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戰場(2)

第一章戰場(2)

“我以前沒見過你。”金妮指責地說。她沒有吃糖果,只是仔細地看着他。

德拉科聳了聳肩,吃着糖果。“我不是特別喜歡社交。問問別人。”

她眯起眼睛。“那現在是為什麽?”

他又随意地聳了聳肩。“為什麽不呢?也許你能告訴我我錯過的事情。”

“你離開多久了?”金妮好奇地問。

“從六年級期末開始。”

她試探地吃着糖果。“你錯過了很多事。”

“我想是的,”他看着她吃糖果。“我們可以去咖啡館聊聊嗎?我很想知道一些事情。”

金妮幾乎猶豫地咬着嘴唇。“嗯……”

“之後我會送你去你要去的地方。”

她眯起眼睛。“你為什麽這麽做?”她懷疑地問。

“不知道。我離開時沒有太多惦念的東西,但我還是想聽聽。”

“你想毀了這一切,馬爾福。”她憤怒地繃緊了下巴,他看得着迷了。她那破碎而脆弱的棱角相互摩擦。“有什麽可好奇的?”

“我在這裏待了很久,”德拉科輕聲說。“這是被時間遺忘的地方。”

她吃完了糖果,往後退去。“也忘了我吧,馬爾福。你從來沒在這裏見過我。”

德拉科看着她的臉消失在人群中。他面露微笑,讓她離開了。在過去幾年裏,除了工作和遺忘,沒有什麽事情可做。忘記過去很容易,讓它随風而逝。現在,這裏有了需要關注和揣摩的東西。這裏有事情可做了。

他知道她住在哪裏。他可以慢慢來。

德拉科沒有質疑他對最小的韋斯萊的興趣。他知道她會有英國魔法界的最新消息。她也許知道斯內普發生了什麽,他的母親有沒有被找到,他的朋友們是否還活着。和一個知道他是德拉科·馬爾福而不是大衛·馬什的人交談或多或少讓人愉快而放松。他并不是覺得缺乏魔法;鎮上常常公開使用魔法。麻瓜和魔法物品似乎很協調。他認為威爾士從一開始就有那種神秘和魔法的氛圍。威爾士的麻瓜已經相信魔法,并極力地保護它。這是這個小鎮奇怪而可愛的特點之一,他漸漸喜歡上了這一點。到了現在,德拉科也覺得充滿保護欲。

不,這是不同的。他無法确切地用語言表達。她身上有什麽召喚着他。在她靈魂深處潛藏着黑暗、痛苦的碎片和絕望的不幸。一個格蘭芬多怎麽會變成這樣?他們是優越的完美小孩。他們勇敢善良,受到所有人的喜愛。一定發生了什麽大事。也許這個特倫特做了什麽。

德拉科現在知道要相信他的直覺。

他一個星期都沒打擾她。他像平常一樣生活。他熬制了威爾金太太的關節炎藥劑。他稱量了戴維斯先生的強身草藥。他備好手邊的茶葉,開始為店裏準備酊劑。他買東西,和鄰居打招呼。他洗衣服、散步、欣賞郊外景色。他認真地逛市場,偶爾寒暄幾句。晚上的時候,他盤算着要對金妮說些什麽,但一直沒能确定。他去埃塞爾達的書店看書;因為她喜歡他,他總是可以從隔壁的面包店帶茶和小圓烤餅過去。德拉科從來沒有在書上留下指紋,或者粗心大意地灑了茶。所有埃塞爾達喜歡的顧客只要願意,都可以在她的店裏吃點心,這個提議讓他深感榮幸。

德拉科像往常一樣在周末散步。他摘了幾朵雪白邊緣、深紅花蕊的花。他覺得這樣做很傻,但沒有人會空手去別人家。那樣太粗魯了。

德拉科敲了敲寺廟的門。在這個星期裏,他的腦海裏湧現了各種各樣的對話,但奇怪的是,他散步時卻毫無雜念。多年來在散步時避免認真思考使他現在能夠保持頭腦清醒。

“你好,韋斯萊。”她打開門時,他輕聲說,把花遞了過去。他歪斜着身體,這樣她必須把他推到木制平臺上,才能把門關上。

她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微微眯起了眼睛。“你想幹什麽,馬爾福?”

“我能進去嗎?”他問。

“幹什麽?”金妮反問道。

“聊聊,韋斯萊。你在這裏肯定沒什麽機會聊天。”

“你怎麽找到我的?”她嘶嘶地問。她的兇猛讓德拉科吓了一跳。她就像個籠子裏的困獸,德拉科意識到。

“我在市場見過你,記得嗎?你和洛夫古德兩個人。”

“我叫你忘了我。”金妮回答。她微微繃緊下巴,整個姿勢充滿力量。她處于防禦姿态,随時準備應對攻擊。

她一定發生了什麽事。

“我忘了。”德拉科滑稽地回答。他輕輕地晃了晃他的花。“這些是給你的。我叫它們雪蓮花。我不知道它們到底叫什麽。”

她不情願地從德拉科手裏接過它們,但沒有其他動作。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你現在可以走了,馬爾福。”

“我現在叫馬什。你用什麽名字?”

這太怪誕了,互相交換名字,好像在這個威爾士小鎮上,每個人都有第二身份。德拉科以為他表現得夠友好了,但她抿緊了嘴唇。

“走開,馬爾福。別煩我。你造成的破壞已經夠多了。”她試圖踢開他的腳。

德拉科感到有些憤怒。“我那時才十六歲,韋斯萊。你知道為什麽嗎?有人停下來問過為什麽嗎?”

“你是一個食死徒,”她回答,聲音無力而沉悶。“有什麽好問的?反正你都會撒謊。”

“問我。”德拉科咬牙切齒地說。“問我,聽我回答。然後,如果你真的想讓我走,我就走。”

她若有所思地抿起嘴唇。很久之後,她輕輕地點了點頭。“你為什麽那麽做,馬爾福?六年前你為什麽讓他們進入霍格沃茨?”

“如果我不那麽做,他會殺了我父母。”德拉科回答,聲音麻木而空洞。“那時候我不在乎自己會怎麽樣,不在乎你那寶貝波特的詛咒會不會害死我。”

“他沒有……”

“他有。那個詛咒割裂了我的身體。我差點失血死去。”

他斬釘截鐵的聲音使她沒有反駁。她知道那種聲音;她一直從自己的聲音裏聽到。

“發生了什麽?”她問。

“沒什麽。什麽都沒有。”他探頭看向寺廟裏面。“我們是不是應該進去聊,而不是站在門口?”

她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當她的臉變成面具時,德拉科完全不知道她要對他說什麽。

“進來吧。”她最後說道,打開了門。

搖搖欲墜的寺廟內部看起來像一座鄉間住宅,讓他想起了艾德裏安·裏斯的家,早些年時,他的母親很同情德拉科。艾德裏安可能是德拉科最接近朋友的人,如果他誠實的話,艾德裏安是他最好的朋友。

大量光線從窗戶照射進來,但印花窗簾把它遮住了。牆上貼着印有西洋玫瑰和藍色勿忘我圖案的牆紙。廚房裏的破舊家具由橡木制成,座位上放着粉色墊子,與牆上的西洋玫瑰相映成趣。水槽是老式的,水龍頭上是瓷把手。麻瓜爐子和冰箱是複古的白色琺琅,邊角已經剝落了。水槽旁邊的碗碟架上擺滿了裝飾着秋葉或西洋玫瑰的瓷盤。這裏應該屬于某人的祖母,而不是一個在逃的二十一歲年輕女人。

“不是你的風格,馬爾福?”金妮問,語氣有點粗魯。

“事實上,我在想,這不是你的風格。”

她的嘴唇抿成一條細線。“你想聊什麽?”

“告訴我後來發生了什麽事。那時我已經離開了。”他坐在桌旁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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