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19
Chapter 19
戚晚晚不淡定了，大晚上陰氣重，她趁着傅梵拍雜志照的空當兒，鑽去了棚裏一個陰氣更重的幽暗角落。
她獨自一人站在陰暗一角，雙手虔誠地放在心口位置，閉上眼默默想念陳弋。
陳弋說過，她相見他的時候，他能感受到。她現在就迫不及待想見陳弋，想問清楚下輩子投畜生道的事。
可她默默想念許久，壓根兒沒聽到任何動靜，就在她準備睜眼的時候，身後突然乍現一道驚恐男聲：“艹！”
她吓一跳，忙轉身去看，面前是看起來比她還驚吓的傅梵，他拿着手機放在耳邊似乎在打電話，雙眼睜大看向她，在看到她的臉後，他眉頭一擰：“你是故意躲這兒裝鬼吓人的麽？”
他拍完2組雜志照，正好有人給他打電話，因為是私人電話，所以他邊接聽邊往人少的角落裏走，走着走着，冷不丁看見黑黢黢的角落裏站着個女人，女人背對着他，一動不動地杵在陰影裏也不知道是在幹嘛，他心髒猛地一跳，待女人轉身，他看清對方正是他的私人編劇戚晚晚，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你很閑麽？”
戚晚晚大腦懵了一下，看到傅梵挂斷電話、朝她擺出了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态，她強迫自己的大腦快速運轉起來、好為自己剛才的怪異舉止編出一個合适的理由，突然靈光一閃，她雄赳赳氣昂昂道：“我在網上看到的，說大晚上對着牆角許願，就能願望成真。“
傅梵不知道是戚晚晚愚蠢，還是亂編瞎話騙他，說：“說說看，你都許了什麽願？”
戚晚晚不放過任何一個拍馬屁的機會，說：“我希望自己可以早點轉正，為整個團隊作出貢獻！希望自己可以對您了解得更深入一些，好打造出最适合您的綜藝熒幕形像人設。希望您人氣越來越高，希望您的粉絲受衆可以遍布各個年齡層。”
傅梵安靜地聽她溜須拍馬，不置信否。戚晚晚開始心虛，還好大胖及時過來喊傅梵回去拍雜志照，這才打破僵局。
總算結束了短暫的出差之旅，戚晚晚拖着小行李箱趕回家，迫不及待想找陳弋問清楚。
好在他就在家，她剛進門就看到他坐在客廳沙發看電視，她走過去坐在他旁邊，見電視正放着吸血鬼題材的電影，臉色蒼白的吸血鬼露出猙獰的獠牙，貪婪地咬向人類脆弱的脖頸......戚晚晚下意識伸手去摸自己頸後的圖騰，陳弋扭頭看她：“怎麽了？”
戚晚晚悻悻地縮回手，說：“我這幾天想了你好多遍，你都沒有來找我。”
陳弋看着電視，如實回答：“你想得不夠濃烈，我沒感受到。”
戚晚晚說：“所以我們最好還是加個微信，方便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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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弋沒什麽語氣色彩：“我沒那種東西。”
戚晚晚契而不舍：“手機總有吧？你給我一個你的手機號吧。”
陳弋看了她一眼：“你還沒說找我幹嘛。”
戚晚晚這才想起正事兒，問他：“你還記得當時傅梵去找你，跟你說我親了他一下的事麽？”
陳弋稍微想了下，而後點頭：“嗯。”
戚晚晚又道：“雖然我是故意親他的，但我絕對不是因為喜歡他才親的，我的那個親不帶任何男女關系色彩，這樣應該不算猥·亵吧？”
陳弋斬釘截鐵：“算。”
“為什麽這樣也算？”戚晚晚不服，“就稍微碰了一下，就一下下。”
陳弋說：“他是人，你當時是鬼，鬼親吻人類，就是猥·亵。”
“不公平。”戚晚晚說，“從來沒聽說過猥·亵醉裏有強吻這一條。”
陳弋語氣淡定：“死人跟活人談什麽公平？”
戚晚晚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又不死心地問他：“那我下輩子是不是會投畜生道？”
他冷靜吐出一個字：“對。”
戚晚晚語氣央求：“有沒有什麽解決辦法？我不想投畜生道。”
陳弋安慰她：“當只貓貓狗狗，其實也不錯。”
“可是我下輩子還想做人。”戚晚晚有點想哭，她才不想當阿貓阿狗，跟一個好主人也就算了，萬一投成了流浪貓流浪狗那就凄慘了，還不能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
陳弋覺得她思想覺悟不夠高，開始點化她：“人類輪回往生，一世複一世，每世都有每世的活法，下輩子投畜生道，努力當個好畜生，下下輩子不就能做回人了嗎？”
說完，見戚晚晚看他的眼神有點幽怨，陳弋又道：“把這輩子過好就可以了，下輩子再想下輩子的事。”
戚晚晚撅嘴嘀咕：“站着說話不腰疼，你又不用投胎。”嘀咕完，又使勁央求陳弋，“我現在可是你的血袋，是你的食糧，我心情不好，你的胃口一定會受到影響。為了你的食物品質，你幫我想想辦法吧，我下輩子還想當人類。”
見她冥頑不靈，陳弋沒辦法，旁觀者清地給出解決辦法，說：“如果能讓被害人感動一次，就算一筆勾銷了。”
“讓被害人感動一次？”戚晚晚問，“就是我要讓傅梵感動一次，那我以前猥·亵他的事就算過去了，一好抵一壞，我下輩子就不用投畜生道了？”
她說話的時候，情緒有些小亢奮，雙手不斷比劃着，擋到了陳弋視線，他嫌她妨礙到他看電視，伸手輕輕将她比劃着的雙手握住，又輕輕将她的手放到一邊，說：“對。”
他手指修長，指尖有些涼，握着她手的力道很輕，戚晚晚心裏柔柔的，說：“你準備這樣握着我握多久啊？”
“什麽？”陳弋視線落在電視機畫面上，沒将她的話聽入耳。
戚晚晚有些不好意思，柔着聲音小聲重複了一遍：“我說，你這樣握着我的手，打算一直握着不放麽？”
陳弋這才松開她手，目光依舊沒從電視上挪開，漫不經心說道：“乖，做作業去。”
戚晚晚撅撅嘴：“我又不是小學生。”見陳弋沒空理她，她識趣地起身回房，她還有一箱子行李要慢慢理呢。
戚晚晚是個努力上進的人，為了下輩子不當牲畜，她決定一鼓作氣好好感動傅梵一次。
要感動傅梵，她決定先從陪傅梵加班開始。
傅梵有個習慣，一頭栽進公司寫歌房就很難出來的習慣。經常獨自創作到淩晨，編曲寫歌，孤僻地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裏，不需外人作陪，所以大胖、魏小磐等人都會早傅梵一步離開公司。
只有戚晚晚主動請纓，打着“私人編劇要盡可能地了解藝人”的旗號，一連多天陪傅梵寫歌到天亮，只是空間上隔了一堵玻璃牆，傅梵在玻璃牆內的寫歌房創作，她在玻璃牆外的走廊上坐着等他下班。
魏小磐勸她：“何必呢？他又沒讓你陪。”
大胖贊揚她：“作為我們團隊中的一員，就是要有這個精神，你的努力，我們都看在眼裏！”
保镖陳彪不解：“陪着熬夜，也不說話，這樣能加強了解麽？”
戚晚晚的回複永遠只有一種：“我是傅梵頭號粉絲，為了他，我願意！”
她認為假以時日，傅梵一定會感動，畢竟在追星路上，她這個假粉絲可比大部分真粉絲還要賣命。
一連陪傅梵熬了好幾個大夜，戚晚晚習以為常地靠在玻璃牆上，心想：“我怎樣才能知道傅梵有沒有被我感動到呢？直接問好像很奇怪。”
正想着，突然聽到開門聲，她擡頭一看，傅梵低頭看她，一臉冷酷：“去買杯咖啡。”
這是他這幾天第一次給她發布任務，前幾天都是直接把她當透明人，戚晚晚受到鼓舞，拍胸脯保證：“好！馬上！”
戚晚晚一溜煙跑出公司，她當鬼跟着傅梵的時候，見他買過一次咖啡，就在公司附近的某個非品牌咖啡店，知道那家咖啡店會通宵營業，戚晚晚直接飛奔過去，按照傅梵之前點過的咖啡品種、口味糖分，給他買了杯一模一樣的。
捧着咖啡回到公司，戚晚晚站在寫歌房玻璃牆外，敲了敲玻璃門，裏面的傅梵正坐在架子鼓前，聽到敲門聲擡頭，做了一個讓她進來的手勢，戚晚晚受寵若驚，忙推門進去，把咖啡遞給他。
傅梵接過咖啡喝了口，熟悉的味道讓他不禁納悶，戚晚晚仿佛真是他肚子裏的蛔蟲，竟然對他的口味一清二楚，明明自從她入職後，他已經有段時間沒去那家咖啡店買過咖啡了。
不自覺去看那條蛔蟲，見她默默坐在了旁邊，絲毫沒有出去的意思，傅梵也懶得管她，說：“竟然已經兩點了，晚上都沒吃什麽。”
戚晚晚耳朵一豎，立馬高舉起手，自告奮勇：“我去買夜宵！”
傅梵沒接話，戚晚晚自覺性極高地跑出公司買夜宵，她回憶以前飄在傅梵後面時、傅梵經常光顧的夜宵店，照着他的喜好買了蝦餃和甜湯。
等她将蝦餃和甜湯遞到傅梵手上，傅梵越發覺得她古怪，問她：“戚晚晚，說實話，你以前是不是當過我的私生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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