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秦兆從夢中驚醒,猛然間聽到有人敲門,他卻仍舊沉浸在那仿佛現實一般的夢中,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秦兆急促地喘息着,他以前從未有過如此驚慌的時候,甚至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胸口,他的心跳動得極快,他在……不安。

過了良久,那敲門聲變得越來越急時,秦兆才起身,他走到門邊,打開門,見到來人時,呼吸一滞。

沈嬌瞪着他,似乎是來警告的,說道:“你要是再像今天這樣跟着我,我就——”

秦兆沒聽沈嬌到底在說些什麽,而是猛然抓住沈嬌的手腕将他拉拽進廂房內。

被風吹得吱呀作響的門“嘭”地被人踹上。

燭火因為那動靜,劇烈地搖晃着,忽然熄滅了。

沈嬌猝不及防地被他抵到牆上,雙手被秦兆一手擒住,輕而易舉地舉到高處,動彈不得。

沈嬌吓得眼中幾乎要落下淚來,卻聽他壓着聲問道:“沈嬌,你還活着嗎?”

“……什麽、什麽活不活着呀?”

聽到秦兆的問話,沈嬌先是一驚,他有些遲疑,不知道秦兆在問些什麽。

這時候,沈嬌并沒有将秦兆的話與自己夢中的那世聯系起來——哪有這麽讨巧,那麽多人會做那個怪夢,真要如此,大抵是鬼神之說。

秦兆盯着他的眼睛,瞧出來他眼底的驚慌失措。

這并不叫秦兆滿意,相反的,讓他生起一股怨怼之情。

讀書人不信鬼神,但是秦兆此刻卻是仍舊沉浸在那個夢中,很是認真地說道:“你是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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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嬌反駁道:“你才是鬼!”

他到底是有些生氣了,秦兆一言不發将他拉進屋中不說,現在又誣陷他是鬼魂,哪有這般要逮着他罵的,真是找上門來的麻煩。

沈嬌氣急,眼下就要掙開秦兆的桎梏,卻是被那人一把按住肩頭,硬是撞到牆上,臀//部也被手掌托起來,他掙紮着,卻連雙腳都觸不到地。

“秦兆!”沈嬌的聲音聽起來仿佛急哭了,他罵道,“你這個登徒子,唔!”

秦兆沒有理會,繼續說道:“我夢見你死了。”

沈嬌說道:“你既然恨我恨到要在夢裏都見着我死了,現在又來抓着我不讓我走,幹什麽!”

秦兆見他眼睫都沾上了水珠,眼睛一眨動,淚水便順着他的臉頰滴落,不似傷心,他這般一生氣就哭,也是嬌氣得很。

秦兆沉默許久,說道:“我不是這意思。”

沈嬌邊抹着眼淚,邊是蠻不講理地回道:“你就是!我再也不想理你,再也不想見——”

他的話語未說完,就被一陣疾風暴雨般的親吻覆蓋過去。

沈嬌猝不及防地被咬住了嘴唇,他從未想到秦兆會主動親自己,此時毫無防備。

這個吻來得太倉促,也太過兇狠,好似報複一般的啃咬,倒不是情/人間甜蜜。

沈嬌很快連呼吸都呼不上來,他的腳沒有落地處,胡亂地踢蹬着,倒是被抓住了腳踝,腿輕而易舉地環到了秦兆的身上。

他全然地被秦兆壓制到了牆上,冷冽的氣息鋪天蓋地地襲來,沒有給他一絲躲避的空間。

沈嬌嗚咽着想要出聲,秦兆卻還是親着他,惹得他自己呼吸不暢,眼角的淚簌簌地落下來,饒是還沒有再多做些什麽,他就仿佛被人玷//污過一樣,兩頰緋紅、眼眸含春了。

“秦兆、秦……秦兆!你……壞人、你做什麽呀!”

他到底是沒有防備,饒是做夫妻的時候,什麽都做過了,現下被秦兆吻住,也是毫無抵禦之力。

等到吻結束了,秦兆的呼吸依舊平穩,他卻是已經迷迷糊糊了。

沈嬌一時間甚至沒有反應過來,他仍然張着唇,唇色豔紅,感官太過敏銳,連牙齒都因為這吻而不住顫着,含不住的涎//水自他唇角滴落,化作銀絲沾連到他的下巴處,在燭光下,看起來亮晶晶的。

水色潋滟,仿佛勾引,他卻依舊仿佛不知情地、又如撒嬌一般地罵着秦兆。

過了許久,他被秦兆掐住下巴,硬是擡起頭與之對視,沈嬌恍惚間才意識到,自己這副模樣,太過丢人了。

他嗚咽着罵秦兆混蛋、不識趣,秦兆沉思片刻,說道:“你從前不會這麽說。”

自是夫妻,二人之間雖然多過陌生疏離,秦兆時常不願與他相處,但是夫妻之間該做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過的,并不似沈嬌在老皇帝面前說的,二人無夫妻之實。

秦兆很少有情緒激動的時候,眼下,卻是想起來那句話,他便是記起來,都不自覺地惱怒起來。

沈嬌說道:“你自己都答應簽下和離書了。”

這番話,卻是和秦兆所夢見的一樣。

若是沈嬌真的在夢中死去了,那這人的魂靈怎麽還纏着他,秦兆出神地想到,叫他在夢中也不得安寧,鬼使神差地做出叛道離經之舉,還會因為那人的死,而難過呢?

秦兆心想,夢大抵是假的,而沈嬌在夢裏也沒有死罷。

秦兆的聲音忽然低起來,他松開手,沈嬌忽然失去了支撐,又渾身綿軟,險些摔到地上。

沈嬌從前遭這樣的對待,也不會對最喜歡的人出氣,現下卻是想對着秦兆發火,叫他登徒子、狂徒,在太昭寺這等皇家祈福的聖地做出此舉,沒有一點廉恥之心。

秦兆聽他這番話,淡淡說道:“你更應該是如此。”

沈嬌想了許久才明白秦兆說的是何種意思,卻又被抱起來,剛才腿已經軟了,現下被秦兆的手掌從衣物間伸進,撩起下擺時居然連反抗都沒有意識到,他的意識更加迷蒙,竟是不知道稍後會被怎般對待。

他不自覺地抱着秦兆,一雙漂亮的桃花眸失神,無意識地看着秦兆的時候,恍然間會叫人生出一股含情脈脈之感。

沈嬌細長的眼睫也是沾滿了淚,眨眼間也會覺得沉重,他哭得越發急促,被按着腦袋纏着親吻的時候,那般小的力道都不能算作推拒。

深色的發絲淩亂的垂落下來,遮住了他姣好的側臉。

秦兆忽然不再親他了,而是問道:“你從前喜歡這樣,現在為什麽不喜歡了?”

沈嬌不回答,只是抽泣着,然而此番模樣卻好像更容易惹惱人,他偶爾在近乎逼問的過程中不自覺地揚起脖頸,在昏暗的室內、那潔白的天鵝頸也是極為顯眼的。

很快那兒就留下了一個血印。

秦兆固執問他,“為什麽?”

沈嬌哽咽着,偏過頭抗拒着秦兆再次貼近過來,他罵道:“別、別碰我……我讨厭死你了!”

“你、你要是碰我…..”他抽泣着,“我就告訴虞承宣……對、我出來前告訴過他,他會來、會來找我的!”

沈嬌這時拿出鎮北侯的名頭,以為秦兆會怕,但卻好像讓秦兆更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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