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第 21 章
第二天一早，兩人吃過飯，就去了醫院。
從起床顧如因就沒理過陳謹嚴，連正眼都沒看過他，她覺得他一定不會是個好父親，也不會是個好丈夫，甚至都不是個正常人。所以即便她真的有了孩子，她們也只能自求多福。
醫生是個當地人，顧如因聽不懂她說些什麽，就像個孩子被家長拎來體檢一樣，常規檢查倒是都挺順利的，但是內檢就不太好了。
陳謹嚴要跟着進監察室，她不願意。
“你出去等我吧。”
“你聽不懂她說什麽，我給你翻譯。”
“不用了，這不方便。”顧如因還是拒絕，在醫生面前她就已經很尴尬了，他還站在邊上看，簡直夠夠的了。
“沒什麽不方便的。”陳謹嚴還是不太懂。
醫生看出了兩人交談大概不是很順，就沖着陳謹嚴又說了幾句。
“你查吧，我在簾子外面給你說。”醫生說完，陳謹嚴才開了口。
顧如因倒是也沒在糾纏，聽話的開始了檢查。
B超的時候醫生好像就在皺眉，這內檢醫生還是皺眉，顧如因就有些心慌了，可她又不能直接溝通，就有些煩悶。
出來的時候，醫生跟陳謹嚴溝通的時候，前面也是挺順利了。
可到了後面，陳謹嚴就看了看顧如因，好像還有些尴尬和不爽。
看着陳謹嚴都站起來了，顧如因才開口，“醫生說什麽了嗎？我也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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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回家說。”陳謹嚴這不高興都寫在臉上了。
顧如因就覺得可能是炸胡了，“我沒懷孕嗎？”
“懷了。”
“那你怎麽這副表情？”
“沒什麽。”陳謹嚴還是沒有多說。
“哦，那你安排好了手術，提前告訴我吧，我想吃頓好的，送孩子上路。”顧如因沒想過他會留這個孩子，所以也直接表明了态度。
這回反倒是陳謹嚴愣了，“誰說要打掉了？”
“你這副樣子，怕是誰都知道了。”
“我什麽樣子？”陳謹嚴說完，還看了看門口的保镖。
保镖趕緊低了頭。
“沒什麽的，這會兒應該也不大呢。”顧如因覺得這是她說過最殘忍的一句話了，那是一條生命啊。
“我要這個孩子！所以你照顧好自己。”陳謹嚴也表明了态度。
“啊？你認真的”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顧如因直接就點了點頭。
陳謹嚴也懶得理她，帶她上了車就回家了。
可回了家陳謹嚴還是沒說醫生說了什麽。
顧如因連着好幾天都滿臉惆悵，憑着自己僅存的一點兒外語知識，還是看不懂化驗單上寫了什麽。
越看越煩，坐在陽臺上抓耳撓腮的。
“別看了，過來歇會兒。”陳謹嚴忙完看着她還在研究的樣子，就覺得可樂。
“那你倒是給我說呀，你讓我照顧自己，又不告訴我怎麽照顧。”顧如因把化驗單都扔到了沙發上，氣哄哄的。
“沒大事的。”
“什麽沒大事，你跟醫生都皺眉了，我都看見了。”
陳謹嚴沒想着，自己那麽一秒的變化，還是被抓着了，略顯尴尬，“醫生說，讓我們不要太親密。”
顧如因喝着水，差點兒一口嗆着，緩過來就笑了，“哈哈哈，你就是因為這個嗎？吓死我了，我還以為孩子有事兒呢。”
“還笑！你自己要是配合點兒，我會被醫生看笑話嗎。”陳謹嚴伸手就捏了捏她的鼻子。這輩子還沒這麽尴尬呢，直接讓人說到頭上了。
“你不控制你自己，還要賴我嗎？”顧如因可不管了，孩子沒事，就好。
“我和我老婆，親熱親熱招誰了？”陳謹嚴不悅，喃喃自語。
“誰知道呢。”顧如因笑着就走了，好像也不是在回答他的自言自語。
顧如因這也算寄人籬下，所以她也沒太想着産檢這個事兒。
陳謹嚴更是除了每次晚上被拒絕他的時候，他根本想不起還有個孩子的事兒。
每天晚上兩個人基本都因為這個事兒生氣，但好在陳謹嚴還是收住了，最多的時候，就是拉着她的手，滿足着。
顧如因倒也算踏實。只是畢竟她屬于顯懷的體型，她也不知道她現在這懷了多久，問過陳謹嚴兩次都被搪塞過去了，她也懶得問了，也一直沒說過産檢的事兒。
她之前也聽說國外對生産這事兒，沒有國內那麽謹小慎微，她想可能還沒到日子吧。
白天換了睡衣，才發現之前給買的衣服，套上去都有些緊了。找了一圈，也沒發現件舒服的衣服。
坐在沙發上看着這好幾櫃子的衣服，有些無奈。
陳謹嚴喜歡讓顧如因穿修身的衣服，從裏到外的都是，所以隔一陣子就會讓人送來新的衣服，又把舊的拿走。經常衣服都沒穿，就不見了。
她原來也無所謂，只是現在這緊身的衣服，讓她覺得憋得慌，想了想就站起來，開了陳謹嚴的櫃子。
這櫃子，她還是第一次打開，應該說，陳謹嚴的東西，她從不多看，也毫不關心。
這一打開，她才發現，這個男人的衣櫃，可真幹淨，只有黑白兩色，分開擺放，她之前都沒有注意過，可這櫃子的衣服看着就不便宜，她可懶得惹他。
就看了看另外一個櫃子，裏面倒是像家居服的樣子，這裏面的衣服都是黑色的，一身藏藍的睡衣在櫃子裏顯得格格不入。
顧如因記得，這衣服，好像還是他們之前去商場的時候買的，他讓她選，她就随手拿了一件。懶得想那些了，随手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就套了上去，一下人都舒服多了。
照了照鏡子覺得也沒什麽問題，就下樓吃飯了。
最近顧如因嗜睡的厲害，所以一般也沒有人叫她，她起床就自己下樓吃飯。
一睜眼看不到那個男人的感覺還是挺好的，她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頭。現在她還懷了這個男人的孩子，命運簡直對她的惡意太多了。
顧如因下樓的時候，陳謹嚴正在客廳敲着電腦，她也沒說話，就徑直去了餐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換了衣服，呼吸都順暢了，她心情也好了起來。
“今天有什麽好吃的？”顧如因看着尼亞淺笑着。
尼亞喜歡看她笑，可這笑，總是不經常能看到的，她覺得，顧如因就像她妹妹一般，可這個姐姐竟然什麽都幫不了她，“有粥，小包子，小煎餅，可以嗎？做別的也行。”
“不用了，就這些吧，別拿太多，我吃不了。”顧如因搖頭。
早餐上來以後，顧如因就是埋頭吃飯了，她知道陳謹嚴坐到了對面，她還是沒有擡頭。
陳謹嚴看着顧如因穿着這個T恤就想笑，他也真的笑了，沒有嘲笑，就是覺得有意思，他從不讓別人穿他的衣服，也沒人敢，之前有女人想穿她的襯衫，都被他罵了。這方面他是有些潔癖的。
可他看見，竟然不氣。她這個小女人穿着，還有點兒小孩穿大人衣服的樣子。看着顧如因停了筷子，就問，“吃飽了？”
顧如因這才擡眼，擦了擦嘴，就站了起來，“飽了。我去花園走走。”
“我陪你去吧。”陳謹嚴也站了起來。
“不用了。你去忙吧。”顧如因不願意。
可陳謹嚴願意，“沒什麽忙的。”
兩人在院子裏走了一會兒，也沒有人說話。
陳謹嚴就有些無趣，找了話題，“你的衣服呢？”
“不想穿。”
“那我同意你穿了嗎？”
“你要不要這麽小氣，我肚子裏還有你的娃呢，我都沒說什麽。”顧如因看着他，一副那句話你怎麽好意思開口的樣子。
陳謹嚴倒是笑了出來，“誰小氣了，就是覺得這衣服你穿着太大了。怎麽衣服不合身了嗎？”
“嗯，肚子大了，有點兒緊了。”顧如因說着，就摸了摸自己有些隆起的小肚子。
陳謹嚴就學着也摸了摸，他這才有些感受到，這個小生命，“也是，都五個月了。”
“啊？都這麽大了嗎？”顧如因以為頂多也就三個月呢。
“嗯，算着時間是。怎麽了？”
“沒什麽。”顧如因想着，當時自己懷孕五個月的時候，肚子都可大了，而且這麽算起來，也就是他們前三個月，還一直有做那些事，這孩子能留着，也是命大。
“有話就說。”陳謹嚴看她，明顯是要說什麽的意思。
“那不是你不讓我問的嗎，這裏都不用産檢嗎，孩子好不好都不知道。”
“我的孩子，自然好的很。需要産檢嗎？你怎麽不說。”陳謹嚴哪知道這些女人的事兒，也沒人提醒他。
“什麽我不說，不是你什麽都不讓我問的嗎！”顧如因停了腳步，就看着他。
“別頂嘴。”陳謹嚴把她拉到了搖椅上，擺弄着電話。
“懶得理你。”顧如因覺得跟這個男人說話，真的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這個話題兩個人也沒在讨論，顧如因有些發困，兩個人就上樓了。
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有人叫陳謹嚴，說是有客人。
顧如因隔着玻璃看着像是個女人，也沒說話，就上樓了。
回房又睡不着了，靠在陽臺上發愣。
眼瞅着陳謹嚴把那個女人塞進車裏。
鬼使神差的，陳謹嚴不知道為何要擡頭，正好和顧如因的眼神對上了，就趕緊挪開了。
顧如因也連忙躲回了屋裏，她在想，這女人關系跟他一定非一般，因為她挽着他胳膊的時候，他竟然沒有什麽閃躲，可這與自己無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