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第 2 章
顧如因醒來已經是幾個多小時以後的事兒了。她除了頭有些疼,倒沒有什麽不舒服,坐起來緩了緩,回憶了一下剛剛發生的事情,整個人都慌亂了起來。
周圍很黑,即便睜眼有一會兒了,也沒有任何适應黑暗的跡象。讓她驚慌的同時,更害怕的是燈突然亮了。
一個陰陰冷冷的聲音,從她的正前方,打了過來,“顧小姐,很遺憾,要用這種方式邀請你過來。”
顧如因被猛地這一亮,還有些恐光,人都縮了起來。
她努力的讓自己淡定些,才看清那人的臉,是陳謹嚴》那個許耀揚讓她避開的人?
“你把我弄來要做什麽?這裏是哪裏?”
“你想讓我回答哪個問題呢?”陳謹嚴說話的同時,就慢慢走向她。
皮鞋的鞋跟踩在地上發出一聲聲哐當響,讓人心裏發寒。
顧如因可不想跟他有什麽交集,四處看了看,發現了大門,就沖了過去,她以為她的速度已經很快了,手都摸到門把手了。
可其實,屋裏的人,從沒有要阻止她的意思。
開門以後,看到的卻不是生機,而是絕望。
汪洋的大海,蕩漾着水光。而她竟不知道這是何處。
“你要帶我去哪兒?你放我回去!”
“回去?那可不是我的待客之道。”陳謹嚴說完,就握住她的胳膊,絲毫不溫柔的就把她拽進了屋裏,扔到了床上。
顧如因趕緊爬了起來,站在牆邊,“你到底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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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着急,我想幹的事兒,一會兒再說。不想看看你男人這會兒在幹什麽嗎?他應該下了飛機了吧?”陳謹嚴笑着打開了手機,看着屏幕,又轉向她。
顧如因心存希望,對!她老公下飛機了,不會不找她的。
看着視頻裏,許耀揚眉頭緊縮,甚至有些焦躁的上了車。
陳謹嚴就把手機扔到了沙發上,有些無趣的問着,“希不希望他找到你呢?”
“你到底要做什麽?他知道我不見了,不會不報警的。”顧如因這點自信還是有的,他們歷經那麽多事情,還能在一起,她不信,這次他們的緣分就斷了。
“等等。”陳謹嚴比了一個噓的表情,看了看手腕上帶的表,倒數着,“十、九、八......三、二、一......”
陳謹嚴的聲音很穩,但顧如因覺得恐懼,前所未有的恐懼。
這仿佛是一場生命的倒計時,直到他打了一個響指。從這個男人身後,又走出了五個彪形大漢。
那是一場生命的絕望,看不到任何希望。
“去吧。不要把人弄死,随便發揮。”陳謹嚴只是淡淡的說着,就翹起了二郎腿,靠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顧如因只剩下恐懼和害怕,感覺前所未有痛苦。她無從選擇,劇烈的疼痛,撕扯感,讓她的眼淚不自覺地掉了下來。那種被動坦白于天與地的樣子,大概只有出生的時候才有過。
她大喊,“陳謹嚴!你殺了我!殺了我吧!”
“那多沒有意思。顧小姐,好好享受才對。”陳謹嚴點了根煙,又覺得差點兒什麽,就從邊上的茶幾下拿了一個運動袋,打開以後,都是成捆的鈔票,就想了個有意思的事情,“你們誰讓她喊出來,這就是誰的。”
“嚴哥!說話算話!”大個身處的位置最有力,可看着她咬緊牙關的樣子,就不爽。
接下來的時間裏,滿是毆打,撕咬,碰撞的聲音。
顧如因也只是努力的提醒自己,這就是個夢!是個夢!直到她再無知覺。
她覺得萬箭穿心,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她被束縛着,連掙紮都顯得不自量力。
興許是覺得沒有意思,陳謹嚴扔了很多玩具到床上。
而那些那人,笑得更開心了。
顧如因已經面如死灰般的咬緊了牙關,即便她能忍住被侵略的疼痛,可那每一次承受毆打,讓她還是破功了。
這輩子,她從未被人打過,結婚以後,更是被捧在手心上,她太疼了。
陳謹嚴到最後,都覺得沒有什麽意思,這和他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樣。她為什麽不求他?
起身看着顧如因身上,零星的挂着一點兒布料,汗水、血和那些不知名的液體,還有些煩躁。
而這個女人,已經沒了知覺。
“如果屋裏的事和東西傳出去,你們知道我會怎樣的!”陳謹嚴的臉很難看,語氣也非常不好。
幾個人連連說是,甚至都沒來得及收拾自己就出去了。
沈岩這個跟班站在他身後,遞給剛剛錄下全過程的手機,“嚴哥,需要喊醫生過來嗎?”
陳謹嚴想了想,還是點了頭,就出去了。
之後進來了一個看護,說是看護,其實就是陳謹嚴派來的保镖,叫尼亞。
尼亞雖然從有記憶以來,一直從事這保镖的角色,見識過很多殺戮,可一個女人,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也是沒有見過,心裏還挺不是滋味的。
看着那白嫩的身子上,甚至都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那無能為力感讓人很難受。
醫生檢查的時候,手都有些抖,但他跟了陳謹嚴很多年,所以也不敢說什麽,留了藥就走了。
許耀揚到家的時候,手上的青筋都有些暴起,人也極為不和善,白色的襯衫已經被汗漬打濕了大半,“到底怎麽回事!”
許耀哲就把情況說了一下,“蒙叔已經安了設備。我們的人也派出去找了,社區門口的車也找到了,車上很幹淨。”
“設備?設備!”許耀揚默念了幾句,就跑上了書房,開着電腦,看着顧如因手鏈的位置,看着最後停留的位置,是距離這個市一百公裏外的海岸,就趕緊聯系了人。
距離那個小女人,被綁架已經四個多小時了,這一分一秒發生些什麽,他不敢想,家裏的電話也沒響起,這讓他極度不安。
蒙叔跟上來,坐在他的對面,問,“最近有得罪什麽人嗎?”
許耀揚搖頭,他實在想不出什麽人能做出這些事來。
“你在想想,那些人明顯是準備好來的,看着是直奔你家來的,小顧興許是遇上了,或者他們就是為了小顧來的。你在想想?”
許耀揚還是搖頭,“家裏這些人不會的,我也是昨天臨時決定讓她來接我的。”
說完,他都有些恨自己,沒事做這種提議幹什麽,“我老婆,您還不知道,老好人一個,怎麽可能有仇家。要是這麽分析,還是沖我來的。要是綁票,這也該來電話了。”
“你這個定位系統,我得帶走。”蒙叔知道這裏面有定位,這是很重要的線索。
“蒙叔,拜托了。”許耀揚遞過電腦,還有些不想放手。
“放心吧。家裏我留人了,你要想起什麽,就給我說。”蒙叔說完就走了。
許耀揚就坐在書房,一個人發愣,回憶起這些日子自己到底做過什麽。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個結已經十幾年了。
許媽上來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你要不要上去看看孩子?”
許耀揚這才回神過來,點了點頭。
上樓以後,玖兒好像先一步發現了爸爸,邁着不太靈光的小腿兒就抱住了許耀揚的大腿,然後就甜甜的笑着。
許耀揚突然心裏一酸,覺得這笑,好像他們的媽媽,把她抱了起來,“玖兒乖,跟哥哥玩兒什麽呢。”
佑佑只是叫了人,就還坐在地上擺弄着玩具。
許耀揚就把玖兒又放下了,看着他們兩個玩兒。
就那麽看到他們睡覺,自己才進了卧室,好像突然就理解那女人昨天說的,冷冷清清是什麽意思。
他睡不着,就幹脆洗個澡又下了樓,看着手機裏的通訊錄,實在找不到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