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周玉第二天還沒從床上爬起來，周大樹就喊她去印刷廠提貨。
周玉咕嘟了一句，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兩人騎着車吭呲吭呲的提了兩萬貨回來，這次信封和檔案袋都有。
數量雖然沒有上次多，但是勝在檔案袋的價格高，一家人，又吭呲吭呲幹了兩天，這才完成了一萬。
沒辦法，周玉接到李老師打來的電話，英語代課的事給她說好了。
讓她去學校拿教材和備課資料，為了不影響學習進度，連這一個月要學的內容都給她劃分好了，說白了，她就是個工具。
這一個月的時間，要把高二、高一的課程全部複習完。
說好聽點是複習，說難聽點，刷題。
周玉回想了一下自己高三的日子，貌似還真是沒日沒夜的刷題中度過的。
這年頭口語占分量還不是太多，但是周玉想抓的卻是口語部分。
饒是很多年後，也有許多人，筆試滿分，但是口語卻一塌糊塗。
俗稱啞巴英語。
所以，周玉這兩天的時間，早上被劃重點題和自己出題，翻資料占領了，到了下午才有時間和呂英娣一起賺錢忙活。
周大樹最近也忙，馬上進入秋收階段。
不是去這裏開會，就是去那裏學習，到了晚上，一家人才能湊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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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一來，就等于只有呂英娣一個人在幹活。
呂英娣自打開始賺錢，倒還真是沒有出過去一次，不過不防礙村裏的八卦婦女們，來家裏找她聊天。
這一天，周玉吃完午飯，跟剛呂英娣上手。
村頭的李大嬸和二嬸，以及張媒婆聯袂而來。
周玉望着張媒婆又圓潤些了的臉，很想問她一句，大嬸臉疼不？
上次被打了出去，說什麽以後不登他們家的門。
今天又這麽不請自來了。
張媒婆像是完全忘了那一茬，一進門，就往呂英娣面前一坐，也學着呂英娣的樣子，幫忙幹活。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呂英娣就是再瞧不上她，也不能直接把人趕出去，于是道：“他嬸子，那邊有新曬的瓜子，你們一起嘗嘗，這活我們娘倆就行。”
張媒婆道：“你瞧我這嘴，這幾些天上火嚴重，哪能吃瓜子呀，倒是我手從來都閑不下來，一閑下來就想吃東西，到時候嘴不是更嚴重了？”
呂英娣抽抽嘴角，“小玉給你三位嬸倒茶去。”
周玉進屋去倒茶。
張媒婆立馬眉飛色舞地往前傾了傾身子，一旁的李二嬸也跟着湊了過來。
呂英娣一看兩人這架式，便知道有什麽事，于是道：“大家都住一個村這麽多年了，有什麽事直說呗，還神神秘秘的。”
“你們家小玉有婆家了沒？”
張媒婆和呂英娣兩人其實挺對脾氣的。
要不是上次替賈家作媒，兩人吵了一次嘴，張媒婆一天能登門好幾次。
呂英娣頭也沒擡道：“打住，我們家小玉才幾歲呀，再說了，她這馬上要上學了，找什麽婆家。”
周大樹跟她分析過。
以周玉這分數，不說去北京讀書，省城絕對去得。
所以，你現在聽村裏人說，給她找個婆家，看似婆家拿錢供她讀書。
咱們不花一分錢，可到頭來，那是害了孩子。
夫妻之間不說別的，單說有沒有話題聊，這就是一個重要學問呀。
周玉将來一個大學生。
嫁給一個莊稼漢，能幸福嗎？
關鍵是有共同話題聊嗎？
男方也許希望的是能幹家務活，相夫教子的好媳婦，但是周玉能一輩子待在家裏洗衣做飯嗎？
周大樹一席話，把呂英娣被那些村婦灌了一天的水給倒得幹幹淨淨。
想她當年嫁給周大樹的時候，周大樹是村裏唯數不多的讀過書的人，而且還是高小畢業，而她只不過小學二年級。
就這還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
不過周家當時窮，再加上周大樹是家裏老大。
她又是個能幹的，于是兩人在一起後，她持家，他在外頭忙活。
一家人日子才過得和和美美，關鍵是，兩人結婚後，周大樹每天晚上都在家裏教她讀書寫字。
周大樹只一句話，周玉肯教，對方肯學嗎？
呂英娣立馬就蔫了。
聽了呂英娣的話，李二嬸和張媒婆對視一眼，而後，笑嘻嘻的拉了把椅子坐下來。
“話不能這麽說，正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們小玉要是從學校畢業出來，那些好的可讓人給挑完了。”
張媒婆附和道：“可不是，你看周老三家的閨女，不也跟周玉一個學校，今年考上師範了，人家就決定先把婚事定了再去，以後這要學校的費用，男方全包了。”
“家裏即多個幹活的女婿，女兒的生活又有了依靠，多好的事。”
呂英娣笑道：“的确是好事，不過我們還是想等小玉讀完書再說，讓她去外頭見見世面，眼界就開拓了，到時候想找個什麽樣的，她肯定心裏就有數了。”
李二嬸那天跟她提了一下，自家哥哥家的孩子，也是今年高中畢業。
成績在三百多分，雖然沒周玉高。
但是一個學校都讀過書。
再說了，那孩子已經開始找關系，要去師範了，到時候出來，就是老師。
而且人家承諾，周玉上學的費用全不用娘家負責，兩個孩子都是讀過書的，肯定有話題聊……
當時呂英娣都答應了。
豈知，今天一來，她居然變卦了。
李二嬸又說了幾句，可呂英娣就是不松口。
這時周玉也倒好水出來了，于是，李二嬸便在周玉給她遞水的時候，拉住周玉的手道：“小玉呀，你認識陳村的陳俊喜嗎？他就在你隔壁班。”
周玉回想了一下，不好意思道：“不太清楚，我平時很少跟男生玩。”
李二嬸也沒氣餒，又把陳俊喜給從頭到尾描述了一遍，周玉隐隐約約有個印象，但是又不太清楚，不過看李二嬸巴巴地看着她，默了一會道：“二嬸和他是親戚吧！”
“對對對，他是我侄子，一會下午會來我家玩，你要不要一起來？”
周玉抽抽嘴角，“我家還有許多活沒做完，我媽一個人忙不過來。”
剛才她還以為，這三人是找呂英娣來八卦了，此刻再瞧李二嬸像推銷員一樣的架式，她就有點明白了。
這幾個人怕是來給她說親的。
而那個對象，就是這位傳說中的陳俊喜。
周玉說完，手上就開始忙了起來。
周玉原以為拒絕了李二嬸。
對方就該死心了，豈知，下午的時候，有個戴眼鏡，個頭不高的瘦弱少年，來她家借鋤頭，說是李二嬸是他的姑姑。
周玉望着跟她個頭差不多，一開口，就臉紅得跟柿子似的少年。
默默将柴房裏的鋤頭拿給他。
少年紅着臉，細聲細氣道：“周玉，恭喜你，考了全縣狀元。”
周玉彎彎嘴角，“同喜，同喜！”
少年臉更紅，拿着鋤頭轉身走了。
周玉剛将門關上，他又折了回來，微微氣喘道：“周玉，我叫陳俊喜，這外鋤頭，我一定會給你還回來，我不會把它弄髒的。”
周玉：“……”
呂英娣将剛才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一邊揉面，一邊道：“怎麽樣？”
周玉假裝沒懂，望着光滑的面團道：“細致光滑有彈性，做面條可惜了，要是您給我炸個團子，就更好了……”
這幾天，天天吃面條，她都快吐了。
關鍵是鹵也不好吃。
翻來覆去，不是茄子，就是西紅柿，偶爾放個雞蛋，都被炒成渣渣了。
她有時候恨不得買兩包方便面，可一想到手裏為數不多的錢，就舍不得給忍了。
呂英娣白了她一眼，“別打岔，我是說剛才那孩子。”
周玉撇撇嘴，“說實話嗎？”
呂英娣雙眼一亮，周玉嘿嘿笑道：“還沒我長得高，看起來跟個小雞仔子似的，眼鏡跟瓶底差不多，估計度數特別深，據說超過六百度，那是會遺傳的。”
“關鍵是，他沒長在我的點上！”
呂英娣：“……”
老娘為什麽有點聽不懂？
周玉怕她打人，于是，一句話總結，“配不上我。”
呂英娣哈哈笑了兩聲。
随後，對周玉道：“等把手上這批貨交了，咱們去你姥姥家看看你姥姥，你姥姥炸的麻團可好吃了。”
周玉雙眼一亮，“真的呀，那明天下午咱們就能去。”
呂英娣道：“明天去不了，明天下午咱們把貨交了，再去集市上買點東西，給你姥姥帶上……”
周玉點頭。
有了盼頭，幹起活來速度就更快了。
在周嬌下班回來之前，她一個人居然做了兩千。
還打包裝進了袋子裏。
一家人正吃着飯，就聽見了敲門聲。
原先開門的都是周玉，小姑娘年紀小，跑得快。
可這次她坐着紋絲不動。
呂英娣道：“嬌嬌去看看，是誰。”
周嬌：“……”
來的還是陳俊喜。
少年原先紅着臉，一幅不知所措，嘴裏念念有詞的模樣。
結果，一看開門的時周嬌，硬生生将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張了張嘴，好一會才道：“姐姐好，我是陳俊喜，周玉的同學，來送鋤頭的。”
周嬌恍然，接過鋤頭道：“小玉在吃飯呢，你進來坐坐吧！”
陳俊喜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吱吱唔唔道：“我我，我沒什麽事，我我我就不打擾她吃吃飯了，我我，我先回去了……”
說完，卻站在門口沒走，一個勁的探着頭往裏看。
周嬌放完鋤頭，順着他的目光往裏瞧了瞧。
不好意思，只能看到廚房門前那棵大棗樹上挂滿了青色的大棗。
周嬌再次邀請他進門，可他還是堅決搖頭，于是，兩人僵持了一會，周嬌見對方終于走了……
這才轉身回去繼續吃飯。
吃完飯，周玉去幹活。
呂英娣拉着周嬌問：“那個周玉的同學，怎麽樣？”
周嬌抿了下唇道：“有點結巴。”
呂英娣震驚，“結巴？”
周嬌點頭，“配不上妹妹。”
呂英娣抽抽嘴角，老二這麽實在的孩子絕對不會說謊。
她也不是信不過周玉，只是覺得，這孩子太不老實，如今聽大閨女這麽說，頓時一顆心放進肚子裏了。
明天李二嬸再來，她已經想好了幾百條堵她的理由。
周玉晚上忙到二點鐘，終于把所有的貨都完工。
第二天，一家人一起去印刷廠送貨。
她還順便參觀了一下，活字印刷。
這玩意至今也有幾千年了，不過到了現在還沒多少長進，她以前在新聞上，看到過印錢，感覺跟活字印刷完全不一樣。
于是，便随口問了一句。
豈知，陳凱驚喜道：“小玉真不愧是讀過書的人，這種機器目前已經有了，不過都是在大城市，像我們這邊想買也買不起，都是進口的，要好幾百萬呢！”
從印刷廠出來，周玉的小金庫，又多了一百塊錢。
一家人去集市逛了一圈。
周玉來這麽久，還是頭一次逛街。
這年頭，市場已經相當規範了。
呂英娣想在周玉開學前給她買兩身衣服，免得到時候去學校，被人笑話。
周玉倒是無所謂，她現在正經的錢都沒有，弄那些虛頭八腦的做什麽。
呂英娣笑着看了一眼周大樹，“瞧你閨女，現在都成守才奴了！”
她還葛朗臺呢！
不過周玉還是給自己買了個糖葫蘆。
周大樹幽幽地嘆了口氣，“她這哪是摳，她是一門心思都想着吃。”
周玉：“……”
我的人設不是這樣的。
我是美豔學霸好吧！
美豔學霸剛一轉身，就瞧見一個黑胖的婦人，領着兩個同樣黑胖的孩子，指着呂英娣道：“大胖、二胖，快去叫你姑姑呀！”
“哎呀，大姐，還真是你。”
婦人一笑起來，感覺像是要吃人。
再加上大門牙的韭菜葉子，看得周玉菊花一緊，喊了一聲二舅媽，立馬挪到周大樹身邊了，低着頭，念了兩句清心咒，這才開始啃糖葫蘆。
“大姐，你們一家人是來買衣服吧，剛好大胖二胖這兩小子長得快，我也帶他們一起來買，咱們一起逛逛吧，小玉年輕人，眼光好，挑的衣服，肯定孩子們喜歡。”
二舅媽說着，拽起呂英娣的胳膊，就往童裝區走。
周玉正要擡步跟上，豈知，大胖和二胖異口同聲道：“表姐，我們也想吃糖葫蘆。”
周玉看了一眼，明明沒走多遠，卻什麽都沒聽見的二舅媽。
再低頭看了一眼兩個黑頭黑腦的表弟，只得花錢又給每人買了一個。
周玉心頭在滴血。
她賺錢多不容易呀，兩人吃着糖葫蘆，但是眼睛還在別的地方瞅着。
在玩具店門前時，周玉麻溜的一路小跑着追上了她媽。
沒人付錢，兩胖只得跟了上去。
二舅媽此刻正拉着呂英娣進了一家童裝店，拿了兩身衣服，在自家孩子身上比來比去，笑盈盈道：“大姐，你不知道，我們家大胖馬上要讀初中了，得買兩身好看的衣裳，到時候別讓人小看了去。”
呂英娣笑道：“是了，等過幾天小玉開學的時候，我也帶她買兩身。”
二舅媽看了周玉一眼，笑道：“那去我姐姐那裏吧，我姐姐店裏專門賣小姑娘的衣裳，都可漂亮了，要不是我家兩小子，我都在她那兒拿。”
呂英娣笑笑沒說話，二舅媽又誇了幾句她姐姐有本事，會做生意。
在商場裏面，別看鋪子位置不太好，但是生意卻是最好的。
周玉不置可否，繼續啃糖葫蘆。
二舅媽給兩胖兒子，各挑了兩身衣服，結賬的時候，一摸口袋道：“哎呀，大姐，我出門急，忘帶錢包了，今天這錢，不如……”
周玉原本想着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豈知，二舅媽居然想讓他們家付錢。
呂英娣還沒開口，周玉立馬道：“那就先別買呗，改天拿了錢再過來把衣服拿上，現在距離開學還有一個月呢，到時候說不定又有新的樣式了，而且現在買夏天的，等開學都秋天了，這兩身衣服穿不了幾天就過季了。”
“兩個表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明年肯定不能穿了。”
周玉嘴巴快。
半點都不給二舅媽留情面。
對方臉上的笑容立馬就凝固了。
二舅媽伸手掐了一下自家兩兒子。
兩胖立馬可憐巴巴的開始耍賴，“不嘛，不嘛，我就要，現在就要，我下午去打籃球的時候要穿……”
二舅媽望着耍賴的孩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呂英娣道：“要不，大姐，你先把錢借我，我過後再還給你。”
呂英娣有點心軟。
周玉卻半點都不心軟，“舅媽，不是我媽不想借給您，實在是剛才給我姥姥和姥爺買東西都花完了，您瞧大胖小胖吃的糖葫蘆還是我買的呢，我媽是一分錢都沒了。”
她說完，不給二舅媽喘息的機會，繼續道：“要不向他姨媽借點呗，不是說姨媽的生意做得很大嗎？給兩個外甥買衣服的錢肯定是有的。”
呂英娣看着二舅媽那一張漸漸冷下來的臉，伸手掐了一把周玉。
周玉忍着痛，半點都不讓，拉着呂英娣道：“媽，我們先回去吧，我下午還得去學校一趟……”
周玉也不管她媽同意不同意，直接把人給拉走了。
遠離了那家店，呂英娣氣得又掐了她一下，“你怎麽能這樣說話？”
周玉不置可否，“我怎麽說話了？我說得難道不是事實？”
二舅媽前一句，還在誇自家姐姐會做生意。
後一句，就讓他們家給兩孩子買衣服。
她怎麽就不生兩個女兒呢？
到時候，直接去姐姐店裏拿多好……
更何況，在原主的記憶裏，二舅媽像這種占呂英娣便宜可不是一次兩次了，只要在外頭碰上，或者呂英娣去他們家。
她總能找出要錢的理由。
有一次連買過冬的煤都讓呂英娣掏的錢。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什麽自己養老人不容易。
呂英娣這個人別看平時兇巴巴的，說話嗓門大，其實心腸可軟了。
尤其是對自己娘家人。
呂項英娣氣得又抽了她一下，“你姥姥和姥爺在她家裏生活，你不知道，你姥姥和姥爺有多難。”
“那把他們接到我們家就行了。”
周玉此言一出，呂英娣雙眼一亮，不過很快又無奈的搖搖頭：“唉！他們是不會同意的。”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
周玉以前在醫院實的時候，什麽奇葩沒見過。
有很多老頭老太太，把財産留給兒子，養老什麽卻讓女兒負擔，老了還懶在女兒家不走。
生病住院，哪一樣都得女兒花錢。
兒子打來一個電話，就各種誇，看你哥哥多孝順，雲雲！
于是，周玉把自己的說詞教了給她媽。
周大樹聽得直抽鼻子，“你姥姥、姥爺不是那種人。”
這年頭重男輕女極其嚴重，但是更多的人，卻認為養兒防老。
寧願在兒子家受苦，也不想跟着女兒享福。
周玉道：“怎麽就叫享福呢？你跟陳叔多交流交流，多給家裏拿些貨，到時候，讓他們兩人幫忙幹活，咱們給他們開工資。”
“即可以堵別人，他們在女兒養老的閑話，又能讓他們自己存點錢傍身，多好呀！”
關鍵是，還能從叼蠻的媳婦家裏搬出來。
呂英娣原先還想抽女兒。
不過轉念一想，突然就明白了。
剛才被二舅媽搞得極差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回去後，就忍不住拉着周玉開始收拾東西。
讓周大樹将家裏剩下的木板子，做了個簡單的桌子、椅子。
一家人叮叮當當忙活了一下午。
又在床上鋪上了幹淨的被褥，周玉還在院裏剪了幾枝花，找了個空瓶插起來，屋裏頓時就有了人味。
第二天，一大早呂英娣就帶着周玉去了娘家。
剛好是二舅媽開得門，臉拉得跟驢臉似的。
也沒跟呂英娣打聲着呼，昨天左一句大姐，右一句大姐，今日已經不存在了。
呂英娣氣得直翻白臉，周玉幽幽道：“媽，我姥姥家是養了驢嗎？怎麽感覺滿院子的驢糞味兒？”
二舅媽一聽這話瞬間炸毛。
正要開口罵人，周玉卻拉着呂英娣跑進姥姥屋去了，二舅媽這才仔細看兩人的手上，剎那間火上澆油。
空空如也！
說什麽買了許多東西給兩個老人，結果今天來了，這對母女——
二舅媽氣哼哼的往婆婆屋裏去，就見周玉拉着老太太道：“姥姥，我好想您呀，今天跟我媽過來，就是接您和姥爺去我們家住的。”
呂老太笑道：“想我就來瞧瞧就行了，去你們家住算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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