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apter33
Chapter 33
傅梵理直氣壯：“為什麽不能？”
大胖咽了咽口水，看了陳彪一眼，陳彪又看了魏小磐一眼，魏小磐從後視鏡看了大家一眼。
戚晚晚感到氣氛變得怪異，她想為傅梵解釋些什麽，張張嘴又不知從何說起，幹脆噤聲不語。
車停在地鐵站附近，戚晚晚剛要下車，聽到車後座角落裏的小女孩鬼問她：“我也想被人看到，你能幫我嗎？”
她愣在車門口，回頭看了眼小女孩鬼，大胖聲音傳來：“怎麽了？有東西落下了？”
“沒。”戚晚晚笑笑，接着下了車向衆人作別。
做地鐵回家的路上收到她堂妹戚緩緩的信息，向她打聽八卦：“我今天看到傅梵帶着一個女的從酒吧出來。你知道那個女的是誰嗎？我們梵梵是不是偷偷談戀愛了？”
戚晚晚太陽穴跳了跳，回她信息：“那是你姐我。”
戚緩緩發來一個不屑的表情包，又接連向她發送來三條信息：
“我收到可靠消息，明天傅梵會來宋叔叔家，真的還是假的？”
“宋叔叔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我對接的那個失獨家庭裏的叔叔。”
“你作為傅梵身邊的工作人員，透露點信息給我呗。”
戚晚晚回：“你現在學人家做私生飯了？”
戚緩緩：“私生飯是飯圈毒瘤，我才不是。宋叔叔知道我喜歡傅梵，是他告訴我的。”
姐妹倆又聊了幾句，最終以戚緩緩一句“我明天必須蹲到我男神”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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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浩文尤其感傷，看夜色越來越濃，距離他重歸魂魄狀态的時間越來越近。他感傷着，驟然沉默。
傅梵話也比平時少了些，兩人你不言我不語，相當默契地各自“歸位”，一個回樓上的卧室休息，一個躺在客廳的沙發翻來覆去。
臨近夜裏十二點，宋浩文趕在自己變回鬼魂前，還是決定去樓上跟傅梵告個別。他徑直往二樓卧室方向去，在卧室門前停住腳步，伸手“咚咚”敲了兩下門，傅梵果然沒睡，屋裏傳來他的聲音：“什麽事？”
宋浩文打開門，看裏面燈火通明，他站在門口沒進去，見傅梵坐在單人沙發上，手裏捧着電腦，似乎是在創作，他假裝客套地問：“沒打擾到你吧？”
傅梵頭也沒擡：“有。”
宋浩文撇撇嘴，腹诽他的一貫刻薄，說：“我來跟你道別的。”
傅梵這才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宋浩文笑笑：“快十二點了。”
傅梵擡手看了下手表，十一點五十三分，還有七分鐘。他心髒某個位置被輕輕觸了下，一種微妙又淺淡卻持久的“不是滋味”感在他心上輕輕地漫開，表面卻只是不鹹不淡地“嗯”了聲。
宋浩文知道他的為人，說：“不用為我難過，我開心着呢，明天就能見到我爸媽了。”
傅梵合上電腦：“我沒為你難過。”
宋浩文不在意他的口是心非，說：“明天你把香爐留我家呗，随便編個理由，讓我爸媽一直把香爐放在家。我想一直呆在我爸媽身邊。”
傅梵沉默着點了下頭，又問他：“你不去投胎麽？”
宋浩文笑笑：“早投晚投都是一樣投。我老覺得跟我爸媽這一世的緣分還沒盡。我再陪他們幾十年，等他們哪天壽終正寝了，我再去投胎。”
傅梵：“真的不告訴他們你的事？”
“不用告訴。”宋浩文說，“他們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說話，你告訴他們，他們反而心裏更加惦記我。”
傅梵沒說話，宋浩文想到某事，說：“對了，有件事，我一定要跟你問清楚。”
“什麽事？”
宋浩文眼裏開始露出八卦之光：“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戚晚晚？”
傅梵唇角溢出一聲短促的冷笑：“我看着眼光很差麽？”
宋浩文不理他的反問句，說：“別怪當兄弟的沒提醒你，喜歡就趕緊追。嘴硬不承認，以後受罪的人是你自己。”
傅梵趾高氣揚：“我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
宋浩文笑了下：“我還真沒看出來。”
傅梵皺眉:“你是收了戚晚晚什麽好處麽？”
宋浩文：“你不承認就算了，反正以後後悔的人又不是我。”說完，想到自己能跟傅梵對話的時間所剩無幾，又問道：“對了，戚晚晚為了你甘願折壽5年，你感動不？說實話。”
傅梵敷衍：“你是要給八卦周刊投稿還是幫戚晚晚收集情報？”剛問完，還未得到回複，宋浩文就從他眼皮子底下瞬間消失不見。看着空蕩蕩的卧室門口，傅梵愣了半晌。
戚晚晚跟傅梵約好要一起去宋浩文父母家。
早上她在指定地點等傅梵開車來接她，上了車，她按慣例坐在副駕座，第一件事就是給傅梵戴高帽：“麻煩你特意來接我，真的很不好意思，還好你人好善良平易近人。”
換作平時，宋浩文一定會在車後座探過腦袋，把她對傅梵的溢美之詞接過去調侃一番，如今車裏卻死寂一片。戚晚晚回頭看坐在後面垂着腦袋一言不發的宋浩文，知道他心情不好，安慰道：“開心一點嘛，馬上就能見到你爸媽了。”
宋浩文嘆氣：“當年要是沒去看演唱會多好。”
傅梵瞥了眼戚晚晚：“你是在跟宋浩文說話麽？”
戚晚晚突然意識到傅梵現在已經看不見宋浩文、也聽不見他聲音了，說：“嗯。”
傅梵：“他跟你說什麽了？”
戚晚晚想了下，說：“他說他有點想你。”
終于到了小區，傅梵随便找了個地方停好車，口袋裏揣着香爐，帶着戚晚晚一起上樓。電梯裏，戚晚晚說：“以前一直沒說，其實我有個堂妹是你粉絲。”
傅梵不搭話，無所謂地“嗯”了聲。
戚晚晚又道：“這麽巧，我堂妹跟宋浩文爸媽認識。”
傅梵低頭看她一眼，戚晚晚心虛地露出一個笑容，說：“又這麽巧，她知道了你今天來過來看宋浩文爸媽的事。”
“戚晚晚。”傅梵語氣不善。戚晚晚趕忙截住他話口，說：“我發誓，消息絕對不是我放出去的！”
傅梵看她一臉真摯又害怕挨訓的表情，把剛準備責難挖苦她的話重新咽回去，說：“我看上去有那麽不通情達理麽？”
戚晚晚仰頭看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話。電梯門開，傅梵擡腳出去，戚晚晚跟在他後面。
兩人到宋浩文家門口，傅梵伸手按門鈴，只不過兩三秒的時間門便開了，戚晚晚看到她堂妹的臉從門後探出。
戚緩緩第一眼看到的卻不是她姐，她此刻整個人眼中只有她男神一人，在私下場合如今近距離地接觸傅梵，戚緩緩全身的細胞都在尖叫，她非常直接粗暴地表達了自己內心的情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傅梵被吓一跳，戚晚晚也被吓得不輕，趕忙把傅梵往屋裏推，而後迅速關上門，生怕引鄰居出來圍觀。
聽到尖叫聲的宋浩文爸媽也趕來門口換鞋處，戚緩緩終于停止尖叫，開始為自己的行為向衆人道歉，她臉上洋溢着激動與亢奮，說：“特別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別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啊啊啊！！！”
傅梵一臉冷漠看着眼前花枝亂顫癫狂瘋魔的女粉，宋浩文媽媽笑笑，向傅梵介紹緩緩道：“這是經常過來陪我跟你宋老師聊天說話的大學生，緩緩。我之前跟你提過的，你粉絲。”
宋浩文爸爸忙招呼大家坐去客廳沙發，宋浩文媽媽去給衆人倒水，将水杯遞給戚晚晚時，戚晚晚禮貌微笑：“謝謝阿姨。”
家裏難得來這麽多人，宋浩文媽媽心情不錯，笑着坐在宋浩文爸爸身邊，對傅梵說道：“還不趕快跟我們介紹介紹你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戚緩緩搶了傅梵的話，說：“她是我堂姐，叫戚晚晚，是傅梵身邊的工作人員。”
“你堂姐？”宋浩文媽媽看看戚晚晚，又看看戚緩緩，說：“這也太巧了。”又對傅梵說道：“老師了解你，普通關系的工作人員，你不會帶來老師家裏。”
戚晚晚尴尬微笑，以為傅梵會撇清跟她的關系，沒想到對方竟難得善心地回道：“關系不錯的朋友。”
戚緩緩驚訝看向戚晚晚：“朋友？”
戚晚晚小小的虛榮心莫名得到滿足，笑着默認。
中午大家一桌吃飯，戚晚晚看宋浩文滿屋子轉，這邊看看那邊瞧瞧，知道他回到故居難掩激動，心裏為他感到高興。擡頭看到客廳靠牆的置物櫃上擺着一個木制相框，裏面是一張宋浩文穿着校服的黑白照片。相片前放了一朵新鮮的百合。戚晚晚心裏不是滋味，看向傅梵，說：“記得香爐。”
傅梵“嗯”了聲。
宋浩文媽媽見狀便打趣他倆：“我看你倆就是男女朋友，吃飯也說悄悄話。”
戚晚晚擺手否認：“真不是。”
傅梵看她否則，突然有些不舒服，微微皺了眉，剛要說話，戚緩緩趕在他前頭開了口，說：“我姐有男朋友，我見過，可帥了。上次還幫我姐搬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