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顧如因醒着的時間,通常都在望着天花板發呆,掉眼淚,最後眼睛都哭幹了。

她不懂,陳謹嚴和許耀揚之間到底有什麽樣的仇恨,自己又和陳謹嚴有什麽牽扯。

她想不通。

這次見面,他和陳謹嚴也只是第二次相遇。

這個人的事,她也只聽許耀揚提過一次,就是讓她以後躲着這個人走,其他也沒別的。她當時也沒多想,畢竟她很少出門,跟他商場上的人更是認識的不多。

想不通!顧如因的頭很痛,身體也痛,心更痛。

尼亞基本上就按照一日三餐過來送餐,換藥。

平時的時候,也不呆在屋裏。

屋裏布滿了攝像頭,她也不會出事。

顧如因每次都吃不了什麽,就不吃了,劇烈的幹嘔感,讓她胃裏反酸。

雖然只有幾天,可眼見的是,人瘦了,也憔悴了,原本紅潤的唇色,現在也變成明顯的慘白。

陳謹嚴這幾天都沒有過來,尼亞定時彙報。

“她沒有別的表現?”陳謹嚴覺得,顧如因也太過安靜了吧。

尼亞搖頭,“她現在的體力,不太能支撐她做別的事。”

“還吐?”陳謹嚴的眼裏還有些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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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問過醫生了,說是之前的毆打造成的內傷,建議上岸以後,到醫院看看。”尼亞點頭。

“呵呵,這幫人,真是為了錢,什麽都幹啊。”陳謹嚴笑了笑,想着下手還真是狠,當時也沒覺得。

檢驗室門口,一商一警,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男人,卻在門口心亂如麻。

檢查總要耗費一些時間。

檢查室門口幾乎是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兩個人只是在不停地看表,看手機,生怕錯過一個信息。

張軍拿出檢驗結果的時候,手都有些抖,他沒見過顧如因,可經常聽顧言說,沒想到第一次見面,竟是這種結果。

顧言看着他出來,就直接搶了過來,看着紙上的數字,一下就坐在了椅子上。

許耀揚就直接拿了過來,手不自覺地攥了拳,紙張在他的手裏,顯得特別脆弱。

可他還是不信。

張軍明顯感覺附近的氣壓很低,但還是說,“因為涉及報案,所以你們現在可以選擇是不是驗屍。”

“驗!”

“驗!”

許耀揚和顧言倒是異口同聲,兩人還是不信。

張軍就又給了文件,讓他們簽字。

“我要求回市裏做檢驗。”顧言冷靜下來,專業的知識就上來了,這地方畢竟人不熟,他不放心。

許耀揚本來也有這個要求,看着他先說了,就沒開口。

陳謹嚴看着平靜的海岸,想着這條路可真長。

現在真想去分享一下那男人現在的樣子。

顧如因靠在床上發呆,聽到門響,也沒有任何變化。

陳謹嚴就坐在她面前,笑。

顧如因對上他的眼神,還是沒有什麽表現。

“為什麽不求我放了你?”陳謹嚴很好奇,這不是正常人該有的表現。

“你不會。”顧如因只是簡單說了幾個字,就想換個地方,她實在不想看他那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陳謹嚴倒是一點兒都不客氣的又把她按倒了床上。

這一下正好按倒她的痛處,應該說,她渾身都是痛處,疼的她直皺眉,不自覺地發着聲音。

“老實點兒!”陳謹嚴可不會什麽憐香惜玉,“我為什麽不會?”

“你會的話,還會把我關在這裏嗎?”顧如因覺得這問題都有些扯。

“顧如因,你怨的話,就該怪你選錯男人。”陳謹嚴冷笑。

“我愛他還來不及,怎麽會怨他。”顧如因倒是突然笑了,笑得很甜,即便這個笑,還扯到了她嘴角的傷口。

這還是陳謹嚴第一次見她笑,不對!之前婚禮的時候,她也對許耀揚笑過。

這讓他不爽,有些質問,“為什麽!”

“因為我愛他。”顧如因說完,只是看着他,似乎想證明這話的意義。

陳謹嚴甚至都沒聽完,就一巴掌甩了過去。

顧如因的頭,直接撞到了床板上,勉強撐起身體,還是那麽坐着,看他。

“他不會來找你了!”陳謹嚴這句話說的很淡。

但聽到顧如因的心裏,很重,她不信!“不可能!”

“呵呵,對他很有信心嗎?我說不會就不會了。他很快就會有別的女人的。”陳謹嚴說完,就把手機扔過去,一份确認假顧如因死亡的證明,就在上面,而下面屍體的領取人,是許耀揚。

那個簽名,她看過很多次,根本不會認錯。

“不會的,不可能的!他不可能這麽做的!”顧如因受了那麽多罪,都沒有崩潰的意思,沒想到一張照片,到讓她有些揣揣不安。

“一個站街女,能享受許家少奶奶的待遇厚葬,也算沒白活。你說,要是許耀揚知道,埋得是個□□,他會不會覺得很配他?”陳謹嚴笑,放肆大笑。

顧如因倒是沒接這話,想了想,好像還安心了下來,“也好,就讓他當我死了,也挺好的。他還年輕,也該娶妻生子的。”

“你不氣?”陳謹嚴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捏着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

“陳謹嚴,我不信你這麽勞師動衆的把我弄來,就是為了這個結果。”顧如因想開了,好像也就不難受了。

即便她還是很疼。

“呵呵!”陳謹嚴倒是話一下啞在喉嚨裏,松了手,就出去了。

尼亞很快給她收拾好,就帶她上岸了。

顧如因上岸以後,就又被關到一間房裏,格局跟之前很像,但這次幸運的是,有個窗戶,至少能看看白天黑夜。她現在的思想有些糾結,很想一死了之,又想要回去那個叫做家的地方。

因為有蒙叔在中間做着調節,所以手續辦的很快,當天夜裏他們就已經回到了市裏。

雖然有規定,但顧言畢竟是警察,所以他們兩個就坐在蒙叔的辦公室裏,一直在等這個結果。

蒙叔也推了一些工作,他怎麽也沒想過,許家能遇到這種事。他從很多角度分析過這件事,覺得都不會這麽簡單。

首先,如果是打劫,他們應該搶了包,就跑,那顧如因的包就不可能掉在地上沒人理。就算退一萬步講,他們當時沒想好,但屍體上的金銀首飾,算下來,也不少錢,即便他們不識貨,可至少應該拿下來。

此次,如果他們是要綁票,那至少應該要贖金,就算死者因為一些原因在中途和他們發生糾纏,也不應該一點兒表面傷痕都沒有。而且中間隔了一天了,即便人死了,他們也可以要數款的。

最後,如果是普通的綁匪,沒必要大費周章做這些隐藏。

因為看上去,那具屍體,不是他侄媳婦的概率很大。

歸根到底,蒙叔都覺得這事兒有問題。

看着自己幹兒子一副游神的樣子,自己那個得力的助手,也是一副雙打的茄子一般,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叔,我覺得這事兒有問題。”許耀揚這一路都在想一些問題,就算一會兒驗屍報告擺在他面前,他還是不信那是他妻子。

顧言附和,倒不是一廂情願,“對,蒙廳。這事兒太奇怪了。”

“你們也想到了嗎?”蒙叔好像松了一口氣,這兩個人,倒是沒被這個事情,沖昏頭腦。

兩人都沒說話,都看向蒙叔。

“你們兩個都想想,會不會有人和你們有糾紛,多小都好,人沖動起來就容易做錯事。還有小顧......”蒙局話都沒說完,就有人敲門。

來人是法醫。

蒙叔就讓她坐下說了。

陳法醫大致講述了一下,屍檢情況,就走了。

蒙叔囑咐,“陳醫生,這個事,暫時保密,任何人都不要說,叮囑助理也是。”

陳醫生點頭就走了。

期間兩個男人都沒有開口,看着門關了。

顧言才站了起來,拿起報告,又仔細的看了看,“這不是我姐。”

許耀揚沒想到他能說的這麽肯定。

蒙叔還想安慰,“顧言,你別意氣用事。DNA都驗了。”

“我要求複驗!”顧言有些着急,撫着蒙叔的桌子,似無不容置疑。

許耀揚同時也站了起來,“我也要求,但我不想這麽明着做,不僅顧言,玖兒和佑佑的我也要一起驗!”

“你們這是在想什麽?”蒙叔突然不太懂兩人的意思,是說他們懷疑之前的檢查?

“叔,我現在也解釋不清我現在的感覺。我就覺得有人下了個套,讓我覺得我老婆死了。”許耀揚這種感覺特別強烈,在他看到那具屍體的時候就開始了。

“蒙廳,我姐骨折過,這個屍體上,雙腿都沒事。”顧言倒是說的直接。

“如因沒骨折過。”許耀揚這點特別确定,自他和他們相識,還有當時二老告訴他的事情,都沒有這段。

顧言搖頭,“有!在很小的時候,我們在孤兒院裏,我想吃果子,我姐就爬上樹給我摘,最後院長來了,她一害怕就摔下來了。我猜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你确定?”許耀揚一直以為他妻子是個特別安靜的女人,聽到這個消息,他還有些補确定。

“是!蒙廳,指紋,還有指紋我也要驗證。這不是我姐。”顧言說的特別确定。

許耀揚聽着顧言說的,才開始緩緩的把自己想法吐了出來,“叔,如因因為帶孩子瘦了,所以她的結婚戒指,在我出差之前沒多久,就帶到了中指上,當時我還承諾這次回來,要給她帶一個新的回來。還有,她背上的傷,不是一道陳舊性傷疤,是兩道。”

“你們......你們兩個簡直......”蒙叔甚至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現在的心情,這些線索簡直太重要了。如果不知道這些,那這個屍檢報告,在配上DNA的檢測,基本已經可以确定就是顧如因本人了。

“叔,這些暫時保密,即然有人處心積慮,那如果讓他們知道,我們已經有疑點了,我怕他們對如因不利。”許耀揚囑托。

“對!對對!”顧言跟着說。

蒙叔點頭。

“叔,您有合适的人安排嗎?這些我都想私下進行。”許耀揚已經開始準備後招,如果警局這邊沒有消息,那他就只能用自己的辦法了。

“我來!”顧言請命。

“不行!你知道你們是親屬,容易不客觀的。”蒙叔拒絕。

“您信我!我不會的,我要是不客觀,我在拿到DNA的時候,就不會想這麽多了。”顧言要求。

“叔,您讓顧言跟着吧,我猜他們是沖我來的。顧言的身份目前只有我和如因知道,相對很安全。就算有人懷疑,也只是覺得他們一見如故而已。剛剛驗DNA的時候,我也只是拿了顧言的毛發來做對比。”許耀揚也争取。

“對,我們在車裏就商量了一下,覺得暫時不要把我的情況爆出去,才更方便隐藏。反正別人都知道我一直想要個姐姐。”顧言覺得,當時他們做的這個決定簡直太對了。

“好。那顧言你配合。”蒙叔點頭。

“叔,我把我身家都交給您了。您有需要一定要及時告訴我。”許耀揚的眼神無比堅定。

蒙叔點頭,“你們想好接下來怎麽處理了嗎?”

“對外,說失蹤吧,我怕我媽他們受不了。我會買一塊墓地。即然他們要這麽計劃,我想我還是應該配合讓他們進下一步,這樣如因的風險才會小。”

“不行!你這麽順着他們,我姐怎麽辦?”顧言不願意。

兩人争吵,動手,但許耀揚只是防禦。他一直記得那小女人說過的話,他不能跟她弟弟動手。

還是蒙叔勸了下來,“顧言,聽你姐夫的。如果你這麽不冷靜,我沒辦法讓你參與到裏面來。”

顧言聽了這話,才氣哄哄的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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