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明義?怎麽是你?”一看到他,方悅容總有種不祥的預感,是以一再後退,明義緊盯着她,哼笑進入,關上房門,拴緊之後才一步步走向她,看向她的目光滿是怨毒,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剝!
“自然是來跟你算賬的,果然最毒婦人心吶!先讓楊豐茂慫恿我去毀了許嬌荷,說什麽是為我自己報仇,還說她不敢告訴王爺,我不會被供出去,結果呢?你又故意指使旁人去知會豫王,為的就是讓他逮個正着,哼!居然把老子當棋子随意擺布,真以為老子是吃素的!”
說着已然近前,一把拽住她手腕,吓得她杏眸圓睜,尖叫掙紮,“放開我,你要做什麽?”
将她翻轉過去,自背後抱住她,對她恨之入骨的明義開始扯她腰帶,“這還用問?老子在許嬌荷那兒沒占到的便宜,必得由你來償還,看你還敢不敢再坑人!”
“不得無禮!我可是豫王的表妹,你膽敢對我放肆,可知是何後果?”
這威脅聽來實在可笑,“你說豫王啊!若是曉得我糟蹋了你,怕是會拍手稱快吧!你謀害他的愛妃,真以為他還會保你?巴不得推你下地獄,又怕髒了手呢!”
“畜生!簡直喪心病狂!來人啊!”方悅容尚未喊出聲,就被他用巾帕捂住口鼻,一股刺鼻的氣息瞬間傳來!
眼看她痛苦的抓住他的手,明義滿意一笑,在她因惱怒而紅透的耳邊吹着氣,雙手也開始在她心口處亂撫,小聲解釋,
“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今個兒也讓你嘗嘗被下藥的滋味兒,你且放心,我不會讓你完全暈厥,會給你保留一絲神智,讓你真真切切的感受我是如何占有你的,莫怕,待會兒你就會愛上這奇妙的感覺!”
即便不能嫁給豫王,她也不能任由旁人欺淩,“不是我,我沒有害你,都是……是楊豐茂安排的,不關我的事,我是無辜的!”
偏偏明義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不會對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迷惑,“我又不是你表哥,在我面前就不必裝什麽好人,楊豐茂還不是對你娘唯命是從,說到底都是你們兩個臭娘們兒在搞鬼,我們都是被利用!”
提及此,明義越發悲憤,若不是因為她,他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淪落到而今被人随意擺布的境地,玩弄旁人于股掌之中的女人必須受到懲罰,
“哼!當我是棋子是吧?今天爺就讓你瞧瞧棋子的厲害!”
說話間他已扯掉她外裳,面對這瑩白的美好身姿,他無心欣賞,只想淩虐報複!中了藥的她渾身發軟,再無力掙紮,聲音也變得綿軟,發出的聲甚小,根本無法求救,只能任由這小人将她抱至榻上,褪衣欺淩。
面對她怨憤的目光,明義毫無愧疚,“瞪着我作甚,恨我啊?哼!我是卑鄙,你又何嘗光彩?小姑娘家居然使那種陰招對付旁人,歹毒得很呢!今日便該讓你嘗嘗被人毀去清白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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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助的方悅容落下屈辱的淚水,不禁越發痛恨許嬌荷,為何她在危難時刻總有人來救,而她則只有被欺負的份兒?老天爺為何總是偏幫那個女人!
屋內升騰着火焰,情浴摻雜着憤怒,而屋外,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大片的雪懸于天地間,悠悠輕旋着,簌簌落下,漸漸覆蓋這污濁大地……
被迫剃度完畢的方氏聽聞女兒來看望她,心下歡喜,忙過去找她,萬未料到,給她開門的居然是個男人!
“明義?”他怎會在此?驚詫往後看,就見帳中的被窩裏躺着一個姑娘,正失聲痛哭,竟是她女兒!登時便明白發生了什麽,心梗了一瞬,方氏頓覺人生無望!這個男人居然毀了她布了多年的棋局,如此一來,女兒嫁到王府再無可能!怒火中燒的她當即拽住他失聲痛罵,
“卑鄙無恥的小人,居然毀我女兒清白!”
占罷便宜的明義毫無慌張之色,依舊慢條斯理的整理着自個兒的衣衫,“你盡管大聲嚷嚷,招來人圍觀,我一個大老爺們兒是不害臊的,看看誰丢人!”
此話一出,方氏果然心有顧忌,忙跑向帳邊去瞧她女兒,“悅容,怎麽會這樣啊?”
被玷污的方悅容一想到被欺的畫面便沒臉再見人,哭着說是被他下了藥,方氏還想痛斥,尚未開口,明義已然轉身,面向她們,一臉不耐,
“為何這般,你心裏有數!不過是因果報應罷了,你也甭在那兒裝可憐,想毒計的時候怎麽沒考慮過若是發生在自個兒身上會如何,活該!”
被指責的方式母女無話可辯,但也要揪出他的不是,“別說你沒對許嬌荷動過心思,自己不甘心,何必怪誰慫恿!”
嗤笑一聲,明義不可否認,“所以咱們半斤八兩,誰也甭指責誰。”回想方才,倒是回味無窮,這方悅容心腸是毒了些,但滋味還是不錯的,娶了她也不吃虧,遂不耐揮手勸道:
“甭哭了,爺負責便是,明日便去提親。”
“我才不要嫁給你!”方悅容恨不得殺了他,又怎會願意嫁給他?明義不屑嗤笑,“你已是殘花敗柳,除了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道罷明義不再廢話,大搖大擺的離開。眼睜睜見他占了女兒的便宜,方氏也不敢追上去質問問責,生怕女兒被笑話,只能默默咽下這口惡氣,哀嘆惋惜,奉勸女兒,
“他說得沒錯,咱們沒得選,事到如今,娘的籌謀算是白費心機了,你只能嫁給他!”
經歷過方才之事,方悅容已有了陰影,明義脾氣暴躁,她不肯配合時還被打了一耳光,若真跟了他,往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光是想象她就無比恐慌,緊抓住母親的手哭求,“不!他是個魔鬼!我不要跟他,娘,求求你,幫女兒想想法子吧!”
方氏最不甘心,可也無可奈何,“還能如何?容兒,你得看清現實,正如他所說,你已經是他的人,已然不是黃花大閨女,誰還會娶你呢?難道你要孤獨終老嗎?”
“那也不能讓他得逞啊!“方悅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落得這樣的下場,“欺侮了我,還要我嫁給他,這種不學無術的纨绔子弟,女兒不願意,寧可自盡!”
說着就要起身,卻被母親一把按住,“都沒穿衣裳,甭亂動,死有什麽用,能報仇嗎?你要記住,害我們母女淪落到這種境地的人是許嬌荷!若不是她在豫王跟前嚼舌根,豫王又怎會對我們如此狠心?”
原本方悅容這幾日也在忏悔,在想自己是不是太狠心才會遭報應,連累母親被迫出家,而今最寶貴的東西被人奪去,許嬌荷卻安然無恙,深受豫王寵愛,方悅容如何甘心?心中的嫉恨未曾消弭,反而越發濃烈!
眼見她的情緒不再那麽激動,方氏适時再勸,“路是人走出來的,只要活着,一切都還有希望,千萬不能氣餒,不能輕賤自己的命,否則娘便是白疼你了啊!”
淩亂無助的方悅容不願再聽什麽大道理,身心俱疲的捂住耳朵借口說自己很累,方氏便沒再多言,囑咐她好好休息,她則去備水,好給女兒清洗一番。
即便設想的一切都已被改變,前路斷掉,方氏也要想法子再為女兒鋪路,她相信事在人為,只要不言放棄,再艱難的困境也總有解決的法子!
遠在豫王府的許嬌荷尚不知這些變故,飄飛的思緒被開門聲驚動拉回,擡眸就見初陽那丫頭提着食盒掀簾進來,雀躍的與人分享,“王妃,外頭下雪了呢!”
“哦?是嗎?”但見她雲鬓之上還落着幾瓣雪花,許嬌荷一向愛雪,急不可待的抱着豆包兒行至窗前,讓人開窗,一陣北風張牙舞爪的順勢襲來,盡管迎面一陣寒意,她還是很歡喜,
眯着眼往外瞧去,果見空中飛起朵朵雪花,洋洋灑灑,地面的青石磚已被覆了薄薄一層雪,只是這場雪尚未下太大,地面上的雪很容易化為水,潤澤大地,不過看這架勢,想來不到一個時辰便會落成一層厚雪來,
心念微動的許嬌荷不滿足于只在屋裏瞧,放下豆包兒便想往外走,清歌忙拿來袍子為她披上,“下雪路滑,王妃千萬當心!”
來到院中,坐于亭內,再備上熱茶,于茶煙袅袅間看雪才別有一番趣味。興致來時,許嬌荷吩咐丫鬟将琵琶取來,奏上一曲《為雪白頭》。
湖間不見雪,落水入心淌作淚,轉影遺恨相決絕,
誰誓白頭約,執手又放輕言悔,我心狠剜空成缺。
輕哼着吟唱,徒添悲涼,而這一幕,正好落在歸來的梁東揚眼中,大雪漫天之際,亭間人幽怨彈曲,不知是為曲悲,還是為己心碎。
他能感受到她的失望,本想等事成之後再與她言明一切,可如今,看她如此悵然,郁郁寡歡,他不禁開始有些動搖,到底應不應該現在就告訴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