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求你不要這麽癡漢

夏悠從震驚中找回理智, 和茨木簡單解釋了一下這個世界的規則, 委婉地拒絕了他的心意。

“所以,我不能和你回大江山, 也不能做你的伴侶。”

茨木認真地聽了半天, 總算是大概理解了她說的學業問題。但這麽簡單就想讓他放棄,這是絕不可能的。

“沒關系,我可以等你,你總不會學一輩子吧。”

夏悠一噎,正打算繼續擺擺手說什麽, 卧室的窗外便跳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不行的,你沒車沒房沒存款, 怎麽可能娶到妹子!”

夜鬥嚼着口香糖落在地上站穩,把手裏的刀收了回去, 雪音頓時出現在他身旁, 看起來像是剛剛才完成任務委托的樣子。

夏悠臉色隐約有幾分發黑, “你在外面偷聽多久了?”

“我沒有偷聽啊, 我剛來就正好聽見這麽幾句話而已。”夜鬥摸了摸下巴, 好奇地打量起茨木來, “剛剛我在路上碰見你哥哥了,這不就是當初跟你在一起的那個妖怪嗎?居然會從那個時代追到這裏來, 還真是執着啊。”

“可是光有執着是不夠的!”

話音落下,雪音悄悄扯了扯夜鬥的袖子, 示意他別再繼續說下去了。自打夜鬥開口說出第一個字起, 茨木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能在他臉上戳出個洞來。

居然如此旁若無人的闖進夏悠的房間!

而且聽他們的交流, 似是十分熟稔的模樣。

茨木心中立刻對這個少年敲響了警鐘,飽含敵意的眼神在夜鬥身上轉來轉去,“沒車沒房沒存款,是什麽意思?”

“就是這個世界的男人用來娶老婆的東西啊,代步工具、住的房子、還有大把大把的錢!你要找別人和你過日子,總得有基本生活保障吧?”夜鬥一邊解釋,還比劃着做了個騎馬的動作,整個人手舞足蹈的,“你現在沒有這些,人家姑娘都不愛搭理你的!”

所以看他一千多年了都還是單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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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哪個妹子願意和他蜷縮在高天原那塊只有幾平方米大小的土地上呢?

更何況他還是個沒結婚就帶了個小拖油瓶的老男人……

想到這裏,夜鬥心情悲痛地看了一眼雪音。

茨木聞言,臉色緩和了許多,微擡起下巴眼中冷光一閃。

“大江山有的是馬車,只要夏悠喜歡,随便叫哪只妖怪來給她駕車都可以。至于房子,她可以和我一起住在大江山的行宮裏,金銀財寶領地裏數也數不完。”

茨木驕傲地擡起了臉,如果只是這些東西的話,他有的是。

夏悠嘴角一抽,兇巴巴地瞪了夜鬥一眼。

這幾個非人類生物,在她的面前胡說八道什麽哦。

“有房子卻沒wifi能有什麽用。”雪音看他那傲氣的模樣,忍不住小聲地嘀咕道,“沒有自來水電和免費wifi的時代,學姐是腦子被門夾了才會和你去大江山。”

房間裏瞬間殺氣四溢,雪音一哆嗦,藏到了夜鬥身後。

“我明明說的都是實話嘛……”

“茨木你別吓雪音。”夏悠急忙拉了拉他的袖子,“這是夜鬥,還記得嗎?就是當初那個帶我去找解毒草的小神明,雪音是他的神器,雖然是神,可他幫過我們啦,你不要表現的那麽有敵意。”

看夏悠緊張的模樣,茨木的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

這個男人和她是什麽關系,夏悠就這麽緊張自己對他不利嗎?

感受到莫名的寒意落在自己身上,夜鬥打了個哆嗦。

怎麽感覺涼飕飕的呢……是夏悠把空調溫度調太低了吧?

茨木甚至顧不得去問雪音“歪發愛”是個什麽鬼玩意兒,他藏起殺意,心下不爽地問道:“你們和夏悠又是什麽關系,有什麽資格對我和她之間的事情指手畫腳?”

“呃……”夜鬥撓了撓頭,他怎麽突然覺得房間裏彌漫着一股酸味呢。

看出茨木在想什麽,夏悠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解釋道:“夜鬥是我的朋友,也算半個同事,都在事務所做事。”

“此外關于這個話題的讨論就到此為止,不管怎麽樣,我是不可能丢下家人不管和你回大江山的。”

茨木并不意外她的回答,仍是神色堅定而認真地說道:“我能明白,但是沒關系,我可以一直等你。等到他們都不在的時候,你總該能放心的和我走了吧?”

人類的壽命只有那麽短,可妖怪的壽命很長。

“反正我都等了這麽久,也不在乎多等幾個十一年。”他別開頭,語氣裏帶着一絲難以察覺的的委屈和悶氣。

夏悠的心沒辦法控制地一軟,十一年等待這個事情,的确是她虧欠茨木多一些。

只是……

她無奈地笑了笑,“說什麽傻話呢,我也是人類之軀啊,等到那個時候,我都已經是個年過半百的老年人了……”

她容顏老去青春不在,而茨木依舊是這副模樣,怎麽都覺得這種戀情不會持久。

“對啊,而且你怎麽等夏悠?難道你要留在這個世界等她變老嗎?我跟你說,你連身份證都沒有,可是黑戶一個,被警察抓起來的!”

茨木沒好氣地又暗搓搓剜了夜鬥一眼,然後緩和臉色溫柔地對夏悠說道:“沒關系,我可以将你神隐。”

“我會用特殊的儀式,把我的妖力和壽命都分給你一半,你生我生,你亡我亡。”

他和酒吞曾是住在地獄之中的鬼,他願意放低姿态向閻魔征得舉行這種儀式的資格。就算閻魔那個老女人不同意,那也攔不住他。

夏悠微怔,茨木是認真的。

不得不說,這一刻她平靜的心被觸動了一下,泛開一圈圈漣漪。

不是因為可獲得長久壽命與不老容顏的心動,而是因他願意為自己付出這麽多而感動。

夏悠想,如果她是個土生土長的平安時代少女,估計這會兒已經感動的答應他了吧。

可時代之間的鴻溝哪裏是這麽輕易就能跨越的。

“咳……咳咳咳!”夜鬥斜着眼用力地大聲咳嗽了幾下。

這妖怪,當着他的面說這些肉麻的情話,簡直是不把單身狗的尊嚴放在眼裏!

夏悠回過神來,心跳有些快速,她不自然地避開了茨木的眼神。

“做伴侶是要兩情相悅的事情……”

茨木微愣,随後再次輕笑了一聲,平靜地道:“我知道。”

“我知道現在是我一廂情願,但我會努力讓這件事變成兩情相悅。”

平靜中帶着絲絲苦澀,更多的卻是執着。在夏悠身邊沒有出現其他男人之前,他是不會放棄的。

夜鬥的驢臉頓時拉的老長,這妖怪怎麽就是不把單身狗放在眼裏呢?

“咳!咳咳……呃、咳咳!”夜鬥咳着咳着,把自己咳得臉紅鼻子粗,這次卻不是故意的,而是假咳到一半被口水嗆住了。

夏悠快速跳動的心正情緒複雜,聞聲再次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嗓子卡了不會自己倒水喝嗎?”

說着,她起身給夜鬥端了一杯水,借此避開了之前的話題。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

“你突然來到這裏,都沒有和你那個摯友打過招呼,太晚回去他會擔心的吧?”夏悠一邊打哈哈,一邊将衣櫃門打開,“茨木,我來送你回去吧。”

茨木眼神黯淡了下去,但想到以後依舊可以和夏悠見面,心情方才又明亮了不少。

但是衣櫃門被打開以後,那陣法卻只亮起一陣淡而朦胧的光,片刻後消失,衣櫃再次恢複了原樣。

傳送陣的時空隧道并沒有如預料中那樣被打開,夏悠的臉色頓時一僵。

“壞了!”

“又出毛病了?”夜鬥也伸脖子過來瞧了瞧。

夏悠點點頭,察覺到大概是這垃圾傳送陣又出了問題,夏悠臉色發黑地轉身皺眉打開電腦,準備向管三投訴事務所這個質量不過關的假冒僞劣産品。

只是這次她還沒能先興師問罪,就看見聊天記錄裏管三已經瘋狂地對她狂轟濫炸刷了半天屏。

“夏悠!!!!出來出來!”

“媽耶你這個不省心的娃到底對我們的傳送陣做了什麽!”

“姑奶奶喲你倒是快說話啊,人呢!!!”

夏悠神色一緊,連忙敲鍵盤回複過去。

“來了來了,你知道傳送陣出問題了?剛剛我發現它不能成功啓動了,這是怎麽回事?”

管三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秒回她,“怎麽回事?我還想問你怎麽回事呢!我問你,你是不是從那個世界帶了什麽力量很強大的物品回來?”

“我早告誡過你這個傳送陣除了你可以通過以外,只能攜帶一些沒有力量氣息的死物,否則陣法承受不住的,你這孩子怎麽就是不聽話呢!”

夏悠身形一頓,餘光瞥了一眼身旁神色疑惑的茨木,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沒帶什麽力量氣息強大的東西回來,但是剛剛因為一點意外,有一只妖怪不小心和我一起回來了……”

“??????”

網線對面的管三顯然是驚呆了。

“你不是說其他活物不能通過傳送陣嗎?所以說老哥啊……你們這陣法是不是假的?”

“不可能!!!我們這傳送陣可是經過反複研究實驗的最新産品,絕不可能出現任何問題!”

回複完這句話以後,對面的管三好一會兒後才再次有了反應。

這次的語氣沒有那麽激動了,卻帶着幾分古怪與暧昧。

“夏悠啊……你老實交代,那個妖怪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啊?”

夏悠嘴角一抽,“本姑娘還是單身貴族,謝謝!”

“……別不承認了,我都已經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了?”

畫面停頓了片刻,好一會兒後管三才發過來灑灑洋洋一大段話,雪音與夜鬥皆是湊過腦袋來一起圍觀。

夏悠快速地看完,那段話的大概意思是,綠丁丁事務所是一個誕生在無數平行空間交叉點的組織,這個獨特的陣法乃是他們耗費數千年心血才研究出來的。

因為要用到這個陣法的主人所往來的時空都不一樣,所以每一個陣法都是獨一無二的,為了讓主人能夠順利地在正确的世界中往返,陣法在初次被啓動時會精确記錄下主人的力量氣息乃至血液等信息,符合記錄的對象,都可以完美地穿過陣法。

“現在這個情況證明陣法在第一次啓動的時候,通過你的身體記錄下了那個妖怪的力量氣息。”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你的身體裏有那個妖怪的體.液……夏悠啊……你emmm……”

這段意味不明的話頓時讓圍觀者想歪了。

“體、體.液!”雪音紅着臉後退了兩步,目光閃爍地看了看夏悠,又看了看茨木。

“啊——!”

這時,夜鬥瞬間慘叫一聲,痛苦地蠕動着身軀去掐他,“夠了混蛋!你不要想那些猥瑣的事情啊!刺痛我了!”

夏悠抖了抖嘴角,瞥了眼不明所以且不認識當代文字的茨木,臉色青一下紅一下,煞是好看。

“閉嘴吧你!再胡說八道一句我順着網線爬過去打爆你的狗頭!”

噴完管三,夏悠才頂着黑鍋一樣的臉色冷靜了下來。

她迅速地想起來,半個月前第一次穿越過去遇到茨木的時候,他正受了傷鮮血直流,對方用鬼爪捂她的嘴時,不可避免地讓她咽下了對方的血液。

妖怪的血液是帶有力量氣息的,并且經久不散,這應當才是茨木為什麽會和她一起回到現代的真是原因。

想到這裏,夏悠快速地和管三解釋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現在傳送陣啓動不了了,要怎麽辦?”

“原來是這樣啊……算了,你不用擔心,問題不算很嚴重,是你大概要再等個一星期左右了。”

管三解釋道,傳送陣是因為無法承受兩個對象如此強大的力量,因此才會停止運轉了。等他和上面報告一下情況,批張更高級的陣法圖紙下來,将原來的陣法加固升級一下就可以搞定了。

夏悠松了一口氣,問題不大就好。

只是……這也就意味着,茨木這幾天都必須住在家裏了!!!

她臉色古怪地掃了一眼旁邊的茨木,突然間一個頭兩個大。

最先慘叫出來的是夜鬥,“什麽!?那豈不是意味着今晚我和雪音不能睡客房了?”

“唉……八成又要和夜鬥擠在六平方米的廁所裏了,算了反正我都習慣了。”雪音嘆了一口氣。

夏悠家有四個卧室,已經相當的大了,不過客房只有一間,雖然藤原夫婦不在,他倆總不能住到對方的卧室裏去。

“我也不想擠廁所啊……對了!日和的父母好像也不在家,今晚先去她家蹭一晚上算了。”夜鬥打了個響指,“喲西!就這麽決定了!”

“不過我記得今晚上是夏悠做飯吧?哈哈哈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吃過飯再走好了!”

“……”

夏悠額頭的青筋跳了跳,有種想一拳打死這家夥的沖動,不過此刻讓她更頭疼的是旁邊那只傻乎乎的妖怪。

“陣法要過幾天才能修好嗎?”茨木問道,眼中閃過一絲喜悅和期待。

夏悠總不會丢他在外面不管的吧,也就是說這幾天他和她都可以待在一起了?

夏悠神情複雜地點了點頭,又掃了一眼他還沾着蛋糕的頭發和衣服,終是嘆了口氣,“哎……你先去洗洗頭發吧,順便洗個澡把衣服換了。”

“幸好我爸媽不在,不然頭疼死了。”

夏悠郁悶地嘀咕着,領着對周圍一切都感到十分好奇的茨木朝浴室裏走去。

夜鬥和雪音幫忙拖完地板以後,黏在沙發上吃零食看電視撸起貓來,惹的斑甩過去一個又一個白眼。

茨木的白發上沾了不少黑糊糊的巧克力奶油,半天過去都凝固在了一起,看起來髒兮兮的就像剛從垃圾桶裏爬出來一樣。

夏悠正頭疼地教他怎麽用洗發露和淋浴花灑,“把這個扳手扳開,花灑就會有熱水了。這個是洗發露,抹在頭發上會有很多泡泡,搓完之後用水沖幹淨就可以了。”

“這是毛巾,這是沐浴露……你把衣服脫了洗個澡吧,等下我去給你找找有沒有合适的衣服穿,啊——!”

“對、對不起!”茨木也吓了一跳,他不知所措地看着被噴了一身水的夏悠,緊張地說道。

剛剛夏悠說擰開扳手就會有水,他捏着花灑好奇地試了一下,沒想到水柱就沖出來淋了她一身。

夏悠頂着濕噠噠的頭發和衣裙,抽了抽嘴角。

故意的故意的!這厮絕對是在報複她啊!

看着茨木不知所措的傻樣,夏悠再三深呼吸,終是将心情平靜了下來。

她面無表情地抹去臉上的水,指了指旁邊放着的衣盆,“沒事……等下脫了衣服就先放在那個盆裏……喂等等!我沒讓你現在就脫啊啊啊!”

茨木剛卸下戰甲,就被夏悠驚恐的的咆哮聲吓住了,穿着白色的裏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實際上他覺得這沒什麽,反正他已經認定夏悠做伴侶了,就這麽脫光光也沒什麽啊。

“好……我不脫。”

但他還是緩聲答應下來,将戰甲放進水盆裏以後,沒有再繼續脫下去。

夏悠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茨木望了她一眼,心道自己不能表現的那麽笨,這樣會讓夏悠不喜歡的。

他想了想,剛剛夏悠好像說要把那個什麽露抹在頭發上。

茨木收起鬼爪幻化為人手,剛做完這個動作夏悠便再次忍無可忍地叫了起來。

“那是沐浴露不是洗發露!”

“抹洗發露要先把頭發打濕才行啊大哥!”

“……我不知道。”茨木頂着一坨沐浴露僵在原地,臉上難得地帶上了一絲緊張和窘迫。

夏悠心情複雜地看着他,她覺得如果放茨木自己一個人在這裏洗一定會非常糟糕。

洗澡應該沒問題,洗頭的話……

想了想客廳裏那幾位大爺,夏悠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唉,算了……你就穿着裏衣吧,彎下腰來我給你洗頭。”

茨木聽她嘆氣,臉色立馬就緊張了起來,“對不起……是我做的不好。”

他這幅模樣讓夏悠心中一軟,緩下臉色搖了搖頭溫聲道:“不用道歉,不是什麽大問題。”

“來吧,我給你洗。”

反正她的衣服都已經被打濕了。

夏悠拿起花灑将茨木的頭發打濕,又擠出一團洗發露抹在他的頭發上力道适度地揉搓按壓起來。

“閉眼,沾到眼睛裏會疼的。”

茨木乖乖地照做,嘴角卻無法抑制地上揚起一個弧度來,心情滿是喜悅。

他一動不動,感受着夏悠認真的揉搓,心底也因這互動變得格外柔軟起來。

“你的頭發怎麽分叉這麽多!一看平時就沒有好好保養過……”

夏悠清洗完一遍,又抹了護發素在他頭上洗第二遍。

“好硬,摸起來還沒建國的順滑柔軟呢。”

茨木聞言,嘴角笑容一僵,“建國?”

“是啊……怎麽樣,我洗頭的技術還不錯吧?都是給建國洗澡的時候練出來的,建國的毛我護理的可好了。”榮升為大佬洗頭小妹的夏悠得意地說道。

給建國洗澡!?

哪裏來的野男人竟敢……

護發素被清理幹淨,茨木的金色的眼瞳瞬間睜開,飛快地閃過一絲狠戾與殺氣,“建國是誰?”

夏悠指了指門口,“喏,就是它呀。”

茨木望過去,便看見一只毛茸茸的黃色的柴犬正趴在浴室門口,搖尾吐舌好奇地看着他們,瞬間沉默了下來。

“…………”

不、不行……就算是狗也不可以……

茨木有些吃味地看了建國一眼,突然出聲道:“你以後別給他洗澡了,他又不會說人話,小心傷到你。”

“不會啦!我們家建國可是一個溫柔的淑女。”

“溫柔的淑女?”茨木茫然地看了一眼它,“母、母的?”

“是啊,建國只是名字霸氣了一點,其實脾氣超好的。”

只是現在也沒有找到另一半,不知道哪天才能懷上一窩崽崽,真正地完成建國大業。

“…………”

“好了,洗澡你總該沒問題吧?”夏悠擦了擦臉上的水,把毛巾遞給他,“你自己洗個澡,等會兒我讓斑給你送衣服進來。”

茨木看了她濕濕的一身,擰眉道:“你的身上也濕了,穿着不會難受嗎?不如跟我一起洗吧。”

夏悠嘴角一抽,差點沒一毛巾甩在他臉上,“謝謝關心,但男女授受不親。”

“什麽親不親的……難道你在害羞麽?”茨木不解地望向她,“不過你我之間不必如此,我又不是沒見過你洗澡的樣子,無需如此拘束。”

夏悠猛然間臉色大變,“什麽時候的事?”

“就是以前在小鹿領地旁的溫泉那次,我擔心大晚上的不安全,所以一直在不遠處守着你。”茨木溫和地解釋道,目光溫柔地看向她。

願意半夜守在溫泉旁邊守護夏悠的安危,這是他在乎她的表現,自己這麽關心夏悠,她一定會感動的吧?

夏悠瞬間石化在原地,“你說什麽?”

你特麽有種再說一遍?

“就是……”

“夠了你閉嘴!”

夏悠咆哮一聲,再也忍無可忍地把毛巾一把甩在他臉上,渾身發抖地走出了浴室,整張臉通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茨木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一臉茫然無措。

他這麽關心夏悠,她怎麽一點都不高興呢?

夜鬥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知道夏悠在廚房裏做飯,站在砧板前切肉的模樣活像在虐殺什麽一般,臉色猙獰的讓人不敢直視。

直到吃晚飯時,她都板着一張撲克臉,連歸來的夏目貴志都沒能驅散掉她周圍的低氣壓。

一頓飯衆人吃的小心翼翼,唯有茨木開心地吃的十分認真。

這是夏悠親手做的飯,比他以前吃過的任何食物都要美味,領地裏沒有任何一個女妖能有她這麽厲害的廚藝。

如果夏悠答應做自己的伴侶,他們天天像這樣相處,該是多麽幸福惬意的事情。

夏目貴志在茨木的身上掃來掃去,欲言又止,他已經知道了茨木會在家裏停留幾日的事情。

茨木的體格很健壯,夏目貴志太瘦,他的衣服茨木穿不了。茨木現在穿的是藤原爸爸一套寬大的中老年休閑體恤和短褲。

即便如此,這樣寬大的衣服穿在身上還是緊繃着貼合身體,勾勒出健壯誘人的肌肉曲線來。

夏目貴志覺得,可能需要給茨木重新置辦兩套衣服才行……不過今天是沒有空了。

夜晚降臨,夜鬥和雪音兩個沒良心的吃飽之後連碗都不洗就溜了,夏悠擦地洗碗搓衣服,累的整個人吭哧吭哧的。

期間茨木幾次三番要來幫忙,被夏悠堅決地喝退了。

讓大佬來洗碗,今晚怕不是就剩下一地碎瓷片了。

茨木的戰甲不能放到洗衣機裏,因此她是手洗的,等洗完晾在院子裏以後,她才終于得了空閑去洗漱。

茨木的視線幾乎就沒從她身上挪開過,夏悠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夏悠不讓他亂動任何東西,他就站在一旁看她忙碌,傻呵呵地笑。

夏悠真好。

看着那晾起來的戰甲,茨木如是想到。

夜晚,夏悠言辭正義地拒絕了茨木要睡在她房間裏的要求,把他轟到了隔壁客房裏。

這妖怪怎麽一點都不知羞呢!

夏悠郁悶地嘀咕着,關了燈躺在床上漸漸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她總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一直盯着她看,是什麽呢……

等等?

她的直覺一向很敏銳,察覺到情況之後立刻就醒了過來,剛睜眼邊看到床前站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吓得她心髒病都快出來了。

“誰!”

“……是我。”

“……”

屋子裏的燈被打開,夏悠頂着黑鍋一樣的臉望着站在面前的茨木,“你半夜不睡覺到我房間裏做什麽?”

忘記反鎖門真是失策!

哈麻批,剛剛吓得她還以為對方想半夜霸王硬上弓。

茨木眼神中閃過一絲委屈,“那個房間裏的氣息讓我睡不着。”

裏面全都是那個叫夜鬥的混蛋的氣味,讓他不舒服極了。

夏悠抽了抽嘴角,“真沒想到你睡覺還認床……那你想怎麽辦?你不睡覺還不讓別人睡了嗎?”

“不,我想和你一起睡。”

“……夠了!”夏悠覺得自己的理智底線不斷地在被試探着,“你為什麽非要和我一起睡?”

“嫌氣味不舒服你可以睡庭院草坪,那裏都是大自然的芬芳。”

“……不,我只是習慣了有你的氣息入睡……”

“???”

夏悠神色驚恐地望着他,為什麽總是要說出這種色.情的話來啊啊啊!

“我不是在開玩笑。”

茨木略帶苦惱地皺眉解釋道:“你走以後,我把你的衣服帶了回去,每天晚上都放在枕頭邊睡覺。”

雖然十一年過去,碎花裙被洗的褪色了,夏悠的味道也幾乎沒有了,可這已經成為了他的一種習慣。

有夏悠的氣息萦繞在周圍,他總能睡的很安心。

這個卧室裏滿滿都是夏悠的氣息,令茨木回憶起了多年前那記憶深處難以忘卻的味道,夜晚在另一間屋子裏怎麽也睡不着。

夏悠快崩潰了。

為什麽世界上會有這麽癡!漢!的!妖!怪!啊!

她再三深呼吸,反複氣沉丹田,就差當場念上一段清靜經,終于把理智從崩潰的邊緣拉了回來。

“……算了。”

看在那十一年的份上……

“你拿我裙子當枕巾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你要是實在睡不着,那就從我衣櫃裏拿件衣服壓着睡吧。”夏悠面無表情地說道,理智在崩潰的邊緣反複試探性伸腳。

“好吧。”茨木松了一口氣,雖然夏悠不願意和他一起睡,起碼自己不會失眠了。

他拉開衣櫃,巡視了一番,最後找了一件夏悠氣息最濃重的衣服。

“這件可以嗎?”

看着茨木一臉欣喜和期待地拿着件粉色的內衣看向自己,夏悠最後的理智之弦終于崩潰了。

她忍不住抱着頭仰天長嘯。

“不!!快把我的內衣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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