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又崩潰了
茨木被她崩潰的慘叫聲吓得愣在原地, 手腳無措地想要上前安撫她。
“這件不可以嗎？”
剛剛明明是夏悠讓他拿的……為什麽突然這麽生氣啊……
夏悠正臉色猙獰地想要讓茨木快把內衣放下, 便聽見木樓梯響起“咚咚”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決不能讓第二個人看見這個畫面，否則她跳進黑龍江也洗不清了。
此時此刻, 夏悠腦子裏只剩下了這個想法。
“不許出聲！不許出門！不然我現在就做了你！”她渾身一哆嗦, 顧不得三七二十一，連忙趕豬一樣地把茨木推出房間，塞到了隔壁的屋子裏。
随後她迅速地溜回自己的卧室中，整套動作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般順暢，前後不過三秒鐘。
茨木欲言又止地看着她逃也似的背景, 最終收回了想要問出口的話。
既然夏悠說不準說話不準出門，那他就聽話去睡覺好了。
不過, 這件衣服的樣式好奇怪啊……
茨木好奇地拿着手上的衣服翻來摸去，上面的蕾絲花邊摸起來讓他感覺有點粗糙, 不如那件碎花裙柔軟輕薄。
但是這上面有很濃重的夏悠的味道！
這就已經足夠了。
夏悠的門前很快響起了一個詢問聲, “小悠, 你剛剛在喊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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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夏目貴志。
藤原家的卧室三間在二樓, 一間在一樓, 上了大學以後夏目貴志經常會很晚回家, 怕吵到家人休息，所以特意住在了一樓。
“我可以進來嗎？”
夏悠迅速對着鏡子理好衣服, 調整好臉色和心情打開了門，“哥哥進來吧。”
“今天不是很累嗎？怎麽還沒有睡覺呢？”夏目貴志見她屋子裏的燈還開着, 眼神繞了一圈停在那仍打開的衣櫃上。
衣櫃挂着數件衣服, 小格子櫃裏被翻的有些亂, 一條胖次要掉不掉地半挂着。
夏目貴志輕咳了一聲，連忙挪開了視線，兩頰有些微紅。
雖說夏悠小時候他還親手幫忙搓洗過妹妹的貼身衣物，但她現在已經長大了，大半夜就這樣進她的房間裏似乎有些不妥。
夏悠注意到他的不自然，嘆了口氣把衣櫃門關上。
夏目貴志的性格雖然比起高中的時候開朗外向了很多，但還是有些害羞呢。這個年紀應該交女朋友了才對，也不能總埋在書本學業裏。
他該多和女孩子相處一下，記得他以前的高中同學，那個叫多軌透的姐姐似乎在PP號上提起過她已經畢業了，下半年打算來東京工作。
這可是為數不多的知道夏目貴志秘密的同齡女孩子。
收回發散的思緒，夏悠歉意地道：“抱歉，吵醒你了吧？”
“剛剛做了個噩夢，夢見從櫃子裏鑽出來好多可怕的妖怪，被吓醒了……”
聞言，夏目貴志理解地點了點頭，溫聲安慰她，“是因為茨木的事留下心理陰影了吧？別怕，我和斑都在家裏呢，不會有事的。”
夏悠乖巧地點了點頭，一句茨木的事都沒有提，催促他趕快回房睡覺。
離開前，夏目貴志仍不放心地叮囑了她幾句注意身體不要熬夜之類的話，方才下樓離開。
确認腳步聲消失以後，夏悠才眼神複雜地從衣櫃裏翻出一件不常穿的柔軟春夏薄外衫，蹑手蹑腳鬼鬼祟祟地溜進了客房裏。
茨木好像已經睡着了。
大約是夏悠的氣息真的讓他感到安心且毫無防備，門輕響了幾聲也沒能讓意識向來警惕的他醒來。
夏悠正打算偷偷地把自己的內衣取回來，她走至床邊，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眼前的一幕後，瞬間又石化在原地。
茨木睡的很香，夏夜裏他沒有蓋薄毯，安靜乖巧地枕在枕頭上沉睡着。
只是……
看着臉上蓋着一件淺粉色內衣活像是在cos變.态版鹹蛋超人的茨木，夏悠的青筋又開始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
我屮艸芔茻……
夏悠緊緊地捏着手裏的薄衫，心中一瞬間有想用這件衣服捂死對方的沖動。此刻如果有人醒來之後發現床前站着夏悠，一定會被她的猙獰臉色吓到尿床。
夏悠發誓，要不是因為那十一年……那十一年！她可能已經動手這麽做了！
啊！啊！！啊！！！
夏悠像個土撥鼠一樣在內心靜默吶喊了數聲發洩情緒，随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拿走了茨木臉上的內衣。
夜色下，他的睡顏一半暴露在月光中，一半隐藏在陰影裏。總帶着戾色的眼睛沒有睜開，看起來有種溫順乖巧的錯覺。
夏悠臉色一言難盡地把薄衫扔在他臉上，心情複雜地拿着衣服回到了卧室裏，把門緊緊反鎖上。
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一夜難眠，隔壁某妖怪睡的有多香，夏悠就睡的有多不踏實。
第二天早上不出意外地起晚了，早飯是夏目貴志做的，吃完以後他就趕早出門去聽講座了。
夏悠爬起來洗漱完以後，感受到渾身的力量又變得充沛起來，第一時間就頂着個雞窩頭在房間裏搗鼓着設立結界。
門鎖不安全，根本攔不住那些非人類，她要給卧室設一個結界，沒她的允許誰也別想随意出入！
茨木默默地看着她給房門牆壁窗戶都嚴嚴實實地打入符咒，把整個屋子弄的活像是個監獄。其實這個結界目前的力量根本還攔不住他，但夏悠好像對他半夜不告而入的做法很生氣，茨木決定一句話也不說，免得惹她生氣。
而且，雖然攔不住他，但是能攔住別人啊。
想起那個翻窗而入的夜鬥，茨木暗自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夏悠的窗戶只能他翻，夏悠的衣櫃只能他鑽，除了他以外，誰都不行！
夏悠并沒有察覺到茨木這危險的想法，她見茨木像個知道自己做錯事的寶寶似的在旁邊看着她一句話不說，臉色方才緩和了不少。
“別在這裏傻站着了，快去吃早飯吧，吃完早飯我帶你出去買幾身合适的衣服穿。”
“對了，你能改變自己的外貌，把妖紋和鬼角藏起來嗎？”
如今這個時代，高天原已經聚衆神之力将此岸和彼岸一分為二，新生代的妖怪被分隔在彼岸，無特殊力量的人無法輕易看見它們。
但茨木卻是生于平安時代的，那個時代魑魅魍魉百鬼叢生，兩個世界不斷交織糾纏在一起，因此他根本不受到如今規則的約束。
像他這樣在兩岸被分隔前誕生的妖怪，大多要麽都隐居了起來，要麽化作人類潛藏生活在社會中，沒有敢随意暴露自己妖怪之軀的。
“沒問題。”茨木點點頭，立刻改變了自己的模樣。
他隐去鬼角，又學着夜鬥和夏目貴志那樣把自己變成短發，外表看起來與人類無異。
夏悠滿意地點了點頭。
茨木化作人類的模樣看着還挺帥的，跟電視裏有個當紅的男明星蠻像，放到校園裏或許會像跡部他們那樣引起騷動。
只是雖然改變了外貌，他的氣質沒有絲毫變化。
雖然在夏悠面前他隐藏了很多，但那刻在骨子裏的狂色與自傲卻怎麽也藏不住，看起來兇兇的，給人一種不好相處的感覺。
“你要帶我出去嗎？”茨木眼中露出毫不掩飾的喜意和躍躍欲試來，“只有我們兩個？”
太好了，可以和夏悠單獨相處！家裏的兩貓一狗他怎麽看都覺得礙事礙眼。
“才不是呢！”夏悠沒好氣地說道，“我約個朋友一起。”
她平常比較宅，很少逛實體服裝店，還缺個購物向導。一岐日和是最好的人選，對方接通她的電話以後，立刻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我昨天已經聽夜鬥說過了，等會兒正好見見你的男朋友！”
“不是……”
“那就這麽定啦，十點在秋原街見啦！我還在拖地板，早上夜鬥那家夥笨手笨腳把牛奶灑了一地，先不說啦！”
夏悠還沒來得及解釋這不是她男朋友，一岐日和就急急忙忙地挂了電話。
“……”
茨木一直懷着警惕地聽她打電話，在聽到電話裏傳來一個女聲後，确定那個朋友不是男性才松了口氣。
昨天在和夏目貴志等人的聊天裏，他已經知道了這個叫做“手機”的東西可以讓兩個相隔很遠的人立即對話，比以前陰陽師們那些傳音紙鶴強多了，想不到區區弱小的人類居然能弄出這麽厲害的玩意兒來，倒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夏悠見他不去吃早飯，只好嘆了一口氣自己走向了餐桌，茨木果不其然地也跟着過來了。
“現在時間還早，我去把院子裏的衣服收回來，你去沙發上和斑看電視吧。”
夏悠丢下這句話走向院子裏，餘光瞥見茨木又一聲不吭地遠遠跟着她，還裝出一副正在看風景的樣子，額頭的青筋立刻跳了跳。
這貨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像個跟屁蟲一樣黏着她，已經半個早上了……
就連她上廁所的時候都要守在門口，害的她翔都拉不出來！
一想到很有可能還要被這麽黏上好幾天，夏悠就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黑着臉把曬幹的衣服收起來，便聽見大門口的栅欄門處有一個陌生的軟糯聲音在呼喚她。
“那個……請問夏目哥哥在家嗎？”
夏悠聞聲望去，便看見一個超萌的大眼蘿莉乖巧地站在那裏，雙手提着像是個甜品袋一樣的東西。
小姑娘紮着兩個短短的小辮子，看起來讓夏悠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卻又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我是藤原夏悠，請問小朋友你找我哥哥有什麽事嗎？”
“姐姐好，我是住在友枝町的木之本櫻，姐姐可以叫我小櫻，初次見面請多指教。”小姑娘格外有禮地彎了個腰，聲音聽起來又甜又糯。
這名字聽起來好熟悉啊……
夏悠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大約是看到了她的疑惑，小姑娘解釋了一下自己來這裏的原因。
原來是住在一個丁目的孩子，就在附近的友枝中學上初中，與夏悠家只隔了兩戶的距離。前兩天小櫻家裏養的小貓爬上了門口的大樹，結果因為害怕不敢下樹，只好在樹枝上喵喵叫個不停。
正為難的時候，回家路過的夏目貴志見到這一幕，爬上樹幫忙把小貓救了下來。
“這是我親手做的點心，為了對夏目哥哥的幫忙表示感謝。”
“謝謝你哦，不過我哥哥他早上出門去聽講座了，我會向他轉告你的心意的。”夏悠摸了摸她的頭，笑着接過了她遞上來的袋子。
袋子沉甸甸的，看來份量不小。
“原來姐姐是夏目哥哥的妹妹呀……不過你們好像不是一個姓呢。”小櫻腼腆一笑，好奇地說道。
“嗯，因為貴志其實是被我父母收養的孩子啦。”夏悠笑眯眯地解釋道。
實際上，比起夏目貴志來，她才更像是被收養的那個孩子。因為夏目貴志無論是發色還是瞳色都很接近藤原夫婦，反而是夏悠的眼瞳與頭發和荒一模一樣。
對于這種結果，藤原塔子一直堅定地認為是基因突變。
茨木原本一直豎起耳朵偷聽她們的對話，聽到夏悠的解釋，心中頓時敲響了警鐘。
居然不是親生的兄妹！
看來……比夜鬥更有威脅的人物就在身邊啊！
“啊！原來是這樣啊！”小櫻驚呼了一聲，随後笑了笑，“但是夏目哥哥很溫柔，你們的關系一定很好吧？”
“是呀，我們已經在一起生活很多年了。”
“真羨慕藤原姐姐有個這麽溫柔的哥哥。”小櫻的眼中閃過一絲豔羨，然後氣鼓鼓地說道，“我也有哥哥，可是他平常最喜歡欺負我了！”
小櫻覺得這對兄妹身上有種讓人很舒服的感覺，相處起來就好像和月城雪兔在一起時那樣放松，不知不覺就站在門口多說了幾句。
夏悠笑着摸了摸她的頭，“別在門口站着啦，要不要進來一起吃布丁？”
“可、可以嗎……？”小櫻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在看到夏悠身後突然出現的那個高大身影以後，立刻吓得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那個人看起來好兇好可怕哦……
“還、還是不了吧……我的暑假作業還沒寫完呢！”小櫻緊張地笑了笑，揮揮手道：“以後有空再來找哥哥姐姐玩。”
“不要跑……小心點別摔了！”夏悠看着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模樣，忍不住大聲叮囑道。
她長得很像母夜叉嗎？
夏悠郁悶地轉過身，便看見茨木不知道什麽時候悄無聲息地站在了她的背後，一張臉上盡是青黑之色。
她終于知道那小姑娘在怕什麽了……
“我不是叫你在客廳裏看電視麽，又偷偷跟着我幹什麽？看吧，把別人家小孩都吓跑了。”
注意到自己的表情可能有些可怕，茨木迅速調整了一下臉色，“夏目貴志不是你的親生哥哥嗎？”
決不能讓夏悠看出他的敵意來，要不動聲色地打探敵情才行。
然而茨木在想什麽，夏悠第一時間就看穿了。
“你不要瞎吃飛醋，我哥哥就是我哥哥而已，我們不想去看德國骨科！”
夏悠無奈地抱着衣服回到了屋子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把傳送陣修好啊啊啊！
雖然不懂“德國骨科”是什麽東西，但茨木只抓住了“哥哥就是哥哥而已”這個重點，心情瞬間由陰轉晴。
心情一好，他幹脆聽夏悠的話乖乖地跑去看電視了。
茨木知道這裏和千年前那個世界已經大有不同，因此從不亂碰任何東西，而是暗中觀察夏目貴志和那個叫“斑”的妖怪的所作所為，暗暗地記下那些奇怪的東西都分別是做什麽的，又有什麽用。
經過昨日下午的相處，他已經明白電視是幹什麽的、遙控器又怎麽用了。
斑窩在沙發裏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動畫片，茨木直接拿起遙控器就換了臺切到了早間新聞重播。
斑立刻就炸毛蹦了起來，蠕動着肥胖的身軀揮爪子去搶遙控器，“喵！可惡，我要看哆啦A夢！”
茨木毫不費力地捏着遙控器躲避它，完全不把斑放在眼裏，此刻他正像個認真聽課的小學生一樣緊緊地盯着電視。
昨天他在這個電視裏看見了這個新聞節目，沒想到早上也有報道，這是他能最快了解這個世界訊息的最好途徑。
“近日立南橋附近夜晚突起大霧，有監控拍攝到一男子駕車停于橋邊，随後莫名墜入河中。恰逢偵探事務所人員路過，及時将該名為忍足理士的男子救起，目前落水人員已無大礙。”
“據該男子描述，當晚他見一陌生女子蹲在橋邊哭泣，遂下車探望情況，不料走至橋邊時女子卻突然消失，自己被一條紅色圍巾拽入河中。”
“警方調取該路段監控時發現橋邊并無女子與圍巾，然立南橋護欄高一米三，不可能會令人跌入河中。此事件疑點重重，目前警方與毛利偵探事務所的著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已介入調查，并……”
畫面一轉，電視裏的主持人便消失了。
“哆啦A夢……胖虎欺負我……嗚嗚嗚！”
“你……”
茨木皺眉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斑，沒想到這妖怪妖力還挺強，趁他不注意奪走了遙控器。
他正想把遙控器搶回來，便聽樓梯“咚咚”響起，傳來了夏悠的聲音。
“茨木，我們走吧，去秋原街給你買衣服。”
夏悠換好衣裙走到客廳，她穿了件過膝的荷葉領碎花裙，露在外面的那節藕白小腿立刻就吸引了茨木的注意力。
茨木覺得這件裙子沒有夏悠以前那條好看，把腿都擋住了一大半，不過他轉念想到外面大街上到處都是人類，又恨不得夏悠的裙子再長一些把腿全遮住才好。
見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小腿，夏悠又氣又惱。
“上了街管住你的眼睛，這樣盯着女孩子看小心被當做癡漢報警抓起來！”
要不是天氣太熱，她現在就換上長褲！
茨木卻眸中閃過一絲喜意，連忙對着她認真地保證道：“放心我不會的，除了你我誰也不看。”
看夏悠的樣子，一定是吃醋了，所以才提前給他打預防針。
見茨木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夏悠頓時覺得自己受到了嚴重的內傷，憋的快吐血了。
忍……她忍……習慣就好……
底線被反複試探，夏悠努力讓自己變得佛系起來，黑着臉把茨木帶出了家門，并警告他不管看到了什麽都不許輕舉妄動。
茨木擺出認真的臉色來，點了點頭乖乖地跟在她身後，時不時地左右張望着，好奇地詢問夏悠。
夏悠是真的怕他捅出什麽簍子來，因而倒也耐心地為他解答各種問題。茨木認真地聽着，将她說過的話都默默記在了心裏。
走在路上，雖然茨木自帶生人勿近的氣息，卻還是引得不少女孩子紅着臉偷拍他。他模樣看起來兇，望着夏悠的眼神卻溫柔的能溺死人，很快就讓夏悠收獲了不少豔羨的目光。
“好帥啊……”
“真的好帥！就是他的衣品真的一言難盡……”
夏悠家離秋原街很近，坐了兩站公交就到了，掃了一眼手機離十點還差二十分鐘，一岐日和還沒有到。
不過她突然覺得有點內急，想上廁所。思考了一下，她拿出紙巾，把單肩包塞到了茨木懷裏。
“我要離開一下去解決生理問題，你在這裏乖乖等我哪裏也不要去知道嗎？”
茨木聞言，立刻倔強地搖了搖頭，“不！你去哪兒我也要一起去。”
夏悠胃痛地回道：“我要去上廁所，女廁所你知道嗎！那是只有女生才可以進的地方！”
說完，她捏着紙匆匆地走向了大樓一層的衛生間，并沒有看到茨木眼中的疑惑。
茨木不解地望着她的背影，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
廁所是什麽東西他知道，就是衛生間嘛，夏悠家裏就有，他昨天還上過。
可是家裏的廁所明明不管是夏悠還是夏目貴志都可以進去啊，為什麽在這裏就分男女了呢？
夏悠是不是嫌他煩了？
茨木心裏一陣慌張，街上到處都是陌生人類的味道，把夏悠的氣息都淹沒在了人潮裏，感覺她的氣息遠離的馬上就要消失，茨木緊張之下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只有夏悠在身邊他才能感到安心。
夏悠解決完人生大事以後，從衛生間裏走到洗手臺前，慢悠悠地擠出洗手液來淨手。
但洗着洗着她就發現不對勁了，為什麽旁邊那個女孩子一直不停地盯着她？
夏悠皺了皺眉，轉頭望向左邊洗手臺前的那個白色長發的金瞳女子，瞬間石化在原地。
這個女人……為什麽穿着她爸爸的男式中老年休閑體恤短褲？
這個女人……為什麽手裏拿着她的包包？
看夏悠望向自己，茨木臉上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啊！！！”
夏悠又崩潰了。
“不可以嗎？”茨木不解地望向她，“我現在的樣子也是女人啊。”
夏悠說只有女孩子才可以進來，那他就變成女人的樣子總沒問題了吧。
夏悠控制不住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顫顫巍巍地撐在洗手池旁邊，才讓自己不至于跪趴在洗手間的地板上。
“夏悠！你怎麽了？”茨木立刻滿臉緊張地上去扶住她。
這幅畫面立刻引起了進出衛生間的少女們的古怪打量。
“這是蕾絲邊吧？”有人小聲地讨論起來。
“哇……T很帥呢……”
不！聽她解釋！！她真的不是拉拉！！！
夏悠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絕望。
“夏悠！你怎麽了夏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求求你別晃了……她想立刻暈倒在廁所裏……
“我……我沒事……你還是快變回原來的樣子吧。”半晌後，夏悠虛弱地說道，緩緩站起身來接過了茨木手裏的包。
她神情麻木地走出了衛生間，在尊嚴與生存當中選擇了滅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