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一聽這話，跟周玉昨天晚上和呂英娣說的幾個版本沒什麽差別。
于是，小姑娘立馬道：“我這不是要去外地上學了嗎？我這一走就大半年……”
小姑娘嘴巴伶俐。
即把自己的相思之情說得真真的。
又把老太太給哄高興了。
二舅媽站在一旁連連冷哼。
周玉回頭看了她一眼，“二舅媽放心吧，姥姥和姥爺去了我們家，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保準回來的時候，又白又胖，身體健康。”
二舅媽忍不住道：“你的意思是在我家連飯都吃不飽了？”
周玉聳聳肩，沒答話，只在兩老人身上轉了兩圈，老頭已經去地裏幹活了。
老太太她進屋的時候還在洗手，一身的土。
看得出來，這洗洗是要去做飯了，而且周玉剛才幫她洗的，手上都有血泡了。
可二舅媽呢？
剛才嘴角還粘着芝麻，可見是在家裏悠閑的吃東西。
二舅媽被噎得直翻白眼，哼一聲，轉身便走了出去，“愛怎麽就怎麽，我們這個家是廟小，裝不下你們這些大神。”
老太太一聽這話，就有點急了，“老二家的，小玉她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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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幾個意思，你們自己心裏有數，不是說在我家裏，吃不好穿不暖嗎？這麽一走，想讓村裏人戳我們脊梁骨，說您家老二不孝順，逼着父母去女兒家養老。”
她嗓門大。
這麽一喊，隔壁的已經搭着梯子趴到牆頭瞧了。
老太太眼淚嘩嘩的往上掉。
擦了擦手，就去了廚房，“小玉你和你媽今天留下來吃飯，姥姥給你們包餃子。”
呂英娣忙跟了上去。
看周玉想說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周玉撇撇嘴，望着還在打雞罵狗的二舅媽道：“二舅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您自個兒把全村人心裏想的話都說出來了，說明您自個兒門清，對待兩位老人自己是個什麽态度，也知道自己是個什麽德性，既然如此，您還生氣什麽？”
“生氣他們走了，以後家裏飯沒人做，地沒人收拾？還是說，您少個出氣筒？”
小姑娘冷着臉，寸步不讓的望着二舅媽。
隔壁趴在牆上看好戲的鄰居，差點被驚得從梯子上摔下去。
呂家原先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可惜大兒子早幾年去逝了，大兒媳帶着兩個孩子改嫁了。
二位老人就一直跟二媳婦生活在一起。
呂老二家的平時沒少在村民面前吐槽，大哥死得利索，大嫂心狠雲雲，全靠他們一家人養活兩位。
呂英娣這個女兒，也是一兩個月才回一次家。
吃頓飯轉身就走……
其實，大家都清楚，呂老二媳婦，平時懶得要死，嘴巴又饞。
地裏的活不作，家裏的飯不燒，家務更是半點不沾手。
愣是将自己養得又黑又壯。
兩個兒子更是不敬老人，撒潑打滾，無所不能。
老頭老太太就跟傭人沒什麽區別。
老頭去地裏幹活，老太太在家裏收拾家，作飯，還得看兒媳婦臉色，平時吃吃得也不好，生病了都不樂意給瞧。
總之，村裏人私下都說呂家這兩位是個包子。
呂老二媳婦嚣張慣了，今天沒想到，被周玉罵了，頓時有氣不打一處來，上來就要扯周玉頭發。
作為幾十年後的孩子，周玉打一出生，就開始上早教。
周末十幾個特長連軸轉的人。
還曾經學過幾年的散打，按她媽的話就是，女孩子，別的不會，防身技能總得有，否則遇上壞人怎麽辦？
周玉長這麽大，還沒遇到過壞人。
今天就先拿她二舅媽試試水……
二舅媽身強體壯，本來想着一上來以體重上的優勢壓倒周玉，豈知，小姑娘身形靈敏，腳下微側，膝蓋就頂了上去，腳尖更是在地上一轉，直接踹到了她的小腿骨上，再加上，她手輕輕一推一拽，二舅媽一百六十斤往上走的身體，就“砰”的一聲摔了個狗啃泥。
大胖和二胖原先是趴在窗口看熱鬧的。
一看他媽被打倒了。
也沒過來扶，倒是兩人齊齊喊了一聲：“妙啊！”
大胖道：“二表姐這伸手，一看就是練過。”
小胖附和：“不知道，能不能打得過小龍女？”
“哪跟哪呀，小龍女那是假的，二表姐這可是真的……”
“霹靂嬌娃！”
兩兄弟越聊越起勁，完全忘了，那個趴在地上，哭爹喊娘，委屈至極的人是他媽。
震天響的哭喊聲起。
呂英娣這才反映過來，忙要上去扶，卻被周玉給拉住了。
“媽，幹嘛呀，二舅媽覺得自己沒有童年，現在回味一下，您不要打擾她。”
呂英娣氣得直抽她，“在家裏怎麽說來着，好好跟你娃姥姥說，見到二舅媽，也別惹她生氣，你倒好，一來就把你二舅媽給打了。”
周玉驚，“媽，我哪有打她，她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二舅媽沒想到，自家兒子不向着自己，連呂英娣這個大人也在這裏說風涼話。
哭着感覺很沒意思，從地上爬起來，又要跟周玉打。
豈知，她還沒動手，大胖和小胖喊道：“媽，你不是表姐的對手。”
周玉：“……”
突然感覺表弟很可愛。
二舅媽好不容易幹的眼淚，嘩的又落了下來。
一跺腳跑回屋去了，把門摔得砰砰直響。
周玉撇撇嘴，看了一眼，兩個趴在窗前做鬼臉的胖子，忍不住幽幽嘆了一句，“二舅媽，俗話說，得到多助，失道寡助，您現這麽執迷不誤，就要衆判親離了……”
呂英娣伸手又抽了她一下，“我一個小孩子家的哪那麽多廢話。”
說着，就扯着周玉去給二舅媽道歉。
快到門口時，周玉對她媽道：“您別進去了，免得二舅媽暴起傷人！”
呂英娣真是快被自家這閨女氣死了。
“你能不能說個人話，做點人事？”
周玉無語道：“您所謂的人話是什麽，人事又是什麽？您有沒有想過，您平時挺潑辣的一個人，但是面對兒媳婦、弟媳婦的時候，您的态度又是什麽？”
“您不覺得，正因為您的忍讓，您的遷就，我媳婦在咱們家的所作所為，像極了二舅媽，為什麽會這樣？您就沒有認真想過？”
她想起原書裏，呂英娣和周大樹的下場。
現看看今日姥姥他們的下場。
這難道不就是？
呂英娣能幹，孝順，但是她沒有辦法處理好與兒媳婦、弟媳婦之間的關系？
說明什麽？
周玉說完，呂英娣沉默了一下，周玉看了一眼趴在窗前的兩胖子道：“看什麽看，作業寫完了嗎？”
大胖吐了下舌頭，趕緊低頭寫字去了。
小胖作業早就完了，嘿嘿笑道：“我沒作業，我沒作業。”
周玉從牆上挂着的蒜辮上揪了一塊，丢過去，砸在小胖的額腦門上，“沒作業，就出來，幫姥姥燒火去，這麽大孩子了，一身的肥肉，也不怕将來找不到女朋友……”
呂英娣：“……”
你怎麽誰都罵？
周玉把呂英娣和呂老太都推走了，自己進了二舅媽的屋子。
二舅媽屋裏還算幹淨、整潔，趴在床上嗚嗚的哭。
周玉拉了把椅子，四平八穩的坐了下來道：“知道自己哪裏錯了嗎？為什麽連自己兒子都不向着你？”
媽媽被人打了，兒子還在替打她的人拍手叫好？
二舅媽虎軀一震。
周玉瞧見桌上有瓜子，便一邊嗑一邊道：“二舅媽，您是長輩，吃的鹽比我吃的飯都多，您怎麽就不明白了，父母是孩子的一面鏡子，您平時怎麽對自己的公婆，那麽孩子們就有樣學樣，兩個小胖子本來是個好孩子，可您平時傳教給他們的東西，讓他們不自覺的便學了起來……”
周玉說得口有點幹。
二舅媽眼淚可能也流完了，坐在床上也不知道聽沒聽。
陷入了沉思。
周玉道：“其實這次來，是因為我爸有個朋友，給我爸介紹了個活，我走了之後，家裏就剩我媽一個人了，所以，想讓姥姥、姥爺過去幫幫忙，我這還沒說呢，您就開始不高興了。”
她可沒有慣着她，讓她不高興的權利。
小姑娘望着一桌的瓜子皮，砸砸嘴，繼續道：“您放心吧，那活一個月，頂多也就一兩次，我媽不會讓姥姥和姥爺白白幫忙的。”
“您想呀，他們兩人賺得錢給誰呀？”
還是給兩個胖子。
二舅媽又不傻，被周玉說了一通，腦子漸漸明白過來。
看着周玉的眼神，就有點不一樣了。
周玉被她看得心底發毛，臨走前，又說了一句，“您平時愛占小便宜的毛病得改改呀，我看兩胖都學會了。”
“對了，昨天的糖葫蘆是我買的哦！我的私房錢。”
二舅媽被她那小氣的樣子給逗得噗的一聲笑了起來，拿起枕頭就砸她，“死孩子，這是來找我要錢來了。”
周玉接住枕頭，嘿嘿笑道：“您這是不生氣了？”
二舅媽還是很氣的。
可又能怎麽樣？
打不過，罵不過，還說不過。
家裏這麽多人，連兒子都不向着自己，即委屈，又生氣。
周玉道：“我去喝點水，這瓜子有點鹹。”
二舅媽呸她，“啥不鹹死你。”
周玉回到廚房，小胖正乖巧的幫忙燒火。
男生的動手能力，可能天生比女孩子強，小胖燒起火來，比周玉強多了。
呂英娣借機把周玉給調侃了一翻。
周玉不以為恥，幽幽道：“過不了幾年，誰還用這個呀，又麻煩又不衛生，所以，我不用會這個……”
呂英娣氣得又想抽她，“你不學習還有理了。”
周玉道：“我去看看大胖，我剛才瞧見他寫的有道題不對。”
大胖今年就升初中了，二舅媽不知道從哪給她找了個初中的課本，讓他在看。
她剛才瞄了一眼，課本上的答案是對的，但是步驟卻錯了。
于是，周玉摸到隔壁，去給大胖講題去了。
講了兩道題之後，周玉感覺窗前站了個人影，把光給擋住了，一擡頭正是哭得眼睛有些腫得二舅媽。
大胖也在看他媽。
他媽道：“看我做什麽，看你姐姐，以後要像姐姐學習，将來也考個好大學，給你媽臉上争個光。”
大胖不以為然道：“我也得有姐姐的腦子呀。”
周玉窘，“學習跟腦子可沒什麽關系，主要還是要靠自己努力的，我曾經看到一個人，考了二十年年大學，雖然每次都失敗，但是他從不放棄，最後還真被考上了。”
大胖：“……”
周玉道：“你只要認真點，多思考，沒什麽難的。”
周玉和呂英娣走的時候還真把老頭老太太給接走了。
呂英娣回到家，偷偷問周玉，“你怎麽說動你二舅媽的？”
“還用說嗎？打一頓就好了。”
呂英娣又想抽她。
她家二閨女的嘴，真的是一句實話都沒有。
原來村裏人還想看笑話，周玉和二舅媽給扛上了。
這是找上門來打人呀。
誰不想看，豈知，沒過一會，二舅媽和周玉又有說有笑的，兩人吃飯前，還一道去小賣部買了瓶醬油。
有說有笑的，好像早上打架的不是她們似的。
所以，呂英娣就更加好奇，她閨女到底說了什麽？
周玉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麽，反正關鍵點，可能在兩表弟身上。
安頓好兩老。
在吃晚飯前，周玉接到李老師電話，說學校通知提前兩天開學，讓她去學校報道。
而周大樹這邊也有好消息。
他今天收到了好幾筆獎勵。
均是獎勵周玉考了縣狀元的，有市裏的獎勵兩百，縣上五百，鎮裏三百，還有村裏的一百……
一共一千一。
再加上周玉現在手裏的錢，有一千三百五了。
周玉一算，好家夥，湊夠了三年的學費，接下來只剩下吃飯錢了。
周大樹剛把錢拿出來，周玉就把錢給卷走了，“我自己的錢我自己保存，免得到時候你們亂花了，我交不起學費。”
“財迷，財迷，財迷……”
周大樹一連喊了七八聲。
呂家二老，看得目瞪口呆，待周玉回房放錢去，呂老太道：“你們就這麽慣着她？”
呂英娣不解地眨眨眼。
“讀書是好事，但是你們真想讓她去讀，我聽說那學費可貴了！”
呂老太這話被折回來的周玉聽得一清二楚。
周玉在心裏罵了一句MMP。
她這是幫了個什麽鬼？
念頭才一閃過，就聽呂老太又繼續道：“你就不怕志國他媳婦不高興？”
周玉心頭一跳。
看來，他哥離婚這事，除了他們家人和劉家，還真沒有人知道。
呂英娣道：“怕啥，我自己的閨女不心疼，難道還心疼旁的人去？”
周玉那番話，對她當真是當頭一棒。
為什麽呂老太面對兒媳婦時，那麽卑微。
而她同樣，面對兒媳婦時，明明心裏不樂意，但是卻為了不讓夫妻兩人鬧別扭，情願犧牲自己，可他們的犧牲換來的是什麽？
是對方的嚣張跋扈，無法無天。
最後受苦，受累的還是他們自己。
所以說，做人該守的底限還是要守好。
呂老太被說得面上讪讪的，嘆息道：“我知道，為了你弟媳婦的事，這些年讓你受了不少委屈，可這又有什麽辦法？這不都為了你弟弟嗎？”
周玉聽到這裏，就實在聽不下去了。
推門走進去道：“姥姥，您為了我二舅舅，辛苦了一輩子，到老了還要受我二舅媽的氣，為他們一家人做牛做馬，您可有想過，您兒子有心疼過你們嗎？”
“我二舅媽省不得給你們花錢，讓你們幹這個幹那個，可有想過，讓她自己的父母幹一丁的活？我記得，前年好像二舅媽姐幾個，一起打她嫂子來着，就因為嫂子沒做飯。”
這種雙标的人。
呂老太被她說得啞口無言。
周玉道：“姥姥，人和人之間都是相互的，而不是單方面的取悅對方。”
反正她就是瞧不上那種，明明女兒什麽都做了，到頭來誇得還是自家兒子的人。
要是呂家這兩位是那種人，直接回去得了。
還能給他們家省點糧食。
呂英娣見周玉越說越過分，忙道：“碗洗了嗎？”
周玉撇撇嘴，“今天該我爸洗。”
他們家分工還是很明确的。
周大樹直接把她給拎了起來，“你就不能幫你爸幹點活？”
周玉：“……”
周玉像個刺頭。
怼天怼地的，終于怼到開學了。
背着包，騎着車，歡快的離家出走了。
呂英娣本來還想給她塞兩塊錢，可見她沒心沒肺的樣子，忍不住笑道：“錢就不給你帶了，你想吃什麽，反正你也有錢買。”
“如今，你可是咱們家最有錢的人了。”
周玉得意道：“那是！”
說完，踩着車子一溜煙的跑了。
呂家兩老在周玉待了兩天，除了偶爾和怼天怼地的外孫女鬥兩句之外，呂英娣和周大樹什麽活都不讓他們做。
反而每天變着花樣的做好吃的。
沒事就去曬曬太陽，在院子裏摘點菜什麽的。
日子過得別提多舒心了。
兩人不過來了幾天，就圓潤了不少。
呂老太望着送女兒回來的呂英娣，只覺得眼眶發酸。
這兩天，想想周玉的話，突然覺得挺有道理。
尊重是互相的。
那種不知好歹的打一頓就好了。
到了下午，周大樹又從印刷拿了貨回來。
這次全是信封。
兩老第一次上手，眼神又不太好，幸好周玉做的那個小東西，不需要眼神多好，只要将東西放進去，立馬就将四邊給卡緊了。
于是，兩人雖然生手，但是晚上周玉回來，四個老人也做了差不多四千。
吃過晚飯，周玉就回房間備課去了。
周玉頭一天給同學上課。
頗有點手忙腳亂的，不過幸好，周玉名聲在外。
她都不用自我介紹，同學們都知道她叫什麽，所以，第一節課，周玉直接讓大家做了一坐測試題。
這題是她從李老師那兒搞來的。
她自己先做了一遍，有些大題，還寫了好幾種解法。
下面的學生寫完，她自己也寫完了，就這樣為了保險起見，又跟李老師的答案對了一遍，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看來，原主不止腦子好，而且記憶力也特別的好。
有些題目，她只要讀一遍題，想都不用想，答案就刷刷刷的寫了出來。
周玉帶着大家把卷子過了一遍，又盡量把後面的大題，多講了兩種方法，不知不覺一節大課就結束了。
她今天要備的課，就是根據大家今天測試的弱點進行的。
她自己找了好幾道題，又從李老師那兒弄了幾道題，答案在下頭寫得清清楚楚。
備課筆記，寫了滿滿五頁。
這一擡頭，已經十點多了。
周嬌也剛從呂英娣那邊幫忙過來，看她在揉脖子道：“怎麽樣？是不是不順利？”
周玉太需要跟人吐槽了。
于是，拉着周嬌吐了一晚上的苦水。
翻來覆去就那麽幾句話——老師太難了。
——賺錢太不容易了！
——我不該瞧不上師範生。
——我得再想個別的法子賺錢，太難了，我今天就上了一節數學，就虛了。
——我太難了！
周嬌沒教過學生，不過在廠裏多少算個小隊長。
偶爾會帶帶新人，于是，頗為感同深受地安慰了她一翻。
周大樹這時也摸了過來，看着自家趴在桌上當鹹魚的小閨女道：“怎麽樣？容易嗎？”
周玉搖頭，不過下秒突然坐直了身子，整個人滿血複活，“雖然不容易，但是我想着明天一定會順利不少。”
起碼她摸清了同學的底，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會容易多了。
明天她就有三大節課了。
英語兩節，數學還是一大節，下午還有一節自習課。
想到此，小姑娘剛才滿腔的熱忱，一下又息滅了。
周大樹好笑道：“你怎麽跟狗一樣，你爸也沒什麽經驗給你，只希望你記住一句話——萬事開頭難。”
“行了，時間不早了，快點睡覺吧，明天可別遲到了。”
周大樹說完，轉身就走了。
周玉一看時間，慌得有一米。
立馬爬起來洗漱，可惜躺到床上，她半天都睡不着。
翻來覆去的數了幾百只羊，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還是周嬌把她搖醒的。
周玉一看表，嚎了一聲“遲到了”，快速洗漱後，背着包連早飯都沒吃，急吼吼的去了學校。
今天五班的早讀課是她的。
啊——
小姑娘趕到學校，學生已經開始讀書了，然而，一擡頭，卻瞧見後頭一排，坐着了個五大三粗的黑臉大漢。
周玉腳下一個踉跄，險些以為自己熬夜熬眼花了。
一閉眼一睜眼，對方沖她微微一笑。
周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