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顧如因再醒過來,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覺得,她渾身都疼,連支撐自己坐起來,都不行,四周環視了一下,就被尼亞發現了。

“醒了?把藥吃了吧。”尼亞扶起她,給她遞了藥丸。

“這是什麽?”顧如因可沒傻到随便吃別人遞過來的藥。

“消炎藥。”尼亞只是回答,多餘的什麽都沒說。

“你放我走,好不好?”顧如因就那麽虔誠的看着她,臉上都是柔弱和不安,即便頂着那紅腫的傷痕,還是能看出她的溫柔。

可尼亞受命不是她,只能搖頭,“把藥吃了,吃點兒東西吧。這樣身體才能恢複。”

顧如因知道這是被拒絕了,就搖了搖頭,“吃不吃又有什麽區別,倒不如死了痛快。”

她無法回憶那天的事情,她覺得有些人活着,還不如死了,那個人就是她。

“嚴哥交代,讓你吃藥。”尼亞還是遞過去。

“如果我不吃呢?”顧如因話剛說完。

陳謹嚴就推門進來,“那我就找人伺候你吃。”那聲音冷的讓人覺得刺骨。

顧如因的寒顫都打了起來,身體都不自覺地顫抖着,可還是用盡全力,看着他。

那眼神本是那麽純粹,那麽幹淨,那麽讓人無法離開,可現在,已經被眼淚蒙上了一層厚厚的保護層。

“你自己選,自己吃,還是我找人喂你。”陳謹嚴又重複了一遍。

“陳謹嚴,你我,無冤無仇,我甚至都不認識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顧如因不懂,到底是怎樣的仇恨,讓她要遭受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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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謹嚴只是揮了揮手,打發了其他人出去,坐在她的床邊,“怎麽,許耀揚沒告訴你嗎?我以為婚禮之後,他該跟你說的。”

顧如因甚至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被他握住了下巴,直接把藥塞了進去,又灌了水進去,直到她嗆咳咽了下去。

劇烈的咳嗽,讓她的身體更痛了。

可陳謹嚴卻笑了,“下次乖點兒,我還有很多游戲沒跟你玩兒呢,要照顧好自己。不然我下次該把誰弄來呢,玖兒?你是這麽叫她吧。”

“陳謹嚴!你別動我孩子!”顧如因幾乎已經是吼了出來,眼淚順着眼角就往下掉,她知道,他說到做到。

“別激動,身上不疼嗎?”陳謹嚴說完,還用力抓了她胳膊一下,“要好好活着,知道嗎。”

顧如因忍着痛,還是沒有叫出來,可眼淚出賣了她,她已經無法讓自己平靜了,只剩下嘴硬,“我當然要好好活着,我老公一定會找到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陳謹嚴忽然大笑,“那樣最好,我也希望有那麽一天,讓他親自看看自己的老婆,昨天演的那出大戲。”

顧如因心一下就涼了。

是啊,她回不去了,她配不上他了,她太髒了,可她至少,是不是可以和他告個別,在看看兩個孩子呢?

“我善意的提醒你一下,不要動歪心思,我能把你活着弄來,就能把兩個小鬼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陳謹嚴說這話的時候,似乎特別肯定,一點兒心都沒有。

“陳謹嚴!你簡直不是人!”顧如因沒想過,人的生死,在他的眼裏,這麽的不值一提。

“是啊,所以你不要來考驗我的耐心。最好乖乖聽話。”陳謹嚴說完,就拍了拍她的小臉,頭的沒回,就走了。

尼亞開門又走進來,拿了藥膏,“我給你抹點兒藥吧,能舒服點兒。”

顧如因想了一下,還是不能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她只有盡快痊愈,才能有機會逃生,便點頭。

尼亞的手并不軟,也從來沒給別人上過藥。

顧如因死咬着牙,可還是痛的抓住了床單。

“疼就喊出來,沒事的,你這樣,更難受。”尼亞不會哄人,所以只能把自己的經驗說出來。

顧如因覺得他們是一夥兒的,所以還是忍着痛,等藥上完。

尼亞又端過吃的,放在桌子上,就坐在邊上。

顧如因拿起來只吃了幾口,就開始嘔。這感覺太惡心了,就幹脆不吃了。

尼亞也沒說什麽,站起來,就端了出去,沒在進來。

顧如因這才有時間環顧四周,屋裏沒有窗戶,她甚至不知道白天黑夜,洗手間裏沒有鏡子,她也看不出現在的自己有多狼狽。她坐回床上就哭了起來,最後不知道是哭累了,還是藥勁兒上來了,她就睡着了。

許耀揚看着外面的天亮了起來,又暗了下來,一天已經過去了,沒有任何消息,連要錢的人都沒有,他不知道那個怕黑的女人現在怎麽樣,冷不冷?餓不餓?這種感覺可太讓人難受了。

許媽還是第一次見兒子這樣,她昨天在屋裏跟她老頭哭了很久,所以不知道是想安慰自己,還是安慰這個兒子,“因因吉人自有天象,會沒事的。”

許耀揚就點頭,“沒事的,媽,您上去休息吧,這兩天把孩子看好了,別出去了。”

許媽點頭。

許耀揚就靠在沙發上,不知道想些什麽,直到他做了一個夢,被一個電話聲叫醒,他的冷汗都爆了出來。

是邊上警察的電話響,他接了起來,挂了以後,就對着許耀揚說,“讓我們去東郊海岸。”

“為什麽?”許耀揚心不安,也不靜,他不敢想象他接下來說的話。這個地址倒是與定位最後的地點很接近。

警察猶豫了一下,還是直說了,“發現女屍,和......和許太太被綁架時,穿的衣服......很像。”

“這不可能!”許耀揚甚至都沒思考就拒絕了這個答案,他不接受!

“去看看吧。”警察還是希望他可以過去看看。

“哥,要不我去吧。”許耀哲拉了他一下。

“不用,我去吧,你照顧好家裏。”許耀揚拿了手機,就跟着出去了,在門口還遇到出差趕回來的顧言。

“我姐怎麽了?”顧言不信電話裏說的那些,所以連夜開車就趕了回來。

許耀揚卻不想多言,“走吧。”

因為是警車,所以在盡量不違反規則的前提下,開的很快,原本兩個多小時的路程,一個多小時就趕到了。

屍體上蓋着白布,許耀揚甚至都沒有靠前,只是默念着不會的,不會的。

顧言不信,他不可能剛把姐姐認回來,出差回來,人就沒了。

保護現場的警察,是顧言的同學,所以點頭示意以後,就直接撩開了白布。屍體已經被海水泡的有些走樣了,他認不出,可他本能的就覺得不是,“這不是我姐,不是!”

許耀揚這才走近了,眼睛一下就對焦到那雙手上,他甚至覺得自己看錯了,還蹲在地上,看着那枚戒指,他想要摘下來。

警察想要阻攔,顧言攔住了。

許耀揚拿着那枚戒指,就一下失了魂般坐到了地上,那是他們的結婚戒指,戒指裏還寫着他們的誓言。他不信!

他又把白布整個拉開,看着女屍的腳,一條閃着光的腳鏈直接擊碎了他的心,那是他訂做的,他怎麽能不認識。

顧言看着自己姐夫那個樣子,還是不信,抓着他的衣領質問,“這不是我姐,對不對?對不對!我問你呢!”

“張警官,驗DNA吧。”許耀揚突然就冷靜了下來。他不想相信的,可那條碎花裙,雖然已經泡到爛掉,可那花紋,他認識,那也是他們一起買的。他的因因一直因為嫌太花哨,不願意穿,說自己裝嫩,可天知道,她試穿的時候,有多可愛。

這下倒是換顧言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驗DNA?他前不久才驗過,那次他收獲了他這世上唯一的姐姐,可這次驗,驗什麽?驗他又失去了?

張俊看顧言那副樣子,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但當兵的人,通常說話都直,“去吧,如果......我說如果真的是。那兄弟們一定幫你找到真兇。”

“呵呵,驗吧,驗了才知道是假的,都是假的!”顧言說完,就跪在地上,把白布給屍體蓋上了。有一滴眼淚,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已經掉到了白布上。

因為是在隔壁市發現的屍體,所以并沒有回本市做檢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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