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想象之中的隐瞞推脫并未發生,豫王就這麽直視于她,回答得很幹脆,她欣賞這份坦白的同時又覺眸眼酸澀,清歌勸她的話她都聽進了心裏,不去懷疑豫王,想着可能是誤會,豫王那麽疼她,不可能做這種事,然而滿腔信任換來的竟是這樣的結果,她真的無法理解,
“為什麽?為什麽是避子湯?你覺得我沒資格懷你的孩子嗎?”
瞬間紅了的眼眶,看在梁東揚眼底,終是有那麽一絲愧疚的,深嘆一聲,他不敢面對,下意識移開視線才緩緩開口,“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現下不适合要孩子,所以只能讓你喝避子湯。”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她疑惑深甚,“為什麽不适合?傳宗接代不是夫妻兩人該盡的本分嗎?況且我也喜歡孩子,身子也沒毛病,王爺為何要剝奪我做母親的權利?”
“咱們還年輕,往後有的是機會。”說話間他覆住她的手,企圖給她以慰藉,然而她并不願意接受這敷衍的安慰,瞬時抽回自己的手,
“王爺,你該知道我不想聽那些虛辭,請你給我一個理由,一個正當的理由,為什麽不許我懷孩子?我要一個答案!”
被逼問的梁東揚目光閃爍,答不上來,唯有推脫,“我說了,現在不是時候,時機成熟時我自然會讓你懷,沒有孩子也不會影響我對你的寵愛,你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說得可真輕巧啊!殊不知,他覺得無可厚非之事,在她看來很重要,“王爺的确不會在意,因為除我之外,你還會有其他女人,誰給你生孩子自然不重要!”
看來的确是她太天真,以為自己的身份他不會嫌棄,兩人會日久生情,如今看來,不過是自欺欺人,閉了閉酸澀的眸眼,失望的許嬌荷哽咽道:
“既然王爺覺得我身份低微,不配給你生孩子,那就納妾吧!找個有身份的姑娘,若是想讓她做王妃也可以,我願意退讓!”
帶刺的話太紮人,梁東揚終是沒了耐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若真有納妾之意,何須等你開口,我堂堂王爺還能做不了自己的主?已然解釋過,現下不合适,以後會讓你懷孩子,只會是你,不會有旁人,你盡管安心便是,不要再懷疑,胡思亂想說些奇怪的話,我聽着很不舒坦!”
只可惜,他的解釋太敷衍,她想當真都覺得太假,心裏本就失落,再聽到他揚聲訓斥,許嬌荷越發委屈,雙手緊攥着被角,垂眸不敢擡,強迫自己不要落淚,不要哭出聲來,眼淚不會被人憐惜,只會遭人厭惡!
看來今晚是無法和平相處了,煩躁的梁東揚幹脆轉身,出了寝房去書房,打算在那兒過夜,等她冷靜之後再說。
清歌還想着王爺回來之後定能解釋清楚,王妃也可安心,誰曾想兩人居然吵了起來,且這藥還真是王爺動的手腳,王妃那般信任他,愛慕他,末了竟是這樣的結果,她怎能不心寒?
眼看着王爺怒氣沖沖的離去,清歌又恨又急,恨他薄情,又擔憂主子無法承受這結果,忙進屋陪侍左右,好言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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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王爺真有什麽難言之隐吧!王妃千萬看開些,不要胡思亂想,他肯坦白便是好的,證明沒有刻意隐瞞。”
她也想自欺欺人的繼續相信豫王對她很坦誠,偏她看得太通透,也就活得更痛苦,“我若不問,他怕是會一直瞞下去,而我就得繼續喝那避子湯,今日他是承認了,可并不肯給一個真實的答複,這也叫沒隐瞞?”
“也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相信王爺瞞着王妃也是為您好……”
這樣的話,她已不想再聽,“清歌,不必再說,我曉得你是為我着想,可我不是傻子,他對我如何我能感覺得到,男人都是貪圖一時的新鮮感,也許之前對我好只是因為一絲好奇,過段時日也就膩了,今日便是最好的例子,看我難過他也不會再細心勸慰,只會覺得厭煩,轉身就走。”
梁東揚那眉峰倒蹙的面上盡是不耐,便似密針一般又狠狠的戳中她原本就脆弱的心扉!
清歌也覺得今日的王爺的确太過冷淡了些,出了這樣的事,女人家會傷心難過在所難免,王爺伶牙俐齒,留下來摟住王妃甜言蜜語的寬慰幾句,想來王妃也會好受許多,就這麽直接走人,簡直紮心!清歌想替他說話都找不到借口,便不再提此事,扶王妃躺下歇息,期盼着明兒個王爺會良心發現,再回來哄王妃。
之前兩人也曾有過誤會,但許嬌荷只會忍在心裏生悶氣,從不曾像今日這般真切的感到心痛,自成親後,她一直實心實意的待他,開始只想着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期待太多,也許就不會受傷,
但後來梁東揚對她越來越好,她感動之餘不知不覺間就不由自主的付出了真心,而這付出也是有回報的,梁東揚對她越來越體貼關懷,她便終日沉浸在丈夫疼寵的幸福之中,安安心心的做個小女人,還以為往後的日子都會這樣平靜幸福下去,可惜這美夢很快就被打破!
豫王授意讓她喝避子湯,不許她懷孩子,這對女人而言意味着什麽?不許懷孕,也就證明這個女人在男人心中完全沒有地位可言,王妃不過是個空位而已,豫王肯定還有旁的心思,否則又怎會連解釋也不願,即使她逼問,他也不肯給個答複。
所謂感情,不過如此啊!想來她也是天真,出身不高,除了溫順乖巧之外,似乎沒什麽長處,她又憑什麽認為豫王會真心待她呢?幾滴血就能讓他愛上嗎?頂多只會感激而已,情話也只是随口一說,真到了緊要關頭,這真實态度也就顯現出來了。
其實她也可以裝傻,不去計較,聽他的話,就當此事沒發生,繼續過日子,然而那顆敏銳的自尊心不允許她這麽做,一旦察覺到他的心思不在她身上,她再也無法像以往那般,繼續順從,與他恩愛。
原諒她做不到如此灑脫,終究是将心送出了,也就再難收回,甚至還貪心的期待着回應。只可惜,她的願望落空得太快,沒幸福多久就覺察到真相,盡管透骨酸心,她也依舊不後悔今日的探究,早一日清醒,總比繼續渾渾噩噩的活在夢裏要好,她寧願承受蝕骨的折磨,也不願被甜蜜的假象包裹。
枕畔太濕潤,她只得往邊上挪一挪,側睡的她,眼淚不自覺的往下淌,止也止不住,但她緊咬牙關,躲在被中,始終不願哭出聲來,只因她曉得清歌在外頭守着,若然這丫頭聽見哭聲,心底必定不好受,一個人痛苦就好,不能連累其他人也睡不着。
而清歌也是輾轉反側,直至後半夜才勉強入睡,次日醒來,準備去伺候主子起身,卻發現她仍在睡着,八成是昨夜也沒睡好,這會子難得入眠,還是不要打擾她吧!于是清歌輕步退去,到院中瞧瞧哪裏需要打點,初陽将衣裳送去讓人清洗,清歌則去準備熱茶,路上還跟人打聽昨晚王爺在哪兒,聽聞是在書房,她才放心,生怕王爺心情不佳會出府喝花酒,還好沒有。
而梁東揚下了朝後本該回府,但又明知回去後若面對她也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依她的性格,或許不會跟他鬧騰,但兩人相對無言也尴尬,到書房又太沉悶,幹脆出去走走,約老九去酒樓坐坐。
午宴和晚宴都沒回,梁雲星猜測他是和嫂嫂吵架了,問他他也不肯說,自斟自飲,也不讓丫鬟伺候,“只管喝酒,莫問那麽多廢話!”
“那也不能做啞巴啊!只喝酒不吭聲多沒意思。”
找人飲酒正是想抛卻煩惱,不願再讨論那些掃興之事,“說旁的,不要跟我提她。”
聽這話音,梁雲星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兩人定是鬧矛盾了,好奇湊近,小聲詢問,“到底是你惹了嫂嫂,還是嫂嫂惹了你?”
盯他一眼,梁東揚默默不語,又灌下一杯,誰惹誰呢?昨晚離開時,他覺得是許嬌荷惹毛了他,想着可能是最近對她太過寵愛,她才會越來越放肆,居然跟他叫板!
可他一個人到書房之後,再回想整件事,又覺得她的質問似乎也有一定道理,被自己的夫君下藥,她必定接受不了,傷透了心才會那般出言不遜吧?
梁東揚也明白,她想要一個答案,偏偏他現在不能說出來,誤會就這麽産生,僵在那兒,沒有開解的法子。
這是他的秘密,誰也不願說,包括老九,他也不能提,若不承認老九不會罷休,必會想法子再打探,于是他便模棱兩可的回了句,
“夫妻倆哪有不起争執的,算不得什麽大事,等你成親後也就明白了。”
“唔……”梁雲星故作了然,“我懂,床頭打架床尾和嘛!沒有七哥辦不妥的事兒,罷了,那弟弟也就不管了,但願你和嫂嫂早日和好!”
梁雲星這話還真的提點了梁東揚,他活得太明白,才會分得那麽清楚,有時候實該糊塗些,比如裝個醉什麽的,搖搖晃晃的回寝房,這不就能順理成章的躺下,順便哄媳婦兒嘛!
實則私心裏他也想找她說話,就怕她賭氣不理會,自個兒會難堪,因此才猶豫不決,梁雲星的話給了他啓示,連酒也不喝了,起身便要走人,尚未盡興的梁雲星也不好一個人喝,只得陪他離開,下樓時搖頭嘆息,
“說風就是雨,也罷,哄嫂子要緊,兄弟不重要。”
梁東揚才不願承認,“跟女人沒關系,我是醉酒頭疼想回去歇息。”
“是是是,半壺酒就能醉,七哥酒量下降了啊!還不如從前,看來是被嫂子榨幹了,得補補!”
才玩笑了一句就被兄長一記瞪眼,識趣的梁雲星趕忙閉嘴,“得,我不啰嗦,免得遭人嫌。”
已經遭人嫌了!他這弟弟向來話多,梁東揚也不與他計較,一心想着回去之後的事,為今之計,只有裝醉,小人一回。
待他回去時,她已取下首飾,披散着長發,應是已洗漱完畢,但仍未入帳,與清歌一起坐在桌前做女紅打發時辰,
“上回那條腰帶可繡好了?”
他似沒事兒人一般閑問了一句,她也不擡眸,實不願理會,明明那麽嚴重的事,他不解釋清楚就走,現在又想一笑而過,他沒心,她卻會痛,寧願任性一回不吭聲,也不願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跟他搭話。
眼看着主子不回應,清歌只得替她回了句,“回王爺,那條腰帶繡好了,但東西太多,一時記不得放哪兒了,奴婢去找找。”
說着順勢起身離開,丫鬟走後,屋裏的安靜對各揣心事的兩人而言不免有些壓抑,許嬌荷收起手中在繡的鞋墊放入籃子中,又到盆架前淨了淨手,而後去往帳中,一直注視着她的梁東揚在她路過身邊時,瞬時一把撈她入懷,閉眸自背後緊擁着她。
未防備的她就這麽落入他懷中,以往這懷抱令她無比安心,甚至貪戀,今日再被他抱,卻如桎桍一般令她心生抵觸,使勁兒掙紮着,
“請王爺自重,放開我!”
這話有毛病,梁東揚不服氣,“你是我的王妃,我抱你天經地義,怎的就不自重了?”
偏她最痛恨的就是他的裝糊塗,小事可以一笑而過,大事涉及原則和感情,她做不到就此揭過不計較,“或許王爺失憶,不記得昨日之事,但我記得一清二楚!你不許我懷孩子,那就證明你根本沒把我當妻子看待,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再侍奉王爺。”
她一再掙紮,惹怒了梁東揚,微松手将她翻轉,讓她面對他,而後又緊拽住她的胳膊,不許她逃走,微俯身定定的凝望着她,她沒哭,只是低垂眼眸,不肯将視線落在他面上,這樣的倔強令他心疼又憤怒,
“我已與你解釋過,沒有二心,只是現在不合時宜,你就不能給我一絲信任?”
說得好似她胡攪蠻纏一般,許嬌荷終于擡眸,面向他時只有悲哀的冷笑,“信任是相互的,你認為我該給你信任,那麽你是否也應該跟我說清楚為何不合時宜?你都不肯告訴我,對我有所隐瞞,又憑什麽要求我信你?
倘若你肯說,而我不能接受,那是我的問題,現下是你在瞞我,我不覺得自己有錯!”
梁東揚猝不及防的被這番話震動,不禁反思自己,似乎的确太過霸道,總在要求她如何,自己卻做不到真正坦白,歸根究底,還是他問心有愧,
“我隐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怕你接受不了,不希望你胡思亂想才會如此,并不是不喜歡你,咱們成親半年,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
他的心思,她還真是看不通透呢!即便此刻這麽近距離的對視,她依舊看不懂他幽深眸光下的曲折心思,
“之前我以為自己很明白,自昨日開始,我糊塗了……你究竟在想什麽,為何要娶我,為何對我好卻不許生孩子,種種矛盾,越想越亂,沒有一個答案,即便看我煎熬痛苦,你仍舊不肯說實話,既然我的感受對你來說不重要,那又算什麽喜歡?玩物罷了!膩了便棄,不配生孩子,如此解釋,再合理不過。”
最後幾句着實戳傷他的心,“我在你眼裏就是如此殘酷無情的男人?”
最難過的其實是她,怎麽現在反倒是他受傷?好似她蠻不講理一般,“不然呢?你希望我怎麽看待你?怎麽看待你對我的隐瞞和拒不解釋?”
“不解釋是因為我在乎你,不想失去你!”這是他的真心話,然而在她聽來,不過是虛僞的借口,
“夠了!你的病早已痊愈,我也沒什麽利用價值,薄情不是錯,但若假裝癡情只會讓人厭憎!”趁他愣神的瞬間,許嬌荷迅速推開他,剛退一步又被他一把拽住,直接淩空抱起,将她往帳中帶,任她捶打也不放手,直接壓覆于身,制住她胡亂踢騰的雙褪,
對于這親吻,許嬌荷十分抵觸,“放開我,你還想怎樣?既然不要我懷孩子就別碰我,有需要你去找旁人,我不要你再接近我,我讨厭你!”說到後來她已是哭腔,他心軟了一瞬,終又必自己狠一把!反正她已認定他是壞人,那他不妨壞一回給她瞧瞧,
“你是我妻子,由不得你拒絕!”
“放手!梁東揚!別逼我恨你!”然而警告與祈求皆無用,他依舊我行我素,褪掉她衣衫,不知該如何表達,他便想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的感情,用親密來證明自己對她是有感情的,然而許嬌荷不這麽認為,只認為他是喝了酒才想發洩浴念,往日的甜蜜變成了折磨,掙紮不過的她終是被他得逞,只是這相合再不會令她感到羞澀甜蜜,唯一的感覺便是恥辱!
他終究是只顧他自己,不會顧念她的感受,明知她不願,還要用強!這是真心疼愛一個人的表現嗎?并不是!被他強要的那一刻,許嬌荷已然絕望,這已經不是是否解釋的問題了,不需要什麽原因,他不愛她,再明顯不過。
那一夜的許嬌荷飽受折磨,心如死灰,幹脆不再掙紮,用沉默冰冷來表達自己的不甘與憤恨!
“嬌荷,別恨我,我們回到從前好不好?看你對我這樣冷漠,我心裏很難受!我是真的愛你,以後咱們會有很多孩子的,當我求你,再信我一回……”
他雖沒喝太醉,但終究是飲了半壺,要過她之後呢喃了幾句便沉沉睡去,徒留她一個人窩在角落裏默默落淚,心痛至難以呼吸!
一夜無眠,天明時分她才勉強睡了會兒,不到一個時辰又醒來,此時的梁東揚早已離開,望着這奢華的寝房,許嬌荷忽然覺得好陌生,似乎一切都不屬于她,身份,感情,她看似擁有一切,其實一無所有,都是假象,皆屬虛妄!
再待下去似乎沒有任何意義,許嬌荷一心想逃離,囑咐清歌簡單收拾包袱,打算到雲隐庵去住,遠離這是非之地。
苦勸無用,清歌只好遵從主子的意願,開始收拾,然而兩人準備出府之際,卻被王府門前的護衛攔住,說是王爺交代,不許她出府。
怎麽可能?“他說我可以自由出入。”
“那是以往,今兒個王爺臨走時特別交代,不許王妃出府。”
好一個梁東揚!居然料準她可能會有出走的打算,提早放話!四名守衛在門前,她不好硬闖,只能拐回去,但又不甘心,便囑咐清歌回房去等,而她則到書房那邊,兩邊皆有人,不管他回哪兒,都能等到他,這個王府她再也待不下去,定要跟他講明,離開這傷心地!
到得書房時,卻見書房上着鎖,她只能在外頭候着,直等了半個時辰,也不見人影,許嬌荷不禁在想,難道他回了寝房?若然回了,清歌該派人過來通知她才是,正想回去瞧瞧情況,猛然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且還有說話聲,似乎回來的不止豫王,還有旁人!
依稀聽到道長兩個字,許嬌荷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個給梁東揚算命的道長,方悅容也提起過此人,且她之所以嫁給豫王也是因為此人,今日王爺又找他作甚,好奇的她不禁生出偷聽的念頭,心想也許還能探知王爺娶她的真正原因!
打定主意的她左右探看,發覺無處藏身,唯一能躲的,似乎只有書房南邊的一口大水缸,上頭種着睡蓮,尚未開花,她若想藏,只能鑽入水下!
情況緊急,不容她多想,許嬌荷毫不猶豫的跨入水缸,藏在裏頭,梁東揚過來時,水面已然平靜,他并未察覺出異常。
随行護衛打開書房的鎖,那道長跟着豫王一道入內,許是談話較私密,梁東揚并未留下護衛在門口,吩咐他們到院外守着。
在水下憋了許久的許嬌荷才得空喘口氣,緩緩将頭探出水面。她也不敢亂動去擦面上的水珠,生怕動靜太大會驚動豫王,閉着眼任由水滑落,隔牆的聲音雖不清晰,但也依稀聽得到他們談話的內容,
但聽豫王向那道長詢問,“內子現下很想要一個孩子,道長可有法子破解?”
許嬌荷不由納罕,這不是王爺的主意嗎?怎麽生孩子一事豫王還要請教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