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默契
默契
回去的路上，他們都不約而同的保持沉默。雲心初一直望着窗外的夜色，夜沉寂得像她說不出口的話，心裏火熱地燃燒着。
回到酒店，兩人各自回房。
雲心初洗澡出來，正在吹頭發，敲門聲響起。
雲心初拉開門，明瀾舉着紅酒瓶和兩個空酒杯問她，“要不要喝點？”
雲心初點點頭，“我吹完頭發出來。”
明瀾看一眼她身上的浴袍，半濕的頭發，“換身衣服，出來我幫你吹。”
雲心初低頭看着自己的浴袍，臉突然紅了，怔怔地點點頭。
明瀾轉身離開。
雲心初将頭發用毛巾紮起來，換了身輕便的居家服出去。
明瀾靠坐在沙發上，桌上的酒杯還是空的。
雲心初坐到他身邊，他很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吹風機，插上電源，取下她頭上的毛巾，開始幫她吹頭發。
她發質很好，柔順烏黑，在燈光下映出漂亮健康的光暈，發絲細且軟，像她的性格，軟軟糯糯的，讓人很想撫摸。發絲在指尖穿梭，絲絲順滑的感覺像極了在撫摸絲綢緞面，極致的觸感讓人上瘾。
雲心初微低着頭，感受修長指尖地發間穿梭撥弄，指腹輕柔地按摩着她的頭皮，本就被熱風吹得很敏感的頭皮被按得很舒服，比頂級SPA還享受。她閉着眼，靜靜地享受着，他的溫柔像晚風，從四面輕輕圍過來，将她裹住托住，慢慢騰空，像睡在柔軟暖和的雲朵上。
頭發吹幹後，明瀾捧一把細發深深嗅一口，洗發水的香氣和柔順的發絲讓人沉醉，“好香。”
雲心初緩緩睜開眼，嘴角微彎，“你和我用的是同一種洗發水。”她原想說，都是酒店的洗發水，一樣香。說完，又意識到有點不對勁，這，這有點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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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瀾在她腦後沉沉地笑出聲，在她頭頂親親一吻。她怔了一下，他低頭，将頭發湊到她面前，“那你聞聞，是不是一樣的。”
雲心初笑容擴大，真的很孩子氣，湊近聞了聞，“嗯，都好香。”
明瀾擡起頭，笑挂在嘴邊，他慢慢将她頭發撥順，特別是額前的細發，撥得更輕緩。雲心初怔怔地盯着他的臉，他嘴角微揚，表情柔和，似沉醉在一件他很癡迷的喜好中，眼神似水，似月，似風，淡淡的，喜悅的，享受着。
明瀾撥好發，看着她，雲心初并未收回眼，與他對視，她臉上的表情與他一樣，笑容盈盈，表情柔和。她與他的心思一樣，都很享受此刻的舒服，不是感謝，是另一種他們無法言說，卻可以讓對方感受到的感情。這樣挺好，就靜靜地享受着。
明瀾拉着她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發，倒了兩杯紅酒，遞給她一杯。她接過，兩人輕輕碰一下，相視一笑，望着對方緩緩飲一口。
明瀾接過她的杯子，與他的一起放在茶幾上，他牽起她的手，十指相扣，靜靜地靠坐着，一言不發。
雲心初将頭慢慢靠在他肩上，也沉默不語。
此時，誰也不想打破這美好的寧靜。
過了許久，明瀾舉起她的手，在手心輕揉幾下，終于開口，“後天我們就回去了。”
雲心初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明瀾用另只手撥開遮住她半面臉的長發，“明天開車返回烏魯木齊，後天坐飛機回家。”
雲心初點點頭，“好。”好惆悵，回去是一個關鍵詞，回去就意味着某種偷來的幸福結束。她不想結束，還想像這樣靠在他身旁，還想被他肆無忌憚地注視着。
明瀾舉起緊扣的手，下巴在她手指上磨了磨，“真不想提這些。”
雲心初伸手摸着他的下巴，“我懂。”
明瀾：“《聽風語》你不用進組。”
雲心初怔了一下，他，他的意思…… 心不受控地快速跳起來，他想……
明瀾：“回去，我會和阿桓說，換個新助理。”
雲心初怔怔地擡眼望他，“你……不能。”
明瀾将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咬一下她的無名指，“我能。”
雲心初望着他，心潮洶湧，他在打破某種平衡，他要改變他們的關系。
明瀾輕撫着她的臉，“雲心初，去當演員，我想和你真正的對戲。”
雲心初眼底霧起，他，他不叫她司微瀾，他是在對她說。
雲心初擔憂道：“桓哥會同意嗎？”
明瀾胸有成竹道：“只要你不當我助理，他求之不得。”于昭桓早就想分開他們。
雲心初：“我，我當演員，就不能……陪在你身邊。”她已經習慣每天看到他，想照顧他。
明瀾笑了，“手機別關機。”面上雲淡風輕，心裏翻江倒海。
我要的是長長久久，你一直能陪在我身邊，為此付出的等待，我心甘情願。
雲心初被他的輕松逗笑，心裏的擔憂也減輕不少，“你的電話我肯定會接。”
明瀾：“雲隽會簽約你，新人很辛苦，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雲心初點頭，她早有心理準備，為此她準備許久。
明瀾看她一眼，猶豫半天，才道：“我會成為你的師兄。”
雲心初懂了，如果她簽約雲隽，和明瀾的關系則從老板和助理，轉變成師兄妹的關系。師兄妹，則代表他們仍舊只是同事關系，不能有其他的關系，至少明面上得如此。
雲心初：“很榮幸能成為你的師妹。”
明瀾欲言又止，雲心初已經搶先替他開口，“我們在外人眼中，就只是師兄妹。”
明瀾有點愧疚，她如此善解人意，讀懂他的歉意，故意将責任背到自己身上。
她笑着說：“我作為新人演員，肯定不能有不必要的緋聞。”明瀾，你也是，你是大明星，影帝，更不能有任何緋聞，之前兩次都引起那麽大的麻煩，如果真的被發現他們之間有确定的關系，那天要翻了。
明瀾看着她，“這對你很不公平。”他想給她明确的身份，卻知道這樣做，她的演員之路一定會波折，他的粉絲肯定會攻擊她，就算他出來解釋。外人肯定也會認定她是借助理身份，靠他上位。他不想她背着這樣的誤會開始演藝事業。他要所有人真正認可她的演員實力。
雲心初輕捂着他的嘴，搖搖頭，“不會，我想演戲，你是在保護我，不讓其他人有藉口攻擊我。”她懂，非常懂，她也很想保護他，他們不說，只要心中時刻有對方，勝過昭告天下。
明瀾輕輕将她摟入懷，閉上眼，她總是為他的行為找理由，她值得被好好珍惜。雲心初，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在這個演藝圈保護你。你放心大膽地去追尋你的夢，享受演戲的快樂。
雲心初緊緊回抱他，明瀾，我想趕緊追上你，能成為匹配你的人，讓你的粉絲不再排斥我。等我，等我能與你并肩站在山巅，我們再光明正大的對外宣布。
許久，明瀾松開她，嘴角淺淺一抹笑，她臉上的笑容更燦爛。
雲心初抓着他的大掌，在掌心随意地劃着，“我在外人面前，還是會叫你明老師，你叫我雲心初；如果有人問到我們之間的關系，我只會回答是明老師是我的師兄；如果你有緋聞，我也一定會送祝福；如果我有緋聞，你要知道，那肯定是假的，或者為戲宣傳。我肯定不會……”
明瀾握住她的小手，“我會天天報到的。”你不會有機會去搭理其他人。
她臉一紅，咬着唇，吞吞吐吐道：“我……我只想當演員，會不會很自私？”
明瀾握緊她的手，“自私的人是我，要你陪我一直演戲。”
雲心初靠在他肩上，“我又想當演員，又想擁有你，好貪心哦。”
明瀾低沉地笑了，道：“對我，越貪心越好，樂意之至。”你的貪心才是我最渴望的，我想給你所有我能給的。
雲心初摟着他的腰，“你不能這樣寵我，會把我寵壞的。”心裏卻在默默念着，你要寵我，要包容我，要疼我，明瀾，我也會這樣待你。
明瀾吻着她的發，摟緊她，“雲心初，我要你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人，比你爸媽的幸福還多。”
雲心初感動地将小臉埋進他懷裏，好想一直賴在他懷裏。
這晚，他們坐在地毯上，背靠沙發，身上搭着毛毯，品着紅酒，一直聊，聊到淩晨兩點。
他超喜歡盯着她看，聽她說着自己的故事，神采飛揚，像個揮舞着翅膀的精靈，眼睛清澈明亮，怎麽看都看不夠。
他分享自己的故事時，她就目不轉睛地看着他，表情真誠認真，一臉崇拜，眼底笑意盈盈，嘴角始終上揚，整張臉都閃耀着光彩。
他們總有說不完的話，一些很小很小的事，都想和彼此分享，話一出口，對方的眼神，你馬上就能領會到他懂，都說知音難覓，可真遇上後，你心底會不斷湧現欣喜若狂的感受，他懂，他真的懂，她說什麽感受，他都能給她心暖暖的回應。
雲心初看着明瀾，越看越喜歡，他總是耐心地傾聽，眉眼彎彎，眼神輕柔，看着她說到開心處，笑容随之擴大，眼裏的溫柔總帶着深深的笑意，他會直直地看着她的眼，像在她眼中尋找秘密，專注執着的眼神會令她特別心動。
有時，他偏頭的位置會被燈光照着看不清，她會調整腦袋的位置，來看清他的眼，她想一直看清他的眼神，那雙眼像會說話一樣，總是含情脈脈，溫柔似水。她好喜歡，好喜歡。
臨睡前，兩人依依不舍地相擁，輕聲道晚安，各自回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