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撒嬌
撒嬌
第二天晚上，明瀾又是一個長通告，一直從早拉到晚上七點結束。
晚上，明瀾與雲心初吃完飯，兩人坐在客廳聊天。
雲心初拿出一盒熒光筆，“明老師，您喜歡在劇本上作記號嗎？”
明瀾看她一眼，“我會用水性筆标注。”
雲心初掏出一支明黃色的熒光筆，“我就很喜歡把自己的臺詞用熒光筆畫出來，然後在旁邊标注。”
明瀾點點頭，雲心初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您看，這是您的臺詞，您喜歡什麽顏色？”
明瀾不假思索地說，“藍色。”雲心初心裏低笑，我就知道，桓哥給我您的喜好時，藍色是您最喜歡的顏色。雲心初掏出藍色的熒光筆，詢問他，可以嗎？明瀾點點頭。他捧着劇本，雲心初靠過去，在他的臺詞上畫道線，将他的臺詞全标上藍色。“您看，這樣，是不是很清楚？”
明瀾看着藍色熒光筆下的臺詞，心裏偷笑，她這樣很孩子氣，但他覺得很好，的确和他平時只用黑色水性筆寫，看得更清楚。他點點頭。
雲心初又掏出一只粉色，“女主的臺詞您用粉色，女二的臺詞您可以用黃色，這樣，您只要看到不同的顏色，就能一眼看出是誰的臺詞。人對色彩的的印象會比對文字的深刻。”
明瀾看她一本正經地說，嘴角不自覺上揚，好像挺有道理的。
雲心初挨着他，在他的劇本上畫出不同的顏色，明瀾看着她的側面，她就像個在用彩筆作畫的小孩子，童趣滿滿，連帶着他也想畫起來。他拿着藍色的熒光筆，她拿着粉色的熒光筆，兩人交替着一道道畫着各自的臺詞。他感受到玩樂的喜悅，她腦袋裏總有很古靈精怪的想法，他總是不知覺配合，他寵溺卻不自知，誰叫她是雲心初呢。
兩人畫了兩三頁後，開心地大笑起來。雲心初看着明瀾五彩的劇本，不好意思地問，“明老師，畫得這麽鮮豔的顏色，您真的不介意嗎？”
明瀾搖搖頭，“你的意見挺好的。我一下就能看清自己的臺詞，而且顏色标記也會加深我對文字的反應，記得更深刻。”
雲心初開心地點點頭，明老師總是贊成她的念頭，從不否定，人真的很需要肯定和鼓勵。明老師是一個充滿善意的人。
明瀾看她這麽高興，提議，“要不要對段戲？”
Advertisement
雲心初更開心了，“好啊。”最喜歡和明老師對戲了，每次都受益匪淺。
明瀾問她，“這部戲裏有三個女生與男主秦懷君有感情戲。每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你更傾向于演繹哪個角色？”
雲心初想了想，“其實，我更想演駱璎凡。”
“為什麽？”
“她的性格是乖巧可愛的，她對秦懷君的喜歡是直來直去的，她很會撒嬌。這，是我最難演繹的，我很不會撒嬌。”
明瀾挑眉看她，“咦，你不會撒嬌嗎？我覺得你挺會的。”
雲心初搖搖頭，“我只會好好說話，老覺得撒嬌會很奇怪。”
明瀾笑了，“我還以為所有女生都會撒嬌呢，只是看對象不同而已。”
雲心初摸摸鼻子，“都是我弟和我撒嬌，我是被撒嬌的人，所以沒機會撒嬌。”
“那你也不和你爸媽撒嬌嗎？”
“哈哈哈哈，我爸只會對我媽的撒嬌有效，然後，我對我媽撒嬌無效，所以我就成了我們家最不會撒嬌的人。”雲心初一想起家裏的特殊情況，哈哈大笑。
明瀾看着她的笑容，心裏卻替她不值，明明她才應該是家裏被寵被疼的那個，但她總是将疼愛給其他人，反倒成了最缺少溺愛的那個人。
明瀾說，“我教你撒嬌。”
雲心初看着他，驚訝地張着嘴，“明老師，您還會撒嬌啊，天啊！太厲害了。”
明瀾輕笑，“我是教你撒嬌，我不會。”演了這麽多戲，他至少見過別人怎麽撒嬌吧。
雲心初猛地點點頭，“您教我，您教我。”
明瀾翻到一段秦懷君與駱璎凡的對手戲，“你先看一下臺詞，注意駱璎凡說話的特征。”
雲心初通讀一遍這一段的臺詞，“她叫懷君哥哥，其他人都叫懷君或者秦王。”
“嗯，可愛的女生喜歡用疊字。”
雲心初想，是哦，她原來咋沒發現。
明瀾繼續說，“她喜歡抱着秦懷君的手臂說話，臉仰望，很崇拜。秦懷君覺得她年紀小，也縱容她這樣，她反倒誤以為秦懷君是喜歡他的。”
雲心初不由自主問了一句，“男生是不是都拒絕不了可愛的女生？”
明瀾怔了三秒，笑了，“很難。”不是拒絕不了，只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但如果是愛情，該拒絕的都會明确拒絕。
雲心初嘟嘟嘴，“撒嬌女人真好命。”
明瀾低笑，“原來你懂啊。”那還不趕緊學起來。
雲心初搖搖頭，“可惜我學不會。”不是她不想學，但她真的不會，她只會真誠地表達自己的喜惡，用嗲聲嗲氣的聲音說話，太不符合她的性格。
明瀾沒反對，“你如果準備好了，我們可以走一段。”
雲心初安靜下來，認真地看着臺詞，大約十幾分鐘，兩人開始走戲。
明瀾飾演秦懷君，雲心初飾演駱璎凡。
駱璎凡跑過來，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說，【懷君哥哥，你去哪兒了？我好想你哦。】尾音拖得老長，任誰都聽出她哀怨的聲音。
秦懷君用另一只手摸摸她的頭，【我和程漣漪去找水源了。】
駱璎凡聽到程漣漪地名字，眼神快速閃過一絲不悅，但她沒表現出來，笑盈盈地說，【漣漪姐姐呢，我也好久沒見她了，好想她哦。】
秦懷君看她沒表示不悅，還表示歡迎，很開心，【漣漪累了，我讓她先回帳裏休息。】
駱璎凡心想，那程漣漪不會來打擾她和懷君哥哥，太好了。
【懷君哥哥，你看，我手受傷了。】駱璎凡将自己的右手食指伸到秦懷君面前，一臉痛苦，求安慰。
秦懷君看她右手食指上只是劃了一道小傷口，她的表情卻像是受了很重的傷一樣，他挑挑眉，假裝心疼，【哎呀，怎麽受傷了？】
駱璎凡将手指伸到他嘴邊，【都是因為懷君哥哥，我給你修梨割傷的。你要吹吹它，它還在疼疼。】（雲心初真的被自己的疊詞念吐了，怎麽可以什麽詞都加疊詞，啊啊啊，好抓狂啊。）
秦懷君無奈地抓着她的手吹了口氣，放開。
駱璎凡抓着他的手臂，貼在他身上，【懷君哥哥，不只吹吹，我還要抱抱。】
秦懷君一臉不情願，在扯她的手，她卻緊緊抓着他的手臂，甚至還勾着他脖子，【懷君哥哥有漣漪姐姐，就不疼我了，嗚嗚嗚嗚……懷君哥哥，你壞。】
秦懷君被她鬧得好煩，只好摟着她的肩安慰，【凡凡，別鬧，抱一下就好了。】
駱璎凡摟着他的脖子，搖頭不依，【嗯嗯，不要，要抱好幾下。】
秦懷君無奈地抱着她安慰，他一直只将她小妹妹看，但她撒起嬌來，他真的沒轍。她是駱叔的寶貝女兒，從小與他一起長大，從小就很粘他，所以他也很寵溺她，但從未對她有過男女之情。
雲心初松開明瀾的脖子，退開幾步，摸着自己的手臂，深身雞皮疙瘩。“我真不行，太肉麻了，講話，動作都好肉麻。”
明瀾看着她，笑了，“看得出來你很抗拒，剛才就只是在背臺詞，情緒根本沒放進去。”
雲心初皺着小臉為難，“我真的不會像她那樣說話，我學不來。”
明瀾想了想，“你回憶一下你媽是怎麽和你爸撒嬌的？”她作不出來，但她應該見過。
雲心初認真地想了想，好像有點明白。
明瀾再引導她，“你把自己想像成你媽媽，你就模仿她怎麽向你爸爸撒嬌。想想，為什麽她會撒嬌，為什麽她撒嬌有效？”
雲心初開始思考：
“我媽喜歡吃荔枝，就會和我爸說，‘靖海，我想吃荔枝。’
我爸就會說，‘買。’
買回來，我媽還會說，‘皮好硬哦。’
我爸就會給她剝皮，‘剛修指甲，哪能剝這，這是我的專屬工作。’
我爸還會喂她吃，我媽每次都甜甜的說，‘你剝的荔枝世上最甜。’
我媽要吃蝦，我爸從不讓她剝，都是剝好皮，抽掉蝦線再放到她碗裏，她只用蘸蘸醋就能吃了。我媽也會喂我爸吃，我爸每次都會說，‘果然老婆大人喂的蝦最好吃。’
我媽每次洗衣服都會對我爸說，‘你看你看，我都說了多少次了，把髒褲子換下來，一定要掏掏口袋，怎麽說都不記得。如果我不翻一下，又把東西都攪進去了。’
我爸就會說，‘哎呀，我說我記性老這麽差，就是老婆大人記性太好了。’
我媽一邊将髒褲子扔洗衣機裏，一邊說，‘好，你說怎麽罰你？’
‘罰我曬衣服，忘記一次，就罰一次。’其實我爸就是想幫我媽曬衣服。”
明瀾看着她，笑了，“你會覺得你爸媽這樣肉麻嗎？”
雲心初還在想父母恩愛的畫面，“不會。”
明瀾點頭，引導她，“他們之間的撒嬌與寵愛是不是很自然，讓人很舒服？”
雲心初點點頭，看着明瀾，“對啊，我從小看他們這樣，就會很羨慕，不管我們小時候還是長大後，他們都沒改變，他們也覺得這樣的相處是舒服與自然的。”
明瀾說，“因為他們之間有愛，有愛才會對愛人依賴，才會表露出孩子氣，因為相愛的人會互相包容，讓對方做最舒服最自然的自己。撒嬌，是一種愛的表現。不光是女人會撒嬌，男人也會撒嬌，只是大多數男人在外人面前是不會展示出來的。但在自己最親近的愛人面前，男人就會展現出孩子氣，這種孩子氣其實就是一種撒嬌的表現。”
雲心初好像有點明白，“駱璎凡愛秦懷君，想依賴他需要他，所以才會向他撒嬌，想要他也關注她，是嗎？”
“嗯，”明瀾說，“駱璎凡知道秦懷君愛的是程漣漪，但她還是想得到秦懷君的關心與包容，因為他們從小相識的關系，秦懷君也會包容她的性格，她只有不停的示弱撒嬌，才能博得秦懷君的關注。她的愛很簡單，并不像童若瑛那樣，得不到秦懷君，就要對付程漣漪。她只要能得到秦懷君的關心，她就已經很滿足。撒嬌只是她的一種手段。”
雲心初似乎懂了，“駱璎凡向秦懷君撒嬌，就是她愛的表現，她的喜歡帶有對秦懷君的崇拜和依賴。就像我媽對我爸的撒嬌，本質上是我媽對我爸的充分信任和依賴，即使自己能做的事，也都會故意央求我爸做，我爸也知道我媽撒嬌，是希望他們一起做一件事，一起體會依賴與支持的快樂。原來是這樣，我以前覺得這是他們的性格使然，從來沒想到他們的撒嬌可能只是一種善意的演技，我說的對嗎？”
明瀾看着她，欣賞地點頭，“你回想一下，如果你爸爸不在的時候，你媽媽是不是特別獨立？”
雲心初認真地想了想，“對喲，小時候，我看我媽向我爸撒嬌，曾以為我媽是很柔弱的女人，可是，當我爸出差的時候，她突然就什麽都會做，像一個女強人。我那時還特別奇怪，為什麽我媽會這麽不一樣。”
明瀾笑了，“是的，你媽很愛你爸，她知道在什麽時候給他尊重，也知道如何把依賴他和需要他體現出來。當有一個人可以無條件信任和依賴時，你将所有事情全心全意地交給他，而他接受到你的全部依賴，他會很自然地成為你最堅實的依靠。這就是愛情，真心與信任，在戀人眼中，做任何幼稚的事，都不會被嘲笑，這才是愛。”
雲心初腦中浮現父母相親相愛的畫面，嘴角禁不住上揚，原來如此。
明瀾說，“在演繹駱璎凡時，你首先要代入她，想想她愛秦懷君，愛到希望他眼中都是自己，只要能引起他的注意，即使是故意的粘他，纏着他，要求他做事，都是她的一種小小奢望。她對秦懷君，眼中充滿崇拜，迷戀，是一種小粉絲小迷妹的心态，她才會表現出可愛。她希望自己即使只是被秦懷君當成寵愛的小妹妹對待，也比他不理她，推開她好很多。這樣，你就不會覺得她對秦懷君撒嬌很奇怪了。”
雲心初點點頭，“原來，撒嬌，也是一種示弱與愛你的表達。”
明瀾笑了笑，“現在會撒嬌了嗎？”
雲心初點頭，“明老師，我們再試一下？我看我撒嬌能不能迷倒你？”
明瀾笑容未減，心裏卻跳出一句話，你不撒嬌都讓我有點方寸大亂了。幸好，我演技OK，沒讓你察覺。嘴上卻說着，“來吧。”來吧，來吧，好期待啊。
還是剛才的片段，兩人重新演繹。
雲心初跑過來，一把抱住明瀾的手臂，搖着他的手臂說，聲音軟軟地說，【懷君哥哥，你去哪兒了？我好想你哦。】她看着明瀾的眼裏全是委屈，人家等了你好久呢，你怎麽才回來。
明瀾看着都有點不忍心，明明自己什麽都沒做錯，可是讓這麽可愛的女生快要哭鼻子了，好像自己又真的做錯了什麽。
明瀾摸摸雲心初的頭，如實相告，【我和程漣漪去找水源了。】
雲心初一聽到程漣漪的名字，眼裏的委屈更是多了幾份難過，又是她，又是她，霸占了她的懷君哥哥。可她不能表現出任何不高興，她知道懷君哥哥喜歡程漣漪，如果她說程漣漪的不好，懷君哥哥一定會生氣的。她擠出笑容說，【漣漪姐姐呢，我也好久沒見她了，好想她哦。】
明瀾看她強裝開心，也有點內疚，【漣漪累了，我讓她先回帳裏休息。】
雲心初一聽，眼睛瞬間放光，太好了，程漣漪不會來打擾她和懷君哥哥。
【懷君哥哥，你看，我手受傷了。】雲心初将自己的右手食指伸到明瀾面前，一臉痛苦，小眼眨巴眨巴，求安慰。懷君哥哥，以前我受傷，你都會哄我，給我吹吹，現在呢？你還不會像小時候那樣疼我呢。雲心初眼裏全是期待。
明瀾看着她右手食指上只是劃了一道小傷口，她的表情卻像是受了很重的傷一樣，他在心裏輕嘆，凡凡還是小孩子，他不應該對她太殘忍，只好安慰，【怎麽受傷了？】
雲心初一看明瀾心軟，馬上将手指伸到他嘴邊，奶聲奶氣地說，【都是因為懷君哥哥，我給你修梨割傷的。你要吹吹它，它還在疼疼。】小臉可憐的，讓人看着可心疼了，哎喲，切到手是不是都哭了？
明瀾無奈地抓着她的手吹了口氣，放開。凡凡，你，你應該找一個真正疼愛你的人，我不值得你再浪費時間。他眼裏其實全是拒絕，話卻說不出口。
雲心初往他身上一靠，小手環住他的腰，貼着他胸膛說，【懷君哥哥，不只吹吹，我還要抱抱。】她只想賴在他懷裏，不要離開，懷君哥哥，你能不能像小時候那樣，只要我有事，你一定第一時間奔向我，保護我，絕不離開我。我不要你愛上別人，好不好？
明瀾一臉不情願，想扯掉她的手，她卻緊緊抓着他的手臂，甚至還勾着他脖子，【懷君哥哥有漣漪姐姐，就不疼我了，嗚嗚嗚嗚……懷君哥哥，你壞。】語氣裏的委屈好像懷君真的是那個始亂終棄的人，雲心初的哭腔一下揪住明瀾的心。
明瀾內心糾結，該怎麽辦呢，想狠心推開她，卻又覺得她只是傻傻委屈的小孩子，就讓她哭一下吧。只好摟着她的肩安慰，【凡凡，別鬧，抱一下就好了。】
雲心初摟着他的脖子，将臉埋進他頸窩，搖頭不依，【嗯嗯，不要，不要，要抱好幾下。】柔軟的身體緊緊地貼着明瀾，不肯撒手。
此刻明瀾被雲心初緊緊摟住脖子，看着在他懷裏撒嬌的雲心初，明瀾已經忘記了他應該将她推開，但他做不到。有一瞬間，他已經忘記駱璎凡，只是想着如果雲心初這樣央求他，他一定會心軟，有誰能硬下心腸拒絕雲心初的撒嬌呢？
反正，他做不到。
過了好一會，雲心初松開手，從明瀾懷裏擡起頭，笑容燦爛地問，“明老師，我演得好嗎？”
明瀾低頭看着她，神情恍惚，“好，非常好。”好到我不想你出戲，明老師一叫，我就知道戲結束了。剛才，你一直是駱璎凡，對嗎？沒有一刻是雲心初嗎？明瀾在心裏悄悄問了好多遍，只有我分不清秦懷君還是明瀾了嗎？雲心初，你可曾有一剎那恍惚。
雲心初開心地跳起來，“原來，我認為很難的撒嬌戲，是我沒吃透角色的感情，所有的動作其實只要将感情代入，理解角色真實的內心，才能演繹好，并呈現出來，對吧？”
明瀾沉默地點點頭，她，一直在說演技，她只關心演技，是他想多了，她在對戲時，肯定是将自己完全代入駱璎凡，才會對着他撒嬌。
雲心初轉身走向沙發，轉身的瞬間，她暗暗吐了口氣，幸好，幸好，明老師，沒發現她耳根都紅透了，剛才摟着明瀾脖子時，她覺得自己粘人的模樣好害羞，但明老師看她的眼神真的就是為難和不舍，他不忍傷害她的眼神，看得她都有點心動。
雲心初，不可以胡思亂想，明老師是專業的，他進入角色，就肯定是角色的感情，那是他在飾演秦懷君，所以才有那樣的眼神，你不可以想多了。對，就是，不可以瞎想。
那晚，明瀾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直在回味晚上的這段對戲。
他開始懷疑，第二段對戲時，他到底是秦懷君還是明瀾。
睡神來找他前，他依稀記得，他心中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與雲心初的對戲，無論是什麽角色，他都希望自己是明瀾。
用戲裏的角色，他才可以放肆地直勾勾地凝視着她，她的每個擁抱、靠近，他才能堂而皇之的擁有。
雲心初，我喜歡和你對戲。
你享受，我的演技指導。
我享受，在每個角色中演明瀾，因為，對手，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