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楚黎沒看他, 擦了擦唇邊的汗漬，“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宋栩站在邊上, 又說了些話，模模糊糊的字眼落入發鳴的耳道裏，大概聽出來對方在誇贊他毅力不錯。
他休息過後站起身, 明明對方是個omega，個子卻比他這個beta要高，以致于他還需要微微擡起頭才能看着對方。
“宋中将，我可以歸位訓練了嗎？”
“嗯。”
他轉過身離開, 沒有在意對方的視線。
當時蛙跳十圈跑完後，只覺得心髒不是自己的了，周六，才發現身體也不是自己的了，渾身酸脹疼痛，幾乎每塊肌肉有股被撕裂的刺感。
他坐在修理鋪, 一邊哼哼唧唧，一邊修理機械鐘表。
鐘老頭翻着賬簿, 搖搖頭：“我還以為你被人揍了，原來是不好好訓練……”
楚黎含糊道：“其實平日都沒事……”
只是那天他比較倒黴, 恰好被宋栩捉住。
晚上五點鐘, 鐘老頭抖着長褂上不存在的灰塵：“哎, 累了一天了, 我先走了，你等下走的時候, 記得把門鎖好。”
“……”楚黎。
他有氣無力看了一眼鐘老頭，累了一天？
明明是他累了一天, 鐘老頭只摸着賬簿來回看，看完後見太陽下山就拍拍屁股走人，而他這個小學徒還在996。
晚上沒有客人，楚黎拿出筆記本，打磨機甲的修理工具，沒一會兒便磨出來三款經常使用的鉗子和鑽子。
他正忙得出神時，身後悄然無息來了個人影，漆黑的人影被月光投射到他跟前，籠罩住他。
他還沒轉身，就已經從對方的衣服認出來是誰了。
是那個神秘人。
“小師傅，這麽晚還在加班。”
楚黎心裏暗自琢磨着應該又有一袋子星幣到手，按捺住彎起的嘴角，轉過身道：“是啊，你有什麽要修理的？”
神秘人面具下的眉心似乎動了動，對楚黎的積極态度略微詫異，不過也沒說什麽，調出來機甲，讓楚黎幫他改良一下駕駛艙頭頂上的照明燈。
“這個燈光有點刺眼，能不能換個溫和點的。”
“好。”楚黎點點頭，走進機甲內部，打開照明燈，發現光線并不刺眼。
不過雇主說刺眼那就刺眼。
他撬着玻璃罩時不知道是扯到哪塊肌肉，輕輕哧了下，停下動作揉着腰。
神秘人：“小師傅受傷了？”
“嗯。”
男人似乎笑了下，目光靜靜落在楚黎身上。
楚黎專心忙于手中的工作，照明燈的燈芯是透明襯底芯片，他琢磨道：“可以幫你換一個溫和的燈芯，不過燈芯質量沒有你這個好。”
“沒事，能照明就行了。”男人放下一袋子星幣，還放了一盒藥劑在邊上，“小師傅，這盒加強劑我用不着，你拿着喝吧。”
楚黎在駕駛艙內，聽得不是很清楚，只聽到“你拿着”三個字，以為說的是星幣，忍不住抿抿唇道：“你太客氣了，我順帶幫你調整一下關節軸，我剛剛看到肩膀的關節軸運轉的不怎麽順暢。”
“好。”
一刻鐘後，楚黎忙完事情，讓男人試試，男人卻沒有試，似乎很信任他的能力，直接開機甲離開了。
楚黎則轉身笑呵呵拿起一兜子星幣，掂了掂後打開數數，正好是兩百個星幣，他留下一半給鐘老頭。
這也才注意到邊上放了一盒特制的加強藥劑，是專門用來恢複體力，緩解肌肉酸痛和運動過度的。
是那個神秘人送的嗎？
這盒藥劑除了标明功能效用外便沒有其他內容，看起來像是軍部特供的，價值不菲。
他拆了一管藥劑，喝下沒多久感覺到一股熱氣從腹部騰騰升起，血液快速流動，身上撕裂的疼痛漸漸消散，就好像從沒有受過傷一樣。
真是神奇。
楚黎覺得這是個好東西，便把剩下的藥劑揣回兜裏。
軍校将機甲分配給他們後，課程內容主要以機甲訓練為主，起初是在訓練場訓練，待三十五名機甲兵對機甲的機械操控掌握的游刃有餘後，便開始進模拟倉訓練。
這次的訓練依然是以小組的形式進行，主要任務是在三次比賽中，成功攻下阿斯塔星球。第一名完成任務的小組獲得7分，以此類推，最後一名1分。
周越明：“此次比賽邀請了幾位校領導一同觀看，七位教官也會全程在監控室跟着你們，所以你們一定要好好表現，展示你們這段時間的學習成果。”
周越明又調侃道：“興許運氣好，你們被哪位領導看中招為女婿，以後在軍部如魚得水，一步登天。”
一衆alpha嘿嘿笑了起來。
楚黎查看着模拟倉的內容，訓練對象針對的阿斯塔星球，這顆星球他好像在哪兒聽過，他登陸星網，搜索關鍵詞，頁面顯示為error，搜索不到任何內容。
楚黎喃喃自語：“為什麽要針對阿斯塔星球？”
正常來說，機甲兵的模拟訓練應該針對的是蟲族。
莫一州接過話道：“機甲部創始之初，就是為了對付阿斯塔星球。”
“……”楚黎。
他還以為是為了對付蟲族。
“帝國和阿斯塔星球有仇？”
“嗯，可以這麽說，星主曾經為了一個omega，不顧軍部意見，強行命令軍部攻打阿斯塔星球，結果遭遇重創。這也是為什麽星網上面搜索不到相關訊息，因為這件事情對于帝國來說是一件恥辱。”
一旁的馮玉鳴聞言凝起眉毛，壓低聲音：“可是在那場戰役後阿斯塔星球銷聲匿跡，仿佛從星際中憑空消失了，這麽多年衛星定位始終沒有捕捉到阿斯塔星球的蹤跡，現在帝國為什麽要重啓對它的模拟？”
莫一州沉聲：“上周日我聽到alpha父親說，衛星在東南方向捕捉到阿斯塔星球的方位，盡管只有一瞬，但能确定是阿斯塔星球，可能星主又想……”
後面的話沒說完，幾人陷入到沉默中。
進入到模拟倉，他們首先要和機甲建立好共感鏈接，再通過模拟倉，連人帶機甲全部投影進全息訓練場中。
阿斯塔星球的體積只有拉特爾星球的十分之一，他們落入到海中的一座小島上，五人駕駛着各自的機甲，坐在駕駛艙裏，卻都本能的屏住呼吸，不敢發出聲響。
天上不見一點星光，四周黑漆漆的，全息影像将海風的腥鹹味都模拟出來了。
莫一州的聲音透過傳聲筒傳來：“這座島應該是由聖騎士布裏掌管的島，小心天上。”
話音剛落，只見遠處天際忽然飛過來一群黑色的大鳥，翅膀如帆，借風而來，尖銳刺耳的尖叫聲環繞在耳道裏，幾人連忙操控機甲躲避大鳥的襲擊。
離近了，楚黎才發現這些大鳥是一種智商一般，但武力極強，一生一世只侍奉一位主人的仆鷹。
有它們在的地方，它們的主人必然也在。
果不其然，在每只仆鷹的背上都托着一個手持長弓、穿着黑色盔甲的“人”。可以說他們是人，也可以說他們說異獸，他們長着人形的模樣，但身上某些部位又同異獸一樣，長着尾巴、翅膀甚至是觸手。
無數箭矢如狂風暴雨朝他們襲擊過來，這些箭的頂部經過特制，刺到機甲上會發生小範圍的爆炸。
機甲龐大，箭矢密集又纖細，他們只得狼狽躲閃，主動發起攻擊，但又沒有仆鷹反應的快，激光彈全被躲開。
楚黎覺得這樣長久不是辦法：“我們不要分散，先聚到一起合作。”
“好。”
五輛機甲躲過箭矢的攻擊，相互協作，十根激光槍口從不同方位擡起，密密麻麻的激光彈射出來。
仆鷹被打中後便會化作全息數字消失，但是仆鷹背上馱着的異獸，還會繼續戰鬥。
掉落在地上的異獸翻兩個滾，避開子彈攻擊，手中弓箭對準楚黎射過去，楚黎堪堪避開：“焦意，小心。”
弓箭擦過楚黎射向焦意，焦意本來要避開，腳下不知道踩到什麽，忽然一趔趄腦袋被弓箭刺中，下一瞬機甲頭部的鐵片便發生爆炸，鐵片化作全息數字消失，露出焦意的腦袋。
焦意大抵是吓到了，爆炸發生後呆愣住，好在一旁的尤斐然連忙拽開他，不過尤斐然倒因此被兩束弓箭刺中，腿部和胸口的機甲鐵片炸裂消失。
他們暴露在外面的部位，不能再被弓箭射中，否則游戲裏的角色宣告徹底死亡。
監控室內，周越明擰着眉看着七個小組的模拟訓練情況，他們分配在拉特爾的七大戰區，面臨的各個情況都不同，目前已經有三位學生淘汰，八位學生機甲受損。
這是時隔十年軍校重啓對阿斯塔星球的模拟，所以不太好與以往各界學生的模拟成績做對比。
周越明和一衆教官臉色都有些凝重，宋其聲坐在屏幕前漫不經心看着，時不時和身旁的助理說着話，指點兩句。
“這個D組的學生表現的有點蠢，居然還想騎到仆鷹的背上，哈哈哈……”
“還有這個E組的五個學生，怎麽像傻子一樣，想把自己埋到沙子裏啊，咱們上戰場的時候把自己埋到沙子裏，敵人就不來殺我們了嗎？”
“A組，哎，表現也一般啊，白虧了兩位S級alpha……可能是因為隊裏有個beta吧。”
宋栩聞言看向宋其聲：“二叔，這個beta目前是軍校生中積分最高的。”
“我看了下他們先前的比賽，這個beta沒什麽實力，主要靠的是投機倒把，走不長。”
宋栩笑笑，沒說話。
屏幕裏，馮玉鳴打了幾槍後，發現擊中仆鷹的翅膀和擊中仆鷹的身體沒有區別，都會讓仆鷹的模拟影像消失，他立即道：“大家對準仆鷹的翅膀，不要對準異獸。”
異獸坐在仆鷹的後背上，身形被羽毛遮掩住，不甚明顯，他們攻擊異獸的難度要遠遠高于攻擊仆鷹的翅膀。
于是五人立即将槍口對準仆鷹的翅膀，接連打中好幾只仆鷹，且異獸手中的弓箭似乎也用完了，眼見勝利在望時，剩下的仆鷹突然扇動巨大的翅膀，濺起一陣陣黑色的塵煙，遮掩住他們的視線。
尤斐然忍不住爆粗口：“我去，它們怎麽這麽智能啊！”
莫一州：“模拟倉應該是給我們調了最高的難度。”
這時，周越明也注意到異常，A組的模拟倉訓練似乎難度過高了，他打開訓練記錄，才發現A組被人“不小心”調到了最高級別的難度。
模拟訓練一般不會傷到學生，但也有個例外，學生是通過共感操控機甲作戰的，如果機甲損壞，現實世界中的學生的大腦反應力不夠及時，會陷入到重度昏迷中。
周越明目光不動神色看向監控室內的衆人，到底是誰改了A組的模拟倉難度？
現在緊急叫停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楚黎幾人的視線被遮擋住後，紛紛開啓機甲強光燈，光芒不僅穿透塵煙，更是直直照射到仆鷹跟前，強烈刺眼的白光讓一衆仆鷹下意識收回翅膀捂住眼睛，身形瞬間不穩，在半空中搖搖欲墜。
幾人趁此發起攻擊，很快，他們的激光彈也用完了，只得同仆鷹近身機械肉搏。仆鷹和機甲的體型差不多，雙方打得不相伯仲，局勢陷入到膠着中去。
馮玉鳴的機甲私下已經改良過，兩只手臂關節曲起，露出鋒利的彎月形武器，他幾乎大殺四方，在游戲裏出盡風頭。
而另一邊的莫一州，機甲雖然還沒來得及改裝，但是超高的共感天賦讓他輕松自在操控A級機甲，在半空中身形如魅，一拳一個仆鷹。
楚黎和焦意、尤斐然三人像挂件一樣，時不時躲閃在兩位S級alpha身後，企圖躲避仆鷹攻擊。在近戰上，他們三個是不如另外兩位的。
不多時，在兩位S級alpha的配合下，很快便斬殺了飛過來的仆鷹。
五人驚魂甫定站在小島上，等待游戲結束，然而眼前的全息畫面并沒有改變，他們這才意識到游戲還沒有結束。
仆鷹只是第一輪攻擊。
這時，一旁的尤斐然突然發現腳下踩着的地面慢慢升起，低下頭，不知道看到什麽大叫起來。
“啊……”
幾人還未來得及看清，只見一只巨大的黑色羽翅豎起根根鋒利如刃的羽毛，朝幾人撲過來。
他們立即操控機甲飛上去，尤斐然因為受到驚吓，腳步一個踉跄沒有來得及躲閃，眼見要被羽翅砍中，楚黎一把将他拽起來，可因為受力的緣故拽起來尤斐然後，他的機甲不穩向下跌去。
裹滿“刀刃”的羽翅立即折返砍向他。
“楚黎！”
楚黎跌落到地面連連後退，機甲右臂被砍掉一塊，還沒來得及穩住身形，又一片“刀刃”砍中他的後背，鐵片剝落下來，露出身後藏着的能量圈。
能量圈哐當一聲，連接着線條，垂落在半空中。
屏幕前，宋其聲忽然站起來，盯着露出來的能量圈臉色大變：“抓住他！”
宋栩擰着眉頭，目光慢慢聚斂在能量圈上面，游戲是1：1複原真實的機甲，所以游戲裏有什麽，現實裏也會有什麽。
楚黎剛将能量圈塞回去，準備戰鬥，眼前的全息畫面忽然消失，下一瞬，他在模拟倉中睜開眼，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兩個守衛兵從裏面粗暴拽起來，架住他雙手。
隔壁模拟倉，尤斐然剛出來就看到這個場景，吓得大叫：“你們要幹什麽？”
守衛兵不理睬尤斐然，推開尤斐然，前面莫一州和馮玉鳴見狀側身擋住去路。
“怎麽了？”
“宋少将命我們抓他的。”
莫一州和馮玉鳴面面相觑。
守衛兵說完話便架着楚黎離開，楚黎不明所以，想着自己也沒有做什麽，神色如常。
他被帶到小黑屋裏，雙手綁在椅子後面，目光靜靜看着眼前的單向透視玻璃窗。
另一側的宋栩望着楚黎的模樣，淡淡道：“會不會弄錯了，他只是一個普通的beta。”
“不可能搞錯，這件事情我已經上報給陸上将和星主，陸上将還沒回複，星主讓我們先審訊他。”
宋栩沒再說話，幾個軍校高官一同走進審訊室。
宋其聲将Bert的能量塊扔到楚黎面前，冷笑問道：“解釋解釋它是怎麽回事？”
這是poy的能量塊，如果解釋出來的話，勢必要将他和陸燼的關系捅開。
楚黎擰着眉問道：“它怎麽了？”
“它怎麽了，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嗎？”宋其聲抽出特制的刑訊軟棍，眼神兇狠盯着楚黎，上次信息素攻擊事件後，宋栩開除了十多個alpha，又将軍校紀律和職位規制整頓一番，無形之中拔掉他和傅家精心布置下來的勢力。
他自然不敢對宋栩發脾氣，但現在逮到楚黎，可以肆無忌憚對這個“導火線”發洩怒火，手中軟棍嗒嗒敲着椅子，無形威脅楚黎。
楚黎：“我确實不知道它怎麽了。”
“你當我是傻子嗎？啊？！”
宋其聲被楚黎這副油鹽不進的态度氣到，手中軟棍高高擡起，正要對着楚黎的後背打下去時，宋栩出聲道：“你知不知道半個月前軍校遭受信息素攻擊後，科研樓裏丢的東西是什麽？”
楚黎惘然看他。
“就是它。”
“不可能！”楚黎想也沒有想否決掉，這個能量塊是他從陸燼那兒拿到的，怎麽會是科研樓裏的那一塊？
時間根本對不上！
“還跟他廢話什麽，直接上刑，不信他嘴巴還這麽硬。”
宋其聲話剛說完，幾個守衛兵便帶着刑具進來，鐵制面具要套到楚黎臉上時，對面的宋栩不知道想到什麽，忽然問一句：“你和陸燼是什麽關系？”
楚黎愣住，不解的看向宋栩。
一旁的宋其聲同樣不解的看向宋栩。
宋栩摩挲着眼前的能量圈，能量圈由能量塊和能量環組成，手中的這個能量環的特殊開關并未打開，否則以C級機甲的材質會直接解體爆炸。
宋栩又重複一遍話：“你和陸燼是什麽關系？”
楚黎沉默一瞬，才開口：“等陸燼上将來了後再說。”
宋其聲：“你以為你誰啊，還要等陸上将來了才開口，不要再跟他廢話，把面具給他戴上，通上電。”
這是最新研發處來的刑訊工具，特制的面具戴在犯人臉上，電流能通過面具遍布受訓人的整個腦袋甚至是整個身體，讓受訓人生不如死。
“我勸你還是如實交代，嘴硬的後果就是多受點罪，你背後的人是不是反叛者？”
楚黎擰眉依然道：“我不認識什麽反叛者，這塊能量塊與軍校丢失的那一塊并不是同一個。”
宋其聲軟棍抵在楚黎臉上，将白皙的皮膚抵出一道紅痕，“還在嘴硬是嗎？給我通電！”
這時，宋栩懶散伸出腿，一腳踩在刑具排線上，眼神黑漆漆的看着宋其聲。
“二叔，還是等陸上将來了再說。”
宋其聲被怼住，悶哼一聲，正想要說什麽，突然有人急匆匆跑進來。
“陸上将……陸上将來了……”
話音剛落，來通信的人便被推到一旁去，陸燼被幾個穿着黑衣黑褲的獵字兵簇擁走進來。
強大低沉的氣勢如風席卷而來，審訊室內衆人不由斂住心神，感受到一股頂級信息素的威懾。
楚黎下意識擡頭看向門邊，與進來的人對上視線，臉上戴着黑色特制的刑具，刑具下眼眶似乎有點紅，好似已經受過刑責。
陸燼臉色瞬間緊繃，大步走進去，拆掉他臉上的面具，聲音低沉淩厲：“受傷了嗎？”
楚黎搖搖頭：“沒有。”
一衆高官不明所以看着眼前的場景，宋其聲上前一步解釋着話：“上将，這個beta他……”
“他的能量圈是來自于我的機甲，并不是軍校丢失的那一塊。”
衆人聞言愣住，看向一旁的能量圈。
這個能量圈來自于陸燼上将的機甲？
能量圈由能量塊和能量環構成，軍部丢失的那塊能量圈，核心技術是能量環。
這款能量環早在三年前就已經研發出來，将其命名為“釺”，它按在能量塊上，能夠提升能量塊十倍功效。
軍部本打算運用到實戰中，結果發現能量提高十倍後，對機甲材質和各種配置同樣要求提升十倍，否則機甲完全承載不了如此強大的動能。
當時因為機甲找不到适配材質的緣故，這款代號為“釺”的能量環技術便被封存起來，唯一一款研發出來的能量環則交由陸燼保管。
不久前，帝國在圖門星中發現一種特殊材質靑，靑和合金鐵混合後可以産生新的物質，這種物質能能适配“釺”，于是三個月前，軍校科研樓重啓對“釺”的研發。
剛研發出來的第二個“釺”，還未來得及安裝到能量塊上，便在不久前的信息素攻擊事件中被人偷走。
是故，宋其聲在楚黎的機甲上看到“釺”，下意識便以為是他偷走了軍校的“釺”。
“上将，這個能量環怎麽會是你的那塊？”宋其聲難以置信反問道。
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向星主邀功了，現在發現不僅抓錯人，還抓到陸燼的人？
宋其聲不由暗暗吞咽口水。
陸燼淡淡回複着宋其聲的話：“每塊能量環都有編碼，宋少将你若是不信的話可以掃描查看。”
“那上……上将您為什麽會把能量環給一個下城區的beta？”宋其聲哆嗦問道。
邊上幾位軍校高官聞言，目光都忍不住在陸燼和楚黎之間逡巡，似是沒想到他們會認識，并且……看起來好像還很親密的樣子？
陸燼從進來開始目光就一直留在楚黎身上，解開特制面具後，在解楚黎身上的繩索，他垂下濃睫，靜靜看着這張離自己咫尺距離的蒼□□致的面容。
“他是我的未婚妻。”聲音平靜而內斂。
突如其來的七個字如同七顆炸彈，在審訊室內炸開，噼裏啪啦間滿是衆人驚詫炸裂的情緒。
未婚妻？
陸燼的未婚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