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hapter34
Chapter 34
“男朋友?”傅梵莫名有點不爽。
戚晚晚臉頰一紅,忙解釋:“不是男朋友,就是經常見面的普通朋友。緩緩,你別瞎說,傳到他耳裏,他還以為是我造謠呢。”
“哪個他?”傅梵蹙眉,“哪個普通朋友?”
戚晚晚說:“你知道的,陳弋。”
宋浩文媽媽在邊上看着傅梵的反應,覺得好笑,正要說話,戚緩緩手機咋咋唬唬地響起,手機音樂是傅梵新出的一首重金屬搖滾曲。
戚緩緩看着手機屏幕上“羅海東”三個字,不耐煩地接通電話:“打電話給我幹嘛?”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麽,戚緩緩臉色變了變,說:“羅海東,你能不能給力點?”
等她挂斷電話,宋浩文媽媽關切問她:“小羅怎麽了?”
戚緩緩一臉輕松:“被車撞了。”
“被車撞了?”宋浩文媽媽神色一變,邊上宋浩文爸爸也開了口,問戚緩緩:“要不要緊?”
“沒事。就蹭了點皮。”戚緩緩扒了口飯,“我現在去看看,人在醫院呢。”臨走前又道:“叔叔阿姨放心,羅海東皮厚着呢。他再晚點去醫院,傷口指不定都要自己愈合了。”
戚緩緩前腳剛走,傅梵後腳又把話題引回到陳弋身上,問戚晚晚:“你跟陳弋很熟麽?什麽朋友要經常見面?”
戚晚晚沒多想,說:“我們住一起,肯定天天見。”
傅梵本就心情不爽,此刻更是蹭蹭往上冒火:“住一起?馬上給我搬出來聽沒聽到?”
戚晚晚一頭霧水:“你是在沖我發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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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梵理直氣壯:“我決不允許我的員工私生活混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是違法行為知道麽?你不知道國家不允許婚前同居麽?”
戚晚晚皺眉:“哪有你說的這麽嚴重?除了我跟陳弋,還有一對夫妻帶着一小孩,怎麽就孤男寡女了?”
戚晚晚說着話,突然發現宋浩文父母安靜得有些古怪,她瞥見兩位老人臉上失落,是一副明顯的傷心模樣。戚晚晚用胳膊肘戳了戳傅梵,示意他關心一下宋浩文父母情緒。傅梵沉默下來,知道兩人定是想起了宋浩文。
果然,只聽宋浩文媽媽嘆了口氣,說:“我們浩文就是出車禍走的。”
宋浩文爸爸放下筷子,兩秒後又将筷子重新拾起,看向宋浩文媽媽輕聲說道:“你說他是不是投胎去了?再也見不到了吧?”
宋浩文媽媽沒說話,安靜幾秒後,又擡頭對着傅梵和戚晚晚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不好意思,在你們面前這樣,也影響你們的心情。”
傅梵說:“沒事。”
戚晚晚看了眼面前的宋浩文,他站在餐桌旁邊,看着自己年過半百的父母,眉眼間都是哀傷。
傅梵拿出口袋裏的香爐,遞給宋浩文媽媽,說:“這是以前宋浩文的東西,他很珍惜。我想把它留給老師。”
宋浩文媽媽接過香爐,心裏對自己兒子的思念愈發深厚,說:“要是浩文還在,現在也該談個女朋友了。”
宋浩文爸爸垂頭不語,半晌才道:“好了,別說了。”
吃過飯,戚晚晚幫宋浩文媽媽洗碗,傅梵陪宋浩文爸爸坐在客廳下象棋,宋浩文看着這副景象,突然覺得要是坐在沙發上陪爸爸下棋的人不是傅梵而是他,那這簡直就是一副家庭和睦、共享天倫之樂的美滿畫面。
不過人各有命,他強求不來,羨慕也無用。宋浩文看了會兒他爸和傅梵的棋盤戰況,又去廚房看戚晚晚,見戚晚晚有模有樣地洗碗,他誇贊她:“不錯嘛,賢妻良母種子選手。”
戚晚晚一時大意,接了話,說:“我們這種在外打拼的,都是自己做飯自己洗碗。”
宋浩文媽媽以為是在跟她說話,便道:“那你廚藝一定很好。”
戚晚晚愣了下,心裏提醒自己不要再去接宋浩文的話,扭頭去宋浩文媽媽笑了笑,說:“還好啦,一般一般,我自己不嫌棄自己就好。”
宋浩文媽媽去客廳給宋浩文爸爸、傅梵添茶,廚房只剩戚晚晚一人,她這才瞪了宋浩文一眼,說:“有人在的時候別跟我說話。”
宋浩文笑,知道她不會在這裏呆太久,他笑容又慢慢消失,難得嚴肅起來,說:“晚晚,不好意思啊,白白浪費了你5年的壽命。”
戚晚晚見他心情低落,一時沒了主張,忙安慰他:“沒事,又不是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的。我自己心甘情願的。”
宋浩文看向她,說:“5天過去了,我好像沒幫你感動到傅梵。看來只能下輩子為你做牛做馬了。”
戚晚晚聳肩:“別說你給我當牛做馬,說不定我自己下輩子都是牛馬。”
她的神情逗笑宋浩文,他拍拍戚晚晚的肩,說:“那我就當你的牛哥哥馬哥哥,好好保護你。”
從宋浩文爸媽家離開,回去的路上,戚晚晚坐在副駕駛座,心裏莫名有些空虛,這幾天的經歷就像做夢一樣。
看她垂頭不語,傅梵破天荒開口跟她搭話,問:“你在想什麽?”
“也沒想什麽。”戚晚晚實話實說,“就是......心情不好。”
傅梵冷笑一聲:“演林黛玉呢?”
戚晚晚說:“我倒想演呢,沒導演給我這個機會。”
傅梵不接她話,戚晚晚也就閉了嘴。過了片刻,傅梵又開口,說:“戚晚晚,回來工作吧。”
明明是一個好消息,卻被他說得像是命令句,戚晚晚聽到該消息時的心情也就因此大打折扣,說:“回去後還是實習生馬?”
傅梵看着心情不錯,說:“給你轉正。”
他心情不錯,戚晚晚便得寸進尺起來,問:“轉正後工資能多多少?多三倍?”
說實話,傅梵對戚晚晚的工資水平沒有任何概念,看她一臉試探,表情乖乖巧巧又小心翼翼,他莫名想笑,說:“可以。”
“真的嗎?”戚晚晚忍不住咧着嘴笑,“再多一點行不行?多四倍怎麽樣?我一定賣命為你工作,我一個外地人,吃飯喝水住房都要錢......”
傅梵挑眉:“戚晚晚,你現在是在敲詐我麽?”
戚晚晚不說話了,想想自己确實貪婪得有一丢丢過分,臉上重新洋溢起笑容,說:“三倍。三倍就夠了,我會好好努力的。”
她笑起來的樣子像是小狐貍,見牙不見眼,傅梵心裏莫名受用,臉上卻偏偏要擺出一副嫌棄的表情,說:“三倍,不能再多了。”
戚晚晚一聽,整顆心都蕩漾,恨不得當場放鞭炮慶祝:“大佬!你就是我親人!我不光這輩子要為你賣命,下輩子也要給你打工!”
傅梵嘴角微微一翹:“你這麽蠢的員工,下輩子就別禍害我了。”
戚晚晚心情超級好,不僅重新獲得了工作,還直接轉正了,工資還翻了三倍,簡直就是被豪華至尊大餅砸到了頭上。
她決定也把自己的喜悅分享給家裏的那些妖魔鬼怪。回去前,她特地去超市買了兩大包零食,又去面包店買了些小糕點。
等她進了家門,三只鬼盯着她手裏的袋子看,最小的那只男童鬼舔舔嘴唇,說:“你一個人吃這麽多啊......”
戚晚晚拎着零食袋子在他們面前晃晃,大方笑到:“買給你們的。路上好多孤魂野鬼看着我手裏的零食,都眼饞。”她往電視區看了看,說:“陳弋不在家?”
“他還沒回來。”男童鬼說,“你快點把零食燒給我們。”
戚晚晚看了眼客廳的小供奉臺,上面一個香爐插了三炷香,是她今早出門前剛點上的。香爐旁邊的水果也是她今早新放上去的。說:“還要燒給你們麽?之前都是直接供在香爐邊上。”
男童鬼說:“供奉的,我們吃得不香。你要燒給我們,這樣我們才能吃出全味來。”
“哦哦。”戚晚晚準備虛心照做,問他,“直接燒嗎?”
男童鬼旁邊的女人鬼教她:“你去拿個桶,把零食放在桶裏,再拿張紙,紙上寫上我們三個人的名字,稱呼也行。然後零食和紙一起燒了,我們就能吃到了。”
戚晚晚忙去找桶找紙找筆,找齊後,她坐去沙發上,将桶放在自己腿邊,三只鬼都跟着聚過來。
她開始寫三只鬼的名字稱呼時才發現自己對他們一無所知,問道:“三位怎麽稱呼?”
男童鬼第一個自報家門,說:“我叫趙耀。趙錢孫李的趙,耀眼的耀,今年9歲了。”
戚晚晚點點頭,在紙上寫下“趙耀”兩字。
女人鬼說:“大家都叫我芸姐,你就寫芸姐吧。草字頭加一個白雲的雲。”
戚晚晚又寫下“芸姐”兩字,擡頭去看男人鬼。
男人鬼說:“叫我‘小蘇’就好。蘇是古代詩人蘇轼的蘇。”
戚晚晚寫下“小蘇”二字,說:“你們不是一家三口啊?我還以為你們是一家人一起過世的。”
趙耀搖頭:“不是。我死得最早。他們倆是後來搬進這裏才死的,不是我爸媽。”
戚晚晚開始往桶裏點火、放零食,說:“那你們怎麽都沒去投胎?”
芸姐先開了口:“我是自殺的,陰差不收,投不了胎。”
小蘇接着說:“我是有心願未了,不想投胎。”
戚晚晚随口問道:“你有什麽心願沒了?”
小蘇:“我想弄清楚自己是怎麽死的。本來我以為自己是過勞死,但趙耀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