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深淵秘境(三)
深淵秘境(三)
并且他還發現,除了皇帝和皇後的位子之外,最上方的地方還空了一個位置,估計就是給那位國師的。
周圍有幾位官員的談論聲,安昱側耳傾聽,就像是游戲裏NPC的必備話語一樣,這些肯定都跟主要劇情有關。
聽到一半,他沉思了,天生白目、力大無窮、可通天問神,這不就是寧灼?!
果然,等所有人坐定後,傳來尖細的嗓音,“國師入宴!”
安昱眼睛就像是雷達一樣,瞬間就望過去,黑發白眸,黑袍金邊,果然是寧灼。
可能是他的眼神太過炙熱,所以寧灼也望了過來,安昱下意識就笑起來沖他揮手,揮完手才想起,寧灼不認識他,突然有些洩氣。
于是鼓着臉開始喝桌前的酒,陛下禦宴上的酒那可是一等一的好,就連安昱這個喝過寧灼酒的人都覺得好喝。
而旁邊的婢女又十分貼心地為他續杯,一杯接着一杯下去,不一會就喝完了一壺,而安昱也成功喝醉了。
現在宴會正是熱鬧時刻,安昱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來到蘭青樾的身旁,跟他哥倆好地摟着肩膀準備說話。
蘭青樾沒有輕舉妄動,他想看看這人到底想幹什麽,畢竟,總感覺這人對他很熟悉。
“木頭,你那裏有什麽好吃的沒?”
蘭青樾從未和人勾肩搭背過,但是這人勾着他的肩,他卻罕見的沒有想揍他的想法,甚至還有種熟悉感。
他從桌子上端起一盆荷花酥遞過去,“只有這個,你想吃什麽,我讓禦廚去做。”
說完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說出這句話時十分順暢,像是說過好幾十遍。
聽到他這話,安昱一臉嫌棄樣,“啧,哪次的飯不是我做的,你個吃幹飯的,你家禦廚的手藝有多差,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蘭青樾敢保證,在游湖之前自己從未見過安昱,丞相家的公子也絕不可能知道禦廚的味道,對方對他的這種熟稔感,又是從何而來?
安昱說着便要拉着蘭青樾去外面透風,要去醒醒酒。
禦花園裏,他們幾個也都站在外面,估計是受不了大殿內的氣氛,想出來透口氣。
安昱晃晃悠悠地走向月虹,把蘭青樾給他的荷花酥一股腦地塞給她。
“給我幹什麽?”
安昱歪着頭說:“你不是一直都喜歡吃荷花酥嗎?”他一直記得月虹愛吃荷花制品。
月虹伸手接過來,覺得有些懵,随後問道:“公子以前可曾見過我?”
安昱嚴肅着一張小臉,盯着月虹看了半晌才說:“月虹侬腦子瓦特啦?我們不是天天都見嗎?”
喝醉後的安昱,很是大膽,畢竟從上一次就可以看出喝醉後的他完全沒有理智可言。
上次好歹有系統,這一次系統也不在,他當然會醉酒大鬧一場。
随後,眼神在她和白無憂的身上轉了一圈,眼神暧昧,“哦,我懂了,你倆要卿卿我我,所以嫌我多餘了,要我回避。”
說着便走到宇文覽和方平川身邊,悄聲和方平川說:“老方,看見沒,這就叫見色忘友,你可千萬不能學她們。”
安昱又看向站着的許清客,大喊道:“許師姐,我就說你最适合紅色吧,木頭那家夥上次還說,你那麽多錢卻只買白衣,讓他那個窮鬼臉往哪裏擱。”
說完這句話後,安昱看了看周圍,才找到坐在亭子裏正在喝酒的寧灼,最後一個箭步沖上去,撲到他的懷裏。
寧灼下意識就伸手接住他,随後順手将他抱進懷裏,環着他的腰。
安昱坐在他的大腿上,摟着他的脖子,蹭着他,沖他撒嬌,“寧灼,我要吃小魚幹。”
寧灼突然想起今天早晨要來宴會前,準備的那一包小魚幹,他平時不帶那種東西,可不知為何,今天卻特地帶了一包,很反常。
宇文覽大概知道這位國師的性子,又想起自己身為保镖的職責,害怕安昱被人家一巴掌拍死,正準備上前拽他下來的時候,在寧灼望過來後,他立馬停住腳步。
寧灼取出小魚幹來,捧在手裏,小魚幹被炸得金黃酥脆,安昱取過一個放在嘴裏叼着。
吃到喜歡的東西,心情都高興起來,自然而然地,耳朵和尾巴也都出來了。
秘境裏是沒有這種非常存在的,可幾人卻并不驚訝,反倒覺得安昱有尾巴和耳朵才更正常。
安昱吃了一會才發現衆人都在看他,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來,“你們都看着我幹嘛?你說說你們,好不容易的休沐,非要來這鬼地方。”
說着,拿手帕想把自己擦幹淨,但越發像只被弄髒的小花貓了,寧灼伸出手幫他把臉擦幹淨,随後問道:“你是不是對我下蠱了?”
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外,和這個人的熟悉感,以及克制不住地想接近他,怎麽看都像是這人對他下了的情蠱。
安昱盯着他看了一會,随後飛速地在他唇上親一下,“什麽我對你下蠱,我覺得是你對我下蠱了吧!不然我為什麽這麽喜歡你。”
那邊的蘭青樾搖着折扇,突然大笑起來,“沒想到啊,我們的國師大人,居然有一天會被登徒子給占便宜。”
白無憂和寧灼也認識許久,她算是國師的徒弟,這還是第一次見這位國師和別人親密接觸。
随後,安昱像是想到什麽,從寧灼身上起來,收起耳朵和尾巴,揮着手裏吃到一半的小魚幹說:“走!喵大王帶你們去探險!”
幾人順從地跟在他身後,并沒有表現出疑義,所以禦花園裏就出現了這樣一幕奇怪的場景。
丞相家的公子在最前面,身後跟着面無表情的國師,大名鼎鼎的白神醫牽着月國公獨女的手,他們的王爺搖着折扇跟着幾人,從來不笑的許參領帶着笑,嚴格的方統領身旁是個不茍言笑的護衛。
安昱邊走邊吃小魚幹,身後的白無憂自己都沒想到的是,她突然來了句,“安昱,走路不要吃東西,很沒規矩的。”
安昱像是被她說過千百遍,沖她做了個鬼臉,“蓮心姐,我又不是回回都吃,更何況,蘭青樾也這麽做了,你怎麽不說他。”
說着便是一招禍水東引,準備把蓮心的說教全都嫁禍給蘭青樾。
白無憂看向後面的蘭青樾,卻發現他滿臉無辜地搖着扇子,“看我幹什麽,我可什麽都沒吃。”
白無憂搖搖頭,覺得自己魔怔了,怎麽就下去看蘭青樾了,而且,“你為什麽要叫我蓮心姐?”
“蓮心姐就是蓮心姐啊,難不成要讓我叫你魔鬼蓮心啊。”
白無憂聽到這句話,皺起眉頭,“好啊,你們幾個私底下就是這麽叫我的?”
旁邊的月虹和蘭青樾都是齊齊被吓到,異口同聲道:“安昱你個漏勺!”
兩人喊完之後,也開始覺得不對勁,随後蘭青樾說:“我們以前不會真的很熟悉吧?”
在陛下壽宴的之前時間,幾人僅僅是見過一兩面,或聽說過彼此的傳聞罷了。
可現在對彼此如此熟悉,簡直是太不尋常,就好像他們以前認識,卻集體失憶,只有安昱留存着那些記憶一樣。
“我也覺得很奇怪,我第一次見安公子時,他說他為我算了姻緣,可我的生辰八字并未告訴任何人,不排除他是在說笑,可我第一次見到這位宇文少俠,也覺得十分熟悉。”
“的确,我喜歡吃荷花酥這件事,只有無憂知道,甚至連母親都不知。”
許清客也是點點頭,贊同了他們的話,她以前喜歡穿白衣,城中少有人知,畢竟那些往事早就已經被她埋葬。
沒想到這位幾乎從未出現在衆人視野裏,少有人見過的安公子卻知曉。
而幾人之中,寧灼的感覺是最強烈的,因為他十分清楚,在見到安昱的第一面,也就是宴會上的那第一眼,就對他有一種說不出口的喜愛。
那種感覺就像是,要讓寧灼奉上自己的性命,奉獻他的一切,寧灼都願意,甚至是極其樂意。
随後蘭青樾眼珠一轉,提議道:“不如,我們去試探看看吧……就先從月姑娘開始。”
月虹有些無語,但像是這樣的甩鍋,她好像經歷過很多次,所以生不起惱怒來。
于是來到安昱身邊,小心翼翼地問:“安昱,你覺得以前的我是怎樣的人?”
安昱咬着小魚幹思考片刻,随後說道:“打架比我狠,性格比我爆,不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很厲害了。”
月虹敢保證自己從未打過架,她作為國公之女,城中貴女的頭頭,她必須永遠都是端莊的模樣,從未有人說過他脾氣火爆。
但是細想看看,卻覺得安昱說得很有道理,他也的确是僞裝成端莊的模樣,盡管她一點都不想這麽做,但為了身份她還是得這樣。
“我呢?”旁邊的蘭青樾問道。
“你嗎,遲鈍、叫你木頭都是擡舉你,你比木頭還要木,不過……雖然總叫你木頭,可實際上你還是很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