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維護
第23章 維護
023/維護
文/楚天江闊
幾分鐘後, 藍汐和滕雨萌被酒店的服務生從池子裏撈了出來。
藍汐的頭發散開了,被水浸了個透,卻也只能自己一下又一下的擰着, 無人相依, 無處可躲。
滕雨萌就比她幸運多了,一上來她就撲進了滕致遠懷中委屈的流淚
看着女兒哭的傷心, 滕致遠柔聲安慰起來。
待人不哭了, 滕致遠不悅的看向藍汐,用自己在公司發號施令的語氣對她說:“給我女兒道歉。”
藍汐早已不是曾經那個什麽都不懂、只會躲在滕白嶼懷中瑟瑟發抖的小女孩了。
瀕死的經歷讓她比任何人都無畏, 她不卑不亢的看着滕致遠:“打人确實不對, 我也可以給您的女兒道歉, 但在這之前,滕雨萌必須先給我媽媽道歉, 否則,不可能!”
在滕致遠的眼中,滕雨萌确實嬌縱了些,但絕對不是一個壞孩子。
他皺了皺眉:“萌萌是什麽樣的孩子我比你清楚,她不可能侮辱你母親。所以, 我最後再說一遍, 道歉。”
藍汐握緊了拳頭, 最終緩緩松開,眼底是不退縮的倔強:“她道歉我就道歉, 否則, 一切都不可能!”
滕致遠的耐心被消磨殆盡了, 他看着眼前這個小姑娘越發不快, 言辭十分犀利:“我要和你的長輩說話,去把人叫來。”
望着眼前這個和她有血緣關系的男人, 藍汐忍不住笑了一下:“實在不好意思,我家人臨時有事,把我送到這就走了。”
滕致遠:“你父母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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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進這場舞會的人,多少有點身世背景,而北城的商人滕致遠基本上都認識,大不了秋後算賬。
藍汐哪裏不知道他的想法,自揭傷疤:“我母親過世了,我父親是個抛妻棄子混蛋,所以我現在無父無母。”
聽聞這樣的身世,滕致遠嫌惡的皺了皺眉。
怪不得這般胡攪蠻纏!
真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是傍了誰才混進來的。
小小年紀就學會這樣的手段了。
滕致遠十分厭惡的說了一句:“不知羞恥。”
藍汐從來不知道自己哪裏不知羞恥了,但她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您說我不知羞恥也好,還是說我沒教養也好,但我知道,人活着是為了越來越好,而不是更加的虛僞自私,終日狗眼看人低。”
“您,”藍汐迎上滕致遠的視線:“在我眼裏就是這樣的存在!”
她知道自己不該激怒滕致遠,但是她恨他,所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與言語,只想挖苦他、諷刺他,狠狠揭開他臉上帶着的面具。
僞裝被揭穿,滕致遠再也忍不住了,擡手就揮了出去。
清脆而又響亮的聲音飄蕩在空中。
藍汐想躲,卻又因為距離的問題躲不開。
不過,這也更讓她認清了滕致遠的真面目。
冷血、無情還殘暴。
***
花園裏的氣氛劍拔弩張,舞廳裏卻依舊歡聲笑語。
一道身影跟箭頭似的在人群中穿梭,最後沒控制住速度,一頭紮進了角落的沙發當中,對着那個不停晃悠酒杯的少年說:“駱哥!你猜我看見誰了!”
“沒興趣。”
駱時晏仰頭,喉結滾動,将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舞會也差不多快結束了,他是時候找個機會離開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了。
“駱哥,別說的這麽絕對,這個人你鐵定感興趣!”宗泗坐直身體,理了理自己不小心撞塌了的造型,湊到駱時晏身邊,挑了挑眉,說:“我剛剛往花園走的時候看見藍汐了!”
駱時晏轉着酒杯的手腕一頓:“藍汐?”
“就是她!”駱時晏的語氣有些興奮:“她今天穿的可漂亮了,那腰那腿那臉,看起來又純又仙又欲!要不是兄弟我看你對她十分上心,我現在肯定下手追她。”
“你追一個試試。”駱時晏将手中的酒杯怼到了宗泗的面門上。
“開玩笑,開玩笑!”宗泗把酒杯推開:“不過,駱哥你快去瞅瞅吧,我剛剛還在後花園看見滕雨萌了,她們之間的氣氛似乎有點緊張,滕叔叔也在那邊透氣,萬一起了矛盾……操,至于走的這麽急嗎,我話還沒說完呢。”
看着那道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宗泗輕啧了一聲,紮起一塊西瓜扔進了嘴裏,然後摟住一旁被他硬拐過來的小表弟,開始侃天侃地侃人生。
“宗野,哥和你說……”
侃了一會兒,小表弟就受不了宗泗這個二百五了,于是賞了他一腳就回家了!
***
雖然不知道滕雨萌為什麽對藍汐有那麽大的敵意,但她不喜歡藍汐是明擺着的事。
再加上滕雨萌背後有滕致遠撐腰,她主動湊到藍汐面前,斷然沒安好心。
果然,他才踏進花園就看見滕致遠重重的揮出了手。
藍汐的皮膚又白又嫩,晃眼間她的臉頰上就浮現出五個清晰的指印。
然後,滕致遠毫不客氣的甩出這世上最傷人的話。
“有娘生沒娘養的混賬!”
藍汐沒有哭,只是定定的凝望着滕致遠,嘶啞着聲音說:“您說錯了,我是有爹生沒爹養的混賬。”
作為父親,滕致遠覺得自己被人狠狠的下了面子。
“胡攪蠻纏,無理取鬧!”
甩下這八個字,滕致遠不想在擱這裏浪費時間,護着滕雨萌,轉身就要走。
猝不及防,滕致遠一轉身就對上一雙含笑的雙眼。
駱時晏十分有禮貌的的打了招呼:“滕叔叔,晚上好啊。”
駱家的大少爺什麽脾氣,他們這個圈子裏的人一清二楚,滕致遠不想招惹他,黑着臉“嗯”了聲,就要繼續走。
“滕叔叔別着急走啊,”駱時晏一個側步擋在了他面前:“您身為長輩,這麽打罵一個小姑娘,不道個歉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啊。”
滕致遠一度懷疑自己幻聽了,他用一雙蘊含着憤怒的眸子,緊緊地鎖着眼前這個比他還要高上一些的少年,咬牙切齒的問:“你說什麽?”
駱時晏把藍汐拉了過來,學着滕致遠護着滕雨萌的模樣,将藍汐護在了懷裏,随後說:“我說,您應該給藍汐道個歉。”
他的語氣漫不經心卻又咄咄逼人。
可滕致遠這一次全然沒有在意這件事,反而又一次注意起那個被駱時晏護進懷裏人。
良久,他一把攥住藍汐纖弱的手腕,氣的嘴唇都顫抖了起來,問:“你叫什麽?”
藍汐掙紮起來:“和你沒關系,松手!”
駱時晏敏感的察覺到滕致遠的心情産生了變化,比剛剛更加憤怒了。
但駱時晏沒工夫探究這些,他知道藍汐被攥疼了,所以他用更大的力氣攥住了滕致遠的手腕,将滕致遠的手拉開了。
“滕叔叔,”駱時晏笑的得體而又危險:“自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