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深淵秘境(二)

深淵秘境(二)

她不是沒進過秘境,但這次的好像有些不同,這些迷霧,讓她覺得十分怪異,所以必須防備着,絕對不能任由自己沉淪下去。

十指連心,刺穿食指的痛苦,瞬間讓許清客清醒許多,她強撐着倦意開始觀察周圍。

可即便是食指受傷,她還是開始困倦,哪怕是強烈的痛意,也抵不住大腦想要休息。

而另一邊,就連寧灼和蓮心都開始覺得困倦,這一次的深淵秘境好像不太一樣。

前幾世他們經歷的,都是直接到城中開始被追殺,并沒有發生過這種想要睡覺的現象。

等安昱再次醒來時,才發現自己換了一身衣服,昂貴的白錦袍,細膩的面料,仿佛一劃就會碎裂的綢緞。

安昱很少穿這種衣服,這種衣服實在不适合他這種需要到處跑的人穿,所以只有住在星圖宮的那兩天才穿過。

他才剛坐起身,就有一個小厮模樣的人推門進來,低着頭恭恭敬敬道:“公子,該梳洗了。”

安昱剛才在腦海中喊系統,卻完全沒有聽見系統的聲音,他有些害怕,但還是決定按照原樣走,以免打草驚蛇。

“嗯。”

侍女給他梳發時,安昱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才發現年輕了好多,進秘境前是二十五歲,現在應該是十八歲左右。

手上也沒有拿竹節鋼鞭磨出來的繭子,完全就是穿書前自己嬌生慣養的模樣。

“公子,老爺讓您去前廳一趟,今日有客人來訪。”

安昱不清楚他口中的老爺是不是自己的爹,但還是迅速起身走往前廳。

穿過長廊後來到前廳,爹娘就坐在主位上,而對面的椅子上居然坐着……宇文覽?

“昱兒,過來,這位便是前幾日搭救你的少俠。”

安昱一時之間都不明白這是什麽劇情,但還是躬身向宇文覽行禮。

随後擡眼看過去,想看看宇文覽對接下來的行動怎麽指示,畢竟他向來習慣聽隊長的話。

誰知道宇文覽垂着眼,面無表情,向他看過來時,也像是完全不認識他的樣子。

“安少爺不必多禮,舉手之勞。”

很好,安昱确定了,宇文覽絕對不認識他,要是認識他,肯定就不會說安少爺,而是說安公子,方平川以前就經常這麽叫他。

難不成,這個秘境裏他們幾個都不認識他,還是說,這個秘境只有他一個是真實的。

但又不太對,秘境反射入境者的內心,他的內心裏宇文覽絕對不會是這樣的。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個秘境裏,除他之外的人都可能失去了記憶。

至于為什麽是他,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是外來者,以及他想起系統的那句,“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所以,不要沉溺于其中,但要信任彼此。”

安昱聽見他爹又接着說:“昱兒,明日陛下誕辰,舉國歡慶,但人多手雜,難免會有危險,便讓這位宇文少俠跟在你身旁,可好?”

安昱來的路上,已經從那位小厮口中套出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比如,他們現在是永安國,皇帝是蘭青樾的父親,蘭青樾則是閑散王爺。

而他爹則是丞相,主辦明天的皇帝誕辰,所以顧不上安昱,才會找來宇文覽當他的護衛。

安昱覺得明天去陛下誕辰肯定能遇上那幾人,這麽明顯的大劇情,那麽多有用的NPC,當然能遇上玩家。

從正廳出來後,安昱身後跟着宇文覽,安昱想了想便開始和他聊天,看看他現在是什麽身份。

“宇文兄為何會來永寧城?”

“回家。”

“難不成是宇文府?”這句話純粹就是安昱的猜測。

他根本不知道有沒有宇文府,但根據秘境大都會和現實有關,身份也是,所以才那麽試探地問。

“是。”

這個秘境中的宇文覽,屬實有些難搞,話都不多說一句,簡直就和寧灼一樣!

和現實中的宇文覽完全不同,這個性格差得也太大了吧。

兩人走着,來到曲裏三巷,那個蘭青樾超級喜歡去的地方。

安昱來這裏也是想看看能不能碰上蘭青樾,果然,他在一個畫舫前面碰見了蘭青樾。

“見過王爺。”

蘭青樾聽到這一聲,轉頭看去,本來要上畫舫的腳也停了下來。

眯着眼打量安昱一番,才笑着說:“這不是安公子嘛,怎麽,不如同本王一起游湖?”

語調很是不正經,完全就是一副浪蕩公子哥的模樣,搖着那柄折扇,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安昱在內心狂笑,但凡要是能錄下來,一定要把這些錄下來,在現實裏放給衆人聽。

“好啊,王爺盛情,安某卻之不恭。”

随後一下子就蹦到船上,船都被他弄得搖晃起來,差點把蘭青樾栽進湖裏。

蘭青樾旁邊的小厮大罵安昱,幾個護衛都要上來抓安昱了,安昱卻完全不覺得慌張。

可能是對同伴天然地信任吧,哪怕他們失去記憶,性格與以往不同,但也絕對不會是壞人。

宇文覽下意識護在安昱身前,蘭青樾立馬擡手制止小厮和護衛,安昱在心中一松,果然,哪怕失去記憶卻依舊是他們。

“王爺今日好興致,如此好的心情,為何要來游湖?怎麽不去吃王記的鋪子?”

安昱開始和蘭青樾閑聊,并且熟悉熟悉現在這個有點浪的蘭青樾。

蘭青樾搖着扇子,突然說道:“本王以前與安公子見過嗎?為何安公子對本王很是熟悉。”

安昱這內心暗道不好,太習慣和蘭青樾聊天了,一張嘴就什麽都能說出來。

“哈哈,王爺多慮了,安某從未與王爺見過面,只是聽說過幾段王爺的轶聞罷了。”

随後,接下來游湖的時間,安昱都緊緊閉着嘴,生怕自己再說出什麽。

游湖結束後便麻溜地回家,等着明天陛下誕辰,第二日很早就被叫起來梳洗。

畢竟是陛下誕辰,衣服不能出錯,禮物不能出錯,禮儀也不能出錯。

随後,安昱穿着厚重的錦袍,拿着獻給陛下的誕禮,順便跟着個宇文覽,便迤迤然地進宮了。

後半段必須自己走進去,不能坐馬車,于是便由小厮拿着禮物,跟在安昱身後進宮。

這一天的時間裏,宇文覽愣是沒有再說半句話,簡直像是有封印一樣。

而去的路上,安昱也聽見了很多悄悄話。

比如:“安丞相家的公子今年也來了,這還是第一次見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被丞相大人藏得那麽嚴實。”

比如:“聽說月國公獨女也來了,身邊還跟着那位白神醫,也不知道這位白神醫,為什麽那麽喜歡跟在月姑娘身旁。”

比如:“國師大人今年也來了,明明往年都不來的,聽說陛下也都很震驚呢。”

比如:“你說那位方統領?不過是陛下手底下的狗罷了。”

比如:“你看,那就是許參領,年紀輕輕就成為參領,不愧是從小就參軍,這麽多年軍功累累。”

聽到最後一句,安昱順着那人視線看過去,看見一襲紅衣,束着高馬尾的許清客。

進宮任何人都不可以佩戴刀劍,所以許清客身上也沒有利器。

安昱準備進宮後再上去和她打招呼,宮門前有人排查,排查的人正是親衛軍統領方平川。

方平川檢查他們這行人的時候,安昱的眼睛就一直圍着他轉,惹得方平川看了他好幾眼。

方平川的眼神一直放在宇文覽身上,安昱見此笑眯眯地說:“方統領可認識我身邊的這位?今日出門時,安某算了一卦,算得方統領紅鸾星大盛,而姻緣連接的另一位,便是我身邊的這位宇文少俠。”

安昱是故意說這話的,他當然知道這兩人沒有什麽關系,但正好這兩人失憶,不趁機逗逗他們,太可惜了。

果然,宇文覽和方平川聽到他這話後,臉色都變了,可他們又不得不信,畢竟這安家算命出了名的準。

這安家公子,以前還有個小半仙的名號。

看着他們兩人臉色巨變,安昱在內心笑得都要喘不上氣了。

捉弄到他二人,安昱心情十分好的向千秋殿走去,還遇見了熟人,月虹和蓮心,不,現在應該叫她白無憂。

蓮心以前告訴過他們那個名字,那是屬于她的名字,也是在秘境中作為白無憂成長的她。

無憂亦是無攸。

果然,月虹端莊大氣,是高高在上的名門貴女,發飾繁瑣,衣着精美,并沒有平時那麽幹練。

白無憂則是一身寬大的袍子,将身形遮得嚴嚴實實,面上也不帶笑容,冷冰冰的眼神,很是吓人,雖然安昱完全不怕。

根本看不出來有哪幾分是無憂,但那是最接近她本來性格的樣子。

到現在,隊伍中的幾人基本上都見到了,除了,安昱最想見的那個人。

但是他環視一周,周圍都是一群叔叔爺爺輩的官員,留着長長的胡子,身着朝袍,邁着官步向千秋殿走去。

安昱也走進殿內,立馬有人來引着他去位子,沒想到的是,他坐的很前,就在蘭青樾旁邊,估計也是他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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