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換人
換人
第二天清晨，兩人收拾好行李，返程。
明瀾開車，雲心初陪他聊天，一路上，兩人惬意地聊着天，這是他們最後可以自由相處的時刻，回去後，一切都要低調隐藏。
步入機場，他們的身份又恢複成老板與助理。
一落地，明瀾的手機消息開始轟炸。
于昭桓：【今天該回來了吧？我這電話都被打爆了。】
明瀾推着行李車和雲心初往外走，明瀾給于昭桓回個電話，“剛到。”
于昭桓：“太好了，終于回來了。”
明瀾看一眼雲心初，對于昭桓說：“你晚上過來，我有事和你商量。”
雲心初明白關于她工作的事，淡定地往前走。
于昭桓一聽，急了：“你們……沒發生什麽事吧？”
明瀾淡然道：“沒有，你過來再說。”
于昭桓只好答應：“好。”
兩人走到明瀾叫的專車位置，放好行李，明瀾先送雲心初回去。
到雲心初家樓下，明瀾下車幫她拿行李，将行李遞給她的時候，“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正常到公司報道。”
雲心初點點頭，“明老師，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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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明老師，我明白怎麽做。
明瀾看着她，若有深意地笑一笑，轉身上車，車緩緩駛離。
雲心初望着車輛遠去的背影，明瀾，別和桓哥吵架。
幸好，明瀾面對于昭桓的震驚很淡定。
于昭桓不敢置信：“你說什麽？你不想用雲心初了？這次出去，她……她犯事了？”
明瀾淡然地看着他，“先坐下來。”
于昭桓深吸口氣，坐在沙發上，搞不懂明瀾什麽意思，是他不滿意雲心初，還是雲心初自己提出不幹？
明瀾道：“《聽風語》進組前，給我換個新助理，男女都可以。雲心初想當演員，你當初也答應她，不當助理後她可以與雲隽簽約。”
于昭桓想想，道：“我是那麽答應的，但我之前說的是《聽風語》跟組完成後，我會給她一份演員合約。”
明瀾看他一眼，嘴角一抹神秘的笑，“再讓她跟我進組，你不擔心？”
于昭桓心裏一震，懂了，明瀾已經在提前設防，他們之間的暧昧的确不能再繼續，如果再發展下去，明瀾的事業肯定會被影響。
于昭桓猶疑地問：“你居然想通了？”沒想到，居然是明瀾主動提出要換雲心初。
明瀾胸有成竹，道：“我從不會拿自己事業當兒戲。我是喜歡雲心初的聰慧、善解人意，但她想從我身上得到的，只有演技的提升和雲隽的關系，這個我明白。”雲心初，我說着違心的話，你應該分得出來。在于昭桓面前，撇得越清楚，越安全。
于昭桓連聲附和：“你看，你看，我早說過這話，你不聽，現在懂了吧。”明瀾總算認清現實，事業為重，愛情都是事業附屬産品，不值一提。
明瀾嘴裏輕哼，眼神平靜，“算了，我也挺滿意她當助理的表現，就讓她從新人從頭開始學，你來帶她。”
于昭桓還沉浸在明瀾認清現實的喜悅中，掏出煙點上，“好，我帶她，她演技的确不錯，只要好好打造，肯定能成為雲隽最熾手可熱的新星。”
明瀾眼一低：“你帶她，我放心，別讓她沾染圈內那些壞習慣，應酬什麽的就別逼她，她只要在演技上好好磨煉，以後可以用作品幫公司賺大錢。”他在保護她，提前和于昭桓約定，不讓她受委屈。
于昭桓吸口煙，手在沙發上敲擊：“可以，她只要肯吃苦，我絕對能給她最好的資源，她性格較軟，的确不是八面玲珑那種。放心，她只要能把演技磨煉好，靠作品吃飯，在圈內更吃香。現在圈內和她同年齡層的女演員，演技沒幾個能拿得出手，她如果能把握機會，肯定大有作為。”
明瀾心裏的擔心稍稍舒緩，于昭桓作為經紀人是非常合格的，只要他給雲心初定位的是靠演技和實力取勝，肯定會将她這方面的才能運用到極致。這正是他的目的，雲心初會成為繼明瀾之後，雲隽第二位憑演技成功的演員。
明瀾：“吃苦，她應該沒問題，就是應對媒體，你得帶帶她。進組，給她配個女助理。”
于昭桓：“知道。”他已經在想如何幫雲心初規劃造星之路。
明瀾冷不丁道：“樂盈兒給我發消息，要見面。”
于昭桓一驚：“私下見面？”她想幹什麽？
明瀾輕笑，淡定自若：“敘敘舊。”
于昭桓懷疑地盯着他，“你慎重。”他還是比較擔心他們，接下來要在劇組朝夕相處，很難說會不會再擦出點火花。現在劇方剛官宣，如果他們私下見面被拍到，話題肯定非常勁爆。
明瀾：“我有分寸。”
于昭桓再次叮囑他之後，起身告辭。
明瀾起身，緩步走到窗邊，望着窗外的夜景，車水馬龍，車燈連成一條蜿蜒的巨龍，将街道映成通明。
他看着落地窗上自己的倒映，搖搖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樂盈兒的确給他發消息，他也決定去見她。
樂盈兒的目的，他非常清楚，她想舊情複燃，他不想。
但樂盈兒要見他，正好給他一個機會，故意将這件事告訴于昭桓，是希望于昭桓将對他和雲心初的關注轉到，他和樂盈兒。
他和樂盈兒的真真假假，正好可以成為他和雲心初的掩護。
明瀾清楚，就算樂盈兒不挑明，他也會非常明确地拒絕她，過去就是過去，不可能回頭。
樂盈兒越不會輕易放棄，于昭桓就越會相信他和樂盈兒更容易出事，反倒不會再懷疑雲心初，這樣，于昭桓才能放心栽培雲心初。
樂盈兒，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他抿抿嘴，烈酒甘辣入喉，論演戲，你還是不錯的對手。無論戲裏戲外，我都可以陪你演一出精彩的戲。
晚上，雲心初正在清理行李，于昭桓的電話進來。
雲心初：“桓哥好。”
于昭桓：“雲心初，我有一件事要通知你。”
雲心初摒息靜聽。
于昭桓：“明瀾要換助理，從明天起，你不再擔任明瀾助理一職。”
雲心初故作驚訝地低呼：“桓哥，我作錯事了嗎？明老師為什麽突然換我？”于昭桓剛才那麽正式地說要通知她，可想而知，明瀾已經和他談妥了。她不能表現出已知此事，否則桓哥一定會懷疑他們事先有商量。
于昭桓安撫道：“沒有，你做得很好，明瀾很滿意。這是你們閉關一周，我思考許久的決定，我決定正式簽你成為雲隽的演員。你不是想當演員嗎？現在機會來了，你要好好珍惜。”
雲心初：……
我當然珍惜，我更珍惜有一天能和明瀾一起演戲。
于昭桓以為她一時還沒轉過彎，耐心地勸道：“你成為演員，就是明瀾的師妹，他肯定也會指導你的演技。我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們對你的期待，好好努力，拿出好作品證明你是一個優秀的演員，你行嗎？”
雲心初深吸口氣，鄭重道：“我行，我一定不會辜負您和明老師的厚望。可是，明老師同意了嗎？”她還是要表現得依依不舍。
于昭桓：“我已經說服明瀾，他同意。”
雲心初心裏低笑，是明瀾說服你的吧，沒事，你要搶功也挺好，至少不會懷疑明瀾的目的。
雲心初為難地輕嘆：“我，我怕明老師會怪我。”表面功夫得做做。
于昭桓：“不會，不會，他也很支持你當演員。”
雲心初略帶失落的語氣，“好吧，我會親自和明老師解釋的。”
于昭桓也舒口氣：“明天來公司簽合約。”
雲心初終于轉憂為喜，激動道：“謝謝桓哥，謝謝明老師，我，我一定會成為讓你們驕傲的演員。”
這才像話，于昭桓挂上電話。
雲心初将手機按在胸口，嘴角的笑久久停不下來，明瀾，你居然這麽快就搞定桓哥。
胸口一震，手機又響起。
明瀾的視頻電話。
雲心初接通，“桓哥電話剛挂斷。”
明瀾笑，“你的演技我放心，肯定沒露餡。”
雲心初得意地笑：“都是你教得好。”
明瀾：“我剛才和阿桓提到樂盈兒，她約我見面，我會去。”
雲心初心裏一緊：“樂盈兒？”
明瀾：“讓阿桓擔心我和樂盈兒，比擔心我們倆好。”
雲心初秒懂，吱唔道：“但她……她會有期待。”
明瀾：“除了演戲，我和她沒有任何關系，就算見面我也會和他說清楚，以她的性格，她不會輕易放棄的。”
雲心初：“我，我以前還曾想問你，你會不會和她舊情複燃？”
明瀾：……
雲心初：“你……你別誤會，是以前，以前，不是現在……”話音越說越小，小到蚊子都聽不見。
明瀾：“現在呢？”他在那憋着笑，小笨蛋。
雲心初：“現在……有點同情她。”
明瀾低沉的笑聲從畫面裏傳過來，“我和她早成為過去式，我反倒擔心她将來會對付你。”
雲心初：“沒關系，你會保護我的。”
明瀾看着她，眼神輕柔：“我一定會。”
雲心初：“我剛剛做了一件事。”她低着頭，有點害羞。
明瀾很好奇：“什麽？”
雲心初羞澀道：“我，我把你的電話改了一個名字。”
明瀾笑了，以後他們經常通話，如果被人瞧見，肯定不好，她直接将他的手機號碼備注成其他名字，這樣別人就不知道是他的來電，聰明。
他沉吟片刻，道：“讓我猜猜。”
雲心初看着他，笑着，他能猜到嗎？
明瀾從容不迫，道：“深藍。”
雲心初瞪大眼，不可思議地低叫，“你怎麽猜到的？”天啊，他真的一猜即中，太神了。
明瀾得意地說：“一片海，深藍。”
雲心初捂嘴笑，“你的微信名我也換了，拾叁。”他的生日號碼。
明瀾，将通話保留，在手機上操作一會，恢複對話框：“你猜，我把你名字改成什麽？”
雲心初想了想，“雲海？”
明瀾看着她，眼神變暗，她居然也能猜中，有點意思，“為什麽？”
雲心初：“一朵雲，你肯定會用雲字，如果對應深藍，你就要用淺或者粉，配雲字都不太妥。你肯定會想有你有我，那雲海最适合不過。”
明瀾：“微信名呢？”
雲心初：“也是我生日號碼嗎？”
明瀾：“雙魚，你的星座。”
雲心初開心地笑了，“挺好。”
兩人像孩子一般，為改個手機備注，笑了半天。
喜歡，就是做得最孩子氣的事，與對方咯咯地笑個半天。
不知不覺，兩人聊了一個多小時。
結束通話，雲心初看着他的微信頭像，通話時長：78:00。
天啊，居然聊了這麽久，真的太不可思議了。回想一下，好像也沒說什麽重要的事，都是一些生活瑣事，就是什麽都想和他分享，聽他溫柔地說着“我知道。”他的聲音真的好好聽，也許臺詞功底在那兒，發音吐字很清晰舒緩，抑揚頓挫，語調低緩，讓人聽着特別舒服。她好喜歡聽他說話，他說話時，她總是微笑着盯着他，怎麽看也看不厭。
兩個傻瓜，卻是最幸福的傻瓜。
聊天聊到手機發燙，時間在他們眼中都成了符號，沒有說結束，時間永遠都沒停止。
雲心初笑着倒在沙發上，明瀾，你不要這麽寵我，我做什麽，你都聽我的，我會恃寵而驕的。
明瀾，下次我要給你發語音，我想在我們無法通話時，可以點開語音一遍一遍地聽。你聲音真好聽，真好聽，我想枕着你的聲音入夢。
雲心初捂着臉，好害羞啊，怎麽辦，明瀾會不會說她很傻。可是，她就是很喜歡反複聽他的語音，好像他就在身邊。
明瀾，我會越來越貪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