓洛祁摘來兩人分着吃。
不知走了多久，洛祁聽到遠處似乎有人在喊“陛下”，立刻眼前一亮，“前面好像有人，陛下！”他驚喜地喊道。
“嗯，聽到了。”楚晏昀平淡如水。
洛祁快步上前幾步，和楚晏昀并排走着，他的心情也變得雀躍起來，終于離開這個地方了！
沈秋辰他們出去見不到自己定是要擔心了，到時候得先給秋辰認個錯，并且以後一定不能再這樣讓對方擔憂了。
“陛下。”洛祁側身喊道。
他本打算和楚晏昀商量，将白馬讓自己牽着，要不然一會兒其他人見了，自己在這裏悠哉地走着，讓楚晏昀牽馬，那就不太好了。
結果一不小心洛祁踩到了一塊松動的石頭，腳絆了一下。
眼看着就要向楚晏昀的方向歪去，而此時他驚詫地發現楚晏昀臉色突然一變，伸手就要把自己推到一旁。
和自己接觸沒有必要表現的那麽嫌棄吧？洛祁想着就要開口。
然而下一刻一股劇烈的疼痛從右肩處蔓延開來，洛祁一瞬間面孔都扭曲起來。
“有刺客！”
“快抓住刺客！”
“保護陛下。”
亂糟糟的聲音在洛祁耳邊接連炸起，洛祁腦袋嗡嗡地，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他隐約聽到有人好像在大聲喊着他的名字，洛祁這才微微擡頭，看到楚晏昀正神情慌張看着自己，對方的嘴一張一合似乎在焦急地說些什麽。
“你……”他想要開口，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就暈了過去。
“阿柒？！”
楚晏昀看着倒在自己懷裏昏迷不醒的人，怒喊道，“留一條命，帶回去給朕好好審！”
随後他抱起洛祁向外快步走去，“快叫太醫！”對着旁邊慌張跑來的宮人呵斥：“他若是有事，你們就等着掉腦袋吧！”
洛祁因為中了箭傷而暈倒，所以不知道之後的場面是何等的混亂。
但是許多人都看到陛下親自抱着一個身上帶血的人從林中匆匆出來，而聚在對方周圍的低氣壓讓別人都不敢随意靠近。
事後回宮，天子大怒，緊接着不知為何，一大批宮人、侍衛被悄無聲息地處理消失。
陰霾籠罩在整個楚宮之上，讓人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敢有絲毫馬虎，生怕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沈秋辰那天随着楚晏昀一行人進去之後，中途離開了一會兒，而魏世昌、玉萱郡主也跟在後面離開了大部隊。
等到他們三人再返回時，卻得知刺客來了。
混亂中，他們跟随衆人出了林子，在途中也遭遇了一股刺客，不過對方人不多，所以沒費很大功夫便解決掉了。
但是待他們出林之後，才有侍衛發現楚晏昀仍未出林，而之前那一隊跟着楚晏昀去追馬的侍衛不久之後也出了林子，他們當時跟丢了兩人。
衆人這才發覺，他們竟是讓陛下獨自落了單，去面對剩餘的刺客。
這可不得了，他們吓得連忙分批再返回林中，一邊尋找楚晏昀，一邊解決餘下的刺客，以此來保證陛下的安全。
沈秋辰聽到這消息之後本是打算立刻離開，上場去找洛祁，但是場內的人都被留了下來尋找楚晏昀，他也不能例外。。
他在場下看了半天，沒有找到洛祁的身影，只能暫時聽從安排，但是沈秋辰不知為何感覺一直放心不下，擔憂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