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進組

進組

航班延誤了兩個小時後，飛機終于起飛。于昭桓在機場送他們登機後，就回去了。

明瀾，雲心初起程飛往目的地。

他們晚上六點到達目的地，一落地，就坐上公司安排的當地專車直奔劇組所在地。

他們住在劇組統一租的公寓樓，明瀾單獨住一個套間，雲心初的單間安排在明瀾隔壁。

雲心初剛放下行李，明瀾就叫她過去。

明瀾看着她，“累不累？”

雲心初搖搖頭，“不累。”

明瀾點點頭，“我們去片場，帶你認識一下劇組的人。”

雲心初連忙跟着出門。

明瀾帶着雲心初來到劇組，導演正在裏面拍戲，他領着她到外面轉一圈。

大家看到明瀾，都親切地打招呼，“明老師好。”“瀾哥好。”

明瀾和大家介紹他的新助理，雲心初。

雲心初今天紮個丸子頭，戴副大大的黑框眼鏡，臉顯得更小了，大家一看，都覺得她像學生。

“瀾哥，你新招的助理還在上學吧？”副導演李導打趣。

明瀾看她一眼，“23歲，不是童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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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心初微笑着打招呼 ，“李導好。”

明瀾帶着她和劇組相關人員都認識後，大家才認出她就是劇組群裏的小海豚。

服裝導演田導這才恍然大悟，“哦~你就是小海豚。”她之前已經在劇組群裏和大家對接了明瀾的工作，做事挺周到詳細，大家印象都不錯。見到真人，一看這麽年輕，都挺驚訝。

明瀾過去和熟悉的副導演聊天，雲之初就去和相應的導演對接明天明瀾的通告事宜。

她在飛機上，就已經把明瀾明天的通告又看了一遍，做好計劃。她想着一到劇組，就可以正常開展工作。

大家看她完全沒有陌生的感覺，挺驚訝，小小年紀，居然不認生，做事也挺麻利。最顯著的是，她的性格真的像工作群裏表現得那樣，親切有禮，對所有人都很友善尊敬，還非常謙虛，有任何不懂都會主動詢問，有安排都會及時回複。通過之前工作群的溝通，大家對她的印象都挺好，現場溝通，更是發現她性格不錯。

田導對明瀾說，“從哪找的小妹妹，做事挺像那麽回事。”

明瀾笑着說，“于昭桓找的，如果她有什麽做得不周到的，也請田哥多多關照。”

田導爽快地應道，“那必須的。小姑娘靈光，不錯。”

轉一圈下來，雲心初已經将明天需要對接的事，再次與相應的人對接好。現在除了正在拍攝的那組人員，包括總導演，她還沒見到，其他的人她基本都見到了。

明瀾看她回到他身邊，問，“怎麽樣？我看你挺忙的。”

雲心初笑着說，“大家都好友善，我把明天需要對接的事都和本人對接清楚了。明天一切就緒，您今晚好好休息。”

明瀾稱贊的點頭。坐了兩個小時的飛機，她居然絲毫不累，深深的黑眼圈能看出她昨晚肯定睡得很晚，但今天完全沒有在狀态之外，甚至在飛機上，她都沒有眯一會，哪來這麽多的精力？

雲心初突然說，“明老師，我看到房間裏有炊具，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在屋裏做飯？”

明瀾望着她，“你有時間做嗎？”他一拍戲經常都是從早到晚，淩晨才會回去。以前翊然都是一直陪着他在片場，直到他下戲。吃飯都是在劇組吃盒飯，雖然很難吃，但拍戲任務重，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出去吃飯。只有偶爾劇組調整時，偷個閑能出去吃頓大餐。

雲心初想想，“等我先摸清您的工作時間，我打算采購食材在房間自己做，您每天這麽累，如果再吃不好，我怕您身體頂不住。 ”

明瀾但笑不語，于昭桓雖然說過心疼他這樣，但他要求阿桓不要在劇組搞特殊，他不想帶太多人過來，讓別人說他耍大牌，其他人能吃劇組盒飯，他也可以。雖然，他真的有點難以下咽，時常吃不飽。但他不會表露出來。

如果能在劇組吃到雲心初做的飯，感覺應該很不錯，很期待。

這時，導演拍戲空隙，明瀾領着雲心初進去和總導演打招呼。

總導演衛導，這是明瀾和他合作的第三部戲。

衛導一看到明瀾，開心地招呼他過去，“明瀾，回來了。”

明瀾走過去與導演握手，擁抱，“衛導好。”

明瀾拉雲心初上前，向衛導介紹：“衛導，這是我的新助理，雲心初，請多關照。”

雲心初微笑地稱呼，伸手問好，“衛導好，我是雲心初，請多多關照。”

衛導握着她的手，“客氣。”松開手後，他看向明瀾，“你原來的助理呢？”

明瀾讪笑，“家裏有事。”

衛導也沒多問，拉着明瀾坐在旁邊聊了一下，“明天的戲，你準備得如何？”

明瀾說，“沒問題。晚上，如果您有空，我過來找您碰一下。

衛導開心地點頭，“很好。”他正等着這句話，開拍前，衛導很喜歡和主角一起讨論走戲及拍攝手法。這樣能讓演員正式開拍前，理解導演的意圖，高效地呈現出他想要的效果。

助理過來通知導演，下一場戲準備好了。

明瀾和衛導道別，他先拍戲，他們先回去收拾一下，好好準備明天的戲。

衛導說好。

兩人回到公寓。

回到房間，明瀾坐在沙發上，有點倦意。

雲心初卻未歇，她過去将明瀾的行李打開，取出新床單，給明瀾換上。

明瀾走過來，靠在門邊，“需要幫忙嗎？”

雲心初搖搖頭，“明老師，您去休息一下，我弄完就回房間。”

明瀾有點享受地看她熟練地更換床單，她做家務真是手腳麻利，小小的身軀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能量。

雲心初看明瀾還站在門邊，“放心，不用監督我，我也有潔癖，如果床不幹淨，我就會睡得很有負擔，連翻身都不敢。我一定會讓床鋪幹淨舒服。雖然在劇組沒法像家裏的床墊那麽舒服，但至少要幹淨，對吧？”

明瀾在心裏點頭，她是懂他的，他就是對床具很挑剔，床單被褥有一點不幹淨，他都會非常介意。

明瀾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透過房間的門，看雲心初在那忙碌。

以前翊然幫他換床單，就很粗糙，男生嘛，肯定做事不會很細。每次他都要自己再檢查，重鋪一遍。現在有雲心初，他就可以省心多了。

雲心初将所有床上用具全換成新的，然後将髒的抱走，打算回房間去洗。

明瀾看她抱着髒床單，“今天就先別洗，你也累了。”

雲心初搖搖頭，“我有強迫症，換下來的都會當天就洗。今日事今日畢，明天還有明天的事。而且把這些搞清楚，我後面住起來也方便。”

明瀾居然無法反駁，她堅持時，好像也很難勸。

雲心初抱着床單回到自己房間。

雲心初放在一邊，然後去将洗衣機打開。她用84消毒液将洗衣機先消毒，然後再将床單被罩都塞進去，然後開機洗滌，特意加了84。一個月消次毒，陽光一曬，就放心了。

洗衣機運轉後，她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換上新的床具，将髒的折疊起來，打算洗完明瀾的，再洗自己的。

她先将房間打掃一遍，除塵拖地，一切搞定，她才将自己的物品取出來放在桌上。

衣服她就留在行李箱裏。房間太簡陋了，連個簡易的衣櫃都沒有，明天她打算在網上買一個。簡易衣櫃挺實用的，既可以将衣服挂起來，也可以放一些東西在底層，不用一直放在行李箱裏。

她剛才注意到，明瀾的房間只有一個簡易衣架，用來挂衣服，也沒有衣櫃。雲心初在網上一起下單買了兩個。這種衣架走的時候也好收，下次再用的時候組裝就行了。

她收拾完自己的生活用品，明瀾的床單已經洗完，她拿到陽臺晾曬。在洗她的床單被罩時，她真的困得不行，就靠在床邊的椅子上睡着了。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洗衣機的提示聲将她弄醒。

她超困地掙紮起身，然後将洗好的床具晾曬完。

她看了一眼時間，六點多了，明瀾晚飯怎麽辦？

她過去瞄一眼明瀾的房間，燈沒亮，明瀾應該在補覺。

雲心初又将自己房間內的廚具洗清一遍，竈臺搞幹淨。從行李箱裏取出速食面，她想如果明瀾晚上餓了，她随時可以煮碗雞蛋伊面，至少是熱騰騰的。

她取了兩袋，開始煮面，今天就先應付。明天陪明瀾開工，她再看有沒有時間出去采購一番。

面煮好。雲心初關上火，蓋上蓋子，出門去叫明瀾。

敲了半天門，明瀾才起來。

明瀾一開門，看到是她，睡眼惺忪地讓她進去。

雲心初說，“我煮了伊面，您洗把臉，我把面端過來。”

明瀾吃驚地問，“你居然還有時間煮面，你沒睡一下？”

雲心初笑眼彎彎，“眯了一會，快去，洗完臉就可以吃了。”

明瀾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有種幸福感，以前他回劇組，當晚都是吃泡面。開工後，就在劇組吃盒飯。啥時候，有人會煮熱騰騰的伊面呢？雲心初廚藝好這事，真不賴，有口福了。

明瀾趕緊去洗漱。

雲心初将面端過來，明瀾一看熱面上還窩了一個糖心蛋，嘴都合不攏，“雞蛋也是你帶的？”

雲心初點頭，“嗯，我用保鮮盒隔開放的，不會碎。”

明瀾覺得她簡直太神奇了，“以後是不是我想吃什麽，只要點菜就行了。”

雲心初捂着嘴笑，“明老師，拍戲才是您的重要工作，我盡力滿足您的衣食住行。”

明瀾給她點贊，“能在劇組吃上美食，絕對是一種奢望。”

雲心初說，“我也只準備了一兩天的食物，想着剛到劇組，肯定要應付一下。等我安定下來，我再看怎麽去采購食材。”

明瀾說，“劇組有車，他們有時也會進城采購，你可以搭他們的車一起去。”

雲心初點點頭，“嗯，這兩天我先把片場工作搞熟，再把周邊采購環境摸一遍，如果您有什麽需要，我也知道去哪裏買。”

“有你真好，做事靠譜。”明瀾說的是真心話，一個細心、執行力強的助理，真的很省心。

雲心初問，“晚上您要和導演讨論吧？我需要陪着嗎？”

明瀾說，“你想去嗎？”

雲心初連忙點頭，“想。”她當然想啊，可以聽導演和明瀾讨論戲，她也可以好好學習，求之不得啊。

“那就去呗。”明瀾覺得沒什麽不可以。

“太好了，謝謝明老師。”雲心初開心壞了。

明瀾看她高興的樣子，也跟着樂了，她真容易滿足。

晚上，衛導十點鐘回到宿舍，把明瀾叫過去。

明瀾帶上雲心初過去。

來到衛導房間，衛導一個人正在客廳泡茶。

衛導看到明瀾和雲心初兩人，也沒說什麽。

明瀾說，“衛導，我助理說她也想過來學習一下，您不介意吧？”

衛總點頭，“可以。”

衛導愛抽煙，一邊泡茶一邊抽煙，開始和明瀾讨論接下幾場戲的思路。

雲心初安靜地坐在旁邊，看衛導又要抽煙，還要泡茶，有點忙。

雲心初主動開口，“衛導，我來幫你們泡茶吧。”

衛導有點詫異，與明瀾交換一個眼神，問道，“你也會？”

雲心初點頭回答，“我爸愛喝茶，在家都是我泡茶給他喝。”

衛導驚喜地讓出座位，坐到明瀾對面。

雲心初挪位茶桌後面，開始操作。

衛導看她娴熟的手法，對明瀾點頭稱贊，這個小助理不錯。明瀾在心裏暗喜，看雲心初微低頭，幾绺細發垂在額前，纖纖玉手輕盈地拿着夾子操作，輕柔有度，只有泡茶聲和茶湯倒入杯中的聲音，熱氣在她指間慢慢升騰，籠罩在她臉上，有種飄逸的感覺。

雲心初，你到底還有什麽本事是沒拿出來的？你真像個寶藏盒，每次打開，都能帶來驚喜。

她這麽能幹，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因為她做得好，別人都不會當面誇她，只會誇明瀾，搞得明瀾覺得自己都在沾她的光。

明瀾收拾心神，專心與衛導讨論劇情及拍攝場景。

雲心初一直安靜地在旁邊操作，一言不發，當他們茶湯涼了，她會悄悄地換掉，再續上熱湯。

他們說到累時，就喝一口，無比自然，入口才發現茶永遠都是溫熱的。雲心初的心真細，點點滴滴都讓人很舒服。

兩人說到精彩時，互相讨論交換意見。雲心初雖然手上在操作，但耳朵一直豎着，認真地聽着他們讨論的內容。她覺得太有意思了，原來，導演和演員之間會有這麽多精彩的讨論碰撞，這是她原來無法接觸到的。這次托明瀾的福，她才可以近距離地接觸，真是太好了。

兩人聊到晚上十一點半，明瀾才提醒衛導，“衛導，時間不早了，您早點休息，我們也回去了。感謝您今晚的指導，受益匪淺。”

衛導說，“好的，好的，早點回去休息，明天也是一整天，一場硬仗，好好休息，把狀态調整好。”

雲心初跟着明瀾起身道別，衛導誇贊她，“小雲不錯，下次再來泡茶，交流交流。”

雲心初欣然接受，“好啊，衛導。”能聽到導演談拍戲，她真的非常樂意，只要明瀾同意。

兩人與導演道別，返回房間。

上樓的時候，明瀾看向雲心初，“你到現在都不困嗎？你哪來這麽充沛的精力？純靠年輕抗着嗎？”

雲心初捂着嘴，打個哈欠，“我早困了，硬撐着的，我昨天兩點多才睡。”

明瀾看着她，“我就說嘛，黑眼圈這麽重，咋能不困？”

雲心初立即雙手捂着眼眶，“很重嗎？”

“嗯，大熊貓。”

雲心初扁扁小嘴，“那不是醜死了。”

明瀾在心裏嘀咕，你眼裏的寶石會發光，明亮着呢。

來到房間門口，明瀾對她說，“好好休息，明天會忙一整天。”

雲心初點頭，“明老師，您也趕緊休息。我今天真的太累了，改天我再幫您按摩，給您解解乏。 ”她一邊說，一邊轉身進屋。

明瀾瞪着她合上的房門，表情錯愕，你還會按摩？雲心初，你是萬能的嗎？于昭桓，你是去哪兒挖來的寶，我真的有點惶恐了，不過，好像只要雲心初說過的，她都做到了。

明瀾嘴角一直就沒放下來，他躺到床上，仍覺得有意思。

這次進組，看起來，應該沒那麽辛苦了。

因為，他身邊，有個雲心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