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選擇
選擇
最近奶茶店的生意很火爆，因為不少人都知道了這裏有一個超級超級無敵帥的大帥哥。
趙白陽忙的不可開交，不過由于生意好，店長姐姐這月多給他發了二百塊錢獎金。
他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滿身疲憊，換下工作裝，剛出門，就看到了坐在黑色邁巴赫中的秦之晴。
趙白陽有些意外，走上前去，打了聲招呼，“Hi，你怎麽來了？”
秦之晴看了看他，沒有什麽表情，只是冷淡地吐出了兩個字，“上來。”
趙白陽沒有在說什麽，走過去，打開車門，坐在了秦之晴的副駕上。
“你似乎心情不好。”趙白陽斟酌了下用詞，輕輕開口道。
秦之晴沒有說話，過了好久，才開口道，“我的婚期定了，明年三月。”
趙白陽心揪了一下，然後裝作若無其事般地點了點頭，“挺好的，坤辰哥挺好的。”
秦之晴看了看他，忽然冷笑了聲，“我是閑的嗎？專門來告訴你我的婚訊，聽你說一句挺好的？”
趙白陽被噎了下，輕輕開口道，“那你想讓我如何呢？祈求你不要嫁給他？嫁給我？無論是從感情還是現實利益出發，選擇坤辰哥強強聯合，對你來說都是上策。”
“上策？”秦之晴冷眼看向了趙白陽，生氣地嘲諷道，“我還以為你這種人感情至上，赤誠之心呢！原來也挺會分析利弊。”
趙白陽沒有否認，只是說道，“所以我也沒有那麽好，不值得你有這麽一絲動搖，你今天不該來。”
秦之晴握着方向盤的手忽然用力，她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氣。
趙白陽看了看她，嘆了口氣，“今天就算我卑微地懇求你嫁給我，你也不會同意的。你今天來，不是想讓我阻止你，而是想要堅定自己的選擇。你不會選擇我的，秦之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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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知道我不會？”秦之晴冷冷地看向了趙白陽。
“因為愛情在你心中是最微不其道的，權衡利弊是每個人的天性，在你的內心深處是輕看我的，你覺得我不值得你的任何犧牲。”
趙白陽的這些話，秦之晴沒有辦法反駁，因為這是事實。她不否認對趙白陽的那一絲心動，但她又的确輕視着趙白陽，讨厭着他，排斥着他，想要遠離他，又想要得到他，又覺得他不配。
她很矛盾，她做事一向有着清晰的目标與果決的行動力，唯獨在趙白陽這裏，她百般糾結，輾轉反側，明明謝坤辰是最好的選擇，她卻又總有那麽一絲不甘與遺憾。
她的手指輕輕地敲擊着方向盤，“你真的喜歡我嗎？在我的準則裏，如果想要得到什麽，就要不惜代價不擇手段。如果你真的喜歡我，你為什麽不能讓我即便權衡利弊，最終選擇的對象也只能是你？”
趙白陽沒有再說話，他想說那不是他的準則，也想說他不想要這樣的選擇，他想說的話有很多，但最終只嘆了口氣，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便起身下車離開。
秦之晴看着趙白陽離開的背影，竟第一次在這個如白日陽光般熱烈的人身上，看到了一絲憂傷。
她忽然想到了趙父對趙白陽的一句評價，“白陽他陽光、開朗、善良，可惜共情能力太強，心太軟，過于理想化，慧極必傷。”
這句話極其矛盾，秦之晴沒有明白，也沒有過分深究，但趙白陽那一書架哲學、社會學、歷史學的書，确實不像一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會看的東西。但不管怎樣，他和她都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人。
他們不合适，不應該，沒必要非要在一起。她已經選擇了權衡利弊，做出最好的選擇，可她就是不甘心。這種不甘一日日增長，她想，為什麽不能全都要？重活一世，她不想要委屈自己。
……
自從那日秦之晴來過之後，沒幾天趙白陽便和奶茶店的姐姐提了離職，兩個人做好了工作的交接，趙白陽在老板的惋惜中離開了工作了一個多月的奶茶店。
趙白陽先聯系了自己的室友李輝，和他說了自己的想法後，兩人一拍即合，然後他又給章洛打了電話，約了後天上午見面。
章洛的公司在青城的望新區，是青城新興的繁華區域，趙白陽到了前臺，說明了來意，就被前臺的小姐姐特別熱情地領着上了電梯。
趙白陽沒想到章洛的公司規模還挺大，望新區這種位置，二十多層的辦公樓，只能說挺下本錢。前臺小姐姐給他介紹，四樓至十樓是章洛的出版社，十一樓至十九樓是他的娛樂公司，二十層是大型的會議室，還有幾層是健身房和一些公共設施，頂層是章洛的辦公室。
趙白陽點了點頭，附和了幾句，就跟着小姐姐上了頂層。到的時候章洛正在打電話，一身高級灰色定制西裝，絲質的深色襯衣，嘴裏叼着煙，拿着手機，翹着二郎腿，頗有些娛樂公司老總的風流派頭。
看見趙白陽進來，招了下手，示意在打電話。趙白陽點了點頭，過去坐沙發上等他，小姐姐給他倒了茶，便輕輕關上門離開了。
等章洛打完電話，才笑着站起身來，“我本來就說過幾天去找你呢，一直在忙沒顧上，你電話裏說的那個事，正合我意，我本來就有這個打算，還想着怎麽說服你呢，結果咱倆想到一塊兒去了，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趙白陽笑了笑，“那不挺好，合作共贏。”
章洛從辦公桌上拿了瓶酒，倒了一杯遞給趙白陽，随即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說道，“白陽啊，咱倆是朋友，對你我肯定是盡心盡力的，也會盡心護着你。但我醜話可說到前頭，你的脾氣得收收，我可是真金白銀地出錢捧你，圖的是咱倆互利共贏。娛樂圈的髒事和潛規則多，交際也多，你要是動不動不爽了，看不過眼了，掀了攤子，得罪了合作夥伴，那賠錢的可是我。”
趙白陽沉默了片刻，說道，“放心吧，你既然願意幫我，我肯定不能坑你，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我都會忍忍的。”
“有你這句保證，那我就放心了。”章洛喝了口酒，繼續說道，“不過你為什麽非讓你室友李輝當你經紀人啊？他又沒什麽經驗。”
“他有這方面的意向，也挺會來事兒，我就想着自己人相互幫一把。”趙白陽說道。
章洛冷呵了聲，“你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有閑心顧別人。他當你經紀人可以，但我得再給你派個，我公司的徐虹，以前帶出過影帝，被我前段時間剛挖過來。剛好也可以讓李輝跟她學着點。”
趙白陽點了點頭，開口說，“好，謝謝。”
“都是兄弟，謝什麽。”章洛擺了擺手，随即拿出了一份合同，“你看一下吧，可以的話，今天就可以簽了。”
趙白陽很驚訝，“這麽快合同你就拟好了？”
章洛撇了撇嘴，“我說我本來就有這個想法，你以為我跟你客套呢！”
趙白陽接過合同，看了看，這是一份五年的合同，裏面詳細寫了雙方的權利和義務，各方面對趙白陽都挺優待，承諾給的資源也多，并且與章洛的公司是四六分成。條條框框，都挺讓人滿意的。
趙白陽也沒有再糾結，直接在合同上簽上了字。
章洛看趙白陽這麽爽快簽了字，也很高興，又從辦公桌裏拿出了一個劇本，和兩把鑰匙遞給趙白陽。
趙白陽笑了笑，調侃道，“章總，你這準備的也太充分了。”
“誰讓你小子命好，落魄了都有人心心念念想着，幫你鋪路。”章洛有些酸地說道。
趙白陽以為章洛是在自誇，也笑了笑，“那謝謝章總了，我可是把自己賣給你了。”
“那校草回去洗幹淨，等着我寵幸你吧。”章洛也貧道。
趙白陽邊笑邊接過章洛遞過來的劇本，看了一下，很驚訝，“墨羊的《靜夜亭》？前段時間你簽下的那個超火的作家？聽過還在國際上拿了大獎，這可是大IP啊。我演什麽角色？”
“主角。”章洛意味深長地看了趙白陽一眼，“這可是給你量身定做的主角。”
趙白陽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開什麽玩笑，人家書一年前就寫出來了，怎麽就成了給我量身定做，你的劇本改人家劇情了？”
章洛沒有再說什麽，再說就說漏了，只是指了指那兩串鑰匙，“一個是臨江苑的大平層，給你當宿舍。一個是柯尼塞格的車，公司給你配的專車，随便開。”
趙白陽一臉震驚，“這麽大方？這一送就送出幾千萬？”
章洛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讓你用，又沒說給你，跟着我混，能虧待你嗎？”
趙白陽有些感動，他上去狠狠地抱住了章洛，“你最近都不聯系我，我還以為你不想把我當朋友了呢！沒想到你這麽在乎我，我太開心了，洛洛。”
章洛被趙白陽說的有些尴尬，他推開了趙白陽，“肉麻死了，別喊我洛洛。”然後看到趙白陽開心地眼眶含淚，更心虛了，抽了張紙，遞給趙白陽，“你別哭啊，別在這瞎感動，我這是看你有利可圖。”
趙白陽重重地點了點頭，笑了笑，他好久沒有這麽開心了。他最近失去了很多，但至少，他的友情還沒有失去。
章洛看着趙白陽的模樣，心中暗嘆了口氣，這麽傻，進了娛樂圈，別被吃的骨頭都不剩。後又轉念一想，他有什麽好擔心的，王雨茉那個瘋批心機女，陰的很，誰要是動了趙白陽，被她盯上才是倒黴呢。
他又想到蔣旭的公司，最近被秦之晴正面擠兌，搶了不少市場份額，又被王雨茉暗地挖坑，爆了一堆黑歷史在網上，稅務機關也在查，股價還跌到了歷史新低。她做的隐秘，還禍水東引，讓蔣旭焦頭爛額的，以為全是秦之晴搞的鬼，兩人鬥得不可開交。
章洛就沒有見過手段這麽陰狠，又精于算計的。只能說省狀元，智商确實高。不過現在兩人是合作關系，他又知道王雨茉的死穴，有了王雨茉的助力和謀劃，他如今可謂是風頭正盛，一往無前。
他以前怎麽就那麽蠢，以為這是朵清純小白花呢？這明明是朵食人花。不過幸虧王雨茉看上的不是自己，呵呵，這樣的一個人，竟然也有心心念念、百般小心、萬般呵護的白月光？也不知道是趙白陽的福，還是趙白陽的禍。
臨江苑的房子，柯尼塞格的車，全是王雨茉為趙白陽準備的，只不過是怕他不接受，才讓章洛以公司的名義，提供給趙白陽使用。《靜夜亭》的主演，也是王雨茉為趙白陽想的出路，這部電影只要拍好了，趙白陽不愁一炮而紅。
她盡心盡力鋪好每一條路，趙白陽卻連真正幫他的是誰都不知道。圖什麽呢？章洛實在想不明白自己這個前女友的腦回路。就圖個趙白陽日子好過點？開心點？神經病啊。和自己在一起時怎麽那麽虛情假意，對着趙白陽就盡心盡力，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